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遗嘱
虞桑环冷笑:“我可以不计较你做的事,但是昊天要怎么处置你和你身边的人,那是他的方式,我不会去管的。”
帝龄岳没有急着继续求情,而是低着头说:“大嫂,唐宝现在怀了孩子,看得出来昊天是在乎着唐宝和孩子的,唐宝在医院的时候,昊天可是一直守在旁边。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被您下药给弄没了,不知道昊天会怎么想呢……”
虞桑环的脸色顿时难看:“你在威胁我?”
“这哪是什么威胁?本来昊天失忆也就等于是我在帮大嫂啊,我只是实话实说。”
帝龄岳话是这么狡辩,但虞桑环什么人,怎么听不出他的威胁。
帝龄岳没有再央求,看了眼虞桑环沉默的脸色,便站起身:“大嫂您好好想想吧,只是去求个情,把王海给放出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很简单的,我相信您能做出最准备的选择的。”
虞桑环看着帝龄岳离开的身影,脸色难看到极点。
被人威胁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忍受的。
更不想去帮助帝龄岳。
可如果不帮,那帝昊天知道了药是她下的,会不会和失忆之前一样对她的态度冷下去呢?
虞桑环可不敢赌。
想来想去,不过是救王海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帝昊天准备离开帝氏时,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黑眸滑过深沉,没有直接接听,而是问:“帝龄岳今天有没有出去过?”
“出去过。”何绝说。
帝昊天这才接听:“怎么了?”
“昊天,还在帝氏?”
“准备回城堡。”
“你都好些时间没有到我这里来吃饭了,今晚过来吃吧,我做了你爱吃的菜。”虞桑环在电话里说。
“知道了。”帝昊天挂了电话。上了车后,吩咐,“去洋房。”
唐宝在城堡里看到帝昊天打来的电话时,有着很不好的预感。
因为这种情况以前也有。
那就是不回来用餐。
她甚至在看到那来电显示时,都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回到了从前。
但是她即刻醒悟过来。
这不是回到从前,而是,帝昊天不回来用餐,那肯定是去蓝婉柔那里了。
所以,现在给她打电话是想名正言顺地去蓝婉柔那里么?
她就说上次在接到蓝婉柔的电话怎么就拒绝了,现在是憋不住了对吧?
唐宝脸色气愤,内心如火烧,也酸楚难耐。
直接将响着的手机给塞进被子里,当没有听到。
唐宝心情郁闷的饭都不想吃了,可是,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营养,她不能不吃。
所以,只能乖乖地下楼吃晚饭了。
刚进入大厅,正在接电话的李恩看到她,便说:“少夫人,帝少的电话,让您接。”
“我要吃饭,没空!”唐宝嗓门一吼,身子一扭,往餐厅去了。
“……”李恩愣了下,回神对着电话说,“帝少,少夫人……”
“我已经听到了。”帝昊天声音低沉而冷,通话直接结束了。
帝昊天坐在车内,低气压在蔓延,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前面的何绝和司机都被低气压包裹。
看来,唐宝又惹到了帝昊天。
这都不容置疑的了。
帝昊天本来想着让何绝跟城堡里说一下直接不回城堡用餐的事,但转念还是给唐宝打了电话。
他都还没有想明白自己还未思考就已经付出行动的莫名其妙的举动时,就已经被唐宝拒听电话了。
这种违逆的行为,简直就是在触他的逆鳞!
车子到了洋房,帝昊天裹挟着一身冷气下车。
挺拔的身型,带着气场的步伐,洋房内的人都恭谨地低下了头。
“昊天你来了。”虞桑环正在亲自布菜,“算着时间,你也差不多要到了。消毒毛巾拿来。”
王嫂将消毒毛巾给虞桑环,虞桑环给帝昊天递过去。
帝昊天坐下,接过毛巾,擦手。
虞桑环看着,也在桌前坐下。
不过,她并没有说些不适合在餐厅前的话。
只说:“吃吧!”
用完了餐,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
虞桑环观察了下帝昊天的脸色:“我怎么看你好像脸色不太好,帝氏的事?”
“没事,一切都好。”帝昊天脸上没什么心绪。
“那就好。不过,我今天倒是知道了一件事,你抓了你二叔的人?”
“嗯。”帝昊天直接承认。
“你二叔今天过来跟我忏悔了,不过好在他的本意并不是要对付你,他只是想对付唐宝,车子坠崖是个意外。你知道的,你以前就不喜欢唐宝这个人,娶她也是逼不得已的。你二叔那样做不过是为了你和整个帝家。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虞桑环注意着帝昊天的脸色,说。
帝昊天微敛的眼神晦暗不明,脸色是冷淡深沉的:“你的意思是在帮他说话?”
“我当然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给他说话。他跟我说这个事的时候,我是发了很大的脾气。你是我的儿子,要是因为他而出了什么事,他就该死。不过我想着,他毕竟是你的二叔,你爸爸的亲弟弟,总不能真的要对他做什么。既然他要保王海,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人,放了便是。”
帝昊天上半身往后靠,慵懒却不可估量的气势:“既然你开了口,我可以放人。”
“是啊,家和万事兴。而且唐宝现在正怀孕,不要做不吉利的事。”
“前提是,帝龄岳放弃帝氏股份,并且不得子嗣继承。”帝昊天不见情绪,也是刀不见血地说。
“什么?这……这是你爷爷当初遗嘱里提过的,你二叔如果不在帝氏,退休了,是可以由他的孩子,有任意为谁享有继承权的资格的。你这样子不是违背你爷爷的遗嘱了么?”
“所以,我要帝龄岳主动退出。如果不愿意,后果自负。既然是他跟你求情,那就劳你把我的话带到就可以了。”
“……”虞桑环知道自己儿子的狠。却不想他居然提出这样不留情面的要求,问,“你一开始是不是就存了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