第73节
没来得及跑的念念,看着任笛,哭着说:“姐姐你不是说我可爱,你不会打我对不对。”
任笛:“你妈死了。”
她一脚把对方踢到地上。
“现在怎么办?”有人问。
林宛央说:“大家拿东西,马上离开这里。”
众人点头说好,虽然那些村民可气,但是毕竟人多,万一缓过神来,他们也占不到上风。
而且总不能全杀了吧?
不过是十分钟,大家就集结完成,快速地出村原路返回。
虽然有人受伤,不过都是小伤,倒是没有多大影响。
那些村民是想把他们养起来,没有马上就杀了的意思。
就是不知道养起来做什么。
一直走了三四个小时,确定没有危险,所有人才停顿休息。
腾博问:“那个村子,到底怎么回事?”
其他人也都看着林宛央。
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李浩珺和腾博这两个明星学员,都对林宛央的话唯命是从,也知道她怕是不简单。
而且很自觉的,现在没人叫对方小师妹了。
林宛央说:“那些人不敢离开村子,你们不用害怕。”
大约是民国初期,这边的镇上突然有了种怪病,很多人腹胀如怀胎七八月。
那时候就有了造谣,说这种病一定会传染,只有把得病的人烧死了才能杜绝这个病的蔓延。
当时镇上有个大夫知道了,他觉得烧死活人太残忍,又无法劝服众人,只能通风报信让那些病人连夜逃走。
那一批病人携家带口的跑到深山里,建立了村落,渐渐的繁衍生息。
十几年后战乱爆发,镇子被攻陷,当时镇上幸存者就找到了当初那批病人建立的村子,他们无家可归,请求支援。
当初的那群病人在医生的治疗下,已经完全康复,他们没有记恨,欣然地接受了避难者。
并且帮他们在山的另外一边,建了房子。
没想到一段时间后,那群避难者里,不知为何也有人患上了当年的怪病。
而且不断的蔓延,但是山另外一边的人就没有事,每个人都很健康。
不知道谁提议,有天晚上,被怪病折磨的人化身恶鬼,他们屠杀了隔壁村的所有人。
凭什么他们就能安居乐业,身体健康,自己要得怪病,这不公平,那些人本来在十年前就该死了的。
得病的应该是他们,都是他们的错。
一定是他们住在这条河的上游,所以才会把病传染给他们。
山那边的人死了,他们的病却没有好,不断地有人死去,反而更加严重了。
一直到有天来了个藩僧,指点他们必须要盖一座庙。另外还得把两个村子修的一样,这样那些鬼魂就找不出口,不会加害他们。
山崖上的庙,每隔六年要供奉一次,村民不离开这个地方太久,就能安然无恙了。
供奉的祭品要从村子里挑选,这样才灵验,而且必须是十六岁的童男童女。
村子里的人开始是抽签,决定哪家去当祭品。
后来恐惧之下,他们想了一个办法,开始从外面抓来很多男女,然后和他们生孩子,把孩子当成普通人一样养在村子里。
直到十六岁送去供奉。
为了避免村里人和那些抓来的女人产生感情,他们会让好几家一起养一个,这样就不知道孩子是谁。
村里的年轻女孩子,也去外面引诱男人回来,和对方生孩子。
那些被抓来的男女,自然没有一个人活着离开。
村子里的人,倒是曾经想试着离开,但是不行,只要离开村子超过一个月,肚子就会开始大起来,得上怪病。
于是就这么一代一代下来,一直有供奉,也相安无事,只要不离开这个村子就好。
一直到今年供奉的三个少女当中,有个姑娘非常的机敏,发现了事情端倪,然后联合另外两个人,她们在一个晚上,连夜逃离了村子。
这个月就是供奉日,可是已经没有其他的童男童女了。
村民看着那几个外来人进庙,心里都有侥幸。
把他们当成贡品,也许神灵也会应允的,继续保佑自己身体健康。
所以他们才会在看到几个人平安无事的出现,林宛央又说出那番话后,就彻底崩溃了。
他们恐惧那种怪病,如果神灵没有保护他们了,以后要怎么办。
林宛央说完来龙去脉,大家沉默了起来。
林宛央又说:“所以啊,封建迷信不好,不然那么多人不跑,我们怎么也打不过。”
所有人:“……”
是这样没错,但是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
“不过那个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问。
李浩珺想了下说:“应该是寄生虫病,我看过一个案例,十岁多的女孩,肚子大的像是怀孕了一样,因为这样被人指指点点,后来才知道是恶化为腹水。”
腾博也赞成这个观点,又说:“解放前,血吸虫病的疫区,遍及江南十几个省,患者以千万计数,后来受到重视才渐渐控制住,当初毛爷爷还写过《七律二首·送瘟神》,就是说这个事情,建国初期还曾经大规模地开展灭螺活动,靠水近感染几率更大。”
在最开始,镇上的人得的病,应该就是类似的寄生虫病,所以是能被治好的。
后来的那些人,被有心人利用,这才会演变成一件恐怖的事。
那些村名为求自保,听信藩僧的话开始供奉邪神,掩藏在平静下的罪恶,全村的人没有一个无辜。
那些村民现在的病,和最开始的性质截然不同,所以自然也治不好。
第四十九章
林宛央想到自己衣服口袋里,还有两个小人, 连忙把拿出来。
这是附近的山精, 她差点忘了这茬把它们带走了。
那两个折纸小人晃悠了下, 抱着她的手指,不愿意跳下去。
林宛央问:“想跟着我走?”
两个小纸人点了点头。
林宛央笑了下,说:“我欠你们一个情,你们要和我走也可以, 不过我的道观,可没这里环境好。”
纸人点了点头,表示愿意,还亲昵地蹭了蹭林宛央的手指。
万物有灵, 在山里的修行有限, 不如跟着这位, 以后还可能会有不同的造化, 早日功德圆满。
而且它们都很喜欢林宛央。
“那成吧。”林宛央把纸人放回自己衣服口袋。
遇到了就是缘分,而且这两只山精的灵魂善良单纯。
任笛看了好一会儿, 简直不知道是该羡慕纸人,还是羡慕林宛央……
嫉妒让她决定以后经常拜访道观。
有帅哥、有美貌小道长,还有林宛央和纸人,那简直就是她的天堂了。
任笛转过头,看着李浩珺和腾博, 想了下问:“不过……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让她可猜不出来。
腾博看了眼李浩珺, 说:“这家伙是医学系毕业的, 硕士生, 还是当年的优秀毕业生。”
李浩珺说:“他是中文系,大学读了北师范,自然知道七言五律的各种典故。”
众人:“……”
想不到这两位学历这么高。
腾博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下说:“我毕业后发现不好找工作,所以就果断投身了道门。”
李浩珺冷哼一声,“你选的专业,不就因为女孩子多,我最讨厌你这种人,每次对别人好,最后不负责任。”
“你话说清楚,我哪里不负责任了?”
“你就是不负责!”
任笛算明白过来了,这两位认识很久啊,那为什么还一路怼过来?
像是仇人似的。
“所以,其实你们认识了很久,关系算不错啊?”任笛问。
腾博伸了个懒腰,耸了耸肩说:“我们小学初中都是一个班,高中文理分科才不在一起,算是吧。”
“哼!他就是个蠢货。”
“你说话不要太过分啊!”腾博不乐意这个指控了。
眼见又要掐起来,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任笛犹豫了下问:“那个,腾博你是不是,有对不起别人的地方?”
一群人看着这对竹马,眼神颇有深意。
“停停停,给我打住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是个臭直男。”腾博澄清说。
李浩珺问:“直男是什么意思?”
任笛想了下,结合语境,给出了自己解释:“这个词,现在有很多衍生意思啊,大家会把不可理喻、三观不同的男人叫‘直男’,同理,还有‘公主病’,这是称呼女人的。”
李浩珺一听就火了,大声道:“我不是直男!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