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打入大牢
第五百七十二章打入大牢
红妃觉得冤屈,自己委屈求全了这么久,得到的却是众矢之的的炮灰。她不怨主子,主子也有自己的一番考量。
“陛下死的蹊跷,本宫也是被吓坏了的。”红妃现在想来当时的情景依旧是惊魂未定,“你们说是本宫害了陛下,本宫只是个弱女子何以谋害陛下?况且本宫当时也在场,若是本宫所害,凶器呢?凶器在哪?”
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倒是让台下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当时的情景如何,他们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但他们终究是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的。短暂的沉默后,红妃再次成为箭靶。
“你说的这些,何人可以为你作证?再者你一人独霸陛下,谁晓得这当中你会做些什么?”
红妃的辩解就在这样一浪高过一浪的质疑中渐渐被吞没,她挺着后背站的笔直却在人浪声中失去了依靠的脊梁。
“陛下死因未调查清楚前,红妃应该被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对,打入大牢,听候发落!”震耳欲聋的声音将大殿吞噬,即便你再有异议,却是听不见了。
红妃最终还是被送入了大牢,但她却是再也没有对此说一句话。因为她知道,即使自己说了再多也不会有人去听。
左右丞相虽然出面试图改变局面,却是难上加难。朝堂上明显的失去了往日的秩序。
红妃被侍卫粗鲁的扔进大牢,一声不吭。惨白的衣衫点点血色之花悠然绽放,与她此时冰冷的妖艳面容相互交映。
被扔进潮湿阴暗的大牢并没有对红妃起到多少致命的影响,因为她在被带走时听到主人在她耳边的呢喃,“先去避避风头也好。”
那声音轻飘,像是一阵风,不曾出现却又真实的拂过眼前。正是这个原因,她才默不作声起来。
主子并没有抛弃自己,只要想到这个,红妃就再次有了勇气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朝堂上并没有因为红妃的离去而形势有所好转,皇储未定,每个人都为着自己尽忠的人选大放厥词。左右丞相虽然出面主持公道,却收效甚微。
君飒枫在时,朝臣沉默似羔羊,君飒枫离去后,却又似被放回深山的老虎。皇子们此时并没有出现在皇宫里,也因此并没有亲眼所见他们的属下是有多尽忠职守。
静王府,人们忙进忙去却是为了静王爷君临溪。陛下遇害之事,早已在几个皇子间传了个遍。面对此事,大家的想法却是惊人的相似,避嫌。父皇的死太过蹊跷,若是他们今夜有所异动,自会被有心人抓到把柄。那样的话,对他们辛苦坚持到现在的成果都会有损失。
但君临溪却是真心实意的为君飒枫的离世感到悲痛,或许是因为从小他从君飒枫那里得到的父爱沉重,让他对君飒枫这个父亲很有好感,而他也因为这份悲痛而昏厥不醒。一直体弱多病的他,这一次的打击却是有些太重了。
君临笙听闻君飒枫离世时,面无表情。原以为自己最恨的人死了,他会解脱很多。但事实似乎与自己的预料要相差甚远,自己的心里莫名的空落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恨了这么多年,一直以为自己会这样继续的恨下去,但现在动力却像突然消失了一般,让他很是无力。可他的情绪还未来得及透露出些许就听到了二皇兄昏厥不起的消息。
匆匆的赶到静王府,君临笙不知怎的竟然心生不好的预感。皇兄的身体状况虽然在水娘的治愈下有所改善,但却依旧是受不得太大的情绪波动的。
君飒枫的去世更像是一个导火索,将皇兄的生命重新缩短了一半。当从御医口中得知君临溪再次病发的消息后,君临笙整个人都发懵了起来。
“三殿下,二殿下这是悲痛过度,伤了心肺啊!”太医的话一直萦绕在耳畔,不断的冲击着君临笙。
“皇兄为了那个人,不值得!不值得!”他蹲在床榻边,看着拧眉闭眼痛苦万分的皇兄,声音里带着数不清的愤世嫉俗。
房间空荡荡的只余他们兄弟二人,君临笙的样子有些恐怖却并没有人看到。
他不明白,究竟君飒枫有什么好,让皇兄为他悲痛成这样!他不明白,明明只是个残忍的父亲,却依然能够赢得子女的爱戴!
但他的声声呐喊却只是随着空气流泻而出,如同打在棉花上的拳头,没什么用处。
君临笙是恨着君飒枫的,但他的眼角此刻却是流下一行清泪。不知不觉,流淌到手心,有些湿,有些冷,有些黏。
“娘亲死后,我最恨的就应该是他才对。现在他死了,我的仇怎么办?皇兄,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君临笙有些哽咽在喉,破碎的声音从其中挤出,却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他自从看到娘亲离世的那一幕后,就不再相信亲情,所以他宁可对别人,对自己冷血一些,也不愿将感情付出分毫。可现在,他为何会流泪?还是为了那个哪怕千刀万剐都嫌不够的人?
或许是因为精神太过紧绷,所以才会让他产生了幻觉。朦胧间看到前方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一个男孩背对着自己似乎是在哭泣。颤抖的小肩膀似乎扛起了全世界,却还是孩子气的环抱住双臂,哭的抽噎。
他走上前,脚步踩在秋叶上,很是清脆。但男孩却像没听见般,自顾自的哭着。“你在哭什么?”他轻声的问道,不想吓坏了孩子。但那孩子却像看不见他般依旧没有理睬。
“呜呜……娘离开了,父皇,父皇也离开了……笙儿,笙儿以后只有一个人了……呜……”那孩子口中断断续续的话语却让一旁的君临笙如临雷击。这孩子,竟是自己吗?记忆深处,早已被遗忘的曾经模样吗?
记忆如山倒,灌溉了他整个干涸的心田。当他的世界只剩下自己的时候,他将对父皇母后的怀念埋藏了起来,把自己曾经的脆弱当做灾难的源泉,深深地掩埋。
那孩子依旧在哭着,哭的伤心。但君临笙却浮现一抹笑意,带了几分释然,几分惆怅。轻拍着孩子的肩膀,虽知晓孩子听不见却故我道,“该释怀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