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你说爱他,他都不信你
韩雨瑟闻言,浑身一震,她心中愈发惊慌。
陆安安是不是真的查到了什么?
“装神弄鬼!”
韩雨瑟冷哼一声,冷冷丢下这句话,不再理会陆安安,径直回房,“砰”地关上房门。
陆安安深深看了眼她紧闭的大门,接着回到房间,拨通一个电话:“这几天盯紧韩雨瑟,关注她的动向、她联系的人,如果可以,查出她所有的电话号码,调出通讯记录,查清对方的身份!”
这一次,她特地冒险给韩雨瑟下套,只有一个计谋——
慌乱中的韩雨瑟,定会思考自己有什么遗漏,然后一个个排查。
而她,就能趁韩雨瑟排查那些遗漏的时候,悄悄摸过去,掌握当年韩雨瑟做的事,查出真相、拿到证据!
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与此同时,韩雨瑟的屋内。
她贴在门边,死死盯着陆安安的房门口,见那边没有动静,才回到屋内,来回踱步,十分不安的样子。
“该死、该死……该死!”
韩雨瑟边焦急踱步,边咬着自己的手指,“她到底是怎么知道当年那些事的?我明明把证据都消除了,就连那个剪掉刹车线的人,也被我弄死了……”
“难道是被看到了?!”
韩雨瑟瞳孔微缩,想到了一件事。
她当初派人去剪掉高晚晚的刹车线后,那人来找自己要钱。
自己约那个人去了隐蔽的地方,直接将对方推下坑里摔死。
当时,韩雨瑟感觉,似乎有谁在暗处看着自己,便警觉地摸了过去,但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只野兔子跑了过去,似乎附近有兔子窝。
“难道当初在附近的,不是兔子,是人?”
韩雨瑟心跳如雷,“如今,那个人因为某种原因,跟陆安安有了联系,陆安安知道了这些事后,将一切串联起来了?不、不可能……那女人怎么可能如此聪明?更何况,事情怎会如此巧合?”
她当年杀人的事,真要被看到了,怎会到今天都没有消息?
一定是陆安安在诈她!
韩雨瑟绝不相信,她有留下什么把柄。
可心里,仍隐隐不安。
“要不要再去那个地方看看……”
韩雨瑟喃喃。
尽管过去这么多年,再看也不会看到什么,可至少能让她心安一些!
韩雨瑟想到这里,便决定等野营结束后,出发去当年她杀人的地方看看,求个心安。
当天下午,陆樱便要回去了。
她被羞辱,脚还受伤,不能动弹。
休养一日后,总算能勉强动一动,也不想再留在此地。
佐天便带着陆樱离开。
因为天气不太好,萧御担心继续变天,下不了山,便要带着陆安安提前离开。
陆安安也没反对。
封寒陵正好看到他们收拾行李,也默默带上箱子,跟在陆安安身后,往外面走去。
韩雨瑟见他们都要走,觉得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没意思,赶紧跟上。
就这样,留下来的四人,也在天黑之前,坐上下山的缆车。
到了山脚,萧御等人去开车,陆安安就守着箱子,等在原地。
她百无聊赖,扭头看向身后郁郁葱葱的树林。
雨仍在哗啦啦地下着,将整片树林笼罩在迷蒙的雨雾中,再加上天色阴沉,宛若鬼蜮。
陆安安看到这一幕,脑海深处似有针扎,仿佛有什么记忆,要涌了出来。
“啊!”
陆安安捂着头,低呼一声,感觉身形不稳,要摔倒在地。
她暗道不好,地上都是肮脏的泥水,真要摔倒,肯定会狼狈不堪。
可是,陆安安头疼得要命,根本没空去稳住身体,只能无力往地上倒去。
“唰。”
就在这时,一双长臂突然从她身后伸了过来,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小心!”
低沉的男声,在陆安安耳畔响起。
陆安安一怔,忍痛抬头看去,一张黑色雕纹面具映入眼帘:“封寒陵……?”
大脑的疼痛,让陆安安意识有些模糊,那张面具撞入视线中的瞬间,又是一些凌乱的画面浮现。
那是一个熟悉的场景,她去过。
是封寒陵带她去的那个别墅,说是她以前的家。
在那里,她仿佛做错了事的小媳妇,畏畏缩缩地跟在封寒陵身后,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怎么了?”
封寒陵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她。
“我不是为了钱才想和你在一起的。”
陆安安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很认真,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她听自己说道:“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
可话没说完,就被封寒陵打断了。
“陆安安。”
封寒陵语气不善:“你在同情我?”
这冰冷的口气,让回忆起这些的陆安安,也跟着心脏抽搐了一下。
她失忆后,遇见的封寒陵,大多数时候对她很小心。
可她也见过封寒陵恐怖的模样,就像此刻。
无情,疏离。
就仿佛,她在过去,从未触碰到这个男人的心。
两人之间,永远有一道鸿沟,将他们隔开了。
“封寒陵……”
陆安安因为回忆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凝视着从后方紧紧抱住自己的男人。
准确来说,是看着封寒陵脸上的面具。
刚刚的记忆里,她在过去似乎想看看封寒陵的脸。
不,准确来说,她是想和封寒陵告白,想告诉封寒陵,无论封寒陵的面具下,是怎样恐怖的脸,她都不介意。
可是,被封寒陵拒绝了。
封寒陵不接受她的喜欢,认为那一切都是她的同情。
归根究底,封寒陵不相信她。
“封寒陵。”
陆安安又一次唤起封寒陵的名字。
封寒陵一怔,怀中的女人,叫了三次他的名字。
第一次,是被他救时的诧异。
第二次,是仿佛想到什么的迷茫。
第三次,也就是现在,陆安安叫他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讥讽与玩味。
陆安安仿佛是想刻意报复他似的,语气中满是恶趣味:“你说你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包括摘下你的面具吗?”
封寒陵微怔。
陆安安忽然推开了他,脸上讥笑愈发浓烈:“看,你也做不到吧?是恐惧吗?不、你有什么好害怕的?是因为不相信我吧?”
“封寒陵,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你从以前到现在,都不曾相信过我!”
陆安安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知道她和封寒陵过去的人,都说封寒陵带给她的,只有伤害——
离你最近的男人,却将心放在了离你最远的地方,你怎么都够不着。
他不信你。
你说爱他,他都不信你。
这,便是爱里最让人悲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