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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夜,林深听到动静声,见到微微亮光从厕所传出,瞇着眼看了过去。
  看见周易脖子披了条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估计刚刚去洗脸了,水珠从下顎滑下,没看见林深醒来,只走到了沙发坐下打开了手机。
  「酒醒了吗?」林深糯糯地说,从床上坐了起来,神情疲惫。
  周易回头,扬了扬手上空的碗作为回覆,站起来走到林深床旁边。
  「我走了。」周易递给林深戒指,低低地说,跟喝醉时,完全判若两人。
  说完,还真的毫不犹豫没有回头的走向门口。
  林深不甘心地披了件外套,跟在了后头。
  周易套上了鞋,手刚碰上门把。
  「周易,」林深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叫住周易,手指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周易没回头,也没继续动作,听着她说话。
  「你真的不跟我说些什么吗?」
  ——除了把我气个半死,真的不为六年前或着这六年间做什么解释吗?
  林深这是最后一次鼓起勇气了,却又很害怕听见回覆,低下了头,眼眶热热的。
  似乎过了几分鐘,又好像过了几年,每一秒都是折磨。
  感觉到周易转过身,影子一点一点进入眼帘。
  随后,林深被周易轻轻地纳入怀中,没敢再仔细看林深委屈的小脸,他的下顎底在了林深头顶,过了一阵子,才缓缓啟口。
  「六年前,我真的尽力了,」
  「可是,那时候没有人站在我这边。」
  「我没想到时间那么刚好——」
  即便如此,我拼尽全力也想到你身边。
  「林深,我也会怕,怕你回来是要告诉我什么,万一真的是有男朋友了呢,」
  那我只能离开了吶——
  就想很久很久以前发过的誓,当你不爱我了之后,我就会放手。
  「那玫瑰花呢?」林深仰头问他。
  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周易似乎轻轻勾起了唇,林深听见他说:「因为不能每场都到,只能买下一个座位放上玫瑰,闭幕时再请人家送到你手上。」
  原本以为只是送花而已,没想到甚至连门票都有买。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啊⋯⋯」
  所有的结好像在这一瞬间化解了大半。
  周易放开林深,拍了拍正在懊悔的小姑娘的小脑袋瓜,眼神软了软,充满了宠溺:「没了,快去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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