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节
第二天初五,林一夏因为失眠的缘故,天蒙蒙亮才睡着,这会儿还在睡觉,江痕、点点还有江外婆吃完早饭之后,江外婆就开始收拾东西,他们今天上午十一点多的飞机回北京。
等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江痕才去卧室叫林一夏,林一夏起床气犯了,根本不想起来,将被子蒙住头接着睡。
最后,江痕掀开被子直接吻住林一夏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极尽缠绵,林一夏不得不睁开眼睛,因为她刚才差点被亲的缺氧。
林一夏从卧室出来的时候,点点看着林一夏,小脸上满是惊讶,他说:“妈妈,你的嘴巴肿了,被虫子咬了吗?”
林一夏红着脸瞪了眼罪魁祸首江痕,嘴里说:“是啊,好大的一条虫。”
点点很怕虫子,一听大虫子,吓的小脸都白了,他问:“大虫子打死了吗?”
“没有。”林一夏看着江痕沉下来的脸,忍着笑,煞有其事的说:“大虫子脸皮太厚了。”
点点的小嘴巴张的大大的,他有些无法理解大虫子脸皮太厚这句话,因为他从来没看过虫子的脸。
江外婆给林一夏留了粥和饼,林一夏吃完之后,一家人便出发去了机场,不到三点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四点多到了北京的家。
点点一到家第一件事就去阳台上看他的小芦荟,见两盆小芦荟都活的好好的,点点很开心,拿着小水壶给小芦荟浇水。
江痕接到了王谋的电话,王谋说新电影《我们不是天使》演员已经全部找好,一切准备工作也都做好了,定于五天后开机,问林一夏时间方不方便。
江痕问:“去哪里拍?”
王谋说:“先去江西的一个农村里拍几天。”
江痕说:“好,我知道了,不过,到时候我也会过去。”
王谋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他说:“你小子这么不放心你老婆啊,生怕我把你老婆卖了不成?”
江痕笑着道:“我当然是信得过王导的。”
王谋知道,林一夏之前被绑架过,失踪了好几年,江痕担心也很正常,他说:“这次拍摄是绝对保密的,外界都不知道有这部电影,工作人员也都是我手底下干了好多年的,绝对没问题,不过,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跟着来,你老婆没拍过电影,你这个影帝刚好给她说说怎么拍,倒给我省事了,哈哈哈哈哈!”
江痕挂完电话,便和林一夏说了这事,林一夏一听五天后就要去拍电影了,顿时有些紧张,她说:“这么快啊!”
江痕挑了挑眉,故意道:“你要现在反悔不想拍了也来得及。”
林一夏忙道:“谁反悔啊?我拍啊,我肯定拍,剧本我都看了不下于一百遍了,不拍我不是白看了么!”
江痕有些诧异,“看了这么多遍?”
林一夏点头,“对啊,没事我就看,现在里面的台词我都会背了。”
江痕说:“背句我听听。”
林一夏有些不好意思,她清了清嗓子,说:“谈恋爱和性骚扰有明显区别,谈恋爱就是两个都愿意,性骚扰就是一个愿意另一个不愿意。我不愿意,你就别来打扰我,否则,我告你性骚扰!”
☆、第288章 贼喊捉贼(有二更)
江痕听林一夏说完剧中的这段台词,很惊讶的挑了挑眉。
林一夏并不只是单纯的在背台词,她是在说,在和人对话,尽管她的双眼看向的只是面前的一团空气。
这段台词中完全的融入了她的感情和情绪,她微微的皱着眉头,睫毛轻颤着,嘴巴抿了抿,露出左边脸颊上深深的酒窝。她的表情中带着一种无声的谴责和隐忍的愤怒,这种情绪不仔细观察不会发觉,可是在演艺圈里浸淫了两世的江痕却抓住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王谋选角的眼光还是那么独到,他的夏夏很适合演戏,至少,她已经抓住了这部剧中女主角的精髓和灵魂。
一段短短的台词就有这样的出乎人意料的效果,除却林一夏本身有演艺天赋之外,和她的努力也分不开,一个剧本能反复研读推敲上百次,熟悉到里面的每个字每个标点符号都记得清清楚楚。放眼整个演艺圈,也没几个演员能爱岗敬业到这样,更何况林一夏并不是演员,她从没演过戏,没受过专业方面的教育和训练,没接触过大屏幕。前几年拍了十几期的真人秀节目也因为失忆的缘故忘的一干二净,但这并不妨碍她对镜头的热爱,对镜头的掌控力,和在镜头前的收放自如。
这一刻,江痕觉得让林一夏接这部电影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不仅仅因为林一夏喜欢,更因为她适合。镜头前的她会更高兴,更有自信,更能展现出自己的魅力和价值!
林一夏和自己完全不同,自己虽然适合演戏,但自己并不喜欢那个行业,自己喜欢的只有林一夏和点点。既然林一夏喜欢,那自己就做她的后盾,永远支持她保护她的坚强后盾。
林一夏说完了这段台词,有些忐忑又有些紧张都看着江痕,见江痕不说话,她更不安了,问:“江痕,我是不是说的不好啊?”
江痕握住林一夏,放在嘴边亲了亲,说:“挺好的,出乎意料的好!”
林一夏被江痕说的又高兴又有些不敢相信,她问:“真的假的啊?你别哄我玩啊!”
江痕点头,“真的,不像没拍过电影的人。”
林一夏还是不信,“没骗我?”
江痕道:“没有。”
林一夏心下狂喜,问:“哪里还需要改进吗?”
江痕想了想,说:“这段话可以,其他你觉得把握不准的地方可以圈出来,我们先对对戏。”
林一夏眨了眨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问:“你要和我对戏啊?”
江痕问:“你不愿意?”
林一夏忙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我愿意的,就是对着你,我怕我会笑场。”
江痕说:“没关系,你只要一直延续你在床上的风格就行了。”
林一夏不解:“什么风格?”
江痕一本正经的说:“自然,解放天性,舒服了就叫,还想要就勾住我不放,从不掩饰自己。”
林一夏被这话臊的脸颊发烫,她伸出拳头锤了捶江痕,说:“典型的贼喊捉贼,你说的明明就是你自己。”
江痕轻笑出声,他握住林一夏的手,问:“你知道你没失忆的时候,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吗?”
林一夏知道江痕问的是六年前,她离家出走七年后遇到江痕的时候,那段时间的事她确实不记得了,只知道她和江痕重逢了,在一起了,还有了点点。但具体的细节她还真不知道,她问:“怎么在一起的?”
江痕说:“有一天我在咖啡馆喝咖啡,你透过落地玻璃墙看到我,然后一直在门外等我,我出来之后,你跑过来找我说话,你说你走不动了,非要坐我的车,我看你可怜,就让你上车了,车上,你问我要号码,我架不住你一直要就给了……”
江痕话还没说完就被林一夏打断,她又羞又气,叫道:“怎么可能!我才不是那样的人!”
江痕一副特别淡定的样子,说:“吴唯可以作证,你去问他,当初是不是你一直站在外面看我,是不是你上了我的车。”
林一夏气呼呼道:“吴唯是你的人,当然会帮着你说话。”
江痕说:“我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林一夏心里的火因为这句话瞬间就给浇灭了。
她问:“那你倒说说看,后来我都是怎么追你的!”
江痕沉吟了下,说:“其实,接受你的时候,我也是经过一番内心挣扎的。”
林一夏差点笑了起来,“你有什么好挣扎的?”
在她十四岁的时候他就把她的初吻夺走了,他还会挣扎?
江痕说:“你随便上了我的车要了我的号码我就答应了,显得我多没面子。”
林一夏眉心跳了跳,问:“那请问你是如何挣扎的?”
江痕说:“所以我决定冷你一段时间,不能让你太猖狂,也让你知道,我不是那么好追的。”
林一夏满脸黑线,问:“然后呢?”
江痕说:“我知道你的号码,可是我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林一夏有些好笑,“就这样?”
江痕又说:“我知道哪家饭店好吃,也没带你去吃。”
林一夏:“……”
江痕又接着说:“好几次我无意中看到你在车站等公交车,我也没送你回家。”
林一夏鄙视的看了眼江痕,说:“你别说你知道我上厕所没带纸,你也没给我送卫生纸!”
江痕很认真的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这倒没有!”
林一夏说:“那我就不明白了,你都这么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们还怎么在一起了?”
江痕说:“有一天你喝多了,跑到我家一边说喜欢我,一边脱我的衣服。”
林一夏愤怒了,“怎么可能?!”
江痕挑了挑眉,说:“你失忆了就打算不认账了?”
林一夏说:“我不是不认账,关键我不是那种人!你刚刚说的那是女流氓!”
江痕说:“你当然不是女流氓!”在林一夏终于松了口气的时候,江痕不知想起什么,英俊的脸居然有些红了,他道:“你比女流氓猛多了,那次我的胸都被你吸肿了!第二天出门我都没敢穿白衬衫。”
林一夏满脸不相信,“不可能!江痕,你少仗着我失忆诬陷我,哪天等我想起来了,我就,我就……”就了半天,林一夏说:“我就狠狠的谴责你!用脏话谴责你!”
江痕慢条斯理的说:“谴责我就不必了,你应该自我检讨!”
林一夏被气笑了,“我干嘛要自我检讨?”
江痕伸出手抱住林一夏,紧紧的抱着,宣誓主权般开口:“以后不准离开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
林一夏:“……”
绕了这么一大圈,江痕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啊!其实,林一夏想说的是,不用那么麻烦,江痕那么好,她哪里舍得离开?赶她走她都不走,她这辈子赖定江痕了。
点点自从知道林一夏要出去拍戏,要离开好多天,整个人都非常的不安,小芦荟也不去照顾了,一直跟在林一夏身后转,林一夏走到哪他跟到哪,像个小尾巴似的。
点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妈妈分开过,所以,他小小的心里非常恐慌和害怕。
林一夏知道点点心里的想法,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呢?一想到要离开江痕和点点好多天,还没走呢,她就想哭了,可是没办法,她要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虽然江痕会挣钱,她什么都不做几辈子都能衣食无忧,可是她却不愿意那样过,人生在世,总得做些有意义的,体现自己价值的事!
想到这,林一夏对点点说:“点点是大孩子了,大孩子要乖乖的,妈妈不在家的时候要听爸爸和太婆婆的话,知道吗?”
点点瘪着小嘴巴,拼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说:“我会乖乖听话,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这点林一夏还真说不好,时间是根据拍摄的进度来决定的,她哪里能知道拍摄进度具体如何呢。
林一夏只得道:“妈妈会很快回来,还会给点点带礼物,带钢铁侠好不好?”
点点除了喜欢小芦荟、堆积木,最喜欢的就是钢铁侠了,最近他迷上了钢铁侠动画片。
没想到点点却摇了摇小脑袋,他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抓住林一夏的手,说:“不要钢铁侠,要妈妈。”
林一夏的鼻子有些发酸,这让自己哪里舍得离开啊!
林一夏离开的前一天晚上,点点说什么都要和妈妈一起睡,林一夏自然舍不得拒绝点点,所以当天晚上一家三口睡在了一张床上,因为都想林一夏正面对着自己,父子俩因此吵了起来,点点气的伸出小脚踢江痕,江痕抓住点点的小脚挠他的脚心,点点很怕痒,被挠的又笑又叫的。
一直闹到大半夜,点点实在累了,才睡着了。
点点睡着之后,江痕下床,从衣柜里抱出两床被子铺在地板上。
林一夏诧异的问:“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