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击剑社人并不多,现在人还没有到齐,更是安静,阿尔文好像小狗一样四处看,还跟着贝时虞进了更衣室,让贝时虞十分无语,“这有什么好进的?”
  阿尔文理直气壮道,“我还没有来过击剑社,当然要好好看看。”
  等贝时虞换好了衣服,又忍不住的伸手摸了摸,惋惜道,“其实我蛮喜欢看击剑比赛的,很帅啊,如果不是有危险,我也想玩玩。”
  这个念头在贝时虞和人比试了一场之后更为强烈了,带上了面罩的贝时虞看不到脸,只能通过两人的你来我往来观察,竞技之所以那么人看,就是因为极为热血,惹人热血沸腾。
  阿尔文还不懂规则,可看两人你进我退,长剑时不时的相撞,两人之间的那种旗鼓相当,势均力敌感让他不由的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这是不同于音乐的另一个世界,优雅又有种野蛮血腥感,那种张力让人恨不得调动全身的荷尔蒙。
  最后以贝时虞的胜利而告终,两人同时摘下面罩,和他对战的是一个相貌英俊的男生,对着他道,“这段时间没看你怎么来击剑社,实力没退步。”
  贝时虞走过去和他击掌,他额头上带着些汗,“比较忙。”
  阿尔文兴冲冲的过来了,“你们都好厉害!”
  另一人正好过来邀战,男生点头示意了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人,贝时虞道,“如果你有兴趣我教你。”
  “不对战的话伤到手的概率很小。”
  阿尔文正在兴头上,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击剑现在其实没那么血腥了,毕竟有了完善的防具,剑尖也都是钝的,击剑社刚好有闲置的防具,阿尔文穿上了防具后就新奇的看了看,掏出手机来递给贝时虞,“来来来,给我拍张照,等会我发给我爸妈看看。”
  贝时虞教了他一些基本动作,让他自己在那里比划,他在旁边给他拍照,他拍照技术还算不错,动态抓拍很好,阿尔文看完后十分满意立刻发给了他父母,不过这会儿他们应该都在忙,都没有回复,阿尔文想了想又揽住了贝时虞,“来来来,咱们一起拍一张。”
  这天过去后,阿尔文对击剑越发有兴趣,不但自己找了视频资料来看,甚至还跃跃欲试的想要和贝时虞比划两下,可是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现在就是个花架子,真的不小心弄伤了手,要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有了共同的兴趣爱好,话才容易说到一块去,交流的次数多了,交情也就有了,关系自然就近了。
  时间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了一个月,贝时虞的小提琴又进步了一点,演技进步更大,他的天赋确实很不错,达不到什么为演戏而生的层次,可是老天爷就是赏饭吃,关键是他还够努力,体验完十个电影片段,他笔记都记了大半本了,各种人物性格背景分析,用不同的笔写着这里如何演,这里最好如何演。
  在这样的努力之下,他成功通关了三个片段,最开始的《来自天空的情书》,他在里面饰演一个高中生,还是校草学霸,几乎是本色演出了,这个最快通过,还有两个难度也都不大,他在系统里看自己表演的片段,虽然通过了,可是他并不是特别满意,他的台词,动作,神态都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控制欲》到现在尝试了十多次都没有通关,还有话剧《笼中鸟》,大片大片的台词非常考验台词功底,如何在说那么长一段话的同时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和吐息,不影响台词的效果是一项巨大的工程,而且电影和话剧有十分巨大的区别,话剧需要适当夸张的动作神态,除了这两个外,还有就是《限时任务》这个片段,这里面的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动作戏不太行,他学过散打,现在还在学击剑,甚至以前还学过舞蹈,肢体表现力不差,可是在镜头上总带着几分缺憾,他里面算是吃了不少苦头,只能庆幸他在里面不会真的受伤。
  他把哪些不足和改进地方记了下来,等着下次表演的时候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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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人看来如何有什么大的区别的话,那就是贝时虞比之前更“耀眼”了。
  他以前也十分醒目,可是那是普通人的醒目,外表气质出众频频引人侧目的那种,可是现在他是带上了几“星味”,那是长时间在成百人和摄像机焦点下形成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当然,他们学校也没有谁有这样的洞察力猜到真相,只是觉得贝时虞更帅了,班里的几个女孩子都有时忍不住盯着他看。
  阿尔文拍了怕他的肩,递给他一张邀请函,“我生日宴会。”
  “还办生日宴会?”
  “今年不一样,我不是得奖了嘛。”他理所当然的说道。这可是世界范围的金奖,一路披荆斩棘的打败了不知道多少有天赋的对手,终于拿到了金奖,他父母当然会为他骄傲,当时就想举办宴会庆贺,想到不久之后就是他生日,就准备一起了。
  也不止邀请了贝时虞,全班他都邀请了,还有一些别班的同学朋友,一些亲戚父母的朋友也会到。
  整个班级的人都答应到时候会到,地点是在一家市内知名的酒店,拿出邀请函进了宴会厅就看到里面的满是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一个个的活力四射,大声拿着杯子碰撞,里面其实全是果汁。
  贝时虞拿起了一杯果汁坐到一个角落里,可没一会儿就被眼尖的阿尔文给看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概是因为今天过生日太兴奋,两颊红扑扑的,声音也比平常大,“我爸妈来了,他们一直想见见你,走,我带你去!”
  他跟着阿尔文在人群中穿梭,没一会儿就见到了一对夫妻,女人穿着水蓝色的小礼服,风情万种,男人相貌不算太出众,可身上有股儒雅范,贝时虞一眼就认出了他,这就是周闻杰,获得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导演的周闻杰。
  两人看到贝时虞也眼前一亮,尤其是周闻杰,他是娱乐圈的人,跟影帝影后的合作不少,一眼就认出了贝时虞身上的特质,那种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看到他的鹤立鸡群感,眼前不由的一亮,职业习惯让他立刻下意识更加仔细的打量他。
  美人在皮不在骨,骨相好看了才能在大荧幕上好看,贝时虞无疑就是骨相很好的人,再长也不会长残,身材比例更是十分完美,身高够,腿够长,独属于少年期的单薄感在现实中感觉太瘦了,可如果上大荧幕,几乎是刚刚好。
  周闻杰从阿尔文那里看过他的照片,当时就觉得外貌十分出众,现在亲眼一看,比照片上更为耀眼。
  阿尔文已经到了眼前,“妈妈,爸爸,这是兰斯。”说完后敲了下脑袋,“贝时虞。”
  在校内喊英文名习惯了,差点没有改过口,“我跟你们说过他的,非常非常厉害!”
  阿尔文年少得志,周围不缺吹捧赞扬,本身才华横溢,可谓是十分骄傲,能让他如此夸奖的人少之又少,周闻杰平日里已经听说过他的事了。
  长得好,学习好,古琴弹的好,不止如此,击剑还非常厉害,性格也不差,能文能武,简直是全才。
  周闻杰回想了一遍阿尔文平日里说的,心里不由的带上了几分遗憾,听说他是准备出国留学的,这样一个人,怎么都不太可能来娱乐圈拍戏,想到这不由的又笑了笑,真的职业病,看到个出众的人就想着拍戏,人家未必想来,也未必有演技,以上说的东西和演技可没有什么关系。
  贝时虞礼貌的和他们打完招呼和阿尔文一起朝着那群有点玩疯的人走去,边走变道,“我记得你爸爸是导演吧,还获过国际奖项,没想到人这么随和。”
  “你对导演有什么误解啊?不对你居然知道我爸爸拍的电影获奖过,我以为你不看这些东西呢。”阿尔文顺口答道,想了想,“你不会是看到那些说我爸爸片场发火的新闻的吧?我给你讲,我爸爸工作和平常就是两种状态,你看他现在有多随和,拍电影的时候就有多暴躁。”
  他想起了什么,“我妈妈说我小时候跟着他在片场还被他吓哭过。”
  “你居然这么胆小?”
  “什么胆小啊,我那时候才多大啊,而且你真的不知道我爸工作的时候有多吓人,听妈妈说还骂哭过人家女演员。”
  贝时虞道,“那我真的想看看,话说回来我还没有见过片场什么样子呢。”
  “你想去啊?下次有机会带你去。”阿尔文顺口就道。
  第006章
  天气早已经逐渐开始热了,走在阳光下就能感觉到几分灼伤人的热度。
  快要放暑假了。
  贝时虞问,“你暑假实践活动准备做什么?”
  他们暑假是有实践报告要写的,学校希望他们能做一些有意义的工作来体验生活,学校每年也会组织志愿活动,没有特别想去的可以跟着学校的活动走,今年似乎要去国外。这样的实践活动写在留学申请上,也会非常漂亮。
  阿尔文道,“我还不知道。”
  他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
  贝时虞道,“我有个想法。”
  看了阿尔文一眼,慢条斯理的道,“上次见了你爸爸,我回去把他得奖的电影看了几遍,我特别喜欢《花非花》里的一幕,男主角骑着摩托带着女主角飞驰在大街上,身后全是盛开的玉兰花。”
  “我们去剧组实践怎么样?就写一部电影是如何拍摄完成的。”说完后又补充道,“我们就是去当场务,应该没问题吧?”
  听完阿尔文想了想,“去剧组啊,听起来还是蛮有意思的。我就小时候跟着我爸爸去过片场,后来被吓哭了我妈妈就不让我去了,我也好久没有去过剧组了。”
  看着一部电影如何拍摄完成的,听起来蛮有意思的,也算了解他爸爸的工作,就是他爸爸最近没有拍电影,不过问题应该不大,他们只是去观摩如何拍摄,随便一个剧组都可以。
  阿尔文快速下了决定,“我晚上问问我爸爸,明天告诉你结果。”
  这就是小事,还和学校的实践活动有关,周闻杰不至于这点小事都不答应,阿尔文道,“我爸爸说他下部电影要接近年底那会儿才会开机,我们暑假实践的话赶不上了,不过他一个朋友暑假刚好来我们这里取景,我们可以跟着去看看。”
  “什么电影?”
  “我没仔细问,不过应该是文艺电影吧。”周闻杰就是个知名的文艺片导演,和他交往过密的也就是他们那个圈子的人了。
  阿尔文又想了想,“不过我听我爸爸说,他们不光是来取景的,好像还是要来找一个角色的演员。”
  他吐槽说,“我爸爸他自己都挑剔的不行,还好意思说别人挑剔,说什么导演太挑,非要国家队的,国家队的哪里有时间精力来演他们这电影。”
  “国家队?演员和国家队有什么关系?”
  阿尔文好歹有个大导演的爹,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些,“我猜啊,那个电影说不定和运动竞技有关,所以想用国家队的运动员,可是人家这时间多宝贵啊,又不是什么商业片,能不能上映都不一定。”什么都不能带来,还要花费那么多,国家队当然不愿意,就是有的人愿意,教练估计也不愿意。
  贝时虞心思玲珑,“国家队不行,那就是来省队找了?”他心思一转,轻笑道,“不知道是不是击剑,如果是击剑我们还能去请教下。”
  阿尔文也跟着眼睛一亮,无论贝时虞还是击剑社其他人都是业余选手,距离专业水平相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如果能近距离围观下专业选手也不错,不过第二天他就意兴阑珊的告诉贝时虞,“不是击剑,是花滑。”
  他是不会溜冰的,因为怕杵到手指头,自然也没有看过多少花滑比赛。
  到了晚上,贝时虞回了家,一个人坐在沙发沉思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进了系统空间,没有看其他三个选项,而是点击了其他,输入了花滑两个字,点击确认,其他变成了(4/5),模特下面多了一个花滑。
  进入花滑空间,他出现在了一个偌大的冰场,周围是密密麻麻的观众,只是看不清脸,他的身体自由的飞驰在了赛场上,在这一刻,他就是场上的王者,被这么多人看着,他心中没有一丝的胆怯紧张,有的只有意气风发。
  身形猛的跃起,空中转体三周!落地!
  在音乐停歇的那一刻,贝时虞的心跳这才缓缓停了下来,观众席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可是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而且他还沉吟在刚刚的感觉里。
  那无疑不是他,是另一个人操纵着这个身体,他只能感觉到对方的感情。
  其实贝时虞年少时曾经学过一段时间溜冰,只是就学了短短一个月,完全没有体会到溜冰的魅力,之后碰都没有碰过,也没有看过什么花滑的比赛,可在刚刚短短几分钟内,他有些体会到了那种在冰面上肆意驰骋的快感,还有那种挑战人体极限所带来的骄傲。
  可以说贝时虞虽然玩击剑,这也是一项危险运动,可和花滑的危险程度还不一样,得到的快感也不同的。
  他有点爱上刚刚的感觉。
  可是没了那个灵魂的操纵,贝时虞时隔多年再次触碰这项运动,凭着刚刚的感觉滑了下,现实立刻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摔了。
  在系统空间里不用担心现实的身体受伤,可是痛感还是在的,毫无防备摔了的贝时虞足足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来,揉了揉甩疼的地方,从冰场上爬了起来。
  贝时虞是个不会轻易的认输的人,况且这可能代表了一个机会,这一下绝对无法阻止他,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他又摔了十几次,不过总算找到了一点感觉,他的平衡力肢体协调性都很强,还有能短暂共情世界顶尖花滑选手的感觉,这让他进步很快。
  不过他毕竟现在还是在校学生,每天课程很满,现在又临近期末,他每天能抽出来的时间不多,再加上还有演技课程,他能腾出来的时间更少了,不过他也不着急,因为他从阿尔文那知道,剧组要暑假中旬那会儿才会来。
  暑假了会比现在有更多练习时间。
  时间在忙碌之中过的很快,期末考试似乎一眨眼就结束了来到了暑假,贝时虞暂时放弃了其他活动,除了吃饭睡觉几乎全消磨在了系统空间里,因为系统空间比现实流速要慢,他可利用的时间更多,这样的没日没夜的练习还是有结果的。
  大概是练习花滑的时间太多,对身体的掌控力更上一层楼,卡了他很久的《限时任务》的打戏终于过了,他看回放,爆发力还有些不够,可是在观赏性上更上一层楼,他已经发现了,其实实践片段并不要求他按照原先演员的方法来演,可以自由发挥,只要符合人设和剧情,打戏也是如此。
  他爆发力和肌肉强度比不上原先的演员,可是他的灵活性更强,在这个片段里来回了几十遍后,他早把对手的每一个动作都记在了心里,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什么招,什么时候出拳,什么时候踢腿,在这样的先机下,他更能灵活的进攻躲闪,花滑是艺术竞技,需要用肢体来表现音乐,在反复的练习下,他的肢体动作都带着一种美妙的韵律感,在打斗中,这种美妙的韵律感在画面上充满了美感。
  看两人打斗的场面,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年,一个肌肉鼓起的壮汉,偏偏在打斗中,少年却处处占据先机,以小博大,以弱胜强,让人不由的屏息。
  他反复看了好几遍,又找出来了几点缺憾,记在了笔记上。
  这样又持续练习了一段时间,阿尔文打电话过来了,“杨叔叔今天刚来我们家,你要过来一起吃个饭吗?”
  他们两个要去剧组观摩,最好要和这位杨导熟悉一下,贝时虞没有不应的道理,买了份礼物带了过去。
  在见到杨导的时候,贝时虞就认出了他是谁,这是三年前拍出了《红线》的杨修明杨导,让男主角获得了戛纳电影节影帝提名,他拿到了最佳导演提名,虽然最后都没有获奖,可实力毋庸置疑。
  两个导演凑在一块,难免说电影,杨修明边叹气边说,“你不知道,我都快愁死了,我已经和省队那边打好招呼了,明天去看看,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也就只能凑活看看了。”
  周闻杰道,“我听说省队那边实力不弱,有几个好苗子,不要这么悲观。”
  杨修明,“哪里是我悲观啊,是我真的想不到好法子了。”
  周闻杰也知道拍电影很少有一帆风顺的时候,经常有各种各样的麻烦,对此他也无能为力,默默拍了拍老友的肩,看他们的话告一段落,贝时虞适时的道,“是选角吗?我们可以跟过去看看吗?”
  既然他们要跟着去剧组,周闻杰自然会跟老友说下他们的情况,阿尔文不用多说,杨修明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贝时虞就多说了几句,品学兼优,外貌出众,这样的人很难不招长辈们喜欢,而且在看到他的时候,杨修明也免不了跟周闻杰一样下意识的评估了下他的外在条件,心里也有些遗憾。有着这一层,看他和看阿尔文一样,存着长辈心态。
  闻言笑道,“哪里算什么选角啊,想去就去吧。”
  第二天贝时虞去的时候拿着一个相机和一个笔记本,阿尔文看到后呆了呆,“我没带。”
  他昨天也没有想过跟着去省队,今天自然也没有想着带笔记本什么的,贝时虞早就想到了,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和碳素笔,“照片我们可以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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