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她这话说得虽是含糊,夜亭清却是能够明白其意,上次在农家乐的时候李惟明对他的态度,他就看出来了。
只是没想到这人还不死心,还想着后招。
你爸妈呢,他们不管管你哥?夜亭清说:那有他这样当哥哥的。
李惟青牵起嘴角有些僵硬的笑了一下,她说:我爸去世了,我妈再婚了。
夜亭清瞬间一怔,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一时间到让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想要安慰几句又笨嘴拙舌的,怕一个不小心顾忌不到对方的情绪,正当他心里犯难的时候又听闻李惟青开了口,她说:我和他是同父异母,我妈再婚后算是他把我给养大的。
有些话开了口,心里反道是轻松许多,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都是李惟青在说,夜亭清不时的应和几句,心里有着几分怜惜之意,面上却是半点不显。
他知道,李惟青最不想见到的便是这个。
夜亭清这人挺笨的,他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对方心里好受一些,他就默默的分享起了自己父母离异的事情,不算是什么秘密,但是却是他长这么大来让他最为难过的一件事情了。
人都说,走出失恋最好的办法,便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他这人挺笨的,只知道依葫芦画瓢。
他觉得让人忘掉一件伤心事,便是告知对方一件自己的伤心事,大家一起伤心,心里的伤痛就会淡去几分。
这法子还是挺奏效的,李惟青的神情顿时好了不少,竟有心情打趣他了,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些烦恼。女生自带母性,说这话的时候李惟青的眸子里溢满了心疼。
夜亭清觉得自己若是再说几句,李惟青铁定要抱着他,拍背安抚。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正好遇到王月水,他见两人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就问道:你俩躲里边谈些什么呢?明明是三个人的小团体,他觉得自己被排外了。
他这一副受气包的模样,瞬间让两人有些想笑,彼此对视了一眼后,像是约定好了那般脱口而道:秘密。
什么秘密,藏着掖着的未免太见外了一些。
宋寒轻虽是不在,王月水也不敢在夜亭清的跟前造次,只一个劲儿的央求李惟青让她说给自己听听。
李惟青被缠得狠了,就随意的糊弄了一下,她说:我俩在说念哪所大学的事情。
王月水就立马问道:哪所学校?
李惟青本就是随口一说,哪里考虑过这些问题,当下只含糊的说自己没有想好,两人在前面走着,夜亭清落后一步,李惟青那个糊弄的借口道是变成了现实。
只是谈论对象,从他变成了王月水,是他俩正在讨论念大学的事情。
刚才王月水生出过的念头,当下移交到了他的身上,他也觉得自己被排外了,就默默的对着两人的身影拍了一张。
这张照片被他发给了宋寒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大概是这一瞬间有些想他了,又或是觉得两人的背影看起来是难得的和谐。
夜亭清下山的时候遇到了火箭班的金丰春,对方的嘴角边带着点儿伤痕,他看过去的时候对方有一瞬间的闪躲,夜亭清只当他是好面子并没有多想。
当天晚上他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便接到了宋寒轻拨过来的视频通话,见他那边灯光有些昏暗,就问他,你这是在哪里呢?怎么这么黑?
你猜。宋寒轻说。
是在你家外面?
宋寒轻摇了摇头,说:不是。
夜亭清想了一下,又问他,是在山里?因为他隐约的看见有树枝摇曳的画面。
不是,宋寒轻把手机的摄像头环视了一圈,又说:你在猜。
随着他的环视,夜亭清发现荧屏里的画面透着几分熟悉感,他就试探性的一问:你该不会是在我家附近吧。
宋寒轻没说话,只看着他笑。
夜亭清立马翻身坐起,就问他,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之前联系的时候,这人可没说今天会回来。
你不想我,可我想你了。宋寒轻说:我想见见你,你方便出来一下?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最近几天寒流来袭,气温降了许多,夜亭清怕他等着急只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长款羽绒服就下了楼,这个点儿还不到睡觉的时候,夜父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他一副出门的架势,就问他,这个点了,去哪里?
夜亭清有一瞬间的慌乱,他下意识的就没说实话,我出去买点儿东西。
夜父混迹商场的人,自然看出了他这有些心虚的表现,道也没有拆穿他,只看似很随意的问了一句,去买什么?明天去不行?
夜亭清就有些紧张,死死的捏着拳头,他说:我报名参加了一个服装设计比赛,今晚便是截止时间,我的参赛作品还没完成,这会儿出去买点儿绘画原料。夜亭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的找了这么一个借口,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
简直漏洞百出。
好在夜父没有深究,只看了他几眼,随后说了一句,早点儿回来。
夜亭清一出了家门后,便头不回的朝着宋寒轻的位置跑去,这次保安亭的员工宋寒轻不认识,便没有进去,只在别墅区外面一个隐蔽的位置苦苦蹲守。
夜亭清急慌慌的跑过去,站定在他面前的时候气息还轻微的有些喘,宋寒轻拉着他的手把他往一旁的树陇里带去,光线一下子就变得更暗了,夜亭清的心里一下子就有些发紧。
下一秒,他就被宋寒轻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夜亭清挣扎了一下,发现对方把他抱得更紧了,他就说:你松一点儿,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宋寒轻很听话,立马卸了一些力道,他扬手摸了摸夜亭清的头发,随后手指又从他的脸颊一路滑到了颈侧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来回滑动着,夜亭清被他摸得有些头皮发麻,就往后躲了一下,可是,下一秒就被宋寒轻死死的按在了肩头。
你擦了身体乳?身上好香。宋寒轻的下巴搭在他的肩头,鼻息间萦绕着的全是夜亭清身上发出来的特有香气。
我又不是女孩子,抹那玩意儿干嘛。
宋寒轻就把脑袋埋在肩头,开始在他的颈窝边乱拱,夜亭清被他这举动弄得立马紧张兮兮的,说话的时候喉咙都有些发紧了,他说:你别这样,被人看到不好。
别墅区外面的绿化做得不错,宋寒轻选的这个位置更是隐蔽,全是些枝繁叶茂的大树聚集的地方,一旁还有个拱形的花陇,只要不发出太大的动静,一般是不会被人察觉到的。
不会被人发现的,我就闻一下。宋寒轻说话间,就上手去拉夜亭清的拉链。
光线昏暗的树陇里,宋寒轻那双明亮的眸子看上去有着些许猩红,夜亭清一下子就发现这人有些不对劲儿了,他死死的攥着宋寒轻,不让他动作,问他,你是不是喝酒了?
宋寒轻摇了摇头,说:没有。
夜亭清自是不信他的话,他就学着宋寒轻刚才那般,凑到他的颈侧边轻嗅,温热的气息打在宋寒轻的肌肤上,浑身立马像是过电那般战栗了几下,他后退了一下,开口的声音都有些暗哑了,他说:我没有喝酒。
他这举动落在夜亭清的眼里,便是心虚的表现,他就又凑过去想要闻闻,可是宋寒轻总是能轻易的避开他的举动,让他闻了个寂寞。
两人你进我躲的,夜亭清就有些生气了,他说:你明明就是喝酒了,还骗我。树陇下虽然光线暗,可是宋寒轻那涨红的脸颊还是让他看出了情况。
宋寒轻见他生气了,便也不敢在躲他,只主动凑过去让他闻闻,后者立马双臂一圈吊住他的脖子,在他的颈窝边闻了闻,确实没有一丝的酒味儿。
宋寒轻见他不死心的还在颈窝边轻嗅,就问他,怎么样?说了没有喝酒便是没有喝酒。
夜亭清从他的肩头起来,脸颊也有些发烫,不过发烫的原因他是不会让宋寒轻知道的。
他趁着宋寒轻没注意的情况下,又一脸享受的轻嗅了几下。
却不知自认为很是隐晦的动作,还是被宋寒轻给看在了眼里,好闻?他笑问。
夜亭清一下子就闹了个大脸红,好在没有外人在,他也就只有一瞬间的尬态,他哼哼了两声,十分不屑的说:不好闻,一点儿也不香。
宋寒轻笑笑,揉了揉他那细软的头发,不仅把他的双颊捧在手里,还在夜亭清的嘴角边吐息,你香就好了。他说。
第36章
两人在树陇里磨蹭了大半个小时,夜亭清往回走的时候别墅区的那些店铺都关门了,他就又在外面磨蹭了一下,打算避开夜父的睡觉时间。
只是他这顶着一身寒气进门的时候,夜父正坐在沙发上直直的看着他。
爸,你还没睡呀!夜亭清觉得自己牙齿都在打架。
夜父见他空手回来就知道刚才他的那番话不过是一番借口,不过到底没有拆穿他,只问起了他今年的生日怎么过,夜亭清的生日在十二月底,往年基本是一家人在酒店里吃顿饭,父母各自送上一份生日礼物就算完事儿。
可是今年不同,今年生日后他就十八了,所以夜父想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屋里地暖足,进屋没一会儿夜亭清就觉得有些发热了,他就准备把羽绒服给脱了,只是他这刚把拉链给拉开,就听到了夜父的质问声,你下颚到颈侧那里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红了。
夜亭清的动作一僵,他的嘴唇无意识的抖动了几下,把微敞的羽绒服往身前拢了拢,我也不知道,估计是被什么虫子给咬了吧。
夜父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天儿能有什么蚊虫,除非那种植被树陇下。
夜亭清不敢搭话,因为他怕自己多说多错,他这明明出去买东西不仅空手而归,颈侧边还带了一串的暧昧痕迹回来,说不清。
他就看似很随意的转移起话题来,也算是回答夜父刚才的那个问题,今年我想和几个朋友聚一下,然后在陪你和妈妈一起吃顿饭。
夜父点了点头,没什么意见,只离去前突然问了他一句:上次和你一块儿体检那个男生,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夜亭清那颗不怎么踏实的心脏又被提了起来,他竭力的忽视着过于滚烫的双颊,他说:听他提过一嘴,好像是军政世家。这种事情没有隐瞒的必要,夜父若是真想知道别处也能探听到。
夜亭清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夜父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事情,他的心一直提着,好在夜父之后没在说什么,只让他上去休息。
夜亭清把房门反锁好后,立马拨了个视频电话给宋寒轻,对方过了几秒才接起,夜亭清没有见着人影,只听见了放钥匙的声音,就问他,到家了?
宋寒轻换好鞋子,这才把电话拿在手里,他说:刚到,怎么一会儿不见,想我了?
夜亭清觉得这人没个正行的,不想同他在这里呛嘴,只把刚才在客厅里的事情朝着宋寒轻说了一下,末了问他,你说我爸那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或许是想看看我配不配得上你。
不可能,夜亭清说:先不说我爸怎么会知道我俩的关系,他连我喜好男这件事情肯定也是不知道的。夜亭清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他在家里一向很乖,根本没泄露一丝一毫引人怀疑的地方。
宋寒轻却是对他这话持怀疑态度,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觉得一切过于巧合了一些,怎么那个赶巧的就让他们遇到这种事情了?
且王院长和夜叔叔的那通对话也过于刻意了一些,离去前宋寒轻也曾留意过两人的眼神交流,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夜父投去的那个带着感谢的眸光。
这些他都隐在心里,没有在夜亭清的面前表露,他太懂夜亭清了,这人是个喜怒形于色的性子,若是让他给知道了,指不定在夜父面前胆怯成什么样子。
宋寒轻就说:我开玩笑的,估计就是随口一问吧。
夜亭清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确信,可是他想了想上次在医院的碰面,两人的确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心里也就倾向于宋寒轻给的这个说辞。
但是,下一秒,他又想起夜父问起他颈侧边的红痕的事情。
他就把羽绒服给脱了,把颈侧怼到通话荧屏准备控诉宋寒轻刚才的恶行,却不想看了个寂寞,明明光洁一片的,什么也没有。
宋寒轻不明白他这什么意思,就笑着打趣道:又白又滑的,要是能上手就好了。
夜亭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他怎么觉得刚才他爸是在诈他的话,好在他刚才没有说什么,不过自己当时的反应看着也有点儿心虚,他就恶狠狠的怼宋寒轻,谁让你刚才在我颈窝边乱拱的,我还以为你给我弄上痕迹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下意识的拢衣服了。
我的错,宋寒轻立马告饶道,随后又说:不会被发现的,若是被发现了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夜亭清摊在床上,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就问他,你拿什么来承担,我爸肯定饶不了你。
我给他当女婿,入赘你们家。宋寒轻说:我去你家当牛做马,我用行动去赎罪,这样他应该能答应的吧。
夜亭清心里被他这话给弄得哭笑不得,他把电话拿在手里,一下子就看到宋寒轻那张放大的脸庞,死亡角度下看上去依旧很是俊朗,他就说:谁要你当牛做马了,你什么也不会,我爸才看不上你。
宋寒轻看着他笑,夜亭清被他这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就问他,你笑什么,你明明就什么也不会啊。这人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地方来,也就长了副好皮囊。
会的不用太多,会伺候你就行了。宋寒轻笑道:我那次不是把你弄得舒舒服服的?你每次都大汗淋漓的,可见你很是享受。
见他没个正行的,夜亭清脸皮又开始发烫了,他辩解道:你少胡说八道,我哪里享受了?明明就是你在享受好?这人每次恨不得把他的舌头给吞了似的,一个劲儿的在他口中翻搅不说,还老是磨他。
一双大手也特别的不老实,全身各处基本都被他给游走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