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节
叶语澜挑挑眉,“可是,他为何喜欢这些花?”
喜欢一样东西,总有喜欢的理由,何况是这么常见的花。
墨无双摇摇头,“这我不清楚,墨皓阳先生是一个外表温和内心冷漠的人,听岛上的老人说,墨先生出生之前,墨皓阳先生一直很温润,很喜欢油画,并不喜欢墨家打打杀杀的事情,他喜欢欧洲的艺术,所以常年在欧洲游玩,只不过,后来不得不回来,他是嫡长子,万事身不由己罢了!”
墨皓阳确实是一个很有艺术天分的人,所以,这只能说,生在这样的家族,埋没了他的天分罢了。
墨家表面上是一个豪门大族,但是,维持这样的家业,需要的是坚强的心性和强大的后盾,还有做事果断的能力,墨家背地里以军火为最大的暴利生意,财力雄厚,但是,必须小心谨慎,否则一步错步步错,墨皓阳为了不让家族落入别人的手中,不让百年家业毁于一旦,只能子承父业,放弃他自己的爱好。
至于山茶花,想必是爱屋及乌吧。
深爱着一个人,所以爱她的全部,连她的爱好也了然于心。
墨皓阳的爱,或许过于深沉和宽容,才让别人有机可乘。
如果他自私一点,许多事情就不存在了。
叶语澜嘴角一扯,上前站在壁灯下的油画前
前站在壁灯下的油画前面,看着前面一副油画上犹如正在开花,郁郁葱葱的白色茶花,拧眉不语。
墨无双在后面轻声道,“夫人不上去看看么?”
叶语澜一顿,看着墨无双,随后点点头,“嗯,上去!”
别墅的建筑处处显露着精致,楼梯的转角处,颗颗水晶晶莹剔透。
二楼的走廊上,尽显一种欧洲贵族的建筑风气,古典的优雅。
叶语澜顺着走廊缓缓走过去,每个房间的门都是紧闭着的,叶语澜推开一间门走进去,是一间书房,里面的摆设井井有条,同样的是窗帘紧闭,房内的灯自然是关着的,叶语澜只好自己打开了灯,走了进去。
墨无双却站在外面不跟进去。
书房很整齐,处处摆放显得书房的主人应该是一个条理分明的人,入目即视的是一套置在落地窗下面的真皮沙发,还有办公桌对面墙壁上的屏幕。
书房的办公桌后面,墙壁上,挂着一副毛笔字,然后,上面只有两个字。
舍—得!
两个字苍劲有力,笔法了得,甚至,透着杀气,一笔连贯,带着一股凛然的气息,一看就知道写这两个字的人落笔的时候,定然是思绪万千,无可奈何的吧。
舍得是一种境界,也是一种人生的高度,只有在经历红尘琐事之后,才会让人真正的感悟到这个词的含义。
有舍才有得,有得必有舍,这个世界,不会眷顾某一个人,上天的偏心,只由于个人的心性,舍不得失去的,也永远不会得到想要的。
墨皓阳一生手握墨家大权,可是,他的一生得到的,比他失去的多得多。
男人想要的,金钱,事业,地位,名誉,他都有了,可是,在这些虚幻的东西后面,还有很多他是不曾得到的,或者说,错过了。
每一个成功的男人,都有他最难以触碰的伤口。
叶语澜走过去,站在办公桌前面,拿起桌子上合上的照片一看,微微侧目,那是一张三人合照,上面有一个人很像墨皓颖,应该是姑姑年轻的时候,旁边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上次见过的墨皓轩,墨二爷,另一个和墨琛有些相似,只不过,肯定不是墨琛,想来应该是墨皓阳。
看着照片,就能看得出,上面浅笑吟吟的墨皓阳性格应该是温润的,只是墨家的男人,温润是最大的致命伤,墨家这样的家族,只有冷漠和无情,才是最大的利器。
墨琛和他父亲看起来并不相似,墨琛是从心底就是个无情的人,能让墨琛温柔以对的人,寥寥无几。
抬起头环视一圈,叶语澜没有停留,走出了书房,毕竟是已故之人的地方,又没什么好看的,所以,叶语澜待了一下,就走出了书房。
一出去,她本来想下楼了,可是刚刚走到门口,她迟疑了一下,因为两边楼梯,一边上三楼,一边下一楼,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墨无双,随后,还是踏上了三楼的楼梯。
她记得海边别墅的三楼有很多枪支和墨琛比较机密的东西,不知道这位墨皓阳先生的住处,三楼是干嘛的。
想了想,叶语澜还是上了三楼。
墨无双没有跟上去,只有叶语澜一个人上了三楼。
三楼不像一楼二楼一样,三楼一眼看去很空旷,像是一个······画室?
因为这里无人居住,所以,三楼的东西上面都盖着一张白布,四面窗户都围着米白色的纱帘,室内看起来阴森森的,中间有一个刚刚立起的架子,应该是画架,上面盖着白色的布,画架比人还高,立在那里显得很突兀。
叶语澜缓缓走过去,想都没想就伸手拉着白色的纱布,轻轻一扯,
随后,纱布缓缓落地。
然而,当看到昏暗的光线下,画中亭亭玉立的红裙美人时,叶语澜脸色顿时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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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美人如镜
昏暗的光线下,依旧能够看得清楚画上的女人,穿着红色的深v领束身长裙,裙摆及地,衬出女人完美的身材,女人很高挑,一头卷发披肩及臀,端看身材和衣着,就看得出,那是一个难得的佳人。
叶语澜走到窗户那里用力一拉,瞬间,是内内乍亮,画上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红的引人不得不注视的红色束身礼服,堪称尤物,而且,那张脸,很美。
和自己几乎一样,只不过,比自己现在的样子,多了几分妩媚的娇娆,和前几天盛装打扮的自己,几近可以混淆,那张脸上,桃花潋滟,风情万种,魅惑的眼中,深不见底,端看那双眼睛,就足以为其着迷,双手伏在腹部。
她亭亭玉立,犹如女神一般,她的身后,是一片山茶花。
尽管是一幅画,可是,不仔细辨认,还以为是一张大型照片。
可见作下此画的人,定然是一名艺术家,并且对画中之人可见在意,如果不是用心至极,怎么可能把人最美的神态都画出来了,叶语澜看得出来,作画之人,画的是心,不是外表,上面的女人,堪称完美。
绝色之颜,倾城之姿,魅惑之眸。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笑容,那么深······
为什么看着画中的人,就像是照镜子看着自己的样子,即便是之前看过她的照片,看过她当年风华绝代的模样,可是,相机下面的她,远远没有画中的她美。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妈妈说,她很伟大,也很骄傲,所以,她的爱情,从不愿意接受任何杂质。
姑姑说,她很出色,也很强大,所以,她的人生,从不愿意接受任何施舍。
她的死,留下了一个个故人的追忆和遗憾,即便是死,她曾经的敌人都输给了她,如果她还活着,会是什么样的?
叶语澜指尖轻轻触在画中之人的脸颊,还有潋滟有神的眼睛上面,轻轻摩擦。
墨皓阳为什么会把这幅画留在这里?
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爱叶璇,如果爱,为什么要让她死?为什么叶家承受当年的惨剧,他不插手?
如果不爱,那么这张画代表什么,她们说,墨皓阳深爱也许,可是,却和其他女人生下了一儿一女。
听说墨皓阳在叶璇死后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不碰女色,性情冷漠。
既然爱,为什么还要看着她死?
当年的恩怨,即使是叶珍都说了,叶语澜仍然是不太明白,那些复杂的多角恋。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以后再说吧。
······
坐在车子里,看着车外面一闪而过的路景,叶语澜静默不语。
墨无双看着叶语澜安安静静的样子,不免担忧。
叶语澜从那栋楼下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她本来想问她怎么了,可是,还是没问。
“无双!”
沉默了很久的车厢,叶语澜淡淡的开口。
墨无双立刻应声,轻声问道,“夫人有什么话想说?”
叶语澜敛了敛睫毛,看着墨无双淡淡的问,“墨琛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按理来说,墨皓阳去世的时候,也不过五十岁都不到,算是死得早的了,为什么他会死的那么早?
墨无双想了想,轻声道,“当时情况很混乱,我并不清楚他的死因,只不过,当时墨皓阳先生死之前的那几天,都在墨岛上,和三姑密谈了许久,回来之后没几天,人就去世了,三姑对这个哥哥可谓是敬如父亲般,但是她竟然没有回来参加葬礼,而是在墨岛上面,彻夜未眠,听说,他是自杀的,但是,真假不明了!”
叶语澜心中微微惊讶,自杀?
“他为何要自杀?”
无风不起浪,有人说那定然是真的,墨皓阳可谓是一代枭雄,名誉地位财富权势,样样不缺,并且,墨家这么大的家族,他的责任可不小,没道理自杀啊。
墨无双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墨皓阳先生是一个很冷漠的人,我只见过他对三姑算是很温柔的,其他的人,从未见过他笑过,就连说话都是淡淡的,除了三姑,其实,没什么人了解他,所以,恐怕这件事情的背后真相,只有三姑知道。”
叶语澜蹙紧眉头,却没有再开口,看着外面的金辉,叶语澜陷入沉思。
看来,她应该问问三姑了。
其实,想知道她的猜测是不是真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问那些长辈,三姑是当年的局内人,她最清楚。
墨无双自然也不再说话,坐在车厢里,默不出声。
一时间,车厢内只有浅薄的呼吸声。
······这段时间的上流圈子很热闹。
听说凌家的小姑子凌沫儿在医院大吵大闹,凌天漠没法子,只好把这个妹妹送去了国外,眼不见为净,她的手,算是废了。
沈从瑗已经被医生鉴定,成了植物人,别说墨瑄生气,就连她的医生也很奇怪,明明前一天,人还有醒来的迹象,并没有严重到昏迷不醒的地步,可是,才过了一个晚上,情况就危机,不仅伤及脑神经,就连呼吸都很浅薄,几乎已经算是脑死亡。
但是,却也没有到脑死亡的地步,只能说,这样的情况下,说不定,哪一天,人就奇迹的睁开眼睛了。
墨琛
睛了。
墨琛只好任由墨瑄闹腾,把人留在医院躺着,反正墨家不缺钱,别说一个人,就算是一万个人这样躺着,也花不了墨家多少钱,于是,沈从瑗的住处从墨宅移到了医院的vip病房,还是几乎包下了那层楼。
夜色迷茫,灯红酒绿。
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a市最豪华的场所之一——金殿酒吧。
身穿黑色长款大衣的墨瑄提着包包从车子上下来,款款走向金碧辉煌的酒吧门口,在几个服务员的引领下,走了进去。
只听到美女服务员很有礼貌的边走边说,“墨瑄小姐,少爷已经等您多时了!”
墨瑄淡淡的嗯了一声。
顶楼高级包间在这个酒吧算是最难登上的楼层,因为即使有权有势,顶楼也是进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