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节
在她看来,萧霖既然和她儿子同穿一条裤子,那这些事就没什么好瞒着的,他知道得越多,对他儿子的帮村也就越大。
萧知乐满脸无奈:“娘,你怎么对江家的事情这么上心啊?那些个家长里短的,我怎么清楚!”
“呵,你不清楚谁清楚?”康氏似笑非笑:“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来京这些日子你无精打采的,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江小姐不在嘛,玩也不出去玩儿了,成天就在家窝着,娘我都为你脸红。”
萧知乐愣了楞,忽地笑道:“娘你可不要乱说,我不出门是因为我要备战会试,没时间玩儿。这跟江小姐可没有半点关系,你这乱搅合,万一被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和江小姐私相授受呢。”
康氏对萧霖的心思一无所知,肆无忌惮地打趣着自家儿子,然而萧霖在一旁听了,却是心中苦涩。
“傻儿子,你别狡辩了,你想什么我还会不知道?听娘的,好好考试,别的全都暂且搁置,等你取了功名,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这京都,最不缺的就是好闺秀,如果可以,娘想为你求取永安侯的次女,听各家夫人提起这位沈四小姐,没有一个不是夸赞的,口碑好也就罢了,身份还这般显赫,和你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萧知乐过完年就要十八了,康氏不着急那是假的,进京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听各家闺秀,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满意的,就打算等儿子考上以后敲定下来,谁晓得江月夜却这时候来了!
倒不是她小人之心,可是就算江月夜是江氏五小姐又怎么样,说到底还是井底之蛙,怎么能和京都正儿八经的闺秀相比?
提起永安侯,萧知乐顿时打起了精神:“娘,你说的不会是永安候的次女沈珮珠吧?”
“嗯,就是她,儿子你也听说过她?”
萧知乐凛然:“怎么会没听说过,原本是太子妃的人选,后来却不知因为什么婚事突然作罢。娘你胆子也太大了,那可是皇家看上的儿媳妇儿,难不成你连皇家人也敢抢?”
沈珮珠和太子八字相冲的事情外界并无多少人知晓,一个个暗自猜测是不是沈珮珠身体有毛病,所以太子爷才不愿意取她。康氏初来乍到,后宅妇人又是那最猴精的,并没有告知她□□。
康氏懵了一下,不过很快释然:“这有什么关系,正因为她曾是太子妃的人选,我们家要是取了她,岂不是更有面子?”
萧知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娘你想娶人家估计还不愿意嫁呢。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看书去!”说着,便拉了萧霖一阵风似的逃进了书房。
也是今天看到江月华努力的模样,他才惊讶的发现,来京这些日子,他竟然过得这般浑噩,再不努力,四个月后的会试可就要名落孙山了。
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他娘的话。
这些日子你无精打采的,不就因为江小姐不在嘛!
真是这样吗?
萧知乐疑惑了,因为他觉得他对江月夜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情感,若勉强说有,那也只是欣赏和好奇罢了,江月夜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可要说爱慕,那还真谈不上。
当萧知乐还无法确定心中感觉时,傅云清已经在想要怎么顺利将江月夜带回家给父母瞧瞧了。
毕竟他都二十岁了,以往还不觉得有什么,可下意识的拿自己和江月夜身边的花花草草一比,心里就忽然不是滋味儿。御玄风多大?十八!萧知乐多大?十七!!萧霖多大?十五!!!
完全不能好好玩耍的节奏!
前两天皇上还问他,洛城的事情处理得这么出色,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他故意买了个关子:“皇上,臣还没想好,不然你容我想几天?”
皇上一向欣赏这个年轻有为的太傅,也不以为杵,便答应了下来:“行,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就跟朕提,只要是朕办得到的,一定如你所愿。答应你一个愿望并不难,主要朕也想以此激励一下太子,免得他成天到晚的沉醉在温柔乡里,不思进取,朕在时能为他守住这万里河山,等朕老了死了,他靠谁去?这小子,怎么就不明白朕的苦心!”
傅云清低头:“皇上,太子会明白的,您再给他些时间。再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你以为朕是妖怪啊!”
同样的恭维的话,皇上却总觉得傅云清说的不一样,仿佛从这个年轻严肃的年轻人口里说出来,就显得更加逼真似的。
只是,傅云清一直在发愁,到底找个什么借口请江月夜来傅国公府走一圈呢?
咯吱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国公夫人虞氏高兴得合不拢嘴:“生了生了,云清,你二哥有儿子了!”
傅云清杨眉:“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虞氏从没见过儿子这个模样,往常不苟言笑的脸现在笑意融融,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
正文 下马威
国公爷傅显的二子傅泽清尚的是昭和公主御芳菲,昭和嫁给傅二爷才一年,便生下了长子,无论是皇室还是国公府都喜气洋洋,等不及满月就要大操大办。
若是别家这样,众世家贵族可能还颇有微词,但涉及皇室以及显赫的国公府,别人不但没有乱嚼舌根,还费尽心思的准备上门恭贺的礼物。
江继光收到帖子以后,便立即去了江老太爷的院子:“爹,没想到我们家也能收到国公府的帖子,没升官以前,这我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江老太爷接了帖子细看,眼睛倏地睁得老大:“这怎么回事?帖子上为何指明要请江照年那个逆子!这不是因为你升官才有的殊荣吗,那个逆子凭什么跟着!”
“这……”江继光也很是纳闷:“或许照年那日说的是真的,傅云清和他关系匪浅,所以知道他回归江氏之后,下帖时就把他也加上了。”
江老太爷愤愤不平:“便宜那个逆子了!要不是有你这个做太仆的爹,想必傅云清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请他,就算私底下关系不错又怎么样,国公府设宴,去的不是达官就是显贵,他一个无阶无衔的废物,好意思跟去丢人现眼?”
太仆的职责是掌管宫廷车马及牲畜事物,虽然地位是九卿之中最低的,但好歹也是排得上号的大臣,于情于理,国公府都不至于疏忽了。
江老太爷一口一个逆子,废物的叫着,全然不顾江照年其实是江继光的儿子,江继光想辩解两句,但又忌惮老太爷火爆的脾气,一时只好忍气吞声的听着。
江老太爷絮叨个没完:“请那个逆子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注明‘江照年一家’,这不是要连那些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也带去?江月华还说得过去,江月夜那个不懂规矩的野丫头,她有什么资格!”
连着几次大闹,江老太爷是把江月夜深深的记恨上了。
江继光耷拉着脑袋:“爹,要不您有什么好办法?人家国公府都指明要请了,难不成我们还不让?到时候万一得罪了傅云清,我们岂不是麻烦!”
“哼!”江老太爷摔了帖子,怒瞪着眼:“去!让她去!我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对了,既然江照年都能去,你顺带把照玦和照玦媳妇儿也带上,还有蓉月,让她去露露脸儿,也好让大家知道,我们江氏可不只有江月夜这种野丫头!”
因着江月悟前些日子的荒诞,江老太爷也不敢要他露面,免得被多事的人抓住痛脚,大庭广众之下掀了江氏的面子,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江继光点头一一应下。
明儿便是赴宴的日子,为了不让江老爹一家寒碜碜的出场,江继光便把这重要任务交给了大儿媳妇阮氏,务求把江老爹一家打整得光鲜亮丽的,阮氏接了任务心中既是欢喜又是忧愁,别提多闹心。
欢喜是因为可以借此机会教训一下江月夜,忧愁则是她居然要和这样一群土鳖一同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