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可是这些话,说出来未免让人笑掉大牙。
中二少年才会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
我听人说,以前的机甲军舰有一些部位的零件曾经在这一片打造过,就想参观一下。江末说。
顾衍点点头,这个确实有听说。
你听说过?是真的?可江末只是根据家里的照片猜测的而已。
顾衍回忆道:很久之前,听别人随口说过。
江末来了兴趣,抱着小羊羔坐在顾衍身边,那有没有听说,以前开这个工厂的,是什么人?
顾衍:都是些工人,没有人见过老板,但也都是传言,军舰战甲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在这么偏远的山区偷偷打造。
顾衍不是故意泼冷水,但江末一听,知道他说的很有道理。
一时间内心满是惆怅和失落。
可来都来了,他一定要眼见为实。
顾衍又说,你想学飞行,其实不用担心机甲制造、拆卸跟不上课,大部分学生的起点都是一样的,都没有接触过类似的东西,后期学校里也都会教怎么制作的。
江末点点头,嗯我知道,笨鸟先飞嘛,其实我也就是听到传言,想来看看什么情况,好奇而已。
顾衍思考了一下,我能申请到费普顿的实验室,没有人在那上课的话你可以去,如果你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能找到遗址的话是最好,只是接受一下氛围熏陶嘛。江末紧张的搓手。
费普顿的实验室那么新,怎么可能找到老照片的痕迹呢。
两个人在载满小羊的小破车上,一路四处颠簸。
顾衍几次都用手挡在江末的后背,虚掩的护着他。
江末心想,如果他真的是个正常分化率的omega,早就为这家伙的绅士风度沉迷到神魂颠倒。
可被顾衍这样照顾,他很别扭。
你不用照顾我,老子就是不小心摔下去,也能一个后空翻稳稳的落地。一想到当时被顾衍那样抱起来,到现在脸都还红。
好
两个人这些年,明明最开始身高差都是差不多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开始有了十厘米的距离。
顾衍在低调的默默地,疯狂生长。
在顾衍理智尚存的时候,江末还觉得能和对方一战,顾衍稍微情绪化一点,江末就没了。
如果顾衍标记的动作幅度能再小一点就好了
明明是个简单标记,却每次标记时都搞得热火朝天。
江末真的有种在和对方胡作非为的感觉。
这简单标记,简单着,简单着,就好像变了质一样。
两个人到达目的地后,江末跳下车。
结果顺势把人的小羊羔儿也抱下来了,被老头给臭骂一顿。
江末一直给人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还抱着它,我不是要给你偷走啊!
老头骂骂咧咧的走了。
去年他也负责运送费普顿去镇上看病或者办事的学生,当时还有人想偷了他的羊羔吃。
看来,这学校里的人都有病,学生都饿疯了。
老头一走,江末一脸晦气。
顾衍有些想笑又没敢笑,这么喜欢?
江末尴尬的挠头,我就是抱了一路,下车给忘了,没想到那小玩意儿还挺乖的。
顾衍:嗯。
江末也好可爱。
两个人怕有人跟踪,特意先去小药店里拿了些药物。
江末准备了一些创可贴,和简单包扎伤口的纱布、药水,以防万一真的受伤后,有血迹流出。
又给自己的腿上包扎了一个假象伤口痕迹。
之后,两人从药店出来,开始向村镇的边缘出发。
终于看到那个废旧铁器厂的时候,江末心里充满了失望。
还不如那伐木场大。
破旧不堪,到处废铜烂铁,捡破烂的都不要,连大门都被腐蚀了一半。
里面几排很小的小厂房。
荒无人烟太久了。
荒草长得很高,走进去,一直被扎腿。
就这样的规划,会造出来对国家那么重要的机甲战舰吗?不可能的。
哪怕传言只是造了战甲的一部分零件可这规模也太次了。
江末很伤心的在这儿又转了两圈。
顾衍肉眼可见的看到江末的情绪,低落无比。
不忍心看江末平时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因为一个破旧工厂变成这样。
顾衍跟着他一起仔细打探,比江末搜查的还认真。
这里的厂房,最开始是一个学校,房间后来被改造成车间,里面有各种废弃的铁制用品,但每个房间也都带有黑板和讲台。
顾衍看到一个房间内的讲台上,竟然还有粉笔残留的字迹。
歪歪斜斜地写了几行诗。
年岁实在是太久,已然不能看清全貌。
可是凭借着那残留那些字,却能把这几首诗补全。
【双星渡银汉,微月照黄昏。】
【追日忍渴走,喝月使倒行。】
顾衍轻声道,月照,追日
听见顾衍的呢喃,江末飞快的跑过来,你说什么?
你看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江末:标记就标记,不要整那么多花样,大家都是兄弟。
顾衍:主要是你矮了我一些,低头咬锁骨,不方便。
江末:我要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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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江末顺着顾衍指在黑板上的字,看的愣神,月照追日。
肯定是这里。
顾衍发现,没一会儿,江末竟然两眼泛光,一手撑在窗台上,飞快的翻身跃进这个最破烂的小房间。
看到江末这样激动的样子,顾衍知道,江末绝对不仅是为了笨鸟先飞而来的。
他一定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这个教室,看起来和其他房间都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但只有这个房间的黑板上,有字。
有关月照的那句诗,字体写的歪歪斜斜,说实话,有点烂,和江末有一拼。
但有关追日的那句诗写的就很公正,字体锋利,哪怕有年岁侵蚀的痕迹,依旧挡不住其中的力道。
应该是两个人写着玩的。
江末的手,想要触碰那字儿,却又缓缓收回,他轻声说,你说,会不会是凑巧?
顾衍摇摇头,不确定但从来没有人讲过追日和月照名字的来历,也许这两句诗,只是巧合。
说不定这就是它们的来历呢?把它们做出来的人,因为看到这两句诗,所以给它俩起了这个名字。江末的语气里充满希熠。
顾衍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先不说当初造战舰的人已经全部了无音讯,就连这两个战舰,也早就成为过去式。
桃红和雷豹,已经把他们取而代之。
顾衍意有所指道,现在很少有人能对月照,有其他的感情,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
是啊。
就是因为太多人没有见过月照,可自己却拥有它太多的消息,才会让江末有一种他和月照有特殊关系的错觉。
江末一直盯着那两句诗愣神。
家中仓库有些老照片,还有几个废旧的本子。
本子有两个是新的,只不过是封面都泛了黄。
其中一个本子不是新本子,上面写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早些年别人上学的时候,上课无聊写着玩,留剩下的作业本。
江末没对那个本子有太多的关照,可是现在仔细想来,那个本子上的笔记,就和黑板上那句月照的诗一样烂。
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顾衍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最后发现这个房间的讲台,好像比其他教室的更为坚固一些。
其他房间的桌子都是木制的,稍微一碰就有碎屑乱飞,可是这个桌子,依旧完好无损,让人觉得它破旧,只是因为表面的灰尘。
顾衍拍拍这桌子,总觉得它材质不一样,不是普通的木头桌子,放置在讲台上,也不应该是给人这种轻飘飘的感觉。
再稍微一挪动这桌子,顾衍觉得这桌子下面的讲台,似乎是空的。
你用力蹦一下。顾衍说。
江末不明所以,但依旧照做。
蹦完之后,他瞪大了眼睛飞快从讲台上跑下来,围着讲台转了一圈。
两个人开始把讲台底下周遭的垃圾全部清理干净,江末又用扫把,把那一圈全部扫干净。
最后,他们发现这个讲台是镶嵌在地面上的,不是砌在上面的。
顾衍用手在旁边摸索了一会儿,不知道按在哪里,发现整个讲台有翘起的趋势。
最后,他们两个把整个讲台都掀起来,往下一看,黑乎乎的。
脚下就是一个□□,直通往地底下。
江末的心跳得飞快,激动道,这下面是有密室的。
顾衍也有些激动,确实。
两个人飞快的爬下去,甚至没想过会不会有危险。
但好在这里荒废太久,确实没什么机关。
顾衍在下去的时候,在墙上找到了开关,啪的一声,整个仓库的灯,一节一节的,亮到很远的地方。
整个地下仓库,大的超出他们的想象。
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秘密机甲基地。
江末有些合不拢嘴,这也太大了。
两个人走在地上,鞋底在灰白的地板砖上踩出一个个脚印痕迹来。
已经太久没有人来过这里。
江末有些不理解,说话声音不大,却回音袅袅,这么大的规模,就是放在现在,也是屈指可数的。
毕竟只是做的小零件,就这么大动干戈。
顾衍点点头,看来这曾经是一个很正式的基地,怪不得整个北区都管的这么严。
既然想做秘密基地,不想被人发现,为什么又让我们来这儿伐木呢?江末不解的问。
顾衍:我们北区,只有这边有木材,其他区域的人不会允许我们去的,而且我们刚才过来时想必只要是参加过劳动的人,都很难有心思趟过那条河。
江末低头一看自己的鞋,也确实,两个人差点儿就一路爬树过来了。
那条看起来像是臭水沟的河,几乎隔绝了铁器工厂和一整个村镇。
看起来就好像是当年铁器工厂排出来的废水污染了水源一样,自然而然的把这里和外面隔绝起来。
可那河水并没有很脏,颜色奇怪而已。
这个地方,建造的都是机甲战舰上的一些很小的零件,具体的东西剩下的不多。
那些一排排洁白的桌面上,摆着零零散散的工具。
顾衍在看这些东西,都是机甲舱内的哪些结构。
江末走到一个东西比较多的桌子旁边,看着满桌七零八落的小零件,把手伸了过去。
顾衍一时间没瞧出来这些特殊材质的零件到底是做什么的,也就没在意,等他过一会儿再看江末在干嘛的时候,他惊呆了。
在没有任何说明书指示,以及没有接触过真正的模型的情况下,江末竟然拼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机甲模型。
这是一个缩小版的玩具。
像桃红,像雷豹,更像一个单纯的机甲战舰。
顾衍惊愕道:你怎么做到的?
江末又把这个东西拆卸了,把里面的东西进行再次安装,他低头道,你之前不是带我看过飞行表演吗?桃红和雷豹的结构,和它有些类似,可惜我只看过它们的外观,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所以这里面的构造,我还不太清楚。
江末有些遗憾。
他组装的东西,徒有虚表。
顾衍依稀记得飞行表演时,桃红和雷豹虽然在上空已经足够显眼,但是想要看清楚它们身上的构造,常人是很难做到的。
江末竟然能把它们拼出来。
到底是视力好,还是记忆力好。
有这样敏锐的洞察力以前上学的时候,没用过脑子吧。
顾衍家里什么东西都有,自然也有这种类似的小型模具,已经弥足珍贵,可和眼前的模型相比,依旧差远了。
一个机甲战舰的构造,绝对不是拼一个普通飞机模型那样简单。
顾衍自认为,面对一桌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没有办法在如此迅速的时间内做到组装完成,就算大家对内部结构都一无所知。
顾衍问他:你以前接触过这个东西吗?
江末摇摇头,但是语气带了一丝很容易察觉的兴奋,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接触过,但是看到这个东西,我的手就很痒,就仿佛发热期紊乱的时候想抓着你
话形容到这里,突然觉得不妥,江末这才不好意思止住嘴,我不知道这么形容对不对,但它就好像是与生俱来让我很喜欢,是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