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舒寻跟随的那支军队中，两个骑马而行的人下了马，其中一人踏上了祭台，走至祭台中央，军队其余人则自发将祭台围绕，挺拔如同分列在祭台四周。
在身着金属甲的男子踏上祭台的瞬间，绑在石柱上的男子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墨色眼瞳流露出细弱而卑微的光芒，却在金属甲男子开口说话的瞬间重归寂灭，再无踪影。
寂静的黑夜中，舒寻听到了那个身着金属铠甲男子无情冰冷却无比坚定的声音。“凡民卿空，经判定确定已被转化，判决立即裁决，被裁决者是否还有遗言和愿望。”
名为卿空的男子微微垂着头，突然嗤笑一声，唇角上扬起嘲讽的弧度，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如果不是被绳索捆绑，似乎要笑的弯下颀长的身体，最后笑出了眼泪，男子重新抬起头，一双墨瞳无比平静的注视着身着金属铠甲的男子，清透无比的声音响彻寂静的夜色广场。“无话可说，只愿以后的生生世世，绝不相见！”
死寂蔓延，即使围着无数的人，世界却仿佛已死去多时。身着金属甲的男子因为带着面具无法看清他的情绪，不过舒寻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他握剑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银色剑芒划过，血色蔓延，殷红的血液顺着男子的心脏位置晕染而开，顺着剑芒滴落而下，坠落而下，剑锋在进几寸就可彻底穿透心脏，结果一支羽箭自黑暗中极速而来，精准击中了银色剑刃，甚至因为分毫不差的角度和力道将剑刃击退，脱离了男子的身体，血液飞溅，短时间内却不会致死。
舒寻诧异的凝眸望去，手中刚要起的法诀被压了下去，如此精湛的箭术，舒寻只认识一人，果然，自黑暗之中，一个清秀的少年极速而来，身体凌厉契约，眨眼已至祭台之旁，一双眼眸里蕴含的是惊人的杀意，手中长弓已满，一支支羽箭势如破竹，直逼金属铠甲的男子。
祭台上的男子反应极快，迅速后跳一步，挥剑挡开羽箭，然而就在他被羽箭所绊住之际，数支羽箭精准的命中了捆绑着男子的绳索铁链，绳索应声而断，羽箭箭锋瞬间没入石柱三寸有余，尾羽仍旧因为极为强劲的力道震撼，可见羽箭蕴含的力量有多么恐怖。
绳索碎裂，被称为卿空的男子身体一松，随后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眼瞳由墨色转变成了妖冶的血红色，男子反手接过灰色甩过来的长弓，脚下施力，飞跃而起，身体至半空最高点之际，长弓已满，耀眼的血红色箭矢凝聚在弓弦之上，眼中不再有丝毫动摇之态，弓弦离手，血色箭矢在空中留下短暂的余光直奔金属铠甲的男子而去。
金属铠甲的男子刚刚挡开灰色的箭矢，血色光矢已至胸前，男子只能横剑而挡，血色光芒瞬间与银白色光芒相撞，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银色剑身与箭矢交汇之处开始龟裂，继而碎裂四散而开，血色箭矢没入胸口，正中心脏，力道尤不减，穿身而过，没入了男子身后的祭台之上。
眼前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且迅速，前前后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围在祭台周围的居民似才反应过来，围在祭台周围的军队已至祭台之上，与灰色和红眸男子交手，然而灰色和红眸男子并不恋战，灰色展开双翼，带着红眸男子凌空而起，想要摆脱攻击向着城外而去。
但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顺利，身着金属甲的战士虽然不会飞行，但是本体实力却极为强悍，之前能重创其中一人大多是凭借突然袭击和远程精湛到极致的箭术，而此时，在灰色还没有飞得足够高的时候，却被一次一次的攻击缠住了手脚。甚至围在祭台周围的城市居民中也已经有人蠢蠢欲动，准备上前帮忙。
舒寻迅速将手中已经准备好的阵法打了过去，手中顺势掐起了法诀，修长的手指间，一个个复杂的法诀极速间完成，迷阵以祭台为中心迅速扩散，笼罩了整个中央广场，被困在其中的原住民顿时陷入混乱之中，迷失了攻击目标。
灰色望了眼舒寻的方向，随后带着卿空极速向着城外的而去，舒寻看了眼迷阵，最终也紧随者灰色向着城外而去。几乎在舒寻刚刚消失在广场视线范围内的瞬间，舒寻感觉到迷阵被破除了，眼中划过一抹深思，心中对于原住民的实力重新做了定位。
脚下轻点建筑物的顶端，身体轻盈而起，飞跃在城市上空，舒寻很快就跟上了灰色，很快，舒寻越过城墙，脱离了城市的范围，借着明亮的月色，城外旷野辽阔，平缓山脉带着浓浓的墨禄色在月光中显得厚重而沉稳。
没有了借力点，舒寻索性御剑而行，飞在灰色的旁边。
灰色侧头对着舒寻露出一抹开心的笑，一如既往的开口。“舒舒舒舒寻……谢谢……”
“举手之劳，接下来要去哪里？”舒寻笑着摆了摆手，示意灰色不用在意。转而将目光又转向了被灰色拉着的男子，男子的眼眸已经恢复成了纯粹的黑色。
名为卿空的男子也在饶有兴趣的看着舒寻以及舒寻踩着的飞剑，似乎舒寻的飞行方式让他有几分费解，不过却没有开口询问，而是粲然一笑，大方的开口。“你好舒寻。”
舒寻微微诧异了一下，因为男子说的并非日暮星系的语言，而是宇宙时代的通用语，因为此次游戏以救援为目的，星游娱乐为了最大化的方便游戏玩家，在进入游戏之前，已经统一的给玩家输入了日暮星系的语言系统，让游戏玩家可以更快的适应日暮星系。
“你好卿空。”舒寻的诧异只是短短一瞬，随后很快恢复了温润，笑容清浅。
接下来，三人都没有再多做交流，直接向着城外的青山中而去，最终飞行了一个小时后，灰色终于带着卿空落了下来。三人降落的是一处山地丛林，因为是夜晚，丛林之中的湿度很大，在点燃了篝火之后，这种阴凉的湿润感才稍稍散去。
舒寻坐在篝火边并没有开口询问，大福则坐在舒寻的肩膀上，警惕的盯着卿空，偶尔因为困倦打个长长的哈欠，小巴掌捂着嘴，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最终，大福抵不住睡意，靠着舒寻的脖子睡着了。
一声轻笑声响起，舒寻抬头就看到眼中笑意还未消散的卿空，卿空指了指舒寻肩膀上的大福，“是我的错觉吗？他刚刚一直不放心的盯着我。”
舒寻“……”该怎么解释自家这个家长一般的伴生蓝蝶。最终舒寻揪了揪头发，语气无比温润的开口。“你和灰色认识吗？”
卿空笑意不减。“转移话题？”
舒寻认真点头。“嗯。”
卿空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认识。”说着，卿空反转了一下手中的长弓。“灰色的箭术是我教的，别误会，灰色是虫族无误，而我也确实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第129章 真情与无情
对于灰色的种族, 舒寻并没有什么怀疑，因为就算他自己判断错误, 身为帝王蝶的烈阳也不可能认错灰色的身份, 只是让舒寻想不通的是, 一个身在虫族星系，一个身在日暮星系, 两人竟然有了交集，而且看起来并不是简单的认识那么简单, 灰色眼中清澈的依赖清晰可见，那是从未在灰色眼中看到的情绪，说明这个人的分量远在他们之上。
卿空伸手揉了揉灰色的头发，顿时将灰色的短发揉乱, 清秀的外表多了几分迷糊之感, 卿空带着笑意继续说道。“我喜欢四处游历，而范围并不仅仅限于日暮星，在一次行走虫族星系的时候巧遇了灰色, 阴差阳错之下一直保持着联系，到了现在他更像是我的弟弟。”
卿空看似给出了解释，却避开了要点，所以最终, 说了等于没说。舒寻知道，若卿空不想说, 自己是问不到结果的，索性也没有开口。而是抬手指了指卿空的心口位置, 那里还残留着殷红的血迹。“伤口完全愈合了？！”
舒寻的语气带着点点惊奇，在飞行途中，舒寻就发现卿空的伤口在迅速愈合着，那几乎穿透心脏的伤口到了如今已经不留一丝痕迹。如此强大的愈合能力就是五大进化种族也及不上。
卿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然后皱了皱眉头，突然起身，两手拽住被利剑刺破的位置用力一撕，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传来，衣衫顿时裂成了两半，卿空表情十分淡然的用衣衫干净的地方擦净了胸口的血迹，赤裸的胸膛上哪里还有一丝半点的伤口痕迹，只有缓缓起伏的肌肉线条。
直播间里顿时一片流口水的声音：
“身材也是完美！sss评分以上的那种！”
“截屏截屏！不夸张的肌肉加上高挑的身材，一丝一毫都恰到好处，我是服了！这究竟是个怎样的种族？”
“楼上的！你们的关注点究竟在哪里！！！难道不应该奇怪他的伤口为什么能在极短时间内愈合吗？而且还是致命伤！”
“我也想说，这能力太不正常了，如今五大种族的进化程度已经很高了，但纵然这样，也无法突破躯体细胞愈合机制的限制，虽然一部分特殊天赋的种族可以迅速愈合伤口，但是大部分的种族仍旧要依赖药物，可是一路飞过来，卿空明显没有对伤口做任何处理，伤口却完完全全的愈合了！”
直播间里关于卿空的讨论还在继续，卿空这边已经表情淡淡的扔掉了撕碎的衣服，换上了一身纯黑色的衣衫，身后还披着一个宽大的披风，整个人仿佛彻底同黑夜融为了一体。
看着眼中仍旧染着疑惑的舒寻，卿空带着几分笑意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暮族的秘密，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吧，我虽然不再留恋这个世界，却也没兴趣干扰，这一剑就当还清所有，自此再无牵扯。”
舒寻“……”突然觉得卿空笑的有几分狡黠，让人想一爪子拍在他那张俊脸上。
灰色看向卿空。“你真的没事吗？”
卿空洒脱的笑声响起。“不困于情，无愧于心，逍遥一世，有何不可。”卿空的眼中恍然间又恢复了无悲无喜，不过与之前在祭台上相比，又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他褪去了所有卑微和期望，在长剑刺入心口时彻底蜕变，一瞬间成就了如今的沉稳如夜。卿空抬手又揉了揉灰色刚刚整理好的头发，直到灰色的头发再次凌乱方才停手，语气有几分复杂。“灰色，你不似我，你懂我的意思吗？”
灰色看着面前换上一身墨色衣袍如同兄长一般的卿空，突然像孩子一般笑了。“我和你一样。”
卿空摇了摇头。“不一样，我可以极致真情，但在放下的瞬间也会极致无情，而你放不下，一旦失败，结局就是飞蛾扑火。”
灰色陷入沉思，不过眼中却没有丝毫动摇的神色，显然卿空所说的话他并没有听进去。“谢谢你，如果早点听到这些话，也许我会改变。”
卿空见此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灰色的脑袋，没有再说劝阻的话，起身望着遥远的无尽山峦。“我先走一步了，留下来也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灰色摆了摆手。“回见。”
卿空笑容不减。“回见。”说完，足尖轻点，飞身起跃而去，墨色身影很快淹没在起伏的山峦之间。
看着仿佛放下一切牵绊，如风一般自由远去的卿空，舒寻突然间明白，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似他和叶翦，更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如他和叶翦。所以情之一字最为伤人，也最为诱人，有人抵得住诱惑，不知寂寞，有人抵不住诱惑，便飞蛾扑火。
似乎是感觉到了舒寻的目光，灰色收回了视线，然后抬手抓了抓自己被揉乱的头发。“我我我们……接接接……下下来……去哪？”
舒寻揪了揪头发。“去城市周边的小型城镇吧，先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文化背景，毕竟从目前来看，这个世界的民众似乎完全没有末路的意识，让我比较在意的是，在祭台上，那个人所说的卿空被转化是什么意思？”
灰色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擅长说谎，舒寻一旦询问，自己必定破绽百出，灰色也知道，自己刚刚和卿空的对话，以舒寻的聪慧程度必然已经有所猜测，只是自己没有说，舒寻也就没有问。
确定了接下来的路线，舒寻和灰色就随意的围着篝火聊天，相比较两人的淡定，直播间的观众早已焦躁的想要揪头发。
“求大神解释，没有寻团子的讲解，脑子不够用的我完全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卿空就这样走了！”
“感觉这种时刻急需一只烈阳！”
“同感，急需只长须须的烈阳在场！”
“卿空之所以走，可能是因为他的行踪可以通过某种办法被原住民捕捉到，所以自己离去，而他之前说过对这个世界再无留恋，所以他的离开很可能是直接离开了这个世界，所以灰色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担心，同时也就是说，其实卿空不受《日暮星河》末路的影响，通过祭台上的情况来看，卿空之所以一直没有离开是因为那个穿着金属甲的男子，却在长剑刺破心脏之后幡然醒悟，放下了一切，至于他对灰色的忠告，我感觉，灰色似乎也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而这个人卿空也认识，所以可以推测，灰色，卿空，以及灰色所爱的人其实存在某些连接点，这个连接点很可能与入侵者有关，所以灰色和卿空才会对此一句带过。”
“膜拜楼上大神！瞬间感觉自己只长了须须。”
“卿空迅速愈合的伤口应该是卿空无所谓中留下的线索，就像他说的，这是暮族的秘密，想知道就去查好了。也算是指明了一个调查方向，舒寻说不准已经有了猜测，只等待验证，而这个秘密极为关键，我想到的只有这么多。”
“我我我！注意到灰色在面对卿空时说话完全不结巴，但是面对舒寻等人却一直结巴，这是不是说明，卿空与舒寻对于灰色而言是不同的。我可以明显感觉得到灰色对舒寻的好感，但是灰色对卿空却是一种亲人般的依赖。”
“有跟烈阳直播的吗？烈大！我们需要你！”
游戏世界里，灰色已经磕磕绊绊的讲解了自己降落之后的事，灰色表明，在降落之前，他并不知道《日暮星河》就是卿空所在的世界，直到见到原住民，风格特点极为明显的服饰才让灰色意识到了这点，而灰色对暮族也完全没有了解，只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卿空很喜欢的人，喜欢到高傲如卿空在谈到那个人的时候，就会柔化所有的骄傲，甚至愿意低下自己的头颅，俯身卑微。
说道这里的时候，灰色的情绪明显变得有几分低落，显而易见的，祭台之上的场景已经让灰色知道，卿空爱的原点和终点，如同卿空所说，极致真情缘起某人惊鸿舞剑，极致无情缘灭于某人穿心一剑。卿空是洒脱的，否则他不会拥有游荡宇宙的能力，只是曾经因为心有所系，即使游荡的再远，他终会回到《日暮星河》，但是从今日起，《日暮星河》成了他再也不会归来的起点。
幸运的是，卿空在一瞬间收回了自己所有的感情，从此无情于此。相比较卿空的情况，灰色一瞬间无法确定，自己走的路是否正确，卿空说的没有错，自己不是卿空，做不到潇洒转身，所以注定扑火。正出神之际，舒寻突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灰色下意识的抬起头。
舒寻温润的声音响起。“虽然有很多疑问想问，不过……不管你做了怎样的决定，我们都在你的背后，所以你不是无路可退，当你觉得自己走至绝路的时候，不要忘了回头看一眼我们。”舒寻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半空中的光屏，上面正显示着小队队员的信息。
灰色的眼睛瞬间变得明亮，随后露出一抹极为灿烂的笑颜。“谢谢。”那是毫无杂质的感激和喜悦。
舒寻此时已经确定，他和叶翦曾经看到过的关于灰色的个人档案是不真实的，至少其中没有关于灰色与卿空接触的记载，卿空教会了灰色箭术，两人相处更胜亲人，这种感情绝对不可能是一朝一夕能产生的，所以现实中的灰色一定经历了什么，而那些经历想来不会太好。从进入《日暮星河》开始，灰色仿佛已经做了某个决定，只希望到了抉择的时候，灰色不会孤注一掷。
第130章 打扰了
休息了一段时间后, 时间已至午夜，舒寻已经根据记忆制作了两套日暮星系的服饰, 因为时间有限, 衣服的属性并不复杂, 只有基础的防御和如意属性，不过制作衣服的材料都是舒寻曾经收集来的稀有材料, 加上防御绣纹的辅助，服饰也算得上不错的防具。
将其中一套衣服给了灰色, 舒寻自己也换上了新制作的衣服。日暮星系的服饰上多带有圆形和直角的寓意图案，并且无论是什么底色的服饰，上面大多带有金色的锦纹，样式多以修身衣袍为主, 穿在身上会莫名给人一种神圣之感。
换好衣服, 舒寻将长发束在脑后，直播间里一片截屏之声。
“我寻的手工越来越好了！还记得当初那个举着针跑动跑西给自己缝小袜子的团子吗？再看这两套衣服，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一直以为白色是最适合寻团子的衣服，现在发现，金色绣纹的白衣穿在寻团子身上也别有味道，多了一种不可侵犯的锋利感。”
“实话, 从颜值上而言，《日暮星河》的世界意识绝对无法判断出舒寻的身份, 完全不输于原住民，甚至气质上略胜一筹, 这恐怕也是寻团子曾经独自生活二十年所沉淀而来的。”
“灰色穿起原住民服饰也很好看啊，清秀瞬间变成了清冷的感觉。”
虽然此时还是深夜，丝毫不觉困倦的舒寻和灰色便熄灭了篝火，启程向着远方御空而去。在之前的飞行途中，舒寻就观察了那座城池外的道路走向，此时舒寻和灰色正是向着其中一条路径延伸的方向而去。
飞行途中，舒寻将自己和灰色所经历的事情以及一些发现上传到了小队的聊天室中，不过烈阳一直没有回应，孟陌域更是自游戏开始就没有音讯，如果不是两个人的名字仍旧亮着，舒寻几乎要怀疑这两个人登出游戏了。
聊天室中，叶翦同样上传了一些信息，不过叶翦降落的地点正执白天，足以说明，叶翦的降落地点有多么的远，应该在星球的另一面。叶翦降落的地点是一片野外山林，难得的还没有遇到过原住民，只能从山林中的生态环境来了解这个世界，根据叶翦的提示，两人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动植物普遍都具有极强的攻击性，而且有一部分生物也掌握着特殊的天赋能力。
第二天中午，身在辽阔高空，舒寻和灰色终于看到了一座小型的城镇，与之前那座繁华的城池相比，这座小城镇就略显简陋了许多，坐落在一处平缓开阔地带，建筑物普遍也比较低矮。这样的小城镇正是舒寻和灰色想要寻找的了解这个世界的融入点。
在城镇远处的山径小路降落了下来，两人步行到了城镇的入口，入口处的石柱上标注着小镇的名称：星垂镇。小城镇中人来人往，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安逸热闹。舒寻和灰色两个陌生的面孔并没有引起原住民的注意，因为这座小城镇意外的人口流量竟然不低，来来往往，总有人穿梭在城镇入口。
舒寻和灰色找了典当行，将一路上从山林中收获的物资进行了兑换。典当行的生意显然不错，舒寻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其他人典当的物资以及兑换比例，细心的调整了自己接下来要兑换的物资。
从典当行出来的时候，灰色接过舒寻递过来的小袋子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许久之后才兴奋的开口。“我我我们……突突突然很很很……富有……”对于舒寻的运气灰色从未有过怀疑，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的意识到，舒寻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仿佛开了外挂一般能精准的发现各种有价值的物资，包括无生命波动的各类珍贵矿石。
同样被惊吓的还有直播间的观众。对于舒寻这堪称人形探测仪的搜寻手段，观众纷纷感叹舒寻应该去勘探非生命星球，绝对会有惊人的收获。
舒寻拍了拍典当行赠送的储物小袋子，里面装着满满的日暮星通用的货币，一种奇特的水晶一样的矿石，根据颜色的不同进行了价值的划分，舒寻特意观察了一下，水晶上面有着特殊的能量波动，应该是经过职权机构特殊处理的。“走，去消费一下。”
奔波了十多个小时的舒寻和灰色因为满满的钱袋，顿时兴致勃勃的前往了一处餐馆，城镇缩小，但功能建筑却相当齐全，舒寻两人特意寻找了一家人流量非常高的餐馆走了进去。
迈进带着浓郁信仰特色的建筑内，餐馆内的布局倒是简单明了，有单独的包间，也有开阔的进餐区，比较醒目的是，紧邻门口的位置设置了一个木质的长约三米的公告栏，而公告栏正中间的位置上张贴着一张通缉告示，上面正清晰的印刻着卿空的模样，下方还有一段注解：卿空，被转化的凡民，于昨日处刑时逃脱……，告示的右下角则是发布者的信息，署名是无赦。
庆幸的是，公告栏上虽然有关于灰色的一部分解说，却没有灰色的样貌告示，想来这种如同真人一般的图画制作是十分困难的。
舒寻与灰色只表情平淡的看了看公告栏，就若无其事的进了餐馆，餐馆内的人很多，时而还能听到各种各样的议论说话声，声音虽多，却不会显得嘈杂，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似乎都有着极为严格的礼仪，声音都恰到好处，不会出现高声喧哗的情况。
两人找了个公开区域的餐桌坐了下来，很快就有服务人员上前，熟练的报上菜名，等待两人挑选，舒寻和灰色挑了两个听起来不错，但是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菜品，然后就是静静的等待。
服务人员离开之后，灰色嗅了嗅自己的鼻子，然后看了看舒寻，悄声开口。“舒舒舒寻……味味味道……有些……怪……”
舒寻轻轻点了点头，寻宝鼠的嗅觉极为灵敏，在踏进餐馆的瞬间就已经闻到了，这里的食物味道似乎有些淡淡的腥味，又似乎有点咸味，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不过周围的原住民一副极为享受的姿态，舒寻也就只能表现的十分平淡。“我也闻到了，等等看吧，也许是星域文明差异导致的饮食文化差异。”
灰色同样点了点头，两人的声音压得极低，没有引起周围人的警觉，舒寻两人表情都十分平常，却都集中精力听着周围的动静，餐馆里的人虽然没有高声说话的习惯，不过正常的音量还是很容易被五感敏锐的舒寻和灰色捕捉到了，似乎是受公告栏信息的影响，餐馆里讨论的大多是昨晚发生的事以及卿空的情况。
“昨天无赦城逃跑的那个人竟然是凡民！还真是有些意外，凡民被转化之后能这么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