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折磨谁
第一百六十章折磨谁
“素素,趁着今天没事,跟我回宁国公府一趟吧!”她还是得每隔即日都回去探望母亲的。
云琉雅不知道,她此时产生的怨怼情绪正中了君临笙下怀。
云琉雅想和君临笙见面,她想说的话太多了。她想和他说起这几日的见闻,她想告诉他,她想他,她甚至想过就这样直接告诉他,她的心意好了。
但是她现在却很生气,气君临笙这个家伙。
回来了为什么不来见她?自己都留下信件了,为什么不理会自己?
云琉雅噘嘴想到,他是因为离去前自己的拒绝所以才不理自己吗?可是自己也主动了一回,难道不应该就此算了嘛!
恋爱中的两个人,智商都变成了负数,他们或许平日里聪明绝顶,却在遇到彼此的问题时,陷入牛角尖而不自拔。
但他们两个人,很显然,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其实也算作已经恋爱了。
爱情的开始,也许是因为同情,也许是因为心动,而他们,则是因为兴趣。因为云琉雅引起了君临笙的兴趣,因为君临笙特殊的性情。
因为这样,那样的种种,两个人,同时踏进了一条被称作恋爱的河流,谁也无法将双脚从河中拔出。
云琉雅气君临笙的不领情,也正是因为自己想他,想的午夜梦回而哭。
但事实上,君临笙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他甚至比她还要急切,比她更想要见到彼此。
可是毕竟回朝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拜见皇帝,然后和众位大臣寒暄,一连几天下来,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云琉雅罢了。
季流云送给他的小兽已经肥了一圈,他恢复后也没有一丝一毫地懈怠,这小家伙吃喝拉撒只要他在府里就是他全权处理。
那只小东西被君临笙交给玄卫好生的养着,君临笙因为一堆事情而感到头疼,但却还是会不时的关照着那个可爱的小东西。
因为那是季流云带给云琉雅的礼物,也是他觉得云琉雅会喜欢的礼物。
不去找云琉雅,不止是因为不得空,更重要的是,他暂时还不知道以怎样的面目面对她。
时隔这许多天,他不止一次地回想到了当初离开前她冷漠拒绝他的场景。他只以为那丫头因为君临风拒绝她,正失落之际,季流云和青侍的来信却告诉他,或许那丫头是在乎她的。
这个消息让他欣喜若狂,他一直觉得若论魅力本身,他绝不会输给君临风半分。但云琉雅对君临风的暧昧让他痛苦的想要发疯。
可是,现在却告诉他,那丫头在乎的是自己!他又怎能不开心,不兴奋。
君临笙早就自动自发的将那个似乎二字抛之脑后,爱情,就是让人盲目。只要看到了一线希望,就很自然的什么也不顾一直向对方跑去。
君临笙开心,但他在那种情绪渐渐冷却后,却又再次恢复了冷静自持,他开始怀疑季流云和青侍的话,因为这和事实也许不符的严重。
云琉雅的表现分明已经直接给他判了死刑,不管在不在意,就算回来后听说君临风娶了云家二小姐,可云琉雅不接受他是不争的事实。
那时的她说的决绝而不留情面,让他在那一刹那甚至产生了,就这样干净的结束吧的错觉。
他无从得知,他离开的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原因使得云昊天甘心退出朝堂,告老还乡。难道是因为自己派去的杀手?君临笙思来想去也琢磨不出答案。
歼灭敌军使得他在朝堂上名声大噪,他几乎是每天都很晚回来,然后倒头就睡,行军的劳累使得他连见一面许涵媛的机会都很少有。所以,一直到几天之后,他好容易得下空来,却在青侍口中得知,许涵媛有孕的消息。
“主子,这件事,云小姐也知道!”青侍对君临笙坦诚以告。
她知道?她知道会怎样?
君临笙本来走在王府廊下,听到这句话蓦地顿住脚步。
他本来打算回来找她,再谈一次的。但现在这个消息,却绑住了他的脚步。她知道许涵媛怀孕的消息,她还会接受自己吗?
说来,许涵媛之所以被他立为侧妃,也是当初的阴差阳错。多年来,他习惯了在母妃忌辰那天烂醉如泥,并且几乎不省人事。许涵媛当时是王府里的侍婢,或许真的酒后乱性,总之第二天醒来后便看到许涵媛楚楚可怜躺在他身旁。
纵使毫无情谊,他毕竟不是无情之人,便给了许涵媛一个名分。而许涵媛并没有让他失望,将府里大大小小管理的井井有条,为他省了不少事。所以,他对她那些有些放肆的做法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若不是后来云琉雅的出现,他或许再过几个年头就会立许涵媛为侧妃。只是人生没有如果,当初的他没有想到,那个一出现就诓骗了他的小丫头竟然如此轻易地闯入了他冰封多年的心。
可,许涵媛从来都不是他心目中,可以为他诞下麟儿之人。他自幼背负仇恨,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子孙后代。
在君临笙看来,若他日后大仇得报,必然手上冤魂无数,尸横遍野,那时或许上天就会让他断子绝孙。不过即使这是宿命,他也甘愿。
此番许涵媛有孕本应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他方明白许涵媛为何这几日总是站在他房门外欲言又止,原来是想告诉他这件事,可,让他惊讶的,却是青侍方才说的,云琉雅也知道这件事。
这是信息量极大的一句话,君临笙心内五味杂坛。他遣了青侍负手走在去书房的路上,眉头不禁深锁。
青侍说,云琉雅在君临风大婚当日前来风王府,并且因此得知了许涵媛有孕这件事。他本该高兴,因为这至少代表那丫头想念他,可是她得知这件事又会作何反应呢!
是失望,还是认为自己朝三暮四。
“吱呀!”君临笙推开门,迈着沉重的步伐,跨进了书房。
说来也荒唐。回府多日,他竟然现在才得空来书房一趟。
君临笙漫无目的地环顾四周,跨到书案旁坐下来。他懈怠地仰躺在漆黑木椅里,视线望着房顶的梁木。
云琉雅,你是上天派下来折磨我的吗。它没让我断子绝孙,却动用了你这个杀伤力更大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