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

  就如现在……说扔就扔,性子倒还没变,一股子倔犟,做出了个决定谁也掰不回来。
  只听下面一声巨响,然后从窗口往外望已经看不清下面的人和物了,直升机飞到高空里,本来就雾气弥漫,下面一爆炸,惊起烟尘翻腾,巨大的爆炸声惊动了基地的成员们。
  他们赶来时,只见平日里白衣若雪的男人穿着工整的黑色西服,西服上沾满了飞灰,但依旧气质高贵,行走间没有丝毫狼狈。
  他从爆炸发源地里走出来,脸上也沾上了黑色飞灰,狼狈却依旧风采灼艳,仿佛有什么在改变,众人皆知今早门主会放666走,对此……他们表示:求之不得。
  但是搞得那么声势浩大,这666……果然666,没辜负这代号~
  司泽走上前,有些担忧地看着温恒,俯首:“门主,666……”
  温恒:为嘛觉得这话很幸灾乐祸,怪不得小可爱不喜欢这代号,早知如此,他应该杀了250让她顶上的!
  “……”穆云罗:……
  “闭嘴,以后魂师里再无666这个编号,现在,全部滚~”
  他刚才被震得脑瓜子疼,刚走出来就看这黑压压一片等在这里看戏,当下没有什么好脸色,直接厉色道。
  “是,门主~”黑压压一片人默默退下,司泽蹙了蹙眉,也打算离开,却被温恒叫住:“司泽留下。”
  人群散去以后,温恒就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管司泽,只是默默站在那里看着刚才爆炸的地方。司泽很尽责地缄默,站在那处陪着温恒。
  温恒其实不喜欢穿西装,也不喜欢黑色,只是记得有一次他跟小可爱一起做实验时,他无意间让枯血虫钻入了皮肤,她当时也在做东西,却恰巧看到了。
  什么都没说,从衣服上利索扯下布条逮着他的手臂死死拴在他的手臂上,然后从腰间磨出匕首,冷眼看了他一眼,道:“别怕,不疼。”
  他低首看着她认真地拿着匕首割开他的手臂,用铁夹子摸索着要将虫子弄出来。居然突然觉得这样平淡的相处很好,不远不近不咸不淡,但却很舒服,有人陪着,就很舒服。
  她有次无意识提到无法想象他西装革履穿着黑色该是什么模样的话,当时她只是随口一提,估计自己也记不得了。
  但现在,温恒穿着黑色西装来送她,算是无声中满足了她的好奇心。
  别怕吗?他温恒从小到大还真的不太懂,害怕应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远远的,雾气散去,直升机早已不知所踪,炸弹在他刚才站的地方不远处留下一个大坑,很显然……她并没有想杀他,并且知道他有能力躲开。
  瞧瞧,他们还是挺默契~
  “出去以后,也不知道她那倔脾气谁能受得了呢~”缓缓的嗓音带着丝丝缕缕的游离与无奈,天已大亮,天空很广很辽,也不知她会飞去哪个方向。
  “门主安心,她跟着你学的本事,到了外面指不定怎么翻云覆雨,依她的脾气,受不了也会被她打得受得了的。”
  司泽缓缓道,他也算是一路看着云罗爬上来的,只是个小姑娘,有这样的毅力魄力着实厉害,他很欣赏这个有天赋却也够拼命的女孩儿。
  “嗯,回去吧。”
  温恒对于司泽的话不置可否,世界之大,大隐隐于市的魂师固然厉害,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人啊……眼界不能狭隘,可以自信,却不可自傲。
  温恒收回视线,抬步离开。
  ------题外话------
  好了,温恒的内容就先到这里了……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迟爷的完美
  “嗯嗯,各为其主,我理解你。不过我猜……你主子是个男人吧?”穆云罗随口问道。
  “何出此言?”暗浔皱眉,直觉眼前的女人不是好应付的角色,不过他可不会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挖坑,反正世界那么大,仅仅知道个性别还真的不好怀疑什么。
  “女人的直觉而已,你主子要是女的估计可不会把你派出来执行任务,说不定这个点正好可以把你绑在床上……嗯哼哼……”
  穆云罗挑眉坏笑,觉得逗一逗这看起来严肃其实应该很闷骚的男人很爽,半天憋不出来几个字,指不定心路历程够写本小说了。
  “……”暗浔:这个嗯哼哼就很有意境了……卧槽,有毒……他居然脑补了一场迟爷化身饿狼把他绑在床上……(救命,这女人的脑洞能不能别那么可怕啊?)
  穆云罗:也不知道谁在默默羞耻脑补。
  “男的,我主子是男的。”
  暗浔赶紧道,以防她又说什么他承受不住的话,他还是个没开过荤的纯情少男啊~
  “嗯。”云罗点头,她本来就是无聊打趣打趣暗浔而已,通往乖乖住的地方还有点距离,平时跟着邵东棋散步一样地走过去倒是没觉得远。
  此时到处都是泥泞般黏糊的血肉和食人花残败以后的枯枝黏叶,走过去格外恶心,虽然一路拿着鞭子扫荡,但却不可能把路清理得干干净净,鞭子甩得利落,但也不可避免地将血肉甩得横飞……
  于是,踩着锋利高跟鞋的女人,鞋子上满是模糊血肉,黏糊着鞋子不说,还有些黏在鞋面上,衣服上也沾染了腥臭肉被消化着腐化的味道。
  曾经穆云罗什么都经历过,这点场面在她眼里不过是小儿科,不过回来过惯了精致的富二代生活,倒是被云敖养娇贵了。
  此刻看着鞋子上的血肉,还有衣襟上斑斑点点的血迹,让她有些崩溃,直接导致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的女人现在头顶更是乌云密布。
  “……那么你的主子是男是女?”
  暗浔默默跟在她的身后,见她不说话了,又别别扭扭地问道。
  “女的。”穆云罗道,她只是自己的主宰,可没心思给别人当利器。
  “哦。”暗浔跟着云罗的步子,也明显感觉到了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冷郁,看来心情不是很好,于是默默闭嘴。
  这一点他还是很识相的,跟着迟爷的时候,迟爷一蹙眉他就知道哪里不合迟爷心意,也正因如此,迟爷格外重用他。
  而此时莫名地暗浔就感觉很容易摸清楚现在这个女人的心思,生气他也能很容易感觉到,而且,奇异地觉得她的性子跟自家那位迟爷生气的模样如出一辙。
  都是沉默不语,但浑身隐隐透着一股子阴寒冷郁,仿佛身上贴着几个大字:“生人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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