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江栩声音冷得像冰:我没有爸。
江弘他们回来了。江震声音略带疲惫:他费尽心思想让那母子俩落户江家。
他们迁进来的话,我迁走。江栩的声音冷透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有我在的一天,江弘别想。可是,如果我不在了,小子,你尽快强大起来吧。
江震的语气苍老有些许无奈,江栩被有些别扭地说:你工作时按时吃饭,定时吃药。
江震答应了:恩,等我回北泽,你回家一趟。
哦。江栩挂了电话。
他一回头,宣歌站在他身后,谢淮靠在教学楼墙上,阳光把他的身影斜拉在地面。
江栩:认识房产中介吗?
宣歌点点头:认识一个,你要干吗?你该不会要卖房子吧。
他们虽然跟顾俊松在初中时候就认识了,顾俊松崇拜江栩,一直在他屁股后面转悠。
现在的社会,连亲人关系也不会随便往外借钱,江栩家虽然有钱,他拿个几十万江栩不费劲,不过几百万,他也是要凑的。
江栩的固定资产别墅公寓都有,可应该没有房本吧。
栩哥,你有房本吗?
有一个有房本。江栩现在住的这套房,江北给他钥匙的时候,连同合同一起给他了。当时房产证还没下来,过了两天江栩自己去办理的房产证。
你对松子这么好?卖房也要帮他?
不然呢?我还能看着他爸犯心脏病,不管吗?
亲人生病的那种无力感,江栩十分了解。
晚上我把房子照片传给你,你找人挂到网上。
新城源的房子距离一中这么近,属于高档的小区,想出手应该挺快的。
教学楼阴影下,一大片云刚面遮在头顶。
江栩转头看见谢淮椅在教学楼那儿。
谢淮的眼睫半垂着,面容拓出一小片阴影。宣歌:学神,不愧是我男神,随便站在这儿就这么好看。
周围已经有女生暗戳戳地往这边看。
江栩看了一眼,真特么拉风:不进去?
谢淮眉眼稍抬:我打个电话。
江栩瞥了一眼一旁的兴奋到满脸通红的女生,无所谓地耸耸肩。
他把手插进校服兜里往楼上走,临进楼门前,他看了下谢淮的身影,笔直挺拔的,的确有那么点帅气。
谢淮给窦城打了个电话:在哪儿?
窦城:学校。
谢淮:我在楼下等你,下来。
窦城:跟老子说话能不能温柔点儿?
你确定?要温柔的。谢淮变换语调:好,窦城,我在等你,你能不能下来一趟?
窦城脊背生凉:你特么好好说话,正常就行,我马上下去。
窦城嚼着口香糖,看了看不远处的女生,走到谢淮身边凹了一个帅气的造型:找你哥什么事?
你应该买个房子。
窦城:草,我买房子干什么?我家开酒店的,要多少个房间没有?
谢淮:酒店不卫生,房子可以增值。
窦城从来没怀疑过谢淮的眼光:能增值多少?
保守估计,五年增值百分之三十。
那还挺多的,窦城别的不佩服,谢淮这家伙绝对是个投资界的鬼才:哪儿的房子,多少钱?
新城源,一百四十平,每平四万。
窦城想了想:可是,我手头也没有那么多钱。
你缺多少,我借你。
靠!你不是也在那儿买了一套,你还有钱?
谢淮笑笑不语。
学霸开挂的人生窦城不懂,他只知道不到两年的时间,谢淮一个高中生,靠着自学的金融投资方面知识,赚了好几百万了。
这个妖精大学毕业以后那还得了?
我乱七八糟的有两百万吧,刚买了新车不到三个月。
谢淮斜了他一眼:早跟你说过,别买那么贵的车。
你车不买,名牌不穿,活得跟个苦行僧一样。
谢淮:行,你出两百万,剩下的我出,房产证上写我们两个的名字。
我不要,我给你写个欠条,谁要跟你买一个房子?窦城补充:我按照银行的最高利率给你。
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你房子租给我。
窦城哪里有蹊跷:你自己买的房子不装修,为什么租这个?
毛坯房更好要价,另外,这个房子的是江栩的,我直接买,他不一定卖。
谢王八!窦城把脚下的石子用力踢到谢淮这边:我真是认清你了,坑哥们你真行。
谢淮:坑你?房子升值了,这钱你不要?
窦城:怎么交易?
你联系宣歌,一会儿我把他微信发给你。别提我出钱的事。
草。老谢这样了,如果还追不到人,真没天理了。
*
谢淮用笔记本拍江栩的胳膊,江栩本被一堆化学题搞得云里雾的什么
阳极:2clcl2+2e,阴极:2h++eh2
这玩意还分阴阳?
谢淮把他桌子上的卷子抽出来,教材合上,揉了下他的头:现在做练习册不太适合你,你别急,我们从第一册 的知识点开始,循序渐进行不行?
江栩打掉他的手:别碰我头。
谢淮把手伸到他面前,他不停地写了两个小时的字,指关节磨红了一块儿: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专属给你做了一份笔记,你有没有什么奖励?
江栩被化学公式搞的闹心一下子被抚平了,他翻了翻笔记本,字迹甚至比谢淮平时卷子上的字还要工整。
他干巴巴地问:你特意帮我整理的?
嗯。
笔记的笔锋带着铮铮傲骨,后面的字还没完全干,谢淮这么做不仅仅是同学互助这么简单了。
江栩心里有点感动:你想我怎么谢你?我有巧克力,你吃吗?
谢淮:你喂我?
江栩扒开巧克力,递到他嘴边:你快点,趁着没有人。你比我还像大个少爷。
谢淮细嚼慢咽的侧脸矜贵无比,还真像个大少爷,他拿走巧克力,放到桌子上,我一会儿慢慢吃。
江栩抓过他的手拉到自己桌肚,神情一如既往又酷又拽。
书桌后另一只手揉捏着谢淮的手指:我给你按摩,抚慰下你劳累的手。
谢淮指尖发烫,热度顺着他的胳膊攀爬。
江栩问:舒服吗?
谢淮嗓子卡住了。
江栩重重捏了一下:我这么伺候你,你还不舒服啊,班长大人。
谢淮脑子里的一根筋忽然断了一样,嘴唇开合:舒服。
江栩挑了下眉稍,内勾外翘的眼尾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睛:你想不想更舒服?
对上那双漂亮的浅色眼睛,谢淮心脏砰的一声,好像除夕夜炸在耳边的烟花,他眼睫微颤,回答:想。
第三十三章
谢淮僵硬地动了下手指,对上江栩那双像高度钻石一样耀眼的瞳孔:怎么能更舒服?
江栩绕到他身后,站在他身后,无比自然地把手搭在谢淮肩膀上:请享受我的肩颈按摩服务,淮哥写了那么久的字,肩膀也累了吧。
江栩的手指很有劲,皮肤相接,有力的按压谢淮的肌肉,带来一种酸酸微痛的感觉。
谢淮的手攥成拳头,享受肌肉松弛与紧绷之间带来的战栗。
舒服吗?
嗯。
想不想每天享受这种待遇?
谢淮抬抬眼皮:怎么?
明天帮我整理第高中化学第二册 ,我再给你来一次。
谢淮半阖着眼睛:江栩,你知道的,你不给我按摩,我也会为你整理的。
真的啊?江栩用力捏谢淮肩颈的肌肉,揉了揉:你怎么这么好呢?
谢淮的确很好,相信他,帮助他。
我是你哥,应该的。
哥?江栩:你什么时候成我哥了?
做我儿子也行。
谢淮,你认真回答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什么?
认个弟弟什么的,如果是女生认个干哥哥我还能理解,平时有哥哥哄着,罩着,跟哥哥撒撒娇,两个男生搞什么。
谢淮眉眼微弯:如果你想撒娇也不是不可以。
江栩两只手掐住谢淮的脖子:哥哥,我想送你上西天,你去吗?
哥哥两个字让谢淮耳朵一酥:去西天取经吗?
接梗挺快啊,那么请问这位,你是唐僧吗?
谢淮:你是猪八戒?
我是帅气的齐天大圣,怎么可能是猪八戒?
你早自习补觉的时候打呼噜了。
不可能。
谢淮漆黑的瞳孔闪了闪:你这么好看,做女儿国国王怎么样?
江栩:为什么?
谢淮你骂我是女的!
宣歌打断他们:二位能不能晚点再来情趣扮演?听我说点事。
江栩坐回座位,长腿支了出去:有话快说,别耽误我背化学。
你房子有买家了。
这么快?江栩有些难以置信,这才半天时间。
宣歌看了谢淮一眼,继续说:买的人是窦城,因为学神在同一个小区投资了一个房子,所以他买来投资。
的确,这小区看上去还不错,卫生和安保做的不次于别墅区。
江栩:你赶紧给我租房子,人家付款了,我就得搬出去。
还好这次有钱找搬家公司了,上次搬家实在是让人不想回首的经历。
窦城不急着过户,前两年有大税,你抽空跟他去公证处公证一下就可以。
房子他还可以住,还不急着更名,还有这么好的事?江栩:他脑子没问题吧?
谢淮:大概有点问题吧。
江栩:我高于市价一千块的租金租他的房子。
*
快放学的时候,宣歌鼻子嗅了嗅:什么味道这么好闻?
江栩闻了闻,这种清爽的,凛冽的,如松似海的味道,是谢淮的信息素!
谢淮,你
谢淮抬起手腕闻了闻,扯着嘴角笑了下:我到易感期了,我妈在上班。江同学,看在我辛苦给你整理笔记的面子上,能不能送我回家?
易感期的a需要隔离静养不能够留在学校。
江栩开始收拾书包:我们去找付老师请假。
不用,我让楚辞去就可以。
差点忘了,谢淮是谁?他可是老师的掌中宝,心头爱,一中从保洁大妈到校长人人对他和颜悦色的。请假哪用自己去?
谢淮的信息素凌乱,对江栩而言还好点,不管是暴躁的,肆虐的,谢淮怎么样的信息素江栩皆是喜欢的。
对楚辞这些a来说,这种信息素可太恐怖了。
像黑暗郁结的大海,像风雨欲来的雷鸣,像暴怒不已的海怪侵袭着每一个接触到谢淮信息素的alpha。
楚辞在后门口,脚步沉到坠了石板一样:江栩,你们的假条,赶紧把他整出去,别在学校祸害人了。
压迫感实在太强了,闻到那种恐怖的信息素,好像被人按到水里一样无法呼吸。
或许察觉到了别人的痛苦,谢淮快步走到走廊窗户边,掀着眼睑看着他们。
一群人才稍稍放松了点,那种恐怖的压迫仍然撩拨着他们的神经,好像随时会扑过来的猛兽一样。
顾俊松拨开人群冲到江栩面前,一把抱住他:爸爸,江爸爸,栩爸爸,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爸爸!
江栩:别肉麻,快下去。
顾俊松死抓着他不放:栩哥,栩爸爸我爱你,这辈子我都爱你!!
你他妈从我身上下去!
顾俊松眼眶红了,在他最困难无助的时候,江栩把他从泥潭里面拉了一把。
他除了爸爸他什么也没有了。刚刚江栩给他银行卡打了钱,等他爸征信恢复,可以去香港治病了。
栩哥!我会尽快还钱的。欠条我给宣歌了。顾俊松哽咽着,埋在江栩胸口,竟呜呜咽咽地哭了。
本来打算把他甩开的江栩顿时心软了,揪住他后衣领手松开,拍了拍顾俊松:赶紧去带你爸治病吧,别在这里作秀了,丢人现眼的。
顾俊松想下去,发现胳膊一点力气也没有,怎么回事?他呼吸不畅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的死死的。
儿子,别装死!
爸、爸,我没装,我动不了,好难受。
顾俊松对上向他们靠近的身影,谢淮一步步靠近,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可怕,有点像来索命的。
江栩也闻到了谢淮澎湃的信息素,宛如一片参天竹海,带着惊涛骇浪奔涌而来。
不仅仅是顾俊松,周围的同学再一次收到谢淮信息素的暴击,苦不堪言。
谢淮声音染了雪霜:还不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