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
伴随着摇头的动作,她奶声奶气地答道。
这下连圣上都掌不住笑了,萧贵妃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不行不行,今日不许你们抱孩子回府去,我要留着他们陪我!”
萧贵妃一颗心都被龙婉萌化了,抱着她晃着身子,生怕谁把龙婉抢走似的。
圣上看了也不禁摇头,笑得一脸宠溺。
沈风斓总觉得,圣上对萧贵妃的关爱,并非只是对她皮相的喜欢。
不知道萧贵妃为什么,还会有以色事他人之叹。
“朕就知道,带来祥瑞的龙凤胎,怎么可能是痴傻的孩子?不像东宫的福昀,那个孩子,唉……”
圣上忽然提起一个陌生的名字,沈风斓不解其意,也不敢追问。
萧贵妃又趁机给圣上吹耳边风。
“精心娇养着的孩子,反而痴傻。像斓姐儿受尽委屈,腹中的孩儿照样聪明。”
她说着得意地瞥了沈风斓一眼,好像那是她的亲闺女似的。
这一瞥,无意中看到了晋王的发带。
“这是府中的绣娘做的?”
她撇了撇嘴,“府中的绣娘越发不尽心了,这仙鹤的鹤顶红,绣得像一坨……”
想到圣上还在,她便把不雅的词咽了回去。
沈风斓不禁面红。
原来晋王殿下看到发带,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是因为这个。
她实在对刺绣一窍不通,绣到后来只剩鹤顶那一点红,想着并不显眼就潦草了。
没想到萧贵妃眼睛这么尖。
注意到她的面色,萧贵妃还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没事,府中绣娘的小问题你哪里照顾得到?这不是你的错。”
沈风斓面色爆红,还要假装镇定地回答她。
“是,谢娘娘关怀。”
“不必喊娘娘了,喊母妃便是。”
萧贵妃越看她越喜欢,再看看云旗和龙婉,就对她更加喜欢了。
直到午后圣上掌不住困意,两人走出了华清宫,沈风斓的面色才好看了些。
轩辕玦憋笑憋得很辛苦。
“殿下还笑?!晨起出门前你就看到了,怎么不说?”
她凶巴巴地,说着就要解下他的发带。
那哪里是发带?
简直是她的羞耻布!
出于难以改变的身高优势,轩辕玦直挺挺地看着,看着沈风斓试图解下他的发带。
自然没有成功。
她心虚道:“快还给我,粗制滥造,不敢有辱殿下尊目!”
今儿被萧贵妃说了不打紧,改明儿萧贵妃知道那是她亲手绣的,岂不要笑掉大牙?
那她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怎么会是粗制滥造?这是我这二十余年来,最喜欢的生辰礼物。”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丝毫厌弃的神色也没有。
沈风斓一愣,待要说些什么,只见一个小太监躬身上前。
“奴才见过晋王殿下,见过沈侧妃。”
轩辕玦眸子微眯,一眼看见了小太监的衣裳上,那显眼的祥云图案。
那是东宫的记号。
------题外话------
今天的小问题是,这个小太监是为谁来传话,找的是晋王还是斓姐儿?
小可爱们猜得出来嘛~
第122章 一见龙婉误终身
御花园中,一脉活水蜿蜒而过。
河水中裹着上游的飘散的石榴花,姹紫嫣红的一大片,甚是好看。
一路顺流而下,水流越来越缓慢,花瓣时而被凸起的卵石挡住,停滞不前。
沈风斓沿着河边的木栏走着,看到前方一座小小的木桥上,宫装美人斜倚栏杆。
领路的小太监一躬身,“沈娘娘,南昭训就在前头,您请。”
沈风斓也朝身后的浣纱和浣葛示意,让她们留在此处,自己朝着木桥而去。
“沈姐姐。”
斜倚栏杆的女子转过头来,见着沈风斓,忙忙上前迎接。
她体态比从前丰腴了些许,又作了妇人打扮,遍身绮罗,显得风韵成熟了许多。
面上的妆容也浓重了,不似从前淡扫蛾眉的纯净。
“你身怀有孕,不必蝎蝎螫螫的,担心胎儿。”
沈风斓扶着她坐下,自己也在旁坐了下来。
“在宫里无依无靠,难得听说沈姐姐进宫一回,欢喜坏了。姐姐别怪我唐突。”
南青青说着,朝她身后不远处一看,“听说晋王殿下今日也在宫中,还带了云旗和龙婉来。”
沈风斓笑道:“是啊,我们才从华清宫出来。殿下带着两个孩子先到宫门外等我,让我们自在说话。”
南青青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揭开那帕子,里头裹着一双精致的银锁。
“可惜我无缘一见,这是给两个孩子备的礼,请姐姐别嫌粗陋。”
沈风斓客气了两句,还是收了下来。
“等他们抓周的时候,我再下帖子到东宫请你,那时自然能见。”
南青青听了只是笑笑,没有多言。
她一个小小的东宫昭训,哪能接晋王府的帖子。
“你在东宫可好?太子待你如何?”
南青青笑道:“东宫嫡子轩辕福昀是那个模样,赵良娣肚子里那个,太医诊出多半是女胎。整个东宫上下都指着我肚子里这一个,能不好吗?”
她话中满含着嘲讽之意。
太子对她腹中的胎儿自是无比看重,太子妃虽然不喜欢她,为了孩子也不得不对她嘘寒问暖,百般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为了让她过得舒心,反而把在琴亭苑住久了的孙良媛挪了出去,让她一个人住着安心养胎。
住的是宫殿辉煌,吃的是玉盘珍馐,穿的是锦衣罗绮……
只是她的面上,丝毫欢喜之气也无。
“不过沈姐姐放心,就算为了孩子,我也会好好过下去的。”
她厌憎东宫,厌憎太子。
独独这个孩子,是她最爱的人留给她的。
沈风斓听得出她话中的坚毅。
又提醒道:“太子姬妾众多,你要多留神些。有什么不妥之处就去找太子,只有他是真心实意想要你和孩子平安的。”
她是见识过一次太子的姬妾的,当着她这个外人的面,尚且争宠不休。
背地里还不知道争成什么样。
她忽然暗自庆幸,晋王殿下不好女色,府中半个姬妾都没有。
和别的女子争一个男人这种事,是她断断无法容忍的。
南青青点了点头,“姐姐放心,我晓得。”
她顿了顿,似乎想开口询问詹世城的事,几番启唇却开不了口。
当初自己决定离开,现在还问他做什么?
她暗叹自己矫情。
沈风斓见她面色犹豫,很快明白了她想问什么。
“放心,他很好。”
沈风楼和陈执轼,一直陪着詹世城,开导他安慰他。
一开始他借酒浇愁,颓废得像是变了个人。
沈风楼特意找了一桩冤案,将状子递到他案上,他立马就清醒了。
身为京城的父母官,他无法对可能的冤情置之不理。
这样一个坚毅的汉子,投身于公务中就会忘记一切,勿须南青青多操心。
“对了,你方才说,那个福昀是怎么回事?”
如果没听错的话,今日圣上也提过这个福昀,语气十分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