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他声音有如梦魇,隋安害怕地又退一步。
“隋安。”薄誉笑容满面,他没有发出声音,可嘴型却异常明显,他还说了四个字,隋安险些跌倒。
他说,你死定了。
薄宴这时走出来,环住隋安的肩膀,“过来。”
薄誉微笑着进了电梯。
隋安被薄宴半拖半抱着进了办公室,门锁合上,隋安脸色惨白,这场戏她已经入了戏,她不想演,也得演下去。
薄宴看了看她一身西装套裙,“晚上是私人聚会,你穿成这样子不行。”
隋安还沉浸在薄誉那个眼神里,薄宴的话就没有听见,薄宴神色冷了下来,“你在我面前走神?”
“没,没有。”隋安摇头,“薄总刚刚说什么?”
“盒子里的衣服,换上。”薄宴指了指茶几上的盒子,隋安缓过神,目光落在上面,logo很特殊,猜测是设计师的高定,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白色蕾丝长裙。
薄宴喜欢这种风格的衣服,想必是喜欢清纯的女孩子,隋安臆测着,拿着裙子起身往外走。
隋安身材高挑,很适合穿长裙,她样貌又好看,穿上白长裙应该会自带仙气,只可惜她受社会熏染,早无清新,所以看起来二分古怪三分不搭调。
薄宴似乎不太满意,他只略扫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那是一家很高档的西餐厅,隋安跟着薄宴走进去,整个一层似乎都被包了下来,一对年轻夫妇已经到场。
她们对薄宴很热情,薄宴却始终一张僵硬脸,像打了多肉毒杆菌,完全没有表情。
隋安礼貌地和夫妇打招呼,坐在了薄宴旁边,薄宴不说话,隋安也不好多说。
“阿宴,约你可真难,这都半年没见了,你也不想我。”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微胖,是那种非常会胖的一类女人,胖得匀称,腿细腰细,鹅蛋脸,皮肤白腻。
只这么一句话,就让隋安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是什么节奏,女人的语气是在一本正经地勾搭?隋安看看女人旁边的男人,男人好似没听见一样,埋头为女人切着牛肉。
“最近公司很忙。”薄宴说,那模样就好像多说一个字,他会死一样。
女人却不在意,笑容满面,“也是,老爷子不放心你,你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也理所应当。”
薄宴坐在旁边切着牛肉,沉默了一会儿,女人又说,“阿宴,你女朋友可真漂亮。”
薄宴回头看了一眼隋安,好像试图验证女人的话,随即说,“一般。”
女人笑了,看向隋安,“阿宴要求一向高,你别介意。”
隋安摇摇头,她能介意什么。
“来时,阿誉也跟我提起他的女朋友,不会就是……”她目光略过隋安,飘向薄宴,小心地问道,薄宴脸色更加不好。
“阿宴,你还没忘记以前的事吧?妤儿她……”女人话说到一半便适可而止地停下,不动声色地将一块牛肉放入口中,优雅地咀嚼,眼睛盯着薄宴。
隋安直觉这个妤儿一定是薄宴的雷点,果然薄宴“啪”地将刀拍在桌上,这时男人尴尬地用手肘怼了一下女人,“你提这些做什么?”
薄宴点燃一支烟,伸手揽过隋安的肩膀,“我女人很敏感,你在她面前提别的女人,她晚上会和我闹。”
薄宴吐了口烟圈,自然得好像是真事儿一样,他回头看隋安,隋安微微张着一张小嘴,眼睛瞪成圆形,倒有几分可爱,薄宴吻上她的唇,轻轻那么啄了一下,隋安没敢闪躲。
女人多少有些尴尬,“我以为阿宴你是个念旧的人。”
☆、第十四章
薄宴吐了口烟圈,自然得好像是真事儿一样,他回头看隋安,隋安微微张着一张小嘴,眼睛瞪成圆形,倒有几分可爱,薄宴吻上她的唇,轻轻那么啄了一下,隋安没敢闪躲。
女人多少有些尴尬,“我以为阿宴你是个念旧的人。”
薄宴在水晶缸里磕了磕烟灰,“那要看是什么人。”
女人抬眸看他,眼神极其妩媚,隋安心口一震,靠,这尼玛什么情况?以一个女人敏锐的直觉,这其中必然有奸/情啊。
她老公那么大一顶绿帽子,绿得都快成一幅油画了,可那男人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因为过于震惊,隋安切牛肉时,手肘不小心碰掉了餐巾,隋安迅速埋身去捡,桌面下女人已经脱了一只鞋,穿着黑色丝袜的脚尖正在蹭着薄宴的小腿,一路向上到大腿,再然后……
隋安看了看薄宴老/二的位置,震惊地咽了口唾沫。
隋安心口砰砰直跳,看见这样的一幕,她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她迅速起身,女人正在看她,那笑意里充满了敌意。
薄宴一把搂过隋安肩膀,“餐巾掉了不用去捡。”招呼服务生过来,服务生托盘里盛着干净的餐巾,薄宴细长的手指捉住一角,利索地抖开,亲自帮隋安擦了擦并没有脏的嘴角。
隋安当真受宠若惊。
女人尴尬地笑,“没想到阿宴也会这么温柔。”
薄宴的意思好像很明显,他想利用隋安让那女人知难而退,至少隋安感知到的就是这种情况,那么,不如放个大招,省的她还要面对这女人把牛排吃下去,她从薄宴手中接过餐巾沾了沾嘴唇,很正式地说,“因为我怀了他的孩子。”
当即,女人变了脸色,连薄宴也变了脸色。
隋安蒙/逼了。
薄宴没表态,只是表情冷得吓人,“我去洗手间。”隋安还没有反应过来,薄宴起身就那么走了。
女人朝隋安笑了笑,“老公你陪隋小姐聊会天,我也要去洗手间。”女人点了下头,就扭着圆润的小腰走了。
餐桌上一时间剩下两个人,气氛相当尴尬,隋安情绪接近崩溃的边缘,薄宴他这是什么意思?她猜错了,弄巧成拙了?
对面的男人试图想跟隋安聊点什么,可他显然不是聊天的材料,好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气氛越发不自然。
这样笨拙的男人,怪不得那个叫梁淑的看不上。
隋安也不想跟他多说话,埋头摆弄手机,可眼睛盯着屏幕看了好久,心思却还念着刚才的事,薄宴和梁淑两个人都没回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十分钟过去了。
隋安心里冷笑,薄宴和梁淑到底在干什么,洗手间羞耻play?她和梁淑老公可都坐在这呢,当她们都是死的啊?刚刚她还真是会错意。
隋安心思百转,真想知道被这个赵先生一下子撞见她俩的好事,薄宴会是什么表情?
隋安心里打定主意,看了看正专心吃东西的赵先生,目光转而又落到餐桌上漂亮的台布,手指轻轻一卷,猛一用力,桌布抽出一大块,哗地一声杯盘相撞,红酒杯瞬间倒了下来,隋安反映迅速,站起身,男人正专注地吃东西,没来得及躲开,红酒洒了满身。
隋安连忙歉意地抽出纸巾递给他,“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您看看我,毛手毛脚的。”
男人果然没想太多,一边摆手一边说,“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这酒渍……”
“赵先生还是去洗手间擦一下吧。”隋安皱着眉头,一张无害脸,“不然干了不好洗。”
男人反倒歉疚,“独留隋小姐一人在这里,实在不好意思。”
“您没怪我,怎么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这个迟钝的男人,是不是太憨厚了,隋安叹气,“您请便。”
男人一边擦着衣服一边去了,隋安看着他去的方向,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拿着外套,匆匆往外走。
隋安想,薄宴应该感谢她,不然他可就成了勾引少妇的第三者。
可隋安还是做贼心虚,当了回心机婊,就没法再坦荡荡,隋安赶紧搭了电梯下楼,深夜里冷飕飕,隋安小跑着往回走。
这个西餐厅离市区很远,不好打车,隋安抱着手臂一边跑一边回头,白色的长裙很快就被冷风打透了,隋安一阵一阵地哆嗦。
隋安毕竟穿着高跟鞋,跑得很慢,身后突然响起引擎轰隆的声音,隋安回头,路口一辆法拉利瞬间飘移过来,她眼睛都快被那两个车灯晃瞎了,隋安不由得又是一个寒颤。
法拉利看到她不但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反而加速,百公里内提速不到三秒,直奔她飙过来。
隋安吓丢了魂,引擎轰轰的声音穿破了她的耳膜,眼前盈满刺眼的强光。
“疯子——”
就在隋安觉得她活不成了的时候,只听“撕拉”的巨响,法拉利停在她膝盖前一公分的位置,隋安垂头去看,身上的肌肉全部僵硬起来。
车窗落下,薄宴的脸很冷,“上车。”
隋安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动,薄宴皱眉,“快点。”
隋安还是没动。
薄宴大步走下来,摔上车门,走到隋安面前,她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抬头看着他时眼中的惊恐还没散去,显然是被吓坏了。
薄宴去拉她的手臂,她的手冷得像冰块,他再拉她,她整个人就瘫软了下去,薄宴惊讶地一把拖住她,攥着她的肩膀,“就这么点胆子,也敢在我面前胡作非为?”
薄宴冷哼一声,弯身将她抱起,丢到副驾驶上,然后上车,打开空调,发动车子,一串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沓。
暖风徐徐吹到隋安冻得惨白的皮肤上,她深深地打了几个寒颤,人也缓了过来,她有些委屈,却什么都不敢说。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薄宴侧头看了看她。
隋安撇嘴,许是冻昏了头,才说,“你这是被人捉奸在案,恼羞成怒。”
“你说什么?”薄宴猛打方向盘踩刹车,法拉利歪歪斜斜地停在路边。
隋安没系安全带,身子往前冲,头撞在玻璃上,痛得眼前发黑,可男人那股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隋安不得不睁开眼。
“别以为你们在洗手间做了什么别人都不知道,那女人的老公还在场,你们也太过分了。”隋安挺了挺胸,理直气壮。
“呵。”薄宴冷笑,“我们在洗手间做了什么?”
隋安皱眉,“那女人那么恶心,我帮你脱了身,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可你的反映让我觉得是我坏了你的好事。”她语气有一丝轻蔑,薄宴愣了愣。
“自作聪明。”薄宴瞪了她一眼。
“薄先生,您不会真的喜欢梁淑吧?”隋安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冷漠的薄宴,他喜欢的类型原来是体态丰盈的少妇。
薄宴没说话,回身仰在座椅上,点燃了一支烟。
他和梁淑之间,不能用爱情这两个字来形容。
隋安刚从惊吓中走出来,闻到了烟味,就馋了,“能给我一支吗?”
薄宴看了看她,把烟盒递给她,她翻开一看,已经是个空盒,一支都没有了,隋安巴巴地瞅着薄宴,只见他朝窗外吐出一个烟圈,一点点扩散开,他回头看她,“想要?”
隋安点点头,薄宴又吸了一口,把剩下半支递给她,她怀疑地看着薄宴,他今天有些特别,她没多想,接过去,双指夹着烟,吸了一口,模样十分享受。
她手指尖细,是那种很漂亮的类型,夹着烟的动作不算老练,但也没有很青涩,总之恰到好处,薄宴看着这样的隋安,心里竟然微微一动。
她嘴唇红润,正在吐烟圈,皮肤白皙,她正仰着头,脖颈拉的修长,胸口正在缓慢地起伏,白裙子隔着的胸脯若隐若现。
只吸了两口,烟就快燃尽了,她好像还没有尽够,贪婪地嗅着空气里的烟雾余香。
薄宴视线再次回到她的胸口,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把烟夺过来掐灭,扔到窗外,手腕用力,隋安惊呼之下就被薄宴整个拉到他身上。
他把她双腿劈开,让她骑/在腿上。
隋安顿时脸色苍白,心口跳得厉害,“薄先生,你别这样。”她有些害怕了,薄宴这个衣冠禽兽说不准真的会在这里做。
薄宴一口咬在她的颈子上,她微微一颤,嗓子里蔓延出破碎的声音,“薄先生,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