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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节

  齐妈妈听着外头的哭喊声只觉得心烦意乱对着卫玉攸就更是没了好脸色,赤裸裸的露出要吃人的面目来,问她:“三太太,您可想清楚了,是小少爷重要些,还是您自己的委屈重要些?”
  卫玉攸趴伏在床榻边,头发散着,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好容易忍住了想要呕吐的恶心,回头看着她,冷笑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过是个下人,我的儿子也是李家的孙子,总不至于,她们狼心狗肺到这个地步,连她们自己的血脉也要践踏罢?”
  齐妈妈不理会她的嘲讽,皮笑肉不笑的叹了口气:“哎呀,三太太这话说的,什么叫做践踏呢?您也知道,小公子是姓李的,既然是李家的人,自然该为李家的事着想。我们现在得罪了您的娘家,要是一个不小心,您的娘家不知道要怎么对付我们,我们当然要替自己想,您说是不是?就是老太太,平常她的确是心疼小公子,可是在这样的大事上,也一定要忍得下心痛的,毕竟,她还有大房的子孙,还有姑太太她们要顾念呢,若是因为您跟小公子两个人就丢了李家这一世的体面,自然怎么算都不怎么划算的,您说是不是?”
  齐妈妈是李三的乳母,向来很有些体面威望,当初刚嫁过来的时候,卫玉攸就没少吃过她的亏,知道她为人刚愎自用,的确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主儿,不由就冷眼瞪着她:“李三虽然混账,可是却不会不顾自己的孩子。”
  “哟,这话怎么说的?”齐妈妈笑起来了:“三爷最孝顺不过了,难不成为了儿子,就不要娘老子了?哪里也没听说过这个道理,再者说,原本就是你们卫家的人纠缠不休,一直都不肯松口,否则事情也不至于闹成这样的地步。三爷对卫家恨之入骨,对您更是深有怨言,您若是这么说,就没什么意思了。”
  她忍不住上手推了卫玉攸一把,皱着眉头:“三太太,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您现在呢,跟从前不同了,三爷不肯放您,我们也没法子,难免只能用尽法子当好三爷给的差事,有得罪的地方,您可别怪我们。”
  这是在威胁她,为了看管好她,是真的可能对她的孩子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卫玉攸气的发抖,指着她咬牙切齿:“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
  齐妈妈打开她的手,半点不为所动:“三太太就给句痛快话罢,到底是怎么样,我们也得去前头给老太太交差呢。”
  正说着,外头闯进来一个小丫头,哭丧着脸看着齐妈妈禀报:“妈妈,不好了,外头老太太打大太太,大太太头上流血了,哭的厉害,连院子外头也听见了动静,卫家人快闯进来了,您快想个法子!”
  想什么法子?齐妈妈脸色不善的盯着卫玉攸,这就是现成的法子。
  卫玉攸要是自己出面亲自打发卫家的人,让卫家的人回去,说是只是夫妻间的胡闹,并没有别的什么争执,卫家的人就闹不起来,也没有理由再闹起来,既然都没吵架,卫玉攸亲口说了,那她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齐妈妈逼得更急了,冷笑了一声,再也没有半点客气:“三太太,大家的前途都系在您一个人手里呢,您可要想清楚啊,要是您连累的大家都丢了差事,跟要了大家的性命有什么分别?都是爹生父母养的,凡事都别把事情做绝,免得到时候把人逼得无路可走,您说是不是?”
  她已经忍无可忍了,深吸了一口气,见卫玉攸还是冥顽不灵半点都没听进去的样子,就忍无可忍的回头吩咐自己身边跟着的一个婆子:“出去跟老太太说一声,说是咱们三太太看不上自己的儿子呢,听见咱们说的话也当成没听见,没法子,谁叫小公子摊上这么一个母亲呢,少不得大家一起倒霉罢了。”
  卫玉攸原本就吃了药头晕目眩,恶心呕吐,一听见她的这个话,只觉得一时之间气血上涌,忍耐不住猛地呕出一滩东西来。
  齐妈妈就站的远远的冷冷的看,半点不为所动,仿佛床上睡的只是下人,她自己才是主子,不紧不慢的道:“三太太,时间可不等人呐,您要是真的不顾念小公子,那我可就去了?”
  卫玉攸终于哆嗦着嘴唇,冷眼看着她喊住了她:“等等!”
  齐妈妈得意的转过头来,她就知道,哪个女人会不爱自己的孩子的?为了孩子,什么事都能妥协的,她挑眉看着卫玉攸:“怎么了三太太?”
  卫玉攸咬着牙,用尽力气问她:“你到底要怎样?”
  “不是跟您说了吗?两家人到底是殷勤,这么个闹法儿,叫人多么难堪?也让外头的人看笑话。”齐妈妈笑着看着自己的脚尖:“和气生财么,家和才能万事兴啊,您说是不是?您就跟她们说说,让她们知道知道您没受委屈,让她们好好的回家去,不再来闹事,不就大家都好了么?这可是大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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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2章 厚颜
  卫玉攸恨得厉害,胳膊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却无法不妥协,认命的闭上眼睛,连声音都带了不自觉的哽咽和颤抖:“我知道了,你去把人放进来。”
  齐妈妈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苍白,就努着嘴朝身边的婆子那里看了一眼:“给三太太收拾收拾,否则这么出去见人,别人还以为咱们三太太在家里受了怎么样的委屈。”她说着,看着卫玉攸脸上的伤口又笑了一声:“哟,对了,您这脸上这地儿,是不是也要想个说词?我知道您府上的人都是厉害人物,可别到时候又叫我们吃挂落。”
  卫玉攸咬牙切齿:“我知道了,自然有话应付,不必你操心!”
  她这么气冲冲的,齐妈妈却半点也不气,志得意满的叫人出去劝李老太太了,自己理了理衣裳慢吞吞的出去跟李老太太说:“老太太,都准备好了,您看是不是待会儿您先见见她们家人?”
  李老太太有些皱眉,她不愿意见卫家那些婆子。
  卫家的人势大,之前李家大爷在的时候,她对卫玉攸就很不满了,可是李家大爷总是觉得她事多,说她做婆婆的没有一点容人之量,实在是太刻薄了些,要她收敛。
  她连对着卫家的婆子们都不能有什么坏脸色。
  可是现在不需要忍了,她就根本不想看卫家那些婆子的脸色了。
  再加上,卫玉攸的妥协叫她又更加得意了几分-----既然卫玉攸都已经弯了腰,卫家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她自己低头了,就不怕卫家那边的人了,不怕她还见卫家人做什么?
  她摇了摇头,沾沾自喜的摇头:“不见了,你领着她们去看看老三家的,看完了自己打发她们走也就是了,省的我看着心烦。”
  反正不管怎么样,以后这个亲家是当不成了,她也没有必要继续低声下气。
  齐妈妈也没说其他的什么,笑眯眯的应了一句是,显然也觉得李老太太说的是,就弯了腰:“那我就领着她们径直过三太太屋子里,您老人家先回去?”
  她说着看着地上已经不哭了的,被劝住了的大太太,笑着道:“只怕大太太这里伤的不轻,您看是不是叫咱们请来的大夫也去看看大太太?省的白走了这么一趟。”
  说起来李老太太就又想起之前李大太太闹着出去说请大夫又去铺子里要寿材,才把这些人引来的事,就立即又面色不善的嘲讽了一声:“怕什么?大太太可不是你等这种沉不住气的,她既然敢去撞又没死,自然是不会死的了,不必管了,请大太太回去休息就是了。”
  她认定李大太太居心不良想要帮卫玉攸,不肯把她留在这里,怕她待会儿跟卫家人说什么,露了馅坏了事。
  齐妈妈笑了一声,对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使了个眼色,自己笑呵呵的答应了,转身出去叫那些已经懵了的婆子们打开门。
  婆子们都吓得厉害:“齐妈妈,这外头闹的可凶呢,我们差点儿就抵挡不住,您看是不是还是谨慎些?不然待会儿进来了人乱打乱砸的一顿闹,只怕我们要吃亏呀。”
  谁不知道卫家人多势众。
  要不是去寻了个几乎有一人那么粗的树干来,还撑不住这道门,饶是这样,也撑不住了,门都快被拆的散架了。
  齐妈妈笑了笑,半点儿不着急,和气的说:“没事儿,开吧!”
  底下的婆子们没法子,将树干费力的挪开了,急忙往旁边躲。
  外头卫家的人一股脑的涌了进来,饶是齐妈妈早有准备,也被挤得退后了不知多少步,差点儿就被人给推倒摔在了地上,不由就大怒,扶着旁边婆子的手站稳了,没什么好声气的气势汹汹的问:“怎么了这是?光天化日之下的,难不成是土匪进了家门了吗?!如此没有规矩!”
  林海家的看惯了大场面,什么人没见过,一见她如此便冷笑:“哟,说的这是什么话,才刚还听见这里头有人哭着喊,说是打杀了她们家姑奶奶了,连寿材都要抬进门来了,我们担心我们家姑奶奶,当然焦急,至于规矩不规矩的…”林海家的微笑:“规矩么,我们侯府是勋贵之家,自然是有规矩的,对上什么样的人家,就是什么样的规矩,不劳贵府上操心。”
  齐妈妈冷眼看着她,冷笑了一声:“真是可笑,闯人家的门,还说的这样有礼了?说什么要死了,这么不吉利的话,您可别张嘴就乱说,传扬出去,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府上出了什么事呢,反正我们府里一切都还好好的。”
  林海家的寸步不让:“既然好好的,不如就领着我们去看看我们家姑奶奶?这些天贵府上可一直都没有叫我们见到过人,可没听说过拦着娘家人不许见自家姑娘的道理。”
  “也从来没听说过得了疯病不被隔起来的道理,我们三爷也是好心罢了,既然贵府如此不识好人心,那就见就是了。”齐妈妈甩袖:“请这边来!”
  她半点也不怕。
  林海家的眯起眼睛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回头吩咐了个妈妈:“回家去一趟,请郡主示下。”
  这里头好似有猫腻,可不管怎么样,好不容易才进来了,是难得的机会,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带人走的。
  她想了想就领着其余的人跟上,绕过前头花厅进了后院进了门,就看见卫玉攸正脸色苍白的靠在床边,不由就疾走了几步上前喊了一声五姑奶奶。
  卫玉攸见是她,忍不住就要哭,扁了扁嘴喊了一声妈妈。
  林海家的一眼看见她脸上狰狞的伤口,不由立即便怒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姑奶奶脸上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把脸给伤成了这样?!”
  齐妈妈警告的看了卫玉攸一眼,仍旧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哟,这是怎么说的,不是跟您说了,我们三太太时而清醒时而发疯的,谁知道她是磕在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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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3章 交锋
  林海家的少有这么忍不住情绪外泄的时候,怒气冲冲的冷笑了一声,半点情面也不给,直截了当的道:“那你们伺候的人都死绝了?主子磕着碰着了若是你们都不知道,那要你们有何用?!”
  齐妈妈被她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当下人的原本就是伺候主子的,林海家的话说的虽然难听,却没有说错,她只好冷笑了一声:“三太太自己不叫人跟着的,她是个疯子,您说怎么跟疯子讲道理?”
  口口声声说卫玉攸是疯子,林海家的实在忍无可忍,出言讥讽道:“妈妈真是好规矩,李家也真是好规矩,我们姑奶奶怎么说也是贵府明媒正娶的三太太,怎么现在妈妈竟然连主仆上下都分不清,竟然口口声声就疯子疯子的挂在嘴边?我倒是真想问问,这是谁教的规矩?!”
  她一面说,一面熟练的指使跟着来的三夫人身边的丫头紫荷上去给卫玉攸收拾。
  紫荷眼泪都下来了,抿着唇上前替卫玉攸迅速的将头发简单的挽了起来,又给她换下了被呕吐物弄脏了的衣裙,一面看着林海家的:“嬷嬷,从前伺候咱们姑奶奶的那些丫头和婆子们,怎么一个都不在?”
  林海家的朝齐妈妈看过去,挑眉问:“妈妈,不知我们家五姑奶奶身边伺候的那些人呢?五姑奶奶病的这么重,莫非这帮下人竟然使唤不动了不成?”
  李三怎么会叫那些人继续伺候卫玉攸?齐妈妈不以为然,连遮掩都懒得遮掩,直截了当的道:“三太太这个模样,动不动就掐人打人咬人的,谁敢在她身边伺候?再加上我们家可不比你们府上,养不起这么多闲人,既然三太太这里用不着那么多人手,那些人又都不肯继续伺候,就已经叫了牙婆来,都卖了。”
  林海家的立即便皱眉,这回是真的有些诧异了,忍不住怒极反笑:“卖了?!您可真是,恕我多嘴问一声,您是哪家的官老爷?官奴都是有奴籍的,可不是那等签了几年身契的下人可比的,这些人都是我们府上的家生子,世代都在我家做事的,你们就这么提脚给卖了?!”
  像李家这种人家,家生子这种东西是没有的,除了一个齐妈妈是李三的乳娘算得上在李家当差久的,其他的都是可发卖的。
  齐妈妈自己没什么见识,听见林海家的这么问,不以为然:“三太太也答应了卖的。”
  卫玉攸看了她一眼,并没说话。
  林海家的便冷笑了一声:“妈妈说的倒是简单,就算是我们五姑奶奶要卖,这些下人的身契也不是全在她手里,容得你们说了算?你说说,是哪家的牙婆这么不懂事,竟然把这么多人都弄走了,她也不怕吃官司坐牢吗?!”
  齐妈妈被问的哑口无言。
  那些伺候的下人都是被李三给弄走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人去了哪里,说卖了也不过是张口就来。现在听见林海家的这么逼问,就看了卫玉攸一眼,咳嗽了一声提醒她:“三太太,您倒是说句话啊,这些事儿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晓得?您可别为难我们。”
  林海家的上前一步坐在卫玉攸床沿上,见她脸色苍白憔悴,伤口处虽然已经结痂可是却仍旧有些创口未愈合,不由便恼怒道:“不知道我们五姑奶奶伤成这样,可请了大夫没有?请的是哪位大夫,吃的是什么药,大夫有什么说法没有?”
  卫三夫人为了卫玉攸已经急的病了这么一阵子都起不来床了,卫老太太也耐心到了极致,这回是必定要把人给接回去的,林海家的深知早晚撕破脸,干脆便借机发作起来。
  齐妈妈爱理不理的,压根不去回她的话,只当成没听见,回头不耐烦的看着卫玉攸道:“这些事,三爷和三太太自己总有章程,我们不过是做下人的,哪里好过问太多?”言下之意就是觉得林海家的也是下人,偏偏管的这么多,太狗腿了。
  李家的人真是没有半个讲理的,跟从前完全不同了。
  林海家的看不惯她们这副嘴脸,呵了一声就道:“既然你们一问三不知,那少不得我们自己上心罢了,五姑奶奶伤成这副模样,我们是断不能放心的,老太太和各位老爷都吩咐过了,叫我们要将五姑奶奶接回去,还请妈妈替我们五姑奶奶收拾几样贴身的衣物,我们这就把人带回去了。”
  齐妈妈只是拿眼睛去看卫玉攸,咳嗽了一声要笑不笑的摇头:“这怕不成罢?我们小公子还小呢,如何能离得开母亲?统共也才两岁的孩子,若是离了生母,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伺候好。”
  卫玉攸身子发颤,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朝林海家的摇头:“妈妈,劳烦您跟我母亲说一声,我一切都好,不必太费心担心了,过一阵子,我回去看她。”
  这么一说,眼泪却实在忍不住扑簌着往下掉。
  林海家的是人精,哪里能不知道这是齐妈妈用孩子在威胁人,立即便道:“这没什么,我们也知道小公子离不开人,恰巧我们老太太和三老爷三夫人也许久没瞧见小公子了,想念的紧,就一道带回去多住几天,等五姑奶奶身子养好了,再叫姑爷回来接,也就是了。”
  怎么可能,齐妈妈怎么听不出这是林海家的在说胡话,故意空口许诺,人走了,怎么可能还回得来?她立即便道:“这可不成,我们家小公子是我们老太太的心肝儿,离了一天也不成的,是吧,三太太?”
  卫玉攸被逼得没法子,犹豫了半天,还是闭上了眼睛,认命一般的点了点头:“是,妈妈,劳烦您走这一趟了…”她握住林海家的手,见齐妈妈上前来似乎要拉人了,急忙就又道:“妈妈,您回去见到了安安,替我跟她说一声…就说请她多看顾兆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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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4章 羞辱
  兆哥儿就是李家这位小公子,也是卫玉攸的儿子,林海家的见她哭的喘不过气,心里头已经气急了,忍不住就道:“我竟不知,府里的事,我们三太太做不得主,全都要听妈妈您的?不知道老太太在哪里,还请您引我们去求见老太太,我们要同老太太亲自说!”
  李家防范的紧,好不容易今天才露出了破绽,她们趁机闯进来了,她们转头一走,都不知道下次再来卫玉攸还活着还是没活着,林海家的怎么肯。
  齐妈妈不耐烦至极,顺手推了她一把,尖锐的喊了一声:“妈妈!我敬您是亲家府里头来的管事妈妈,咱们彼此也都留些脸面!我们老太太养病呢,为了三太太这成天的闹头疼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养的好了些,哪里经得住这么折腾?!你们家要见人,这见也见了,也知道说什么寿材不过是因为底下人不懂事传错了话,怎么还这么无理取闹?!我们说的话您不信,那三太太自己说的话您总信了罢?三太太都让您回去了,您还接什么人?!”
  她连个磕绊也没有,冷冷的道:“您还是回去罢,我们这一向事情多着呢,三太太也伤了身子,需要静养,您说是不是?”
  卫玉攸已经习惯了这个齐妈妈狗仗人势,加上儿子被捏在李老太太手里,她这阵子看惯了李三的嘴脸,知道自己要是走了,她们就真的敢虐待兆哥儿,反而捏了捏林海家的手心,轻轻的道:“妈妈,算了。”
  林海家的被气的够戗,没料到自家的姑奶奶竟然被逼成这个模样,可是李老太太避着不出来见人,只放出这条恶犬来吠,她自己偏偏也只是个下人,不能再做更多的主,不由就有些憋闷。
  齐妈妈却神气的很,阴恻恻的瞧了她一眼,两句话说不到就又开始赶人:“好了,我们三太太再三说没事,妈妈,您是过来看病人,可别这样急赤白脸的,弄得病人病情加重就不好了,”
  林海家的正在犹豫,是不是叫人出去问卫瑞一声,到底是强硬的不管规矩把人给直接带走,还是再等等,就见外头一路奔进个丫头来,不由就站了起来,面带喜色的喊了一声:“纹绣,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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