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 放下
第八百四十八章放下
“雲儿是爱着你的。”玄卫的脑海里不断的回应着临别时君临笙给他说的话。既然心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玄卫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况且,对方那个人还是自己最信任的主子。
玄卫再次将君临笙放倒在榻上,确定周围的一切都收拾好之后才离开。关上门的瞬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压在心里的愧疚和委屈终于一次性的说了出来,青侍说的不错,吧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目视着远去的玄卫,君临笙有些沮丧的叹了一口气,别过头去侧身躺在床上,那受伤的右臂被自己压在身下。
直到现在,他都坚信爱情是美好的,而那美好也曾经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只是那个时候的他没有抓住,以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
恨,浓浓的恨意从心中流淌着,苦苦追寻,却从来都没有找到那合适的结果,他也想要逃开,却每一次都在被逃开之前被抓回来,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从来都知道儿女情长在打仗中是最危险的存在,君临笙极力的想要脱离掉这个危险,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这个危险紧紧的环住自己,逃脱不来。从来都知道儿女情长是造成一个人纷乱思绪的最大困扰,君临笙极力的想要从这种纷乱中挣脱,却同样的每一次被越缠越紧,紧到让他松不开身。
他不喜欢自己的情绪被控制住的样子,但正如所有人所见的那样,他的心态并不好。
与秦末夏独自的坐在营帐中,盯着眼前的地图发呆许久,许久都没有做声。
“阿笙?”疑惑的叫了几句正在出神的君临笙,秦末夏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几下。
君临笙一愣,“啊?”很快又神情疑惑的回过头来,看着眼前正烦忧的看着自己的秦末夏,强挤出一抹欢笑,“末夏,我没事儿的,尴尬讨论到哪里了?我们继续。”君临笙重新盯着眼前的地图,心思却是无论如何都集中不起来,不过片刻,便又一次飞到了九霄云外。
“阿笙。”强行扯过君临笙手中的纸,随意的看了一眼,而后扔在了旁边,“不要去看这个了。”秦末夏安慰的说道。
“没,没,我没事儿。”君临笙打住他的话,想要再次将它捡起来,却被秦末夏再一次抢了过去。
心疼的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那次的伤口已经完全结痂,季流云也说只要不再一次被射伤或者砍伤,很快便可以愈合好转,像之前一样。
只是伤口可以愈合,可是这么长时间,君临笙却总像丢了魂一样,人前还好,一旦到了人后,整个人的身体就像被抽空了一般。
而最重要的是,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依旧与她的兄弟姐妹们终日开心的,肆无忌惮的玩耍着。
秦末夏将手中的地图折好,强行将他眼前所有有关军事的东西拿开,而后对上那紫色的眸子,带着浓浓忧伤的神秘,依旧让人很容易沉沦。“阿笙,我都听青侍说了。”秦末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说道。
“哦?”君临笙抬眼,疑惑的看着他,随即却也是了然,这件事情只有每日都与他在一起的玄卫和青侍最清楚,秦末夏的性格,想知道点儿什么事情的话必然只能去问青侍。“放心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没事的。”
是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之前的他更习惯于独自藏起来给自己疗伤,只是现在的君临笙,他想藏,却再也力不从心。
秦末夏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狐疑的看着君临笙,“你确定?”
“阿笙,这样等于在拿我们整个军队当儿戏啊!”秦末夏恨恨的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竟然让向来严肃谨慎的君临笙也会有这样的时候,他甚至都觉得,这不是现在的君临笙,而是那个十岁的小男孩。
那个终日生长在皇宫,做什么事情都要让人伺候的十岁的小男孩君临笙,那个被季家军里所有人一欺负就会哭鼻子的君临笙。
“末夏,我知道。”君临笙直视着秦末夏担忧的眼睛,他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不去想那件事,不去想云琉雅的决绝。
“阿笙,你想好了吗?你要知道,一旦这场仗我们胜利了,你以后的处境。”秦末夏见君临笙像是真的明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看过,见过,想必那种滋味是很痛的吧。
第一次听到云琉雅的名字,是在烨城的时候,青侍的密信中提到了她,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秦末夏知道他有了自己的心上人。
而终于到了云琉雅赶到云州,秦末夏才知道了云琉雅的样子,是一个很美的女人,虽未曾美到不可方物,但也已经是人间的极品。
云琉雅的身上一直挂着几丝清冷和高傲,虽然淡然的一笑,却在无形间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得很远。
秦末夏对此深有体会,这个时候,一直都未曾经历过爱情的他也觉得,君临笙与云琉雅在一起绝对是合适的。却也知道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勉强的。况且,他要为君临笙打仗,自然是要争取胜利,而君临笙的胜利之后……
“胜利之后……”君临笙呢喃一声,在云州以及那个待了这么长时间,多以及那个长到让他忘记了最初的目的,是给二哥报仇,还是那个一直深扎在心中的恨意?
“胜利之后,本王要登基皇位!”再次将那绵延的恨意重拾起来,君临笙咬着牙说道。
“可是那个时候……”秦末夏见他反应过来,好心的提醒道。
君临笙低下头不语,他见过父皇荒淫的样子,也知道父皇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叫做郁欣兰的女人,正是因为那个女人父皇才不惜伤害母妃,不喜欢自己。
他一次次的警告自己不要像他那样,但是这种事情,又岂能是如自己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