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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白近随手往篝火上倒些酒,火势腾起照亮他沧桑的脸,白近不慌不忙告诉我们,辽东王传到他这一代,也就剩下一个头衔,他从来没把辽东王当回事。
  打完日本子后辽东太平了一段日子,那个时候有一个正黄旗的纨绔子弟,祖上在大清是权贵之臣,官拜礼部侍郎,后来家道中落一直默默无闻。
  有一天这人来找白近,拿着一副画卷想卖,说是他祖上留下的东西,白近寻思败家败到卖祖宗遗物,实为不孝训斥了几句,来人说画卷或许和白家有关,白近好奇展开画卷,顿时大吃一惊,那是一副壁画,上面有一座修建在沙海中气势恢宏的宫殿,而在宫殿上方他看见一条展开双翅的飞龙,样子颇为像是白家族谱里先祖所乘骑的飞龙。
  白近连忙追问壁画的出处,这人告之是清朝平定准噶尔后,从西域进贡之物,他祖上见壁画精美绝伦便临摹一份,可年代久远壁画来源之地已经无人知晓,西域面积辽阔单凭一张画卷根本找不到什么。
  “这事当时我也没在意,就这么搁下,直到一个月前,有人上门指名道姓要找我。”白近望着篝火说。“开门见山说是在西域有一处宫殿,这宫殿中的龙图和白家的标志很像,他能带我去这个地方,但找到之后和我五五分账,从这人口里我第一次听到万象神宫这地方。”
  “有人告诉您万象神宫?”宫爵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这么重要的地方,既然知道干嘛要找您,这人自己去不就成了。”
  “这理我当然懂,不是这人胃口不好,而是能耐不行,想必他说的这地,他一个人也找不到,我白近其他的不敢说,但只有我答应的事,那就是一口唾沫一颗钉,决不食言,何况看架势这地方不简单,他找我总比找别人放心,冲着辽东王这三字,我也不会见财起意图谋不轨,再说他知道地方,我出人出力。”
  “这么说您也是冲着万象神宫宝藏去的?”凌芷寒问。
  “饿了不能当饭吃,渴了不能当水喝,我冲着那些玩意不是找罪受嘛,我都这把岁数,扪心自问这辈子算是值了,如果还有遗憾,那只有我白家先祖的传说,我也想在有生之年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家豪情万丈笑了笑。“何况反正我也是半截身体埋在土里的人,也不怕折腾,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不亏。”
  “告诉您万象神宫的人是谁?”我全神贯注问。
  白近回头向我们指了指远处帐篷外独自坐着的一个中年人,身体很瘦小,青袍裹身,头髻锁发,脚踏棉布鞋,身挎一布包,目光自然无为、虚静守柔。
  “他叫步东远,是一个道士,就是他告诉我万象神宫的。”
  “道士?!”将军眉头紧锁望向白近。“装神弄鬼的人,你啥时候这么不靠谱,人家一句话你就屁颠屁颠不远千里跑这里来了?”
  “笑话,我好歹也摸爬滚打几十年,这么大的事,你以为我会听别人一面之词。”白近咧嘴笑了笑。“来之前我找人查过步东远的底,这人没什么名气,不过他师公可来头不小。”
  “他师公?是谁?”宫爵问。
  “王圆箓。”
  “王道士!”叶知秋一听吃惊的站起身,看向远处闭目盘坐的步东远。
  “你又知道?”田鸡在嘴角挤出一丝苦笑。“说点有用的成不。”
  叶知秋根本没有理会田鸡,一脸认真对我们说,王圆箓在清光绪初,入肃州巡防营为兵勇,奉道教后离军,受戒为道士,道号法真,远游新疆。
  他虽然身为道士,却成为佛教圣地莫高窟的保护者,四处奔波,苦口劝募,省吃俭用,积攒钱财,用于清理洞窟中的积沙,也是他第一个发现了莫高窟中的藏经洞。
  “斯坦因就是在欺骗了王圆箓后,从敦煌带走了大量珍贵的文物,这人功过两分,若不是他的保护想必还会有更多的文物被毁坏,可惜他也直接导致了敦煌文物的流失。”叶知秋中肯的说。
  “步东远不傻,也知道一面之词说不动我,他告诉我,在他师公王圆箓发现藏经洞后,已经对里面的东西进行过整理,其中大部分重要的经卷和文献都被转移并且妥善保管,那些流失的大多是后世的拓本。”白近看着我们继续说。“步东远的师傅在翻阅这些东西时,发现在西域某地应该有一处不为人知的宫殿,可到死也没能找到宫殿的确切位置,机缘巧合让步东远在一份玄奘亲手翻译的汉文经书中,看到一段颇为不寻常的记载。”
  “什么记载?”凌芷寒问。
  “那段记载应该是写在两卷经文中,可惜其中一卷不知下落,在另一卷上面说玄奘返回长安时候,夜晚在一处古堡内的佛院停歇,写下神佛金宫显圣大漠。”
  “古堡中有佛寺……”叶知秋来回走了几步低头冥想,突然抬起头兴奋异常。“麻扎塔格戍堡!在西域这是唯一一座修建佛寺的古堡,而麻扎塔格戍堡的位置刚好就在红白山!”
  “对,步东远也是这样推断出红白山,在他发现的经卷后面还画了一幅双翅飞龙,玄奘一直认为这是佛家的八部天龙守护的圣地,而步东远结合他师傅的发现,猜测出万象神宫很有可能在红白山的附近,他曾多次前往找寻可一无所获,应该是知道人单力薄,靠一己之力难以成事,思前想后才找到我。”
  听完白近说的话,我终于恍然大悟他是怎么得知万象神宫的下落,步东远的话也从另一个方面佐证了吉姆夫妇的话,斯坦因就是因为在佛经后面玄奘的记载发现了万象神宫。
  可惜关于万象的位置却在另一份斯坦因没能带走的经文中,这也是他穷尽一生也没找到万象神宫的原因。
  第176章 冥飞天
  白近的出现无疑让我们绝处逢生,休整一天后我们开始向红白山方向折返,步东远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想必是因为他多次到这里找寻的缘故,这处绿洲的位置就是他发现的,算是中途一个补给点,没想到阴差阳错让他们遇到孤立无援的我们。
  在茫茫荒漠中颠簸了五六天,酷热和风沙在一点一点消磨我们的意志,唯一还能支撑我们坚持的只有步东远为我们描述的那座红白分明的神山,自从白近出现以后,卓明风更不愿意和我们走在一起,他一人远远的落在后面,甚至连白近提供的食物,他也一口不吃,全靠从绿洲带来的水充饥。
  我总是习惯过段时间就回头望一眼,五六天时间一口东西不吃,只喝水在这荒漠中无疑是自杀,我真担心下一次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最后面骆驼上的人。
  可是卓明风总是会出现在我视线中,我甚至都没有发现他有丁点虚弱,正常人完全不可能坚持到现在,何况我根本看不出卓明风是在坚持,被汗巾遮挡的脸上,那双锐利的眼睛依旧透着精力充沛高傲的目光。
  我只期盼能早点从这片死亡之海走出来,白近带来的补给因为多了我们,如今也所剩无几,每一次翻越一座沙丘,我就在心里期盼,那后面便是红白山,可等到我们努力的爬过去,脚下仍然是一条沙岭,放眼望去四周依旧是一片沙海的波涛。
  直到离开绿洲第八天的中午,当我们翻越一座高耸的沙丘时,我终于隐约看到前方一座山岭,在万里平畴般的沙漠之中,红白对持横空出世,若万里长城西出阳关凸显在一片茫茫沙海之上,给人视觉上一种强捍的冲击力。
  那便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红白山。
  多少次期盼这地方出现在我们眼中,可真正映入眼帘时,或许一路艰辛突然起来的山脉让所有人都有些错愕,看见红白山就意味着我们终于走出死亡之海
  可又不敢完全相信自己的眼睛,生怕是沙漠中海市蜃楼的幻影,怀着七上八下悬着的心往前走了几公里后,远处那山脉渐渐变大,随之而来的是我们早已熟悉的荒芜开始慢慢褪去,沙丘在逐渐变小,稀疏却充满生机的植物点缀在荒漠之中。
  我们终于可以确定已经穿越了沙漠最困难中央流动沙丘带,进入和田河东侧的古河道。
  到达和田河边,竟看到那片片芦苇滩地,在逆射的阳光下泛起一片银白色的光亮,从沙漠出来,见到水是如此的亲切,水深齐腰还十分湍急,我们毫不在乎。
  从凌璇留下的线索表面万象神宫就在红白山下,如今看来这处地方并非是随意挑选,凌芷寒告诉我们,但凡龙脉之地必不可少的就是水,对于龙脉来说那是龙的血脉。
  而且最主要,从万象神宫设计草图看,如此庞大的工程在荒漠中施工,水是必不可少的东西,这里靠近和田河,取水相当方便。
  红白山就在眼前,近半个月来的疲惫全因兴奋一扫而空,我们并未停歇,马不停蹄在傍晚的时候终于赶到红白山山麓。
  步东远告诉我们,红白山又叫麻扎塔格山,东西绵延一百多公里,山峰最高处海拔为接近两千米,在中间被斜谷分开,因为东西以红白两色对持,故名红白山。
  东面的山头因由白云岩夹石膏层组成,色银白,人们称之为白山嘴,南列山头由砂岩夹泥岩组成,色褐红,人们称之为红山嘴,红白山就像遨游在沙漠腹地一条红、白双头的巨龙,正在黄色的塔克拉玛干万顷瀚海金浪和田河之水。
  红白山上经过几千年的风蚀,形成各种奇形怪状的造型地貌,像骆驼、蘑菇、孔雀等千姿百态包罗万象的石头,如同鬼斧神工令人叹为观止。
  登上红山嘴在月辉下放眼眺望,眼前的景观令人称叹不已,由沙丘层叠起伏的沙海,似凝固着的瀚海金浪,一座满目疮痍残垣断壁的古戍堡就在耸立的红山嘴之颠。
  用棕红色泥巴夹胡杨枝垒砌而成残破墙体,似乎还能让我们想起这里曾经的辉煌和浩大,这里曾是扼南北交通之要冲,见证了丝绸之路的兴衰,屹立在此千年雄风依旧。
  在古堡西面我们看见耸立的烽火台,大约有七米多高,站在上面当年战马嘶鸣、兵戈铿锵之声,仿佛回荡在古堡上空。
  叶知秋在远处兴奋不已喊我们过去,在古堡的北边,她发现一座佛寺,寺内残存半圆形塑像基座和两侧的方形台基。
  “玄奘在经卷中记载他到过一处古堡的佛寺停歇,想必当年玄奘停留的地方就是这里。”叶知秋说。
  “玄奘说在山顶看见飞沙走石中,隐约有金碧辉煌的庞大宫殿群出现,宛如西天佛国圣殿,万象神宫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我环顾四周发现方圆十几里能一览无余尽收眼底。“可是,这里地势开阔并无遮拦,在这里修建万象神宫,很远的地方也能看的清楚,但是为什么千年来竟然没有丝毫关于万象神宫的传闻。”
  “万象神宫始建唐初,在当时这里并非是现在这样。”步东远走到山边心平气和说。“和田古河道由此蜿蜒而过,在文献中描述这里曾经生机盎然,因为有河水滋润方圆百里树木林立郁郁苍苍。”
  “后来怎么会变成这样?”对于红白山最熟悉的人莫过于步东远,宫爵转头认真问。
  “在师公发现的藏经洞中,曾有一卷关于于阗的文献,这里在唐初时树木被大量砍伐,而且最奇怪的是,以于阗为中心周围的各国都有不同的信仰,但是到了唐初,这里的人却纷纷信奉佛教。”
  步东远望着远处娓娓道来,他说文献中记载,诸天神佛下派八部天龙之一的飞天到此,并且显露真身,虽然在西域从来没有关于万象神宫的记载,但对于这个飞天倒是描绘的极其详尽。
  “不过和敦煌壁画中佛家飞天不同,这个显圣的飞天手里拿着的并不是乐器。”
  “那拿着是什么?”我疑惑的问。
  “权杖!”
  “骷髅权杖?!”叶知秋神情急切。
  步东远点点头,这是从来没在佛家典籍中出现的法器,在这个飞天的指示下,于阗周围各国信徒开始大肆砍伐红白山附近的树木,而且据说,在个飞天神力无边,能操控死亡执掌生死。
  “砍伐树木应该是就地取材,修建万象神宫需要大量的木材,可这飞天到底是被神话的人还是另有所指?”凌芷寒冷静说。
  “到底是诸天神佛显圣,还是借用神佛之名驱使信徒,这些都不重要,不过我很肯定,这个飞天的的确确存在过。”步东远说到这里时,目光落在我身上。
  “为什么?”将军一脸严峻。
  “那份关于古于阗的文献中不但有文字记载了这一切,我还看见一副那个飞天的画像,那是一个被黑雾笼罩其中的飞天,神情庄严冷峻,居高临下俯视众生,因为有执掌生死的能力,在当时被信徒奉为冥飞天。”步东远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曾经我也揣摩这个冥飞天可能是被杜撰的一种信仰,直到我在绿洲见到你时,我才确定这个冥飞天的真实。”
  “我?冥飞天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大吃一惊。
  “因为在那幅画像中,冥飞天戴着的项链和你如今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
  “凌璇!”宫爵脱口而出。
  这条项链应该是属于凌璇的,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怎么会落到我父亲手里,他交给我的时候再三叮嘱不可遗失,想必这条项链极其重要。
  按照步东远讲述事情的时间,刚好和凌璇入西域的时间吻合,只不过凌璇不过是精通玄术的普通人,我实在想不通,她怎么会具有操控生死的能力,而且还能让那么多不同国家的人信奉。
  她带着大量工匠到底红白山,可要修建那么庞大的万象神宫,显然远远不够,她从大唐国师摇身一变成为拥有千万信徒的冥飞天,全都是为了修建万象神宫。
  “凌璇不过是普通人,能耐再大也驱使不了那么多人啊?”就连田鸡也认为这不太可能。
  “冥飞天应该不是普通人,文献中记载,在当时,几乎所有的信徒为了供奉她,不遗余力众志成城在荒漠中为其修建神殿,而且这些信徒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相互之间没有交流没有声音,更没有丝毫的质疑。”步东远摇摇头沉静的说。“而且这处神殿都是在夜晚开始修建,天亮后所有参与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设置都没有人能记起那神殿的样子,和修建的位置,我想这不应该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
  我们瞠目结舌的对视,如今也是夜晚,我试图去用想想勾画出步东远为我们描述的事,就在这红白山某处,数之不清的人昼伏夜出,没有丝毫声息的穿梭在黑夜之中,悄然无息的修建一座神秘的宫殿,那场景已经不是壮观,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第177章 飞龙在天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丁大点的事也能传出好几个花样。”白近声若洪钟说。“按你这说法,当时修建什么万象的人少说也得十万向上,就是再虔诚,人多嘴杂,我就不相信没说漏嘴的,这么浩大的工程咋就没点风声传出来?”
  “不是没有,我前前后后到过红白山很多次,有不少人说过,有时候无意中夜晚路过红白山,会隐约看见大漠深处有宫殿若隐若现,沙漠中晚上极其危险,没人敢深入其中,可等到白天在找寻时,又一无所获,久而久之认为是此地的异象,归结于海市蜃楼的幻像。”步东远说。
  “玄奘也是在晚上看见被他认为是西天佛国圣殿的建筑,到了白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叶知秋一脸茫然。“难道万象神宫只会在夜晚出现?!”
  “也有人试图夜晚进入沙漠探寻,要么是一去不返,要么就是没有收获,当地说红白山是一道屏障,刚好阻隔沙漠,这里的沙海变化无常极其诡异,稍有不慎便会迷失方向,即便经验再老道的人也不敢轻易深入这片沙海。”步东远很平静说。“久而久之关于出现在夜晚那虚无缥缈的宫殿也就无人提及。”
  “凌璇在玉门关外的石室里留下线索,只指明万象神宫就在红白山下,我还以为红白山就是一座山,可这山脉连绵近百多公里,这么大的区域,我们怎么知道万象神宫在什么地方?”将军焦头烂额说。
  宫爵拉了拉我衣角,向我身后点头示意我看,我们回过头去,看见一直不想和我们走在一起的卓明风,如今正站在红嘴山的断壁处,下面便是斜谷,而对面就是被分割开的白嘴山。
  卓明风一直仰着头观望夜空,看他侧脸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淡定,他似乎对我们到达红白山一点也不兴奋,到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闲心观心赏月。
  “从凌璇之前留下线索的方式看,她所有都和玄学有关,我们知道万象神宫就在红白山下,可这么隐蔽而且对凌璇如此重要的地方,想必她不会轻而易举让人知晓,万象神宫的入口应该隐藏的极为慎重,但应该也和玄学有关。”宫爵望向卓明风无奈的说。“如果说还有人能破解凌璇的留下的秘密,我想怕只有这个人了。”
  走到红嘴山断壁前,卓明风纹丝不动,兴致大发声音惆怅喃喃自语:“人代兴亡今又古,春风回首郁孤台……”
  卓明风看似随意,可他说的每一句似乎都有其他的深意,这个节骨眼上我想他应该不会真有闲情逸致才对,卓明风说完后凝望红白山的夜色,似乎在他眼里根本看不见旁边的我们。
  封承儒雅博古通今,最烦他就是让我研读古诗,说是这样能陶冶情操,我一身匪气也没见到被陶冶到有多斯文,不过现在总算是有些用处。
  这是明代夏寅所写的《虔州怀古》其中一句诗句,卓明风说的是最后一句,不过倒是应了此刻的景致,这座荒芜残破的古堡见证了大漠边陲的千年沧桑,虽然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可古往今来岁月变迁,并没有让人遗忘这个地方,就如同春风年年都会吹到这里一般。
  “这诗到底说的是什么?”田鸡样子很迷茫。
  “是夏寅借景抒怀的一首诗。”我细细琢磨了片刻,也没发现卓明风突然说出这诗句的含义,莫非他仅仅是有感而发。
  “这诗文前面是什么?”叶知秋问。
  “虎头城向江心起……”我话已出口离开怔住,吃惊的往前走了几步,目光看向对面的白嘴山,在山巅被风蚀的一块石头,犹如猛虎下山,而虎头正对南方。
  而在南面刚巧就是在月色下波光粼粼的和田河,我真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刻意的安排,竟然暗合了这句诗句。
  “那后面一句呢?”白近大声问。
  “龙脉泉从地底来!”我不假思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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