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亭台水榭
第二百七十六章亭台水榭
自从上次和金晟泽出游被迫与君临风结伴后,接连十几日,云府都是一派安详,似是不曾有过波澜。
云琉雅携起一粒晶莹剔透的葡萄扔进嘴里,好不逍遥。那晚与君临笙冰释前嫌后,两人之间的感情有了质的飞跃,或许是因为有过摩擦吧,两人要比从前更加珍惜彼此相处的时间。
云琉雅依旧没有对君临笙讲述自己过往的经历,她不认为,喜欢一个人,就是推心置腹的接受彼此间惊世骇俗的一面。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也不说。
此生知晓她过往的也不过只有三人,而且她也不打算再增加些人选,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告诉那个心上的人。
牙牙在地上滚来滚去,玩的很愉快。云琉雅娴静的瞟了眼自己玩闹的牙牙,抿唇露出一抹淡笑。
看着这个小东西,她总是回想起那个开朗活泼的季流云,把她当做知己之交的丫头。也不知道现在的她还好吗?
牙牙似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惆怅,弃之草地而来,“嗷!嗷!”对着云琉雅就叫了起来。
云琉雅随手将指尖的葡萄扔了出去,只见牙牙一个纵身,跳的奇高,然后微微张开虎口将葡萄含入口中。
一起一跳一扑,动作流畅而优美。
牙牙似是很满意的摇着尾巴左晃右晃的再次踱了过来,很是满意的模样。
花青为云琉雅倒了一杯雪山茶,然后看了眼爱显摆的牙牙,开口道,“小姐,这野生白虎都要被您养成家养的了,瞧它那小模样,哪还有一点像是个林中大王!”
云琉雅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眼牙牙,也不由得哑口失笑。此时的牙牙似是听懂了花青的调笑,竟是呲着牙咧着嘴,一脸不满的等着花青。
“小东西还挺有灵性的,竟还知晓你在说它坏话。”云琉雅指着牙牙对花青笑道。
笑闹了一会儿,却有下人来报,说是勤王府派人来通知,二小姐不日将回府省亲,今日提前报备。
云琉雅的表情很是坦然,她点了点头表示知情后就把仆人打发走了。
花青有些担心的问云琉雅,“小姐,若是二小姐回来知道老爷和二夫人都被留在亭台水榭,岂不是会大闹一场?”
云琉雅却慢悠悠道,“我不过是请姨娘照顾爹爹,有何之错?爹爹年事已高,自然要静养才是。”
“花青,陪我去亭台水榭一趟,爹爹最钟爱的女儿回来了,自是要好生准备才是。”说着,云琉雅的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在亭台水榭的日子,对云昊天而言,犹如度日如年。云琉雅将他留于此地,不过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监视他。自上一次出府,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云昊天坐在大厅内,整个人都阴沉沉的,他试了很多种方法,想与外界所联系,但却始终是有去无回。
心里的烦闷积攒的越来越多,不过是短短的数月,他就从万人瞩目的云家家主沦落到如今苟延残喘的阶下囚。
他怎会甘心?十年如一日的付出,兢兢业业的精打细算,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妆。况且这个他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最不待见的亲生女儿。
云琉雅虽然不允他的自由,却始终没有对这个父亲做出什么毁他名誉的事情,而是将云府打理的有条有序。
不是因为什么父子情,更不是因为惧怕云昊天隐藏的势力,云琉雅这番作为,不过是要云昊天睁大了眼睛,看看他最欢喜的女儿的下场,还有千方百计被他所陷害的夫人是如何安生的存活于世。
云琉雅了解她的父亲,即使是恨着自己,但只要云府的名誉只日蒸天,他云昊天的声誉依旧留下不肯磨灭的痕迹,那么,就算是将整个云府和世家都交给云琉雅也未尝不可。
但云琉雅却并不想让她父亲的美梦,在意的东西可以安稳的存留。于她而言,这些是云昊天的根,却是自己的恨。
云昊天烦躁的扯下一页书页,揉在手心,皱皱巴巴的扔到地上。如今的他,除了能呆在房间里还能做什么?
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撞开,萧姨娘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满脸的泪痕弄花了一张娇艳欲滴的脸庞。
“老爷!老爷!求求您想想办法吧!妾身实在是受不了了啊!”她哭嚎着跪在地上,手里紧紧的攥着云昊天的袖口,不停的向下扯着。
云昊天本就十分烦躁,被她这么一哭闹,当即将袖子甩开,就连看着萧姨娘的目光带有些骇人。
“哭!哭!哭!你一天到晚除了lv还会干什么!我当初怎么会不长眼的娶了你这么个东西!都这个节骨眼了,还就知道哭!”
萧姨娘被云昊天的大力甩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被骂的不敢抬头,只是垂头低低的啜泣着。
这些日子以来,每日每夜的呆在暗不见天日的房间里,不能和外界有所接触,甚至连信都不让送。
原本萧姨娘想着,自己的女儿扬眉吐气了,自己也算是真正的成了云府的半个主人,却不想被云琉雅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坏了好事。
还不等她有所作为,就被云琉雅以服侍老爷的名义关进了这座亭台水榭。当初老爷建它,不过是为了博她一笑,世事难料,却成了她的牢笼。
景色再美,失去了自由,还有什么心情去观赏!这座亭台水榭,说穿了也不过是最好的囚笼!
萧姨娘哭的凄惨,仿佛要将这阵子受的委屈都一吐为快。
云昊天骂完后,覆手而立,站于窗前,耳边的低泣声不绝于耳,心里的烦闷萦绕心头久久不去,越发的闹心。
“啪!”一记巴掌声响彻天际,随之而来的是萧姨娘不敢置信的双眼蓦然睁得如铜铃般。
萧姨娘捂着脸颊,一直流淌着的泪水,此时无声的滑落衣角,她的嗓子像是被谁掐住似的,发不出声音。
云昊天也有些惊愕与自己的动作,不由愣在原地,面色带上一分铁青。
他从来未对萧姨娘动过手,这是第一次,因为烦闷,而打了她。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不知所措。
“爹爹怎能因心情烦闷就打了姨娘呢?姨娘并无过错,不过是软弱了些罢了。”一个声音淡淡的从门口飘过,带着几分飘渺和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