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黄三这边进展也还不错,三间屋子的地面虽然尚未平整的完好,但屋子里外的杂草枯树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已经全部清理干净,弄出了四间能住的房子。王源这边两间,黄三家中两间,也算能勉强安顿下来。至于这些奴仆们晚上睡觉的地方,黄三给出的解决办法是在一间房子的大坑里铺上荒草,直接赶他们进坑去睡,王源表示赞同。
所有的东西搬进屋子里后,王源拿出今日在铁匠铺买来的几截锁链将铁老大他们锁了双腿,丢了几壶水和几十张买来的肉饼,像狗一样的圈养在铺着荒草的一间屋子里,前后门都上了锁,这才回到居住的院子里。
后宅的院子整饬完毕后情形已经大大的不同,两只大红灯笼在天井中挂起来之后顿时一片暖烘烘的气息。屋子里也亮起了灯光后,整个后宅终于有了一点家的味道。
大妹和小妹都是干家务做饭的能手,黄三搭了个简易的灶台,大小妹煮菜煮饭忙的不亦乐乎,饭菜的香味在宅子里飘起,王源开心的几乎要流泪了。
饭菜摆在一张大木板当成的台子上,现煮的菜蔬和买来的熟食摆了满满当当,特地买回来的几坛酒也拍了泥封,大家兴致都很高,就连公孙兰的脸上也一直挂着笑意,显然心情也是非常高兴的。
众人斟酒准备拿今日当做乔迁之日好好庆贺一番,王源正起身要说几句话的时候,猛听得公孙兰朝着挂着红灯的天井处低喝一声:“什么人鬼鬼祟祟?”
话音刚落,公孙兰已经提剑在手来到屋外。众人大惊纷纷起身,黄英黄杏两姐妹吓得失声轻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天井外传来弱弱的颤抖声音道:“别……你们别怕,是……是我。”
一个娇小的身躯慢慢从黑暗中浮现,青衣青裙,臂上挂着个小包裹,头发有些散乱,还有些草屑挂在上边。众人看清了她的脸,几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兰心蕙!”
“兰姐姐!”
“兰姑娘!”
“怎么是你?”
叫名字的是王源,叫姐姐的是大妹和小妹,叫姑娘的是黄三,最后一声则是李欣儿,别人的叫声是惊讶之中带着惊喜,她则是惊讶之中带着一股敌意。
“她是谁?”公孙兰皱眉问道。
“秋月楼曾经的……”
“十二娘!何必如此?”王源赶忙打断李欣儿的话,李欣儿撅嘴表示不满。
“表姐,这是兰小姐,一个朋友。”
公孙兰皱了皱眉头无声收起短剑缓缓回到屋子里。王源看着兰心蕙惊讶道:“兰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天这么黑你怎么来的?”
兰心蕙的身子微微颤抖,可怜巴巴的看着王源道:“奴……奴早就来了,上午……上午我跟着黄三哥他们后面来到这里的。”
黄三愕然道:“你上午便跟在我们后面?”
兰心蕙垂头道:“是。”
“那为何不现身?”黄三道。
“我……我……”兰心蕙垂头不语,身子缩在一起。
王源见她似乎冷的厉害,嘴唇也有些青紫,忙招手道:“进屋说话,外边冷的紧。”
黄英和黄杏两姐妹忙拉着兰心蕙进了屋子,倒了一碗开水给她喝,黄英又取了一件披肩给她披上;兰心蕙喝了几口热水,身子逐渐停止了颤抖,抬头来见众人都傻愣愣的看着自己,起身微微一礼终于说出了缘由。
“昨日黄三哥和黄家妹妹商量着搬到王公子新宅的事儿我听到了,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晚上没有睡意,本想在院子里走一走,无意间听到你们在东厢房说的话。我心里想着,是王公子把我和姐姐从……救了出来,现在王公子的新宅子需要人帮忙,我也要来帮一帮。但我知道王公子一定不愿意我来,否则为何黄三哥要搬走却没和我姐妹说?所以我只能偷偷的跟着来。”
王源恍然,自己可压根没想着让兰心蕙来,事实上从将她们带出秋月楼之后,王源一直处于危机之中,几乎都忘了这两姐妹的存在了。
“到了这里后,我又很犹豫,怕王公子怪我唐突,于是一直躲在外边不敢进来,到了晚上,我实在冷得受不了,这里又很黑很荒凉,只好现身出来了。王公子你别怪我,我只是想来帮忙的,我知道这里需要人手帮忙,让我尽一份力量吧。”
“你能干什么?割草还是修房?真是莫名其妙。”李欣儿皱眉道。
王源笑道:“来了便来了,帮忙倒是不必了,都是朋友,我买了新居也该让你来瞧瞧,只是我忘了这茬了。对了,你姐姐怎地没来?”
兰心蕙皱眉道:“别提她了,王公子若有时间替奴去管教管教她,她是王公子赎出秋月馆的,便是王公子的奴婢,近来她颇不像话,我说的她也不听,只有公子有资格管束她。”
王源想起昨日黄三说的那些话来,说这个兰香儿最近颇受赵坊正瞩目,两人之间似乎有些勾搭之事,但王源可不愿去管这等闲事,他巴不得和兰香儿没有干系才好,因为心中总是觉得怪怪的,毕竟自己这副身体曾经和这个兰香儿有过些不堪之事。
“罢了,随她去吧,你是她亲妹妹都管不了,我管作甚?再说了我当日便说了,你们可不是我的奴婢,她爱如何是她的自由。兰姑娘,这里其实不用你帮忙的,明日一早我送你回去吧。”
兰心蕙看看王源,摇头道:“我不回去了,我想留在这里,回去我还是一个人,孤单的很。王公子,我什么活都能做的,你让我留下成么?我不想一个人住在永安坊中了。”
第96章 家园
王源皱眉不语,黄英低声央求道:“王家阿兄,让兰姐姐留下吧,她很好的,教我识字,教我女红,还教我弹琴呢。兰姐姐一个人多可怜?我们都走了,她一个人在永安坊岂不被人欺负么?”
王源看着李欣儿和公孙兰,公孙兰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自然没什么表情,李欣儿见王源看着自己征询意见,心中舒坦了不少,本不愿这个青楼女子留在这里,但看着她的样子也挺可怜的,也开不了口回绝。
“你是一家之主,这等事我们可不替你做主。”李欣儿圆滑了一会,将皮球踢走。
王源笑道:“好吧,那兰小姐便留下,一个人住在永安坊也确实孤单,咱们这宅子破是破了些,但好在大的很,人少了住着没人气,人多了才显得热闹是不是。”
黄英鼓掌叫道:“就是,就是,兰姐姐留下来了,开心死了,兰姐姐你还要每天教我写字弹琴好么?”
黄三皱眉喝道:“没规矩的,写字有什么好?弹琴做什么?今后你和小妹都要好好操持事情,可不是让你们来的千金小姐的。二郎不好意思说你们,你们可不要自己飞上了天。”
黄英嘟着嘴不说话了,李欣儿感激的看了黄三一眼,黄三看似训妹妹,其实是在说给兰心蕙听,提醒兰心蕙摆正位置,可不要以为是来当主子的。
……
从第二日开始,一切逐渐走上正轨。
前三日,后宅两座庭院基本清理完毕;再三日前宅和前院也基本清理完毕;又三日,乱糟糟的后园也焕然一新。十日后,对宅邸周围倒塌的院墙和外围的荒草之地开始正式清理。
每日里王源都要往返于街市和宅邸之间,一车车的东西往家里搬,一百多贯的积蓄也在一天天的减少,虽然肉痛无比,但这些都是必须的用度。直到此时,王源才知道一个大家庭的用度和支出有多么巨大。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成为一家之主才知道钱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好在公孙兰不动声色的给了李欣儿一些贵重之物让她换成铜钱家用,才让拮据的情形缓和下来。王源心知肚明,但他已经不再老是感谢来感谢去,这宅子都是公孙兰的钱买的,还有什么好说?总之将来连本带利一起还了便是。再者说了,好歹也是表姐表弟的关系,算的那么清楚岂不生分?
宅子里的女眷们都很拼,黄家小姐妹本就是干手头活的能手,重活过后,庭院里外的清扫平整以及洗涮等事情都是她们两个干,而且从不叫苦叫累。更让王源吃惊的是兰心蕙,从那日到来的第二天起,兰心蕙扎了头发换了男装开始干粗活。一双弹琴的细手握住了粗糙的割草镰刀,一双握笔的柔夷也和粗藤茅草亲密接触,只半日下来便鲜血淋漓,割开了几十条血口子。
王源得知后赶来制止,告诉她用不着她干活,只送茶送水便成,但兰心蕙倔强的很,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咬着牙坚持。王源无可奈何,只得让黄英给兰心蕙用旧布缝了一双手套,让兰心蕙保护双手。王源可不想下一次看到兰心蕙的手变成了粗糙的胡萝卜一般的模样,若是被秋月馆原来的那些兰心蕙的拥趸者知道,兰心蕙在自己家里居然成了干粗活的农妇,糟蹋了两只花瓣般嫩手,怕是要带人满城追杀自己了。
最惨便是铁老大这一伙苦力。说是奴仆,其实便同囚犯无异。每日起早摸黑的拖着铁链镣铐干活,重活累活都是他们。黄三虽然也起早贪黑的下力气干活,但毕竟只有一个人,其余的都是女子,重活也派不上用场。王源是老爷,自然也是重活不伸手。
在第五天的时候,那里受过这种罪的铁老大终于忘记自己目前的身份爆发了,夜里睡前大骂了一顿之后,悄悄组织了一波小罢工,蛊惑其余几人一起在次日早上谎称肚子疼没法干活。
结果却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监工黄三倒是没什么招术应对,但那个都叫表姐的白衣女子却给他们的人生留下了极度黑暗的回忆。
原来公孙兰听铁老大嚷嚷肚子痛,过来询问铁老大他们肚子怎么个疼法,哪里疼痛,好抓药来治。铁老大不识进退,故意往小腹下方指了指,眼神中带了些猥亵之意。公孙兰登时大怒,拔剑便要剖开铁老大的肚子说要替他治病,割了他疼的地方。
铁老大没料到事情闹到要剖肚子的状况,吓得连声告饶,磕头打滚骂自己不是人,承认自己假装肚子痛。公孙兰倒是没坚持要剖他肚子,而是将他绑在树上抽了三十藤条,打的他皮开肉绽,绑在树上整整一天。
当天夜里,铁老大全身疼痛难忍,想想这几天的遭遇,不仅断了一只手,还要终日辛苦劳作,还被一个女子打的皮开肉绽,自己还要求爹告娘的求饶。更失望的是找了这么多年的宝藏连个铜板也没挖到,自己还落到这个田地。半夜里终于一个想不开,趁别人熟睡的时候,悄悄爬起来用草绳挂在门上把自己勒死了。
众人白天劳作累得要死,吃了饭便熟睡如猪,半夜里竟然连铁老大临死前挣扎时刺耳的铁链声也没听到。早上起来,当众人看到铁老大双目圆睁面目紫胀的恐怖样子,吓得炸了锅。杀别人的时候觉得被人是猪狗,轮到自己了,才知道原来死亡这么可怕。
自那日之后,剩下的八人再没出过幺蛾子,但吩咐什么事儿,便立刻无声的去完成,没人再敢多说半句怨言,只是看着王源和王家众人的眼神更加的凶狠恶毒,像是一只只择人而噬的恶狼。
王源是个文明人,但在这野蛮的年代他知道自己若是抱着后世的一些道德观点坚持的话,或许活不过三天,所以他默许了这种行为。事实上即便他不默许的话,他也没有办法反对,因为公孙兰是这座宅子里唯一不受自己控制的人。其他的人或许王源还能左右他们的行为,但唯独公孙兰不行。
况且王源和公孙兰之间的关系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发展,所谓肉眼可见可不是夸张的说法,是真正的肉眼可见。比如黄家小妹黄杏便看到过王家阿兄和公孙兰手拉手在宅子一侧的草地上拉拉扯扯的不知搞些什么?王家阿兄一脸的嬉皮笑脸,那位表姐的表情虽然有些愠怒,但绝非是愤怒的愠怒,而像是一种打情骂俏。
黄杏将这个消息跟她的姐姐黄英分享,黄英听了先是训斥黄杏多事,事后她自己也很是愁闷,虽说表姐表弟之间有些什么也不足为奇,但好像听说这个表姐是成了亲的,而且王家阿兄也是成了亲了,这么做好像有些不妥。
王源和公孙兰当然不知道这些,事实的真相是,王源的这段时间比较操劳,几日后身子便疲乏的很,腰酸背痛的叫唤;于是公孙兰见到他痛苦的模样便传授了一些简单的活血舒筋的身法给王源,希望能帮助王源恢复身子的疲惫。
而这一幕在黄杏眼中便成了拉拉扯扯,到了黄英耳中则变得更加不堪,其实都是以讹传讹,就算传到李欣儿耳中,李欣儿也必是一笑置之的,因为这件事她是知情的,恰恰是她央求的公孙兰去教王源一些简单的身法免除疲劳。
但如果说王源没有利用这个机会毛手毛脚,和公孙兰之间白纸一张,那也是不真实的。公孙兰虽然不假以辞色,但王源在学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摸手摸脚的行为竟然奇迹般的被默许了,两人处在一种微妙的感觉之中,进而发展到每天收工后晚饭前总是不用招呼便自动的来到草地上,开始练功。身法功法学的如何不得而知,总之王源身上的疲劳却真的没了,草地上暧昧片刻后,王源立刻精神奕奕,浑身上下都肿胀不堪,不,应该说是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王源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个嗜好,虽然公孙兰从未真正的对自己有过什么亲昵的表示,但王源从第一次见到她便燃起的一种欲望却逐渐有了实现的可能,这让王源相当有成就感。
日子飞快的过去,半个月转眼即过,宅院内外也大变了模样,围墙修好之后,整座宅院开始呈现出一种恢弘的气势来。前院前宅,后宅左右跨院加上整洁一新的后花园,这是个标准的豪宅。周围的荒草地也尽数收割,长长的茅草枯枝荆棘被捆扎起来堆了十几个大草垛作为燃料。
在整理这些荒地的时候发现了二十七具尸骨,想来都是冤死在这里的人,都是五护卫和他们的后人为了霸占此地而杀死的人。这还是曝尸于此的部分,其余被埋了的,或者丢弃在其他地方的不知还有多少。东面松树小山包上有些疑似的坟包便极有可能是另一部分死于此地的冤魂。
这一切清理干净之后,王源的心情大好起来,虽然宅子达到自己满意的程度还需要很长时间的修缮,但起码现在起基本上满足居住的要求了。
其余的如门楼的修缮,宅内十几堵倒塌内墙的砌垒,还有为数不少的坑洞的填埋,都需要慢慢的一样一样的解决。其他诸如李欣儿提出的要修缮后园的凉亭,种梅栽花,池塘养鱼等等;再如大妹黄英提出的开辟宅外荒地种菜栽瓜等事宜,更是简单易行了。
第97章 杨钊
忙碌之时不知日子过得飞快,随着王家宅院一天天的变了模样,随着天气一天天的变暖和,三月悄然到来。
三月初一上午,王源正和李欣儿以及黄英三人在宅子前面的水塘边插柳栽树的时候,猛听得马儿嘶鸣之声从南边传来,三人从塘堤下爬上来,站在高处朝声音来处看,只见简单平整过的吐通向南边巷子的道路上,几匹马儿正缓缓朝这边行来,马上坐着的几个人东张西望的到处乱瞅。
李欣儿皱眉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王源脸上带着笑意道:“是杨钊,他也该来了,日子近了,看来他没有说瞎话。”
李欣儿恍然道:“差点忘了,三月初三你要去陪那个虢国夫人去踏春。”
王源微笑点头,转头丰富黄英道:“大妹先回宅子,告诉表姐和你阿兄,让他们将干活的那帮苦力关起来,莫让杨钊见了,反倒生些口舌。”
黄英答应了匆匆而回,王源从塘梗上下来走上大路迎了上去,缓缓而来的马上四人正是杨钊和他的三名随从;忽然看见王源从前方走来,杨钊黑堂堂的脸上浮现出笑意来。
“杨度支,是你么?”王源遥遥叫道。
杨钊下了马来,拱手笑道:“可不是某家么?你这是怎么了?卷着裤脚挽着袖子,倒像是耕田种地的农人一般。”
王源哈哈拱手行礼,笑道:“失礼失礼,刚刚在塘边植柳,听到马鸣之声便来瞧瞧,心里想着莫不是度支郎驾到了,果然便是度支郎,还担心前日送到你府中的信度支郎没有收到呢。”
杨钊笑道:“前日我在骊山随驾,今日刚刚回京,这不,立刻便来了。”
王源微笑点头,当下引着杨钊往宅子里走去,杨钊看着宅子和四周景象赞道:“这便是你买下的新宅么?够气派的,没想到王兄弟财不外露居然是个大财主。”
王源笑道:“那里那里,为了买这宅子,我都快成穷光蛋了,正愁的要死呢。”
杨钊道:“花了不少钱吧。”
王源微笑道:“度支郎精通理财,给我这宅子估个价,我看看自己是不是买的吃亏了。”
杨钊略一思索道:“以靖安坊的地段,外加你这宅邸的大小以及周围的景色来看,估计三千贯左右吧。我长乐坊府邸比你这里稍大一些,花了我伍仟捌佰贯,那是因为地段稍好一些的缘故。”
王源哈哈大笑道:“看来我真的是赚大了,这宅子我只花了四百贯便到手了,整饬修理花了两百多贯,整个算下来七百贯还不到呢。”
杨钊愕然道:“怎么可能?谁这么傻,这么便宜的价钱便卖了这座大宅子给你了?”
王源呵呵而笑,当下也不隐瞒,将宅子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只隐去了五护卫在此寻宝藏装神弄鬼杀人的事情,只将这里称作是闹鬼闹得很凶的鬼宅。
杨钊大惊道:“你是说着宅子不吉利么?那你买了便不怕?这等便宜可不要占啊,既是凶宅,可千万不能图便宜,这些东西不可不信啊。”
王源微笑道:“我自然是信的,不过我略懂风水之事,买之前曾偷偷来瞧了瞧,发现原来是宅子风水的原因。买下之后我立刻便改了风水,现在我住在这里半个月了,安稳的很,根本就没什么鬼怪作祟之事。”
杨钊惊讶道:“你竟有这等本事?还懂风水么?”
王源微笑道:“略知一二,风水源于周易,我等读书人自然是读过的,只是周易晦涩艰深,很多人读不进去,而我恰恰能读进去罢了。对于其中的道理其实也只是略通皮毛,真正精通其事者可勘参龙脉,主宰一朝一代之兴衰事;想我这种略知皮毛者便只能看看宅邸的风水避凶趋吉了。”
跟随左近的李欣儿听王源吹得天花乱坠口若悬河,又是想笑,又是担忧,生恐二郎吹的过火收不住嘴反而露陷。
果然,杨钊问道:“这么神奇?你这宅子开始时风水如何不好了?说来我长长见识。”
李欣儿担忧的看着王源,心道:“完蛋,这下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