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
只要他们开口说了这些,福泽县主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她鼓起勇气,对他们直接说出了心中的诉求:
“你们之前不是问我想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我想好了,我要嫁给表哥。”
有那么一瞬间,书房里的气氛是尴尬凝滞的。
好半晌,裴知衡才摸着鼻子开口:“你表哥?你是说,定王殿下?”
福泽县主连连点头:“就是他,我还有几个表哥不成?”
裴震庭还没开口,裴知鹏就先呵斥过来:“胡闹,殿下早已娶妻,定王妃你见过的,难不成你还想去给他做妾?”
福泽县主无所谓的摊手:“做妾就做妾。只要先嫁给表哥,后面的事情都好说。反正表哥今后是要做大事的,等你们大事成了,表哥就是万人之上,到时候,再给那云招福一个贵妃的位分不就好了。”
这丫头还真敢说,这些话,裴知衡和裴知鹏一把年纪了,都觉得不敢接。而且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东西,先不说那大逆不道的话,若非在家里,她在外面说了出去,整个裴家估计都得搭进去,就说她说事成之后,定王成了万人之上,她要给人家明媒正娶的定王妃一个贵妃位分,就能看出这个姑娘不仅蠢到家了,还坏的很。
她倒是不笨,让云招福当个贵妃,皇后之位她现在就已经想好了要揽到怀里了。如果不是自家孩子的话,裴知衡和裴知鹏简直要一巴掌掀上去,骂她一句:凭什么。良知被狗吃了吗?
裴震庭虽然没有当面呵斥这个异想天开的丫头,不过脸色也已经灰白灰白了,等了好一会儿,就在福泽县主以为外祖父没有听明白,想再重新说一遍的时候,裴震庭指着她沉声道:
“混账东西,给我跪到祠堂里去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福泽县主愣住了,哪里想到外祖父会这样对自己,站起来正要撒泼,就被裴知衡给架着出去了,踢踢打打到门边都不消停,回廊上还能听见她呜呜呜的声音。
福泽县主走了之后,裴知鹏走到裴震庭身前,说道:“父亲别和柔姐儿计较了,她素来就是这张狂的性子,也怪我们没教好她。”
裴震庭深深叹了一口气:“她这样子,已经完全不是我们没教好的问题了。她是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并且蠢的令人发指。”
“嗨,小姑娘嘛,心思哪有多少是沉稳的,她也就是任性,在咱们面前说说,到外面是绝对不敢说的。”
裴知鹏虽然也觉得柔姐儿说的话过分,但毕竟是自己家的孩子,护在手心里长大的,总要替她辩护几句。
“哼,若是在外头说了,咱们整个裴家十年的努力就付诸东流了。”裴震庭忧心忡忡,裴知鹏跟着叹息:“这孩子,如今在我们身边,倒是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若是真嫁了人,可如何是好啊?谁家能容得下她这样的呢。”
“提起这件事情,我就头疼,之前给她也挑了几户不错的人家,公子们个个学识渊博脾气好,可饶是如此,却也有让人放不下心的地方。”裴知鹏围绕这个话题继续发言。
裴震庭负手沉默良久,抬起头来对裴知鹏冷声说了一句:
“所以,正因如此,你觉得那丫头先前的提议怎么样呢?”
裴知鹏愣愣的看着自家父亲,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重复问:“那丫头的提议?嫁给定王做妾?”
裴震庭沉吟:“不是妾,是做侧妃。”
特意强调了这个,那就不是裴知鹏听错了,他的父亲真的没有在开玩笑吧?还是说,他是认真的?他真的想把柔姐儿给定王做侧妃?
第199章
“侧妃不就是妾嘛。这, 没什么不同。咱们辛辛苦苦带大的孩子, 如何能去做妾?父亲莫不是糊涂了吧?”裴知鹏哭笑不得的说。
裴震庭却很认真:“我没有糊涂,正因为没有糊涂,所以才会这样想。柔姐儿这性子,也就只有放在我们身边才能放心的下,她无论嫁给其他什么人家,就这出口惹祸的行径, 别到时候自己没保住, 还把裴家也给搭进去。”
裴知鹏恍然大悟:“原来父亲是这么想的。可就算这么想, 咱们也不能让她去给定王做妾, 若是定王还未娶妻的话,让柔姐儿嫁给定王做王妃,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现在不行啊,定王有王妃在呢。咱们怎么能这么做呢?”
“思来想去, 这么做也许是对我们最有利的。最近这段时间, 自从他从西北回来之后, 跟我们就明显生分了许多,有些事情我让他去做, 他好些都推辞了,似乎并不愿意牵扯进太子和晋王争斗的浑水里。可他也不想想, 若是不掺和,难道还等着好事儿直接落他头上不成?”裴震庭有自己的打算。
裴知鹏听了不解:“父亲的意思是……想借这件事,逼一逼定王殿下?可这事关柔姐儿的一生幸福, 咱们能用来冒险吗?”
“柔姐儿这性子,嫁给谁都是冒险,不如放在定王身边,一来有个照应,二来也能时时刻刻的提醒定王,不要忘记该做的事情。”裴震庭已经打算好了一切。
“定王能同意吗?他对定王妃死心塌地,恐怕不是咱们一厢情愿就能成的事儿。再说了,父亲您从前也教过我们,跟定王说话做事,不能急躁,得让他知道是他需要咱们,而不是咱们需要他,柔姐儿这事儿如果真办成了,那今后怎么办?难道真的像柔姐儿说的,给云家姑娘一个贵妃的位置,而她……”
裴知鹏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可笑,本末倒置的可笑。
“那些都是后话,如今形势未明,如果他不尽心争取的话,咱们所图之事未必就能成,当务之急,是稳住他,让他不能有二心,得尽力帮着我们才行。”
裴震庭提起这些事情之后,便陷入了沉思,裴知鹏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半晌才吐出一句:
“父亲,我觉得这事儿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柔姐儿糊涂,咱们不能跟着她糊涂,定王这些年对我们裴家如何,别人不知道,可我们还不知道吗?若非他,咱们也回不了京城,咱们更加不可能……”
话没说完,就被裴震庭打断:
“但你也别忘了,若非他那个好父亲,我们裴家怎会落得如此田地?一辈子忠君爱国又如何,到头来,不过是功高震主,流放西北的下场,袁甪刚算什么东西,一个谄媚的不能再谄媚的小人,他父亲宁愿用那种人,都要把咱们裴家打到尘埃里,现在不过是初初回到本位,离我想要的结果还差一大截,他怎么能现在就撂挑子不干?柔姐儿既然想嫁给他,那最好,让柔姐儿得偿所愿的同时,也能再测试一番他对裴家最终的态度是什么。”
裴知鹏还想说点什么,但裴震庭却不想听了,抬手阻止了他:“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不是,可,可咱们不能啊。他是有王妃的,并且王妃还怀了孩子,咱们怎么能这么做呢?爹,您再想想吧。”
裴知鹏知道父亲心里一直对皇帝有着深深的恨意,连带对定王魏尧也被牵连责怪了,可是还是那句话,凡事得看两面,皇帝确实混账,可定王对裴家那是没的说的,父亲现在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快要濒临崩溃了,他还是要再劝着些的。
“王妃那里,我亲自去找她谈谈好了。”
裴震庭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负手离开了书房。被柔姐儿那丫头一搅和,事情也谈不成了,正好可以想想手头的这件事该怎么办。
裴知鹏看着裴震庭的背影,咬着下颚,叹了口气。
裴知衡将柔姐儿送回房间,来到书房时,裴震庭已经走了,见裴知鹏站在廊下,他上前问:“父亲怎么说的?”
裴知鹏将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裴知衡听了也是满脸凝重,问道:“咱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静观其变吧。”事情来得突然,把原本就有点混乱缕不清的局面弄得更加乱了,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这日,皇帝难得上朝,魏尧一早就出去了,云招福在家里闲着没事儿,就到院子里浇浇花,晒晒太阳,魏尧怕她提着手累,还特意让花匠做了个小小的水壶,不用她提的太用力,稍稍用点劲儿就能浇水。
外头有门房的人来传话,说是国公来了,已经过了二门,让王妃到前院花厅里去接待一下。
云招福一愣,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家听错了,镇国公怎么会挑这个时候来,没敢耽搁,将水壶交给书锦,就往前院去了,王顺已经把镇国公领到了花厅里,如果今天魏尧在家,国公爷定是直接领到主院去的,可魏尧不在,那就只能领到前院花厅里。
“今儿什么风,把公爷给吹来了,若是有事,派人来传个话儿不就得了,何须您亲自跑一趟。”
云招福给他斟了茶,坐在下手和国公说着寒暄话,心里思量着国公突然到来的目的。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这不出去走走,转转,就走到定王府门前了,倒是忘记了今儿定王得上朝去,叨扰到王妃,抱歉抱歉。”
云招福说了句不敢,裴震庭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关切的问:“身子还好吗?上回我让柔姐儿送了些吃食过来,你也知道,国公府里没有女主人,我们这些老爷们儿过来看你不方便,就只能让那丫头过来了。上回她来,没冲撞到你吧?”
云招福微微一笑:“国公今日来,不只是为了说些吧?”
她不是个爱兜圈子的人,镇国公今日特意选了一个魏尧不在府里的日子上门来找她说话,总不可能就是来和云招福唠唠家常的,云招福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王妃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说的话若有得罪王妃之处,还请王妃不要跟我这个粗人计较。”镇国公打招呼道。
云招福比了个‘请’的手势:“国公但说无妨。”
“是关于柔姐儿的,她那天从定王府回去之后,就跟我们说了一些疯言疯语,她从小没爹没娘,是我们这些老爷们把她带大的,各方面礼数不周全,自然不能和京里出身的贵女们相比,不过,瞧着她那疯样,我这心里总是担心的,她如今在我们手边,说点疯话我们还能替她兜着,若是今后她嫁了人,还这样无法无天,那可如何是好?”
裴震庭的语气十分诚恳,云招福倒是听出了些门道,却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劝道:
“县主聪慧,就是懂得道理少些,将来找人家,只需找那性情好的,爽直不计较的人家,想来不会有事。国公委实不必太担忧。”
裴震庭却摇手:“你不知道她,放肆到连我都管不住她,嫁给其他人,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云招福耐着性子:“那国公就多给县主找几个教习嬷嬷,规矩学多了,自然就不会惹祸了。我是她的表嫂,是殿下的结发妻子,若不是身子不方便,凭着这份亲,我倒是可以教教她,不过现在嘛,实在不巧的很。”
云招福猜到了裴震庭想说的话,故意把自己的身份再提出来说一回。
那丫头疯也就随她了,没想到这老头儿也跟着疯。
裴震庭哪里听不懂云招福的意思呢,故意装傻顺着云招福的话往下说:
“若是王妃愿意将她收到身边,亲自教导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云招福厌烦和他打哑谜,手指在杯沿上转了一圈:“我总觉得国公话里有话,我如今身子重,自己都要人伺候照顾,没有能力再教导县主了,县主今年也十六了,是该要好好学学规矩的时候了,国公千万别耽误了她。”
裴震庭深叹口气:“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我的意思是,柔姐儿脾气不好,嫁给其他人我都不太放心,她从小就服殿下,殿下说一句话,比我们说十句百句都有用,我也不指望她嫁高门大户,做当家主母了,就想如了她的愿,让她在殿下身边有个名分,让殿下收了她,哪怕是做侧妃,她也认了。”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云招福心中冷笑,这老家伙不仅疯了,还很霸道。不知道是逼她还是在逼魏尧。
云招福再也笑不出来:“国公这建议,恕我难以从命。我与魏尧是结发夫妻,眼中容不下第三人,就算是表妹,我们也不可能接受。”
裴震庭面不改色,嘴角还噙着笑:
“是你们不接受,还是你不接受?你就这么笃定,殿下的想法如你一般吗?你可曾想过,自己能给殿下带来什么?你虽是云相之女,但云家毕竟在京城根基尚浅,真正能帮殿下的事情有限,可裴家就不一样了。”
第200章
“殿下可以说是老夫看着长大的, 当初裴家遇难,殿下不离不弃, 偷偷跟着流放队伍去了西北, 又从那些乱贼手中,救下了柔姐儿, 王妃也许不知道王爷对裴家的感情有多深,正因为有王爷在京城里周旋,我们裴家才有重新回到京城的机会,为了报答王爷这份恩情, 无论今后殿下想要做什么,我们裴家都会鼎力相助, 直到达成他的愿望为止。我有心将柔姐儿托付给王爷,王爷说什么都会同意, 王妃又何必做这恶人呢。”
裴震庭一下子说了很多话, 目光深沉的盯着云招福,仿佛在用眼神给她施压一般, 眸光笃定,就好像如果云招福不答应的话, 就是妨碍魏尧上进的罪人。
云招福抿着唇沉吟片刻, 不甘示弱的对上裴震庭的目光,思路清晰的分析道:“国公,你之所以要来跟我说这些, 是不是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魏尧知道?如果你跟魏尧提过此时,并且他答应了的话, 那你就不会专程跑到我面前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正是因为你没把握让他答应,所以才来找我,这是你们兵家所言的‘攻心之术’吧。只要先让我点了头,魏尧那边你的胜算就大了,是这样的吗?”
她边说话,边扶着腰站起身来,一手撑在桌沿之上,勾起一抹淡笑:“国公来跟我说这些,可能是对我这个人有点误会,觉得我是一个通情达理,会顾全大局的女人。但是今天我要告诉国公我的真面目,我是一个善妒的,并且永远看不懂大局谋略的女人,在我的眼里,丈夫专一,家庭和睦就是我的愿望,我既然嫁给了魏尧,那身份上就没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了,哪怕我不是出身相府,只是乞丐出身,既然魏尧娶了我,那我就是他的妻子,并且永远都是,我不容许他身边还有其他女人在,即便这个女人是别人以‘托付照料’的名义硬塞进我王府里来的‘妹妹’,就算这个女人的身份再高,我也不接受。”
裴震庭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但态度还算客气:“王妃,真的要把事情看得这么严重吗?老夫今日亲自来与王妃说这一席话,为的就是想让定王府家庭和睦,若我有心为难王妃的话,只要跟王爷说一声,我有的是办法让王爷答应我的要求,但我更希望王妃能理解,毕竟裴家初回京城那段时间,王妃对裴家颇为照顾,我们裴家上下都十分感念王妃的仗义相助,若是为了这件事闹开的话,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就当我这个做长辈的请你答应我的要求,我能保证,柔姐儿那丫头进门之后,若对你有任何不敬之处,我都绝不会姑息。对你而言,不过就是吃饭多双筷子,王爷少陪你两天罢了,有什么影响呢?”
云招福已经没有耐性跟这个老家伙斗嘴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发飙跟他撕破脸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魏尧阴沉着脸从外面回来,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急匆匆赶回来的,进入了花厅,先扫了一眼云招福,确定她没事以后,才把目光对上了裴震庭,沉声问道:“外祖突然到访,怎的不派人先知会我一声?”
裴震庭见魏尧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眉头蹙起,看样子魏尧一句话,比云招福说那么多话更让裴震庭感觉到生气。
“怎么,你府里我就不能来了?”。
魏尧不卑不亢:“不是不能来,而是来之前外祖父必须告诉我一声,有什么事情是必须避开我单独跟招福说的?”魏尧将手里的马鞭放在圆桌上,拿起云招福面前的茶杯,直接喝了一口,重重放在桌面上,魏尧不打算跟裴震庭卖关子,直接说道:“如果是为了柔姐儿的事情,那我今儿不妨就直接回了外祖父一声,我是绝对不可能要她的,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她脑子糊涂,难道外祖父也脑子糊涂了?还是说你们觉得我就是你们手里面人儿,想捏圆搓扁都随你们意?如果你们真是这个想法的话,那对不起了,我还真不愿意继续干下去了。”
一口气说了很多,裴震庭被魏尧这一波激怒说的有些发懵,瞪着眼睛,胸中燃起了熊熊烈火,只见魏尧仿佛根本就没有看见暴怒的裴震庭,径直指了指门的方向:“我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招福有孕在身,受不得吵,就不留外祖父在王府里用饭了,您请便吧。”
疯了疯了,居然跟他下起了逐客令。裴震庭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他私自上府找云招福的事情魏尧会这样生气,居然连礼仪和分寸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这可是说的,你可别后悔。你以为我们做的事情,就非你不可吗?如果你这么想,那我今儿也明白的告诉你,从前非你不可,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魏尧深吸一口气,继续下逐客令:
“外祖说什么,便是什么,我懒得争辩,请吧。”
裴震庭指着魏尧,手指颤抖了好几下,看这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肯定气的肺都要炸了。到底还记着自己的身份,没有跟魏尧当面嘶吼起来,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往被魏尧护在身后的云招福身上看了两眼,就怒甩衣袖离开了。
他一走,魏尧就回过神来,紧张的对云招福问:“怎么样,外祖没有为难你吧?”
云招福看着他,幽幽一叹,魏尧以为她哪里不舒服,云招福被他拉着坐下,盯着他紧张的脸,问道:“你今儿怎么这么不理智了。”
当面跟裴震庭吵起来,这可不像是一向喜怒不于色的魏尧啊。
“大舅派人去通知我外祖来了府里,我没想什么就赶了回来,生怕他为难你,一时有些急了,就没想那么多。不过今天这些话,我没有说错,憋在心里好长时间了,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今天赶巧了……”
这哪里是赶巧,是上赶着跟人结仇啊。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为了自己才这么急的,浓浓的忧心之中,云招福竟然还能体会出一丝丝的甜蜜。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魏尧的想法,裴家想要把他和福泽县主牵到一起,魏尧一开始就拒绝了,是裴家紧追不放,真不知道这个裴震庭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单纯的是因为疼爱福泽县主的话,那云招福就觉得这个老头未免太溺爱他那个外孙女了,如果是为了别的坚持这么做,那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脑中灵光一闪:“我觉得你可能中计了。外祖那样精明的一个人,他如果真的想威胁我的话,又怎么会让人轻易的发现呢?他之所以这么做,可能就是为了试探你,看看你对他的态度是什么样的,是不是还是像从前那样对他言听计从……虽然有点小人之心,但我就是这么想的。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