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节
第369章 杀人灭口
那一团金光猛地在气流漩涡中爆开。
紧接着姓乔的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乎是在瞬间，他们就被身后的少年给追了上来。
“砰！”一记重击。
姓乔的险些以为自己今天要葬送在这里了，可接下来却没有动静。
他一扭头，就看到一张极为熟悉又极为陌生的脸庞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是殷云扶……
她回来了！
姓乔的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受不了，出门也没看过黄历，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遇上这么大的大事。
现在那个神秘的漩涡倒不是什么要紧事了，殷云扶回来这个消息必须第一时间发还黄泉路总部！
一想到后面修真界会掀起怎样的惊天巨浪，他心肝不断颤抖着。
别的都不用说了，什么漩涡，什么异宝，什么少年，什么药鼎，都不重要了，就连今天是否还能顺利走脱都成了一个大问题。
几秒的时间，他忽然回过神来，不对，殷云扶应该连听都还没听过黄泉路的名字吧？所以现在也就不存在所谓的争权夺利、高层变迁一类的大动作，她也不至于杀人灭口……吧？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惊恐的心情却却一时半会儿还调节不过来。
他的身体内部，肾上腺素还在不断狂飙，血液流速速度还在上升。
几秒的时间，他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殷云扶，一点反应都做不出来，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已经尸化了的少年身上产生的变化。
直到少年大叫了一声，“放开我！”
说是大叫，其实声音也就苍蝇大小，听在姓乔的人耳朵里却仿佛一声惊雷。
他惊讶地看向那个少年。
少年原本青白的皮肤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一点血色，而那双浑浊的眼球更是恢复了几分清明。
少年对自己身上的变化似乎也有些猝不及防，怔了许久的时间，随后第一时间去找他的妹妹，妹妹没找到，一扭头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也是他期盼了许久的面庞，“殷……”
殷云扶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向姓乔的等人，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大致的修为，微微皱了一记眉头，又看他们统一的衣服，又皱了一记眉头。
姓乔的被看得胆战心惊，再看到殷云扶皱眉，差点膝盖一软就跪下来，恨不得亲自拿电熨斗把这条褶痕给熨烫平整。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直接背叛了黄泉路，拜入殷云扶门下的时候，殷云扶一个转身，离开了现场。
少年和姓乔的又全部都愣住了。
姓乔的眨了眨眼睛，“诶……”
他没有逃过一劫的松弛感，竟然反而还想殷云扶给叫回来，只因他脑海里刚刚出现的那个念头，投降的念头闪过只是一瞬，可他却越想越觉得可行。
他算是黄泉路“元老”级别的员工了，只因修为上长进不够，才从元老变成了单纯的老。
本来他们这些最早一批加入黄泉路的人，为的就是殷云扶这个人，为的也是替殷云扶制衡彼岸花，比之后加入的那些更看重黄泉路的权势地位影响力的当然有所不同。
混迹了这些年，他险些把这个初衷给忘了。
现在正主出现了，他的前途马上就要被重新改写，甚至很可能他就要成为改变人类历史那浓墨重彩的一笔，可刚刚他在被吓了一跳的同时，竟然没有反、应、起、来！
这个时候的乔大志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可谓是失望至极！十分后悔，恨不得时间能够倒退到十分钟之前，五分钟前也行，一分钟也不是不行。
少年看他脸色变换不停，越来越狰狞的样子，心里暗暗提防，刚暗暗后退了一步，却又被黄泉路的其他人给包围了。
其中黄泉路这支小队的二头目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冷笑了一声，威胁道：“小子，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竟然还能遇到殷云扶，只可惜人家似乎没有搭理你的意思嘛。现在我倒是好奇你还有什么办法，还能招来什么样的人，尽管叫过来啊，正好我们一次性解决了！”
他说着还捏了一记拳头，浑然忘了一分钟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窝囊，差点跪下来冲着殷云扶叫爸爸的那种。
少年脸色一白，他年纪不大，却在这几年时间里经历了过去十年中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世间坎坷、人情冷暖，在无数个支撑不下去的夜晚，也都无数次咀嚼着殷云扶这个名字入睡，似乎这是支撑他继续走下去的唯一希望，只要这个希望还在，人生就不是一片灰暗，谁知道殷云扶是出现了，却并没有对深陷绝境的他们兄妹二人伸出援手。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面色惨白一片，身体也是摇摇欲坠。
二头目见状，得意地笑了一声，上前就要捉拿少年，却感觉自己的肩膀一沉。
他心底一惊，心道，难道还真的被他的乌鸦嘴给说中了？又有贵人出现要救少年？这特么是什么样的狗屎运？
按照少年这样的运气，与其把他抓去做一个药鼎，还不如供奉起来做他们小队的锦鲤。
他下意识扭头，却看到自家老大的那张大饼脸。
乔大志轻哼了一声，将他整个人拽了回来，“胡说八道什么呢，玩笑是这么开的？他小小年纪处境艰难，真被你吓坏了看你怎么办。”
二头目：“……”
耶？老大这是怎么了？把少年吓坏了不正好？要真的吓坏了，后面押送这一路上不就老实了，回去也能乖乖做一个药鼎，说不定他们还能因此而落得个办事得力的评语。
乔大志却完全不这么想，他心底叹了一口气，看了少年一眼，一想到要放过这个少年也难免觉得可惜，这件事情也是他追查了许多时间、花费了许多功夫的，马上唾手可得的时候，却不得已就要这么放弃了。
可这件事情必定是要放弃的。
他没再理睬自家老二，反倒面相少年，柔和了表情，低声劝慰他道：“你不要紧张，他说笑的，我们来抓你们，原先是接到了上级的委派，哎……”
他说一半，藏一半，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乔大志一边说着，一边还扯起了一抹苦涩地微笑，到后面，他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带着你妹妹走吧，别到处乱跑，去平湖路羊角小巷68号，走到底有一面墙……”
这番话还没说完，二头目却撑大了眼睛，“老大！那可是我们给自己……”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其他人，恨自己嘴太快，却也实在搞不懂自家老大这是在做什么。
那可是他们给自己留下的一条退路！
当年他是跟着老大加入黄泉路的第一批人马，可几年过去，他们兄弟两个一直都得不到重用。
要说有修为限制，确实是有，这其中也少不了权力斗争。
一年前，忠殷派中的死忠一派在权力斗争中受到重创，他们兄弟两个因为修为并不多么高深，接触事件不够核心反倒逃过一命，而也因此成了黄泉路的边缘人物。
那条路就是他们兄弟两个以防万一，给自己留下的一条后路，是绝密的。
谁知道大哥会这么大刺刺地说出来。
乔大志心里早就转过了许多念头，给了自家兄弟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知道，不必再说。”同时，他苦涩的笑容却透出一丝放下的轻松，“我们二人原本就不赞同药鼎的计划，当初是事不可为，今天又有不同……”
至于什么不同，他没有点名，二头目心里也清楚。
他心里一凛，立刻也跟着想到了当年他跟着老大踌躇满志，想要报答殷云扶恩情的时候，心里一阵酸涩，又是一阵激荡，紧紧地握了握拳头。
黄泉路小队中其他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个各自瘦小一些的小年轻有些犹豫地问乔大志，“老大，这两个人你不准备抓了？那我们回去怎么交代？”
听乔大志的意思，其他的药鼎也都不准备抓了？他们这不就是违抗命令吗？违抗上级命令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里，大家不由自主全部打了个寒战。
少年也实在不明白乔大志这番变脸的意思，要是为了讨好殷云扶，殷云扶压根也没把他看在眼里，要不是为了讨好殷云扶，又是为了什么，那个羊角巷子是不是另外一个陷阱呢？
可这样做岂不是多此一举，明明他现在就可以直接拿下他的。
他越想越不明白，脑子有些糊涂了。
乔大志也看出来少年迷惑又提防的眼神，笑了笑，他就是为了讨好殷云扶。
老二说殷云扶压根没把少年放在心上，他可不认同。
就在刚才，他脑子里就把许多事情想明白了，之所以漩涡所在的地方让他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哪儿，因为那儿就是有名的川九市遗址，城郊南山破元观所在的地方，也是现在涟兴城城郊的城郊，被人遗忘的地方。
一开始几年，许多人自然都关注破元观的动静，破元观却好像彻底破败了一样，里面的人彻底沉寂下去，池烨霖也一面都不露。
对破元观有所期待的渐渐失望，对破元观有所提防的也渐渐放下了警戒，以至于他竟然一时没有想起来，那个地方就是破元观！
那么那个神秘的漩涡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漩涡出现的时候，殷云扶就紧跟着露了面？
他心里也有了一个猜测，这漩涡确实是代表着异宝降世，可这异宝却不是什么物件儿或者灵药，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就是殷云扶。
第370章 一日为师
现在彼岸花急匆匆地跑过去，还想着从这个大漩涡中找什么好处，怕是要吃个大亏。
就算他们也意识到了这个大漩涡可能跟破元观有关，可如果他们没看到殷云扶，一时半会儿怕也想不到殷云扶已经回归。
就算，他们全部都想到了，一改最近一段时间越来越张狂的行事方式，甚至管束好了下面每个下属，可这涟兴城却是彼岸花的地盘。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彼岸花的头号任务还高高挂在任务榜上呢，私下里却已经不顾脸面，开始四处搜罗药鼎，双方真的能够和平共处吗？
少年就是一个关键人物。
殷云扶看似对少年不重视，却一手就把少年身上的尸气给化去了，也挡住了他们对少年的攻击。
那么殷云扶对少年是有几分怜悯的，或许这样的怜悯并不是特质少年一人，而是天下苍生，否则她也不会高抬贵手，轻飘飘地放过自己。
但就是这样，殷云扶哪天知道了药鼎，从少年作为突破口，也能让殷云扶跟彼岸花产生巨大的矛盾，不仅仅是彼岸花，还有黄泉路。
而他，不站彼岸花，也不站黄泉路。
乔大志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浑浊的眼珠子里迸发出炽热的光芒，那被岁月磨平的棱角再次变得锋利起来。
他站殷云扶！
他视线缓缓看向不远处还未消散的大漩涡，嗅了一口浓郁的灵气，脸上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我们这支小队成立了也有一年的时间了，你们愿意继续跟着我的，就留下，剩下要走的，我也绝不会为难。”
二头目脸色立刻就是一变，“老大……”
乔大志一摆手，“我说话算话，我也绝不是那种背后阴自家兄弟的人。”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不想跟着他，他绝不会强留，也不会杀人灭口。
这一点不仅仅是二头目没有想到，其他人也都没有想到。
黄泉路虽然是一个商业工会，也不是那种黑（注）社会的作风，可现在不一样，背叛是不被容忍的，他们选择背叛，必定要付出代价。
二头目一想到那个后果，脸上也没了血色。
他着急地看着自家老大，可是他也早就习惯了乔大志一言九鼎，所有的决定都有他的深意，他没有乔大志聪明，一向都听乔大志的，所以强忍着没有再开口。
其他人对视了一眼，这是一个很好做的选择题，留下来就是一个死，回去还能搏一搏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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