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谁让你当狗仔了?”钟剑宏敲了敲隋安的脑袋,真想把这个榆木脑袋敲醒,“我是想让你投资入股。”
  “你想做大?”
  “这些年被娱乐版块的两大巨头压着,难受。”钟剑宏无奈,“这两年市场小公司数量增加,我们公司占有率已经压缩到5%,再不扩大规模,公司就要倒闭了。”
  隋安的确想自己做点什么,可她手里没那么多钱,“我没那么多钱。”
  “你跟薄宴这么久,你居然没有钱?”钟剑宏听到这句话,头皮都快炸开了,“隋安,你脑子是不是让驴踢过?”
  隋安无语,薄宴没给过钱,难道她上去要?那不真成卖的了?
  “你都跟薄宴好几个月,你看看你穿的这一身,还是老款,你不买新款式我就当你节省,可你居然连点存款都没有?”
  隋安无语。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那层膜破了之后,她的每一次都是自身价值贬值的过程,脸长得再美,看多了会腻,身材生的再好,摸多了会烦,薄宴对你还有兴趣的时候,你不赶紧拿钱,难道等到他一脚把你踢开的时候,你自己哭去吗?”
  隋安真是受够了,“你还有完没完?”
  隋安生气了,她生气的时候脸一沉,看上去也是挺可怕的,钟剑宏都怕她把桌子上煮着的茶全泼到他脸上,钟剑宏叹气,“既然你没办法离开薄宴,就学会顺从,学会识时务,把他伺候开心了,把钱拿到手,比什么都强,你人清高,可清高不能当饭吃,男人可不喜欢清高的女人。”
  “你再敢bb一句,信不信我砸死你?”隋安抄起桌上的茶壶。
  钟剑宏摊开手,“你牛逼,你特么这么牛逼,以后吃亏了可别来找我。”
  隋安哼了一声,“找你干什么,靠不住。”
  “有时候我倒希望你吃个大亏,我才能名正言顺地……”钟剑宏突然止声,神色微微发暗,隋安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良久才骂他,“去你的。”
  钟剑宏也觉得自己是疯了,把话题绕开,“就快过年了,打算在哪过?”
  “还没想好。”隋安笑笑,隋崇的秘密一日没揭开,他们之间就难再见面。
  “你家里到底……”钟剑宏想问,终究没问出口,他这么多年也没等到隋安开口跟他说这些事。
  “查过隋崇,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得。”
  喝了茶,吃了些点心,隋安回去时给汤扁扁发了条短信,告之已归。
  汤扁扁回的信息是,“我能不能把你家的床换了呀,太小了。”
  隋安头大,立即打电话过去,“你干嘛换我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隋安站在路边拦出租车,“我问你,你干嘛换我床?”
  “你回b市却不回家,偶买噶,你不会是在哪个男人那里鬼混吧?”汤扁扁以其惊人的敏锐度,猜到了她的所有行踪。
  但是,隋安绝不会被汤扁扁的虚张声势搞头昏的,“你有没有动过我的床?”
  “你果然是在和男人鬼混,鉴定完毕。”
  “你和谁在一起?”女人对于八卦的热忱,就像男人对女人的*,“是不是我们薄总?”
  这个问题,如果隋安能老实的回答她,那她绝对不是隋安了。
  “汤扁扁,你要是敢动我的床,信不信我……”
  “好啦,你的床我还没换,就是床太小。”
  隋安想,她自己一个人睡挺好的,怎么会小呢?想了想才明白,忍不住咬牙切齿,“汤扁扁我警告你,你不准带男人回家,更不准在我的床上做。”
  “咳咳,”汤扁扁咳了两声,“知道了知道啦。”
  隋安还想再警告点什么,可一时也想不出来,那边汤扁扁说,“我们薄总这次从美国回来,心情明显不好,你可要小心伺候哦。”
  隋安哼了一声,“我多谢你提醒。”
  汤扁扁又说,“我说的是真的,今年公司业绩下滑得很厉害,股东们要换掉薄总,上台的极有可能是薄誉。”
  “你说什么?”
  ☆、第二十八章
  隋安回到别墅时,薄宴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他难得有这样的闲情逸致,隋安立马屁颠屁颠地小碎步过去,堆满笑容,“薄先生,您今天回来得可真早。”
  “恩。”薄宴淡淡地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在随意调换频道。隋安脱了外套递给阿姨,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去哪了?”薄宴偏头看她。
  隋安顿了顿,“去见了个朋友,谈点事情。”
  薄宴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隋安心里其实还是挺怕被问和谁在一起,毕竟钟剑宏这个人的名字不太适合出现在薄宴的耳朵里,薄宴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都很强,她和钟剑宏的交往虽然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但在薄宴眼里未必有多干净,隋安暗暗呼了一口气,“薄先生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
  隋安立马起身要去给他准备吃的,薄宴拉住她手腕,“我不饿,你别忙了。”
  隋安刚站起来的身子又被拉坐下,薄宴对她的热情大多出现在晚上,白天的冷淡和疏离隋安已经不觉得奇怪了。
  “想看什么节目?”薄宴问。
  薄宴在家其实从不看电视,大多时候都是看看周刊看看报纸,偶尔也会刷刷手机新闻经济板块,他难得要看电视,隋安也不知道他会喜欢看什么,觉得应该推荐一款男女通吃,老少皆宜的知识型节目,比如动物视界。想到这里,隋安简直要为自己的智商点个赞,这是聪明到爆表的节奏啊。
  薄宴没什么反应,然后按照她的指挥开始播台,直到电视里传来男主播一贯低沉而雌性的嗓音——
  “到了六月中旬,进入动物□□的季节,熊开始寻觅自己的另一半进行□□游戏,刚开始还会有耐心地纠缠雌性,可时候一到,雄熊就不耐烦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雌雄,雌雄走到哪就会跟到哪,直到雌雄答应为止,如果这样也不能说服雌雄,他就会骑到雌雄身上,开始给她按摩,这可是个聪明的办法。熊的生殖器可不像它本身那么强壮,熊的生殖器乍一看就像融化的蜡烛,也许在说服雌雄时花费了许多精力,□□也很单纯,笨拙地蠕动下身,在旁边摸索几次后,以八十多斤的力气从旁边直接插/进去,经过剧烈摩擦后射/出二十毫升或者三十毫升的精/液。事情结束了,但是雄熊抱住雌雄不放,可能是他玩的不够尽兴吧,力气再大的雌雄被雄熊牢牢抱住,在雄熊放手之前,都休想逃跑。”
  画面当真难以直视。
  毁三观啊毁三观。
  隋安脸上的红晕刷地烧到了脖子根,她偷偷去瞄薄宴,竟在他嘴角发现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浅笑。
  “你平时喜欢看这些?”
  电视里还不时传来雌雄的叫声,隋安硬着头皮听着,心口扑扑地跳,还使劲端着不破功,“没,没错啊。”知识类科普节目有那么让人难以启齿吗?
  薄宴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想从后面试试吗?”
  “什,什么意思?”隋安吓死了,这简直太黄太暴力了,电视台怎么可以放这种节目?隋安头一次觉得广/电/总/局的审查还是不够严格。
  薄宴一定以为这是她在给他性/暗示。
  “你给我看这个,不就是想吗?”薄宴的手指钻进她的毛衣,隋安立即用手捂住,“没没没,这是个意外,薄先生你相信我。”
  可薄宴哪里就相信她的解释,他低头咬住她耳垂,磨得她耳后的皮肤渐渐泛起红晕,薄宴把她放倒在沙发上,热吻从她的耳根蔓延到颈窝锁骨,一连串的电流在身体里激荡,隋安微微喘息,薄宴吻上她的唇,眼底渲染着浓浓的散不开的情/欲,“今天晚上不行,我还有个视频会议,明天早晨怎么样?”
  “薄,薄先生……”隋安一个大红脸,“您还是先忙工作,这件事真的不要紧。”
  “不立刻满足你,我怕你等不及。”
  略带沙哑的声音,充满*的诱惑,隋安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薄宴,她心虚地摇头,“薄先生,视频会议就快开始了,您还是快去准备吧。”
  薄宴意犹未尽地把她的毛衣又拉下来,“晚上乖乖在床上等着。”
  隋安受到了惊吓,一万点惊吓。
  隋安吃过了饭,薄宴还没有从书房里出来,隋安不想被薄宴再逮到,所以连送杯牛奶这么献殷勤的事她都放弃了。
  回到卧室蒙着被子上微博,微博上她也关注不少明星,还关注了一些媒体人,其中一个知名博主发了条微博,一分钟之内评论过万,隋安点开一看,某某明星深夜独身去往某某商业巨阙别墅。
  某某明星是candy,某某商业巨阙打了马赛克,隋安本是随便看看,可那个别墅看上去有点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candy是娱乐圈里红得发紫的明星,原本是拍清宫戏有了名气,去年过年的时候跟着两个知名导演拍了两部电影,占据了过年档期,红得不要不要的,现在已经是票房保证,无论是什么狗血奇葩剧本,只要是她演,立即能在一片飘红的国内市场中脱颖而出,成为票房黑马。
  最让万千女性难以容忍的是,这货居然是个平胸,平胸哎喂喂,在娱乐圈混,胸永远是冲在众多女性最前线的一个通行证,不管你注入了多少硅胶,没有胸,不如去死。
  但这女人偏偏不信这邪,所以网上她的话成了家喻户晓的至理名言——不平胸何以平天下?这话乍一听真是感心动耳、荡气回肠,给多少平胸妹子一个完美的平下去理由,从此再也不用黯然神伤,再也不用在bra里塞厚厚的海绵垫。
  真是遭罪啊,尤其是夏天。
  而且这女人自带撩妹技能,迷得小女生不要不要的,经常不失妩媚的中性装扮登上时尚杂志,被敌敌畏们称之为□□。
  是的,她的粉丝自称敌敌畏。
  隋安浏览了一会儿,刚要关掉页面,一个私信跳了出来,隋安一看,是汤扁扁。
  “喂,你看到candy的爆料了吗?”
  隋安正好无聊,就回了过去,“看到了,娱乐明星想要傍大款也没什么好稀奇。”
  “你什么脑子,这是重点吗?”汤扁扁简直是秒回。
  “什么意思?”
  “重点是candy身后的大别墅旁边的那辆玛莎拉蒂跑车上的车牌号。”
  这么长的一段话,打字也不嫌累,隋安看了半天终于抓到重点,车牌号,车牌号,隋安又点开图片局部放大,“8868,有什么问题?”
  “这特么是我男神的车啊啊啊啊啊啊喂——”
  此处省略无数个啊,隋安脑子嗡嗡地叫,靠,薄宴的车,薄宴那么多车,这辆她还真没注意过。
  “你确定?”
  “我用我的处女贞洁跟你保证。”汤扁扁还在后面发了一个痛哭流泪的表情,隋安看着那个不断哭泣的小表情,再也不想睡觉了。
  要难过也是她难过才对,薄宴只是汤扁扁的男神,却是她金主啊。
  隋安跳下床,推开窗子,往外看,薄宴跟她在一起开的是法拉利,不是玛莎拉蒂。
  汤扁扁又给她回了一条,“隋安,你现在就是个荧光绿的绿箭侠。”
  隋安摔了手机扑倒在床,薄宴有了别的女人,她是不是该高兴?这样她总算可以功德圆满,全身而退了。
  可是隋安深度怀疑,如果没有了薄宴,薄誉会不会再来找她,薄誉那种精神上受过极大刺激的人,做出什么事情都很有可能,而且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法律上对一个精神病患者是不追求其刑事责任的,更何况薄家一定会把公司里那些巧舌如簧能把死人说成活人的律师团队拉出来,她根本阻止不了。
  而且上次,薄誉离开时说了什么,他说走着瞧。
  隋安觉得,以前以为离开薄宴,薄誉就会适可而止的想法就是个大傻/逼,努力把薄宴留在身边才是她现在应该想的,别说什么情/妇不情/妇,薄宴他现在还没娶妻生子,她被包养顶多毁了自己的名声,对别人对社会半点伤害都没有。
  隋安想到这里,觉得那个女明星是她最大的敌人,她无法阻止薄宴不去找除她之外的女人,但她至少要保证,薄宴不会一脚把她踢出局。
  隋安掀开被子蹦到地上,看看时间,薄宴开会至少还要两个小时结束,她还算有时间,先去跑了二十分钟步,紧接着做了四十分钟瑜伽,然后冲个热水澡,拿出那些阿姨准备的但她从没用过的保养品做了个全身皮肤护养,然后换上一件黑色蕾丝边的性感睡衣,隋安以为做完这一整套,她就可以美美地躺在床上凹一个让男人神魂颠倒的造型,等待着薄宴对她欲罢不能。但结果是,她累得像条狗一样只想死在大床里。
  隋安躺在床上很快睡去,直到电话铃声响起,隋安惊醒,又是汤扁扁,“这么晚你要吓死我啊?”
  汤扁扁受不了的语气,“你这人怎么心这么大,你还能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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