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他死，或者我死
“这——，我也不知道——”雪紫函脸上带着慌张，显然也并不明白萧文凌为何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这样的话可不是自己认识的萧文凌会说的，他究竟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不关她的事。”萧文凌向前逼近了一步，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道：“你离开之后，我才发现杀戮竟是如此快乐的事，这个不安稳的大龙朝需要的不是柔和手段，而是以暴制暴，将一切异端全部清洗，天下便会安定下来，到时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妨碍我们的家伙出现，难道这样不够好吗？”
“......！”邬灵瑶的脸色顿时变作惨白，看着眼前这个又是面带微笑表情的男子，只觉得喉咙像是多出了什么东西，连话也不能好好的讲出来，全身各处无不带着森寒气息的他，怎么也不能与以前印象中的萧文凌合在一起。
是自己的原因么？才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邬灵瑶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却也始终得不出答案，当初离开他的时候，除了希望他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参加着悲伤以及一点点报复之心在其中，也曾想过萧文凌可能会来寻自己，不过以他现在身为将军的身份，与自己阴花派的名声，根本是不可以走在一起的，脑子里除了报复之外便只有拒绝之念。
可是，眼前的萧文凌绝对不是她愿意看到的，若是这是一场梦的话，那便快些醒过来吧，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男人。
“为什么...”艰涩的话语几乎吐不出口，邬灵瑶分明看到了萧文凌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挣扎之色，他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事？为何便连师傅也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复杂的脸色带着难言的意味，听到萧文凌说她是障碍，要杀了她也毫不生气，这又是为什么呢？原本想冲上来说出令两人都会心痛的复杂之言竟是一句也没能说出来。
“跟我走吧。”萧文凌脸上带着笑意伸出了口，但在邬灵瑶眼中却成了一个已经迷失了心智的可怜男人。
“不...”邬灵瑶退后一步，脸上毫无一丝血色，她此刻也不知道是该担心还是该呵斥才是，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却是出乎意料的难受，复杂的感情几乎要让她窒息起来，谁来告诉我，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萧文凌仍是带着笑意平静的问出了这句话，轻轻看着邬灵瑶道：“我喜欢你，你也是喜欢我的吧？为什么不肯跟我走？莫非还是有什么碍事的人存在？你跟我说，我去将他杀了便好。”
“杀杀杀！你就知道杀！”再也承受不了萧文凌所带来的压力，邬灵瑶终于爆发出来，大声道：“萧文凌，你给我清醒一点，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究竟是怎么了？这个样子的你，根本就不是萧文凌！”
“不是萧文凌？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不就是我吗？”萧文凌脸上带着万年不变的微笑，又是上前了一步道：“我的脸上并没有带着人皮面具，也未易容过，你好好看清楚！”
“你的内心...”邬灵瑶摇了摇头道：“我根本感受不到萧文凌的一点点影子。”
“我不明白。”萧文凌一脸茫然的看着邬灵瑶道：“说我不是我？你这要我如何理解？打开脑子便能看出别人在想什么？将心挖出来便能看出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无论怎么做，我依然还是萧文凌，大脑是我的，心也是我的，还是说你根本不愿想极有关我的回忆？”
震撼的语言之下，让邬灵瑶也有种措手不及之感，失声道：“不是这样子的——”
“那是？”萧文凌直直的看着邬灵瑶。
“性格，性格完全变了！”几乎是想也不想邬灵瑶便脱口而出。
“那么你是喜欢以前的萧文凌，还是现在的萧文凌呢？”
“以前——呃？”邬灵瑶看着萧文凌眼中带着些许异动的眼神，连忙摇了摇头大声道：“都不是，从那日起我就与你无关了，我与你之间根本就再也不存在什么感情了，我有了新的恋人，我的师兄柴一杰。”
“啊？”一直没做声的柴一杰脸色骤变，本来最看不起萧文凌的他，在此刻萧文凌的气势之下，根本不敢有插话的感觉，连师傅似乎都败在他的手下了，虽然对邬灵瑶抱有觊觎之心，但这个时候哪敢答应。
“恋人？”萧文凌的眉头微微一皱，微笑的脸上终是带上了冷冷之色，看着柴一杰冷冷道：“怎么？柴兄也要做妨碍我的人吗？”
“我——”柴一杰脸色大变，感受到萧文凌的目光，简直有血液都冻结起来的感觉，这种眼神也是人类能拥有的吗？便是在极怒之下的师傅威压之下，也不曾有过的感觉。
“师兄！”邬灵瑶紧咬着银牙，脸上突然浮出了一丝笑容，眼神顷刻间妩媚了起来，柴一杰只觉得心骤然快了许多，整个脑子里只有邬灵瑶，再无其他想法，脸色也变得痴迷了起来。
“你喜欢我的吧？”邬灵瑶脸上带着笑意，心却是越发的痛了，为什么我竟会做到了这一步？
“喜...喜欢...”眼露迷离之色的柴一杰只会单纯顺着邬灵瑶的意思。
“听到没有。”邬灵瑶紧咬着嘴唇，看着萧文凌道：“我喜欢师兄，师兄也喜欢我，就是这样，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妨碍你的人，你的存在只会妨碍我而已，你快些给我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脸上微微带着一丝复杂，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道：“至少我不想见到现在的你。”
“现在的我？”萧文凌的脸上几乎没有半点变化，一步一步走向柴一杰，脸上带着冰冷的神色道：“什么现在的我，以前的我，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似乎便是这个人妨碍我，杀了他便再也没有人能妨碍我们了！”
“你疯了！”邬灵瑶只觉得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妨碍，一定要铲除。”萧文凌眼前的土地猛然裂开，一根树根猛然伸出，遥遥指着还沉浸在媚术之中的柴一杰，脸上却是浮出了一丝古怪的意味，看着邬灵瑶缓缓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弃妨碍，回到我的身边，二是，杀了我！”
“......！”
便连雪紫函与倪晨紫也不由瞪大了眼睛，萧文凌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防备，而木头也是缓缓的朝柴一杰刺去，早便有木头将柴一杰包围，剩下不过是一个圆孔，木头顺着圆孔刺进去，那根本便是必死无疑。
“杀了我，圣物的力量便会消失，你也能将我们之间的障碍拿回去。”萧文凌眼神之中毫无一丝情感，仿佛再说别人的事一般，“时间有限，要不然他死，要不然我死，是你的话，可以杀了我！”
“你——”邬灵瑶脸色惨白了起来，抽出剑砍在木头之上，只有传来的震麻之感，木头一点损伤也未有。
“钢铁化的木头，你师傅都斩不断。”萧文凌淡淡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便在这时，邬灵瑶似乎也放弃了，身子却是站在了圆孔之前，大声道：“要杀他的话，先杀了我吧！萧文凌，求求你清醒一些好么？”
“太天真了。”又是四根树根破土而出，在木头上又弄出了几个圆孔，轻声道：“你以为你一次性能守住几个？我再说一遍，他死或我死，选一个。”
“不！”邬灵瑶的脸色骤然变得痛苦了起来。
“要放弃妨碍么？”
“不！”
“那么，要放弃我么？”
“不！”
“瑶儿。”萧文凌的脸上带起了一丝淡淡的伤感，微微看着邬灵瑶道：“可是现在必须选择，不要再说那么天真的话了，若是再不快些选择的话，你师兄的命就危在旦夕了呢。”
“我不要，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
“因为我是一个不喜欢妨碍的人，只要有妨碍，我便要铲除。”
“哼！”一声闷哼，带着雪紫函与倪晨紫惊诧的眼神，已经伸到圆孔边上的树根停了下来，萧文凌呆呆的看着胸口，那里微微刺进了一点剑尖，鲜血汩汩流出，还有一张近在咫尺，脸上满是泪痕的一张脸。
“老是什么妨碍不妨碍的，萧文凌你闹够了没有，你给我赶紧回来啊，这样的人不是你啊！”眼泪再也止不住，从脸颊上缓缓落下。
“你还是选择了他么？”萧文凌的脸色黯然了下去，向后退了一步，又带起了一片血花，仿佛毫无痛觉的他，前面的木头飞快的在他眼前萎靡，正如同他的表情一般。
“也好。”萧文凌像是任命了一样点了点头，绕过了邬灵瑶的身侧，一步一晃的朝山崖上行去。
“萧文凌...”只是犹豫了一下，邬灵瑶连忙追了上去，却见萧文凌默默的站在悬崖边上，一言不发。
“你想干什么？”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剑尖还在滴血，配合萧文凌胸口的血迹，看起来就像是邬灵瑶将萧文凌逼到悬崖边上似的，转过身来的瞬间，让邬灵瑶看到萧文凌眼神之中满是哀伤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