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古族
第二百零七章古族
管家侧了侧身子,从旁边走过一个人来。正是那楚国的二皇子,刚从噩梦中醒过来不久的君临溪。一身浅黄的淡雅儒装衬得他越发的彬彬有礼,他的手中拿着一本奏章大小的信笺,淡淡的冲着管家点了点头走了进来。
许是因为这几日天气的多变,君临溪咳嗽了几声,脸上带着一抹有些病态的红晕。
君临笙急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皇兄身子骨弱,何必亲自劳烦呢!管家,去把雲儿找来,给皇兄瞧瞧!”
“咳咳……”君临溪咳嗽着抓住了君临笙指使下人的手,道,“别麻烦雲姑娘了,哥哥我这次前来是有要事。”
君临笙闻言只好将室内的佣人遣散,然后将君临溪扶到座位上,安顿好之后,又沏了壶茶给他倒满,“二哥,你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再说。”
君临溪接过君临笙拿过来的茶杯,就着杯沿啄了一口,入口的茶香清淡飘远,馨香留于齿间久久不能离去。
他缓了缓,将手中紧握的信笺对着君临笙一递,“你看看。”
信笺是金色的,上面有着牡丹的图案,看上去很是雍容华贵。在信的右角有一个皇家的标志,君临笙松开右手拇指,那巍峨的龙头在纸上仿佛带上几分神秘的色彩,飞龙在天,印刻的十分精致。
他轻轻的翻开信笺,相比里面的内容,那鎏金的笔体更让人称绝。
信中几笔交代了原定三日后的开封大典,改在了两日后。理由竟是因为国师的占卜之下,认定两日后比三日后的气象更适合开封神珠。
国师经过净身奉天的占卜,卦象中认为两日后是紫气东来之日,正是最适宜宝物蔽天之时,而由于紫气东来中的紫气带有遮蔽之气,将三日后的神光消散了一部分,因此皇帝深思熟虑后将日期改在明日。
君临笙的目光在触及明日的日期时,里面隐藏的光亮闪烁了一下。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因为我刚从皇宫回来,所以得到了第一手的资料。”君临溪抿抿唇,将唇上的水渍拭掉,继续道,“想必你也是惊讶于日期变更吧?”
君临笙似笑非笑的点点头,“确实如此,看来父皇也是对那开封大典起了疑心。”他的眼神再次落在信笺上,“几年都不曾出现的国师,这个时候竟为了开封大典而占卜,应该是父皇的意思吧。”
他说的语气淡淡,眼角却是微挑的。父皇的本性,他自认比任何人看的都清楚。改变日期,不过是为了防止明国有诈,这样既能抵消掉明国的蠢蠢欲动,若是真能解开宝珠的秘密,又是功德一件的事,一举两得,聪明得很。
“你听过国师都是怎么选拔的吗?”君临溪突然问道。
君临笙虽然足智多谋神机妙算,但这等隐秘的事却不是自己所能参悟的,于是摇摇头。
君临溪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严肃,“国师的出处大都是来源于那个远古流传下来的种族—古族。”
“古族”两个字一出口,君临笙顿时也严肃了几分。室内的空气骤然因为这句话而冰冷了几分。
古族,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一个种族,传至今日,古族已经成为了一个灭绝的族类。古族的人,承载了上古的神力,他们卜的卦,只有生死二字,却能正确的让求者躲避死劫。也许是因为他们的能力太过异类而遭到其他国家的疯抢。
原本宁静的古族开始变得四分五裂,传言中古族中人性情中厚仁德,所以总是用自己的能力来帮助他人而不收取任何报酬。但古族人占凶祸福的能力却是与寿命相挂钩,能力越是出众,寿命越是短小。可以说,他们在用生命来占卜世间万物。
君临溪此时提到古族却让君临笙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不知怎的,竟隐隐透着几分兴奋。
古族的灭亡并不是因为人们的离散,相反的,古族人是少有的留恋家乡的一个族类。古族是一夕之间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的,没有人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古族所居住的房子依旧挺立在原位,而古族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传闻中甚至有说,有人曾在当时走进古族去看过。
听说那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甚至连烧饭的炊烟都在袅袅升起,稻草倒在一边。未劈完的木柴还立在原地,挑的水桶还挂在水井的边缘。但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一片死寂,就连动物的声音都没有。曾经有人找遍了古族的所有院落,却是一无所获,连个人影都没有。从那以后,古族彻底的成为了一个禁词。
即使当他们在世时,无数的人歌颂着他们的丰功伟绩,无数的人踏破门槛只为求得一签半签,无数的人将他们的存在当做一种荣耀。当他们骤然消失后,却在转瞬间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他们的存在成为了一种恐怖,成为了人们眼中看不见的惊悚。
君临笙的眉宇间带上几分复杂,古族这个名字,他曾经听过,是从娘亲的口中所知。
听娘亲说曾经有一个种族叫做古族,那里民风淳朴,人们虽然身怀绝技,待人却是宽厚的。有一个小姑娘曾经迷路到那个地方,被那里的一个族长所救。当时的小姑娘只是惊叹于那个男人的样貌,羞赧的红了双颊,却没有注意到男人眼中的温柔。
后来,小姑娘和男人来到了那个村庄,听他们说,那是古族人的老家。她在那里度过了一段很轻松很幸福的生活。小姑娘也在他们的淳朴民风下渐渐忘记了曾经背井离乡的悲伤,与人们的关系越来越融洽。
开始的时候,小姑娘并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古族的族长,她只是亲切的叫他哥哥,她一直以为这个哥哥对自己的好只会因为他是个好人。单纯的小姑娘做着单纯的梦,想着单纯的事。
终于有一天,小姑娘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说父亲病重要自己马上回去。她不得已告别了那里的人,人们善意的笑着送走了她。
她不舍的回着头喊着那个疼她的哥哥的名字,但却并没有看到那个大哥哥的身影,不知为何心慌的觉得仿若她不这么做,就会永远的无法再快乐下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