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D─DAY」#17
我很想訂一個「魔劍回收大作戰」之類激勵人心的作戰計畫,可是我們從伊斯塔瑪拉營地離開不到十分鐘就收工了。一路上只有兩次和桑莫軍散兵遭遇,一個被伊朵拿來玩騎馬與砍殺,一個直接被魯蘭巴撞飛。附帶一提,我的任務是充當三明治的麵包,負責夾住在我們之間昏迷不醒的合貝小公主。魯蘭巴這畜牲不介意多個女的騎牠,反而是離馬屁股超近的我好幾次差點被甩下去。騎馬三貼超危險啊……
當我們趕回橫屍遍野的交戰現場,正好看見還活著的桑莫軍精氣神十足地奔往城鎮方向。站在路中間的奧瑟雅已經像尊女神像擺好手扠腰、下巴上揚四十五度的姿勢。知道有些遊戲跪在神像前會有祝福嗎?就是那個意思。只不過我待會下跪不是為了祝福,而是請求淑女奧瑟雅大人原諒我拋下她不管,說不定還要舔腳。
至於殺到渾身浴血的咪咪卡……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她……正在追著毛線球玩。不曉得那是桑莫軍拋出的誘餌還是路邊撿來的,總之她興奮到眼睛都成了貓眼,全神貫注地追捕被她越推越遠的毛線球,還愉快地發出咕嚕聲。
這傢伙到底是不是貓……我好混亂啊……
「哼嗯。」
啊,我的劍在叫我惹。
我趕緊下馬來到奧瑟雅面前屈膝而跪,雙手合十,頭低到雙掌水平線以下,向努力在前線奮鬥的淑女奧瑟雅大人請求寬恕。
mercy!
「主人,您明白嗎?本奧瑟雅狄利亞卿的職責,在於協助您擊退強敵,主人卻將本卿棄置而又自行陷入危險──」
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是我們也盡快趕回來了,拜託淑女奧瑟雅大人原諒我吧!
mercy!
「本卿自有退敵之力,可主人並非如此。若因為主人擅作主張導致本卿無端失去主人──」
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妳的視線,拜託淑女奧瑟雅大人原諒我吧!
mercy!
「嗯哼,我就再相信主人一次吧。現在──」
感謝淑女奧瑟雅大人!現在請容許小的親吻您的腳趾以示忠……以示誠意!
「很好。」
奧瑟雅抬起黑禮服下的白皙玉腿,將塗了黑色指甲油的腳掌伸到我面前,待我懷著無比崇敬的心情吻下去,她就化為一陣煙霧、變回魔劍了。
危機解除!
我得小心下次別再惹奧瑟雅不快,已經醜二了,天知道醜三裝會不會自己噴掉。在我為了奧瑟雅一事下定決心時,身後傳來伊朵彆扭的聲音。
「桐……桐真?」
蛤?
「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和奧瑟雅小姐有這種關係……」
等等,妳是不是誤會了……
「沒、沒關係啦!人各有所好嘛!那個,呃,如果你開口的話,我也可以讓你舔腳的……」
靠北唷!我又不是抖m!妳這個敏感小奶別擅自誤會好嗎!我們是很健全的人劍關係!雖然有時候會需要武器保養……
「什麼武器保養?你上次也說武器保養!可是我記得那天就有聞到精液的味道,咪咪卡還跑去舔你!」
啊我邊保養武器邊保養小桐真不行膩!人有兩隻手,空著多浪費啊!
「……反正你們很可疑啦!」
看來我得找個時間讓這小妮子體會一下降級儀式的奧妙之處才行。
此時天已全亮,回收完魔劍、咪咪卡和一團沾血的毛線球,我們就離開這條血腥味逐漸蔓延開來的小徑,小心翼翼地繞過城鎮,然後全力奔往切爾斯克西方的亞斯特領地。
有過這次教訓,我們乾脆不綁什麼青布條了,省得又被捲入關係線拉得比義大利麵還盤根錯節的游擊隊事件。伊朵說我們早點找到安全點就可以來個啾啾事件,我也揉揉她的小奶以示友好,先前的小誤會就一筆勾──
「話說在前,我還是覺得你們很可疑喔。」
嗚嗚嗚……!
隔著一個小公主抱伊朵都有點勉強,騷擾她更是一下子就手痠到不行,為了我的安全著想,還是先求穩再求爽。
進了亞斯特領,由於主要城鎮位於平野間,無法倚仗地勢偵察鎮上敵軍數量,我們只遠遠地看到數十人走來走去就決定繞道而行。雖說也可以若無其事地混進去、被識破再來個大混戰,不過我和伊朵前晚都睡不飽,要是鎮裡的床太舒服,一覺睡到教堂裡就不妙了。
正午太陽最烈的時候,我們終於找到了一座沒什麼人煙的小村。二度被敲昏的小公主愉快地打著呼,戰鬥音樂頓時響起。
我方派出咪咪卡發動攻擊!
「喵喵喵喵──!」
敵方派出六人小隊迎戰!
「嗚呃啊啊……!」
「敵襲、敵襲!」
「嘎啊!」
「嗚喔!」
「咯呃!」
最後一名敵兵看到弟兄們光榮犧牲,二話不說拔腿就逃。伊朵拿起從桑莫兵身上繳獲的短弓,咻地一箭!
「我的膝蓋啊啊啊……!」
「嘖!射低了。再來!」
咻!
「啊呃……!」
一箭射不死就射兩箭,死前還要體驗膝蓋中箭的敵兵就在村門口悲慘地陣亡了。
戰鬥結束!
我們彷彿英雄凱旋般堂堂進入這座四十人不到的小村莊,從平民被壓搾到瘋狂衝進桑莫軍地盤搶糧食的情況看來,應該是沒肉可吃了。村裡也沒有旅館,我們向村民詢問之後,決定暫時在桑莫軍徵用的屋舍稍事休息。
炊煙升起,小村重新充滿活力,苦命如我卻得在空空如也的房子裡對著咪咪卡打手槍,順便幫倒頭呼呼大睡的伊朵把風。當我努力想像莉菲和鈴蘭姊的雙乳夾擊、好不容易把疲倦的小桐真尻硬時,門口突然出現一位漂亮大姊姊!
「勇者大人,我替村人們帶來……噫啊啊!」
等等!不是的!雖然我手正握著懶叫,但這不代表……!
「勇者大人是色情狂!討厭啊啊啊啊!」
至少……把麵包留下來……
「勇者桐真,還沒要射精嘛!」
歹命啊。
伊朵和我輪流各睡兩個鐘頭左右,黃昏降臨時,我們還想說這裡偏遠又寧靜,打算留宿到明天,誰知道跑來一個桑莫軍的傳令兵,我們宰掉那傢伙就趕緊離開了。
脫離亞斯特領地之後,事情漸漸有趣了起來。
首先是崗哨。亞斯特以西的道路崗哨完全沒有桑莫軍,有時還能看見燒成焦炭的士兵遺體堆放在路邊。再往佩烏的方向跑一段路,竟然還出現豎著超大藍色旗幟的村莊!
「桐真,你看!」
啊啊,山賊團終於囂張到佔領村子了嗎……
「不是啦,是游擊隊收復的村莊!這附近可能都在游擊隊管轄之下!」
我們重新綁好藍布條,踏進這座聽起來很好吃的飛魚村,透過伊朵的門徒兵標記與勇者光環獲得了vvvip的待遇──那就是一大碗燉牛肉!還有吃都吃不完的黑麵包!咬不動的麵包就丟給咪咪卡,牛肉我來惹歐歐歐!
富有嚼勁的多汁帶筋肉在嘴裡綻放的滋味,就像禁慾一百天再跟伊朵玩摔角那麼澎湃、那麼激昂……一口就讓人感覺連日疲倦一掃而空,兩口使我不禁慶幸自己生在這世上,我怕第三口咬下去直接絕頂升天,於是先喝些熱湯、吃點洋蔥與紅蘿蔔再說。
吃到一半,伊朵端了小碗湯和一塊麵包回房,接著樓上就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以及小公主那叫到一半又被打斷的聲音。只是這次她沒有直接暈過去,而是被燉牛肉的香味撫平失控的情緒。稍後,被牛肉湯灑了一身濕的伊朵就臭著臉帶頭髮凌亂的小公主下樓。
「桐真先生……!」
喔齁齁!我、我還在吃飯,妳這樣撲抱我會不好意思啦!
……話說回來,和小公主分開一段時間、又置身香噴噴的晚餐香味中,突然聞到這女生身上的臭味實在是很倒彈。正好伊朵也要洗個上衣,小公主就被她硬拖向旅館附設的淋浴間來個清爽的涼水澡了。
一個人坐在桌前沒有說話對象,我只好遐想伊朵跟小公主裸裎相見的畫面──溫馨甜美的百合場景不知為啥突然變成洗衣板格鬥大賽……
周遭用餐的游擊隊員或一般民眾來來去去,唯獨我像個仗著勇者身分霸桌不走的奧客,為免被人誤會佔著桌子不吃飯,我只好向廚房討了一碗又一碗的超美味燉牛肉。等到伊朵她們回來時,被美味牛肉湯灌到小腹隆起、差不多快要胃食道逆流的我已經處於半失神狀態。
「好……好好吃!這個太好吃了!桐真先生,你也喝一口看看!」
是不是要我流著口水雙手比ya妳才知道我快死掉掉惹……
在我用力消化的時候,小公主像個餓死鬼瘋狂掃桌。不意外地,二十分鐘後她就挺著被灌滿的肚皮,和我一起忍耐別從嘴裡吐出白白稠稠的東西。我是說口水。
「要……要死掉了……」
我發現小公主很有做啊嘿顏的資質,因為她既滿足又撐到難受的表情就是皺眉笑眼加扭唇憨笑,只差舌頭沒伸出來。我的話不知道,反正我看到男人擺啊嘿顏只會想一劍砍死他。
酒足飯飽後,我們先跟伊朵去拜訪本地游擊隊中一個專收女門徒兵的小隊,順便當做飯後運動、幫助消化。我還以為會看到一堆僧兵打扮的女漢子,沒想到都是身材正常……有些還很火辣的小姑娘!伊朵發現眼熟的學妹,兩個人就三八地在那邊握緊彼此的手尖叫蹦跳。
「呀──!呀──!幸好小黛妳沒事!我超想妳的說!」
「伊朵姊姊也是!人家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姊姊了說!」
伊朵伊朵蹦蹦跳,小奶小奶不會搖。反觀那個叫黛安娜的門徒兵,儘管也是個貧乳,卻比她學姊大半個杯左右……後生可畏啊。
不料寒暄問暖完,伊朵轉身就嘖了一聲!
「搶我男人的臭婊子居然沒光榮赴死,老天沒眼啊。」
女人豪可怕啊……!
「算了,反正我現在有桐真!就祝她身體健康吧!」
伊朵有時候話說得很準,深夜飛魚村就這麼剛好受到了疑似從亞斯特來的桑莫軍夜襲,而那位被她祝福身體健康的黛安娜……真的很健康地拋下抗敵一職、躲進我們所在的旅館。
「伊朵姊姊、勇者大人……勇者大人!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嗎?拜託!」
紮了個小馬尾的紫髮少女黛安娜迅速看了看我們倆,很有自知之明地挑我下手。從這傢伙用力擠出貧瘠的乳溝、握住我的手輕輕擦弄等小動作來看,我猜她不需要靠我們也能順利活下去,只是現場有厲害的前輩加上本勇者才讓她主動靠過來。
伊朵不是很情願地接納她了。不管平常多麼討厭她,大敵當前多一個同伴就是少一個敵人。問題是──
「我們不打算留在這裡,這樣妳還想跟著來嗎?」
「咦?為什麼?姊姊不是來參加我們的反抗組織……」
「只是路過哦。」
沒錯,我們只是來吃頓飯、滾個床單的。可惜小公主清醒過來,不方便在她面前打情罵俏,所以床單沒滾成。
雖然這裡的燉牛肉超級無敵好吃,仍然阻止不了我們和治安維持部隊玩追趕跑跳碰的遊戲。這次伊朵很快就被我說服了,因為反抗組織看起來勢力穩固,搞不好附近一帶都是藍旗軍,應該不至於發生我們撒手不管就一票人死去的慘況。而我則是因為在這裡窩了一晚、沒碰上什麼好牌,索性趁雙方打得火熱時閃人。
黛安娜陷入短暫的思索,最後決定在這間旅館跟我們道別。我們到馬廄牽出魯蘭巴時,卻又碰上光速反悔的紫色小馬尾。
「我……我還是跟著姊姊好了!」
「可是我們騎馬哦?」
「沒問題的!我也有馬……呃,隨便挑一匹可以嗎?」
……果然是山賊。
考量到小公主處於清醒狀態,三貼跑起來也無法瘋狂衝刺,伊朵就默許黛安娜的盜馬行為,然後把小公主交給她載。我們趁藍旗軍大戰桑莫軍時離開了飛魚村。我忽然發現這支隊伍的貧乳數直接翻倍,巨乳率由33%跌落至20%,心情不由得沉重起來。
「小黛!知道佩烏怎麼走吧!我們直接衝向佩烏!」
「不知道耶!姊姊!」
伊朵在螢光菇菇的微光照耀下露出一臉這婊子到底會三小的表情,然後盡量用平時的聲音說:
「跟著我走!」
「嗯嗯!」
夜幕低垂,好在我們有睡一下,跑一段路不成問題。伊朵也想證實心中的猜測,她認為我們前進的方向很可能都被反抗組織收復了,最佳的證據就是我們一路上都沒有碰到敵軍。
當我們抵達佩烏,看見的是一座寧靜安詳的小鎮。
§
d+12日。
深夜我們進鎮時,伊朵順便告知本地的藍旗軍有關飛魚村遭逢夜襲一事,鎮上約四十人的反抗軍並未馳援友軍或通報其它村鎮,僅僅是臨時將東側入口封閉起來。看樣子他們表面上是一體,私底下仍是各地玩各地的。黛安娜補充道飛魚村之所以有重兵據守,只是因為他們幾個游擊隊組成的反抗軍主力選定那兒做為基地。
「唉,要不是那個女勇者哄騙大家起義,我也不會被分派到連半點脂粉都沒有的破爛小村。真是氣人!對吧,勇者大人!」
坐在寧靜小村的寧靜酒館裡、看著窗外豔陽寧靜地吃著馬鈴薯泥的時候,話匣子一開就停不下來的黛安娜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剛睡醒的腦袋還煞有其事地以為小公主還是歐三歐又任性了,仔細想想才發現事有蹊蹺。
剩下還能自由活動的女勇者只有矮子丕平,難道整個反抗組織的背後也是她在操弄一切……?
慎重起見,我向嘟著嘴用湯匙攪拌著薯泥的黛安娜詢問女勇者特徵,卻得到意想不到的答覆。
「不是幼女哦,是跟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不好意思,閣下貴庚?
「勇者大人真愛開玩笑呢!人家我怎麼看都是個十六歲少女吧!」
所以不是矮子丕平……等等,這麼說來!伊朵居然是被小她五歲的女生搶男人!
「……你別被她騙了,她只小我兩到三歲。」
喔喔……等等,也就是說!伊朵居然被小她兩到三歲的女生搶男人!小奶界的愛恨糾葛真是太可怕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女勇者又是怎麼回事?冒牌貨嗎?好像也無從分辨。姑且視為有人假借勇者之名在操作反抗組織吧。
吃完早餐,我們決定在佩烏待到中午,讓累積不少疲倦感的身體好好休息。我跟小公主和奧瑟雅待在旅館內,咪咪卡在屋外自由奔放地追逐毛線球,魯蘭巴一臉猥瑣不知道是不是在性騷擾隔壁的母馬,伊朵就趁這時候補充她百寶袋裡的東西。跟著我們來的黛安娜則是黏著她的前輩不放,或許是因為我旁邊有了小公主,所以暫時轉移目標吧。最近的少女心思細膩到令人不寒而慄啊。
「說了多少次,別挽我的手!噁心死了!」
「哎唷!別這麼說嘛!難得跟姊姊重逢耶!」
表面上挽著手嘻嘻哈哈,私底下是會搶對方男友的婊子,人活得這麼累是幹嘛啊。
「哦咧咧──?姊姊的胸部都沒有長大,摸起來還是一樣小!」
「再摸就剁手!」
「那換姊姊揉揉看我的吧!我這個月也長大了一咪咪唷!」
「我?拒?絕!」
……這真的是情敵關係?我這個旁觀者怎麼覺得這婊子不是針對伊朵,反而像是來給我戴綠帽的……希望只是錯覺。
休息時間,我跟小公主稍微聊了下,得知她被莎拉拉帶走後過得十分痛苦,就連給游擊隊抓回去當性奴隸的那段期間也比待在桑莫國內來得輕鬆。可是她最終仍在伊斯塔瑪拉營地內崩潰了。她很籠統地講著,我也不越界過問,因此具體情況不甚清楚,只知道現在的她看起來有點接近歐三歐的精神狀況,和當初在國境要塞的感覺完全不同了。
換我說起我們的大冒險時,小公主眼睛整個變得雪亮。不過她的焦點不是放在本勇者的大活躍上,而是故事中各式各樣的曖昧情節。八足姬和鳶尾姬啊,莎琪和黑狼姬啊,歐三歐和威瑪啊……
「歐三歐……啊!是o3o小姐嗎?」
對啊,為了方便我都叫她歐三歐。
「這樣不行啦,人家的名字要好好叫哦。」
發音差不多嘛。我私底下也是叫妳小公主啊。話說合貝到底是什麼意思?
「呃……!沒、沒有特別的意思啦……!哈哈……」
是喔……我還以為是跟海鮮有關的東西。
「硬要說的話……也算?」
不知道小公主突然害羞什麼勁,我就繼續說下去了。
倒也不是真的很想找個人說話,只是看到小公主聽我說故事時表情一點陰影都沒有,就覺得多說幾句也無妨。
當我把我們隊上那些女女關係錯綜複雜到可以拍一部邊境世家的故事說得差不多時,伊朵她們也回來了。小公主一看到伊朵臭著臉和黛安娜挽手進門,笑嘻嘻地對兩人比出兩個大姆指。
大概是因為我一口氣告訴她太多不純同性交遊的案例,少女心全開的小公主才誤以為伊朵她們在搞學姊妹戀吧……我決定上前捏捏伊朵的小奶宣示主權。
就在這個時候!
「桐真先生,不可以!」
小公主、彷彿感知到什麼似地搶先擋下我!
「勇者大人,有什麼事跟我說也一樣哦!」
黛安娜、意有所圖地擋在伊朵面前!
「嗚喵!勇者桐真禁止通過!」
咪咪卡、在最糟的時機亂入!
結果,因為突如其來的三倍貧乳屏障,這天直到離開佩烏前,我都沒辦法揉到伊朵的小奶。阿母勾魯蘭巴開始奔馳後我就他媽的盡情揉到爽歐歐歐歐!
「姊姊……!嗚努努……!」
羨慕齁!妒嫉齁!
「桐真先生,請快住手!」
我才不要咧咧咧!
妳們兩個就騎著那匹可笑的短腿馬咬牙切齒地看我揉奶吧!嗚嘿嘿嘿嘿!
「……桐真,你夠了哦。」
還不夠!我要把早上的份揉回來!
「真是的……」
伊朵沒有推開我,我就沿路一直揉下去。黛安娜氣到好像真的在吃醋,小公主則是柳眉輕蹙,不管怎樣她們都沒辦法再阻止我啦!喔對惹,咪咪卡在出發前就被我用精液收買,所以貧乳屏障正式瓦解!
我們趁溫暖的午後盡情奔馳,一路上沒有敵軍,反而遇到不少往返於村鎮間的路人。太陽還沒下山,令人懷念的梅希利小鎮就出現在眼前。這裡也豎著一面藍旗。
今天又會在這座城鎮翻出怎樣的事件卡呢──獲准進入這座號稱是勇者蕾娜直屬據點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我聽錯或者就這麼剛好有個同名的蕾娜,可是黛安娜的敘述差點讓我從馬上摔下來。
「噓!這裡是女勇者的地盤,勇者大人和姊姊千萬別得罪那個人。反正小心紅短髮的女生就是了!」
酒紅色短髮。
「大家都說她會用一種讓敵人五官流血的可怕魔法……」
造血術。
「啊,對了!女勇者總是背著一把大弓,還有……」
她擅長使用什麼和「箭」。
「帽子上插著一根白羽毛……」
在什麼上有「羽毛」。
「嗯對!就像厲害的射手!總之看到任何一種特徵都要注意,千──萬別惹惱有以上特徵的對象喔!」
──她口中的那個人,不管怎麼聽都是我所知道的蕾娜。到底是怎麼回事?蕾娜為什麼會是勇者?六名勇者不是都出現了嗎?還是說……她屬於小公主說過的「喪失生存意志的勇者」?
思及至此,我再也壓抑不住五味雜陳而又激動不已的心情。
我想現在就找到蕾娜,當面向她問個清楚。
所以拜託了……誰來告訴我勇者蕾娜到底在哪裡!
「吵死了!蕾娜大人正在國境要塞作戰中!你這麼有精神,幹嘛不跟去教訓一下桑莫軍啊!」
謝謝妳!村姑a!
伊朵,我們走!
「天都黑了耶?」
正因為如此!
好不容易翻出一張ssr的事件卡,比歐三歐更機掰的營運方一定會想方設法阻止我拿到卡片啊!
「什麼欸思欸思……營運又是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不如說是忘記惹!媽的我年紀輕輕就記憶障礙,勇者畢業後我一定要申請國賠……!
總而言之,現在先到前線去確保蕾娜!
§
桑莫王國,奧得河國境要塞群。
勇者蕾娜率領民兵團發起的攻勢不分日夜,有如浪潮般一波接著一波襲向南北各處要塞。桑莫軍雖然坐擁優勢兵力,卻得分散駐守奧得河兩岸的百餘座堡壘,平均下來每個獨立要塞的守軍不到三十人,編制上也是缺乏強力魔物及魔物使的一般兵。這種情況下,別說是擊退勇者了,就連群起圍攻上來的民兵都難以抗衡。
戰況消長之際,雙方勢力迎來了各自的「事件」。
首先是瑪吉克方面,維特尼察、梅希利、佩烏等三地的游擊勢力受到勇者活躍的影響,紛紛舉兵響應。多達兩百人的游擊隊一夕之間奪回三地主要城鎮的控制權,並組成統一陣線,一方面繼續解放鄰近地區,一方面派兵支援蕾娜的行動。這些游擊隊員前身多半是正規軍的士官兵,甚至也有軍官在內,戰鬥力一點都不輸給以治安維持部隊為本體的桑莫軍。
再來是桑莫方面,由於指揮官瑪西爾?維萊爾的怯戰,桑莫軍一直無法組織有效的反擊行動,僅是被動地由西岸抽調兵力填補東岸的缺。若是哪座要塞被打下來了,也只是伺機奪回而已。明明擁有民兵望塵莫及的極大兵力差,卻採取莫名其妙的消極防守策略,導致派駐東岸的前線士兵多有不滿。
然而,自從伊歐娜?波昂率領的特別部隊增援前線後,一面倒的戰況開始出現了逆轉。
邪劍戰士。
這是勇者矮子丕平陶醉於自己的偉大計畫、以不可一世的勝利者口吻向即將淪為堤拉雅安祭品的「第一隊」成員說過的東西。簡而言之,就是把高等級的女性變成受堤拉雅安支配的戰士,使其保有原先的戰鬥技能,又能獲得飛躍性的能力提升。
為了讓擁有最高級治癒能力、卻又無隙可趁的姊姊蕾拉淪為邪劍戰士,相較之下能力沒那麼出色的妹妹蕾娜就成為用來破壞其意志力的工具。
矮子丕平料想不到的是,做為工具被折磨至死的妹妹遵循著已被當事人遺忘的機制復活了──帶著丕平自以為在對即將消滅的靈魂訴說的所有計畫重新回到這個世上。
因此,她知道該怎麼面對眼前的強敵。
「啊哈!發現瑪吉克人啦!『參』!由妳來上!」
「──」
邪劍戰士「參」發出雜訊般的短促聲響衝入正準備進攻要塞的民兵團,豪邁揮斬的黑劍一擊就奪走四、五條性命,幾秒鐘前還鬥志高昂的民兵團瞬間崩潰。蕾娜藏身於人群中試著攻擊目標,第一箭被金線紅底的鮮豔胸甲彈開,第二箭從目標胸甲及戰裙之間命中肚臍左側,鮮血從綻裂的黑色網衣間流出,出血量卻遠不如預期。再繼續試第三箭也不是不行,不過這裡還是先撤退吧。
蕾娜拋下多餘的裝備、潛入森林內,藉地利之便對展開追擊的邪劍戰士數度狙擊。連由上而下的角弓狙擊都無法完全攻破邪劍戰士異常堅韌的肌肉,短弓就不用說了。這天蕾娜得出一個結論:要想跟這種怪物正面對決,果然還是需要動用沉重的大弓才行。
第二天,民兵團對距離森林最近的南側第四十八號要塞發起進攻,待邪劍戰士趕到現場,立刻全面撤退。勇猛突進的邪劍戰士尾隨民兵團衝入森林中,迎面就是架好大弓的蕾娜,一支巨大箭矢筆直襲向她的腹部。
嚓!
蕾娜所使用的巨箭足以在近距離擊碎一般士兵的骨頭、將目標連人帶箭插在地上,若是避開骨架,強大的穿透力還足以殺傷目標後方的戰鬥人員。然而她這支巨箭卻無法貫通眼前的邪劍戰士,雖說箭頭紮實地刺進腹腔內、出血量也十分可觀,彷彿感受不到痛楚的目標卻以黑劍斬斷身上的半截箭矢、兇猛地朝她衝來。
「喔喔……喔……!」
來不及射上第二發的蕾娜果斷地拋下武器,有了前一天的交戰經驗,躲在容易被砍倒的樹上也不方便,於是她就在林子間和邪劍戰士玩起躲貓貓。一邊是賭賭看能否命中腹部傷口的近距射擊,一邊是以拳壓送出的閃電雷射做為回禮,保持距離的雙方就這麼妳來我往到了距離要塞一定範圍之外,邪劍戰士才放棄追擊、回到有另一名同伴守護著的指揮官身邊。
「呼!呼!呼呵!呵、呵呵……!就算變成那副模樣,感覺還是一樣……」
這晚,拖著疲憊的身子返回支援基地的蕾娜,罕見地在同伴們面前笑了。
到了第三天,又是同一名邪劍戰士前來驅趕他們。見到「參」的腹部傷口僅僅是簡單地捆綁起來,蕾娜一方面傷腦筋,一方面又忍不住揚起嘴角。
至少這麼一來,把妳肚子射爆的罪惡感就減輕不少啦──
「──妳說對吧!妲莉亞姊!」
以雙腿將沉重的大弓固定於地,運用整個身體拉弓放箭的蕾娜朝正前方射出一支巨大的箭矢。
「喔……!喔……!」
與之相對的邪劍戰士「參」則是按照既定的模式向前衝鋒,當她挨了支黑劍來不及斬斷、把她肚皮再度開出大洞的巨箭而停頓下來時,蕾娜已經一溜煙跑到只能以遠程攻擊魔法捕捉的距離。
經過幾次交手,蕾娜摸透了這支特別部隊的行動模式。一對一的話,中身是妲莉亞這種「前衛型」的邪劍戰士不太可能幹得掉她,雖然她每次上陣也只有一次機會能賭賭看以大弓狙擊目標的要害、或者來個更高難度的一箭爆頭,對於中近程弓術駕輕就熟的她而言,這不過是多打幾次就會成功的狀況。
贏定了。
只要順利解決妲莉亞,接著就是被防守制約困住的敵方指揮官。弱小的軍官就不提了,一旦搞定剩餘的邪劍戰士,整個戰況又會倒向瑪吉克這邊。
到了那時──
「勇者蕾娜啊啊啊啊啊!」
「呃……!」
砰!
異常沉重的黑影忽地砸向蕾娜眼前,多虧敵方指揮官那給了她反應時間的怒吼,她才立刻翻向一旁、躲過將地面砍出一道深痕的黑劍。
「『肆』!給我殺了她!」
「喔……!喔喔……!」
不妙。
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
一個對手還可以玩躲貓貓,這種強度的對手一次來兩個,單憑自己是絕對扛不住的!
蕾娜在威力強大的閃電雷射和隨時從半路殺出的黑劍夾擊下死命地逃跑,但是情況比她想的更糟糕,因為這次的追擊不再有範圍限制……無論她逃了多久,身後兩個邪劍戰士似乎非得宰了她才甘願。
「妲莉亞姊還有另一個傢伙……!追得太緊會被少女討厭喔……!」
「喔喔……喔喔喔喔!」
「喔……!」
邪劍戰士們彷彿在回應她的話語,又似單純發出雜訊般的噪音,她們的回應在蕾娜看來只是一道非常沒有禮貌的雷射魔法,以及有如獵鷹般持續追趕著獵物的黑影。
全力逃跑中的蕾娜體力消耗非常快,追擊者卻始終保持同樣的速度及攻擊力,真是太不公平了啊。
情非得已……但為了爭取喘一口息的時間,蕾娜只得狠下心把追擊者引到附近的支援基地去。
「勇者大人,您辛苦……咦?」
「那兩個是敵人!大家快應戰!」
「是……是的!全體備戰、全體備戰!」
「警備隊守住入口,支援隊快替勇者大人備弓!」
「賭上瑪吉克國民的榮譽,務必在此擊退敵軍!」
「嗚喔喔喔喔喔──!」
駐守基地的多半是非戰鬥人員,他們和見識過邪劍戰士的民兵團屬於不同組織,自然不曉得準備攻進基地的是何許人也。大型閃電雷射攻破入口的瞬間,備受震撼的人們呆然地望著從電流與煙霧間飛快逼近的黑影,還來不及眨眼,前方的數個同伴就被劈裂成兩半,纏繞著肉屑與血腥味的黑劍也將砍向自己。後方支援組的成員雖已架設好據點迎擊用的強化型大弓,當他們被前線迅速崩壞的場景嚇得急忙轉過頭去,卻尋不著本該和他們一同抗敵的勇者大人。
「勇者……大人……?」
蕾娜奔進基地後並未減緩速度,大夥忙著準備應戰時,她已衝往另一邊的出口。如今她正藏身於基地外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上,藉由一片葉子的視野觀察著邪劍戰士的動向。
整座基地不到一分鐘就被毀滅。將近五十人的守軍幾乎在前三十秒被清光,眼見大勢已去、急忙躲藏起來的幾名支援組成員相繼被找出來當場殺害。其中一個還是頭部迅速腫脹、眼珠彈出體外、腦漿從七孔流出的恐怖死法。
「啊……」
蕾娜不敢置信地眺望這一切。
「找到了……」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指的就是這件事嗎?
「姊姊……」
──計畫變更,不需要想辦法打進桑莫境內了。只要在這邊排除掉妲莉亞,再捕獲她此行的唯一目標……一切就結束了!
但是,又該如何在失去支援基地的情況下繼續作戰呢?總不能讓敵人以為她已死,這樣姊姊很可能會被調往它處……
答案很清楚了。
附近有兩座小村,一個民兵團營地。
稍微休息一下,等體力恢復後再去召集村人,屆時再活用那些肉盾來增加單次衝突的狙擊次數,先搞定妲莉亞再說。就算失敗了,也有三次機會……就在這三次機會裡定下勝負。
「我馬上就來……馬上就來……嗯……嗯嗚……」
好不容易躲過邪劍戰士的追擊,又發現自己尋找的對象近在眼前,喜悅與激昂之情已然抹去蕾娜心中對於同伴們產生的歉疚。很快地,她也將不再同情被自己捲入戰渦的平民,進而引發導致南波波蘭崩毀的大事件──距離這場災難的開端只剩不到二十四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