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跟你家那个差不多,一个机灵人。”
  “我是不了解情况,我就觉得不管怎么样成辉哥你还是得给自个儿一个机会,机灵人就是得多费点心思,但不一定不值得多费心思。”
  成辉觉得他应该听秦华的建议,毕竟人秦华如今爱□□业双丰收,可谓是帝国众所周知的第一人生赢家。
  人啊,还是得跟和自己智商差不多的呆一起,随便聊两句,心情就舒畅了,跟章庆阳那个傻帽呆一块儿,成辉觉得连他的智商都被拉低了!
  特么的,马屁都拍不好的人到底有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意义?!
  秦华和章庆阳说起来是表兄弟,智商差距咋这么大呢?!
  成辉心情舒畅点了,笑着跟秦华说:“这会儿还早,找个地儿我们俩喝一杯?”
  然而……
  “我是想和成辉哥去喝一杯,但我这边家教严,说好了十一点前必须回去,改天吧。”
  说这话的时候秦华一脸的歉意中隐藏着蜜汁幸福感,成辉这只万年单身狗一不小心被秀了一脸。
  嫌弃的龇牙,成辉从牙齿缝里蹦出两个字:“出息!”
  然后低头发消息找孔兴安要了贾心贝的手机号,加了贾心贝的友信。
  -
  你还记得观音庙的美男子吗?
  【这个逗比被夏雨荷附身了吗?】
  贾心贝看到成辉的友信申请时正在宿舍里喝着乌龙茶啃下午带回来的一只香酥鸭,差点一口茶全喷在键盘上。
  之前贾心贝估摸着成辉那天晚上会到酒店找她,这一次也是估摸着成辉会掉头去商场逮她,其实都是心里猜的,所以她也并不太确定到底成辉有没有去找她,这会儿看到成辉这条验证消息,她基本可以肯定她是猜对了。
  而这条验证消息让贾心贝肯定,成辉是决定抛弃他作为首辅公子的高逼格,不顾脸面的跟她这么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纠缠纠缠了。
  这特么是未来首辅啊!!!据说从来不把女人放在眼里,活了三十几岁,除了一个已经死掉的未婚妻,从来没有过一个正式女朋友的未来首辅!!!
  贾心贝拿着鸭腿静坐了约五分钟,然后决定寻求一点场外支持。
  其实成辉之前猜得没错,贾心贝确实除了一些远到不能再远的远亲外,家里没人了,但贾心贝有一个师父。
  哪怕已经立宪一百多年了,师徒在帝国也是很重要的一种社会关系,重要到徒弟是有权利继承师父遗产的。当然,这是指那种在民|政司登记过的师徒。
  贾心贝的这个师父就是没有登记过的那种。她的师父叫林建新,只大她五岁,当初认了这个师父也是随口,那时候还在读小学的贾心贝被推荐参加一个帝国青少年社团联盟组织的夏令营,那个夏令营主要是针对国外一些媒体报道大汉中小学生生活能力差的问题,特地让全国各重点中小学选了学生代表参加,然后让这些学生代表以一帮一的形式自由组成师徒组合,结伴在没有成年人帮助的情况下完成各种任务。
  林建新当时是澜港中学的代表,贾心贝是澜港小学的代表,两人哪怕之前基本不认识,按照澜港人护短的一贯作风,结成师徒也是毫无疑问的。林建新是个极其牛逼的人,就是哪怕他已经升入了澜中,澜小还有着他的传说的那种。到底有多牛逼呢?牛逼到他当年带着贾心贝过五关斩六将,虽然过程中不缺少艰辛,但毫无悬念的一路领先,直至最后拿到了那次夏令营四十六组选手的最高积分,得了第一名。
  然后,夏令营结束回到学校,哪怕两人交集不算多,但也没改口,贾心贝依旧喊林建新师父,林建新也认贾心贝这个徒弟,关系说起来算是不咸不淡。直到后来贾心贝的爸爸没了,林建新找到贾心贝表示要带贾心贝去登记师徒关系。
  那个时候林建新的父亲是澜港市警备部的部长,他未来的岳父已经位至礼部尚书,入阁指日可待。贾心贝拒绝了这个身份过于悬殊的师徒关系。
  贾心贝感激林建新的雪中送炭,她一辈子在心里都认林建新这个师父,但是她实在不能厚着脸皮把自己的名字登记在林建新的亲属关系上,这牵涉的金钱和权力关系太大了。
  如今,林建新三十岁已官至澜港市长,虽不如成辉已经是吏部侍郎,但他的岳父闻景华不到六十已位列右辅,澜港如今发展远超帝国平均水平,他这个市长一旦进了四九城,前途无量,放眼帝国,同年纪的官员里,能和成辉争锋的也就是他了。
  不管怎么样,贾心贝觉得她一不小心招惹了成辉的事应该跟她的师父报备一下。
  但是,她没有把电话打给林建新,而是打给了闻燕。
  【绝不承认没直接打给他是怕被骂得狗血淋头】
  电话没响几声就被接起来了,贾心贝有些底气不足的喊了一声:“师娘。”
  “心贝啊。”闻燕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他们经常通电话的样子,并没有什么惊讶,问:“有什么事?”
  这样直接连句寒暄都没有的问话很可能让人觉得自己并不受欢迎,但贾心贝到底给林建新当了十几年的徒弟,对自己师娘也算是了解,她知道假如闻燕不乐意接她的电话压根就不会接。当年闻燕就经常不接她师父的电话。
  贾心贝还是有点怂,她沉默了一下,问:“师娘你知道成辉现在有女朋友吗?”
  “成辉?”闻燕显然有些惊讶贾心贝怎么会问到成辉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但也只是惊讶了一下,然后说:“他没有女朋友,不过左辅家江依文这些年一直没嫁人就是为了等着嫁给他。可是他应该是不喜欢江依文,不然两个人早就结婚了。”
  说到这里,闻燕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不过他如今从兵部退下来了,进了吏部,最多五年,他一定会入阁,等入阁他的公开活动就多了,到时候他如果还没有妻子就不合适了,所以近一两年内他一定会结婚,如果没有意外他十之八九还是会娶江依文。”
  闻燕是一个说话挺直接的人,直接到不用贾心贝再说什么,她就问:“你是怎么碰上他的?”
  贾心贝小声的把她拜观音拜到成辉这尊大神的事跟闻燕说了。显然这个故事几率小到它真实发生的话听起来有些离奇了,以至于闻燕听了十来秒都没搭话。
  这十来秒的沉默却是每一秒都撞击着贾心贝的心,贾心贝忽然莫名的心慌,她低声的说:“我真的不是成心的,我……”她的声音几乎控制不住的有些哽咽。以至于搭话那头的闻燕有些慌了,说:“你别哭,没多大事儿。”
  贾心贝说:“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就是觉得他人挺逗的,我想试一试。”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自己高兴就行。”闻燕说:“成辉这人确实挺逗的。”
  然后……
  “不过你如果喜欢逗比,澜港多的是,要不你回来我让你师父给你找一个团给你挑。”
  莫名的,原本快哭的贾心贝就笑了,她说:“师娘你是有多不想我粘成辉?”
  “不是。”闻燕说:“其实成辉这人还算新派,并没有什么门第观念,成家也还算好,他们家都这样了,也不需要谁锦上添花,只要他喜欢你就万般好,但是十几年前他小叔娶了个开饭店的小婶,那个小婶娘家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他现在确实有点忌讳,我不想你吃亏。”
  说完,闻燕又想了想,说:“不对,你配他不算高攀,有你师父给你撑腰,你怕什么?他对你如果不好,你就告诉你师父,你师父最喜欢膈应他了。”
  贾心贝真的笑了,笑着说:“可不是,我也是有后台的,我一定得想法儿让他跟着我叫师父,师父得乐成什么样!”
  “你得悠着点,慢慢的让他先知道你是澜港的,等他消化了,再告诉他你是林建新的徒弟,不然我怕他一下子被气死了。”闻燕很认真的出谋划策,说:“他这个人被人捧惯了,没经过什么风浪。”
  “师娘我以前一直觉得你跟我师父不一样,特别正直。”
  “我是特别正直啊。”
  挂掉电话的贾心贝心情挺好的,觉得身体里面全是勇气,她似乎看见了自己穿着大礼服陪米国第一夫人喝茶。
  然后,她的电话几乎在被挂掉后马上响起来,号码没见过,接通了……
  “嘿!香菇你干嘛呢?加你友信你也不通过,给你打电话你还占线,跟谁打电话呢?我刚看了那商场监控了,你也是有意思,跑女厕所躲了半个小时,臭不臭啊你?你说你至于吗?我是怎么的了你了,你跟兔子见了鹰似的……”
  【我一直觉得这么个公子哥没有女朋友不正常,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家后院里有个万人坑,里面躺着的都是被他唠死的女人】
  【我其实已经活腻了是吧?】
  -
  这个时候,在千里之外的澜港,林建新正几乎以头撞地证清白。
  “天地良心啊,我冤枉,我特么就这么一个徒弟,前几天我听说她快毕业了,还在跟澜大联系让人给她留个职位,我干嘛要把她送给成辉去?她到成辉身边干嘛啊?演成密欧和贾丽叶吗?”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住,不知不觉就码到转钟了……
  以后周末大家还是别等更了,估计都会更很晚。
  本来有个澜港五逗比的小剧场放作者有话说的,来不及码了,明天吧。
  ☆、第 11 章
  成辉以为他要费不少口水才能答应贾心贝跟他约会,毕竟之前贾心贝连着两次跑得那叫一个毫不留恋,然而……
  “明天下午我有空,带你出去玩?”
  “好啊。”
  贾心贝的回答赶紧利落不带想的,就好像他们很熟一样。
  “嘿!答应得挺溜儿的啊!”
  “嗯,不答应你得找我们学校来吧。”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
  “这有什么不堪的?不是正常套路吗?”
  “正常套路?那你之前两回跑什么啊?”
  “之前两回是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
  “头一回,半夜三更的,你去酒店敲我房门,我如果不走,给你开门不合适,不给你开门也不合适。”
  “今天白天这一回呢?”
  “今天这一回你的样子看起来太凶了,我有点害怕。”
  “我怎么凶了,隔着老远,还隔着玻璃,快五十的车速,你倒是看得清!”
  “你当时车上还有人吧,你问问那人,你那会儿凶不凶。”
  “敢情这都是我的错是吧?”
  “不是啊,你又不是故意想凶我,你没错,就是我自己胆子小。”
  “胆子小看见打劫的还往前面冲?”
  “还说这事儿呢,之前不是都唠了三千字了吗?”
  ……
  “这会儿就合适了?”
  “还行。”
  “那之前两回你跑了,我就这么算了,该说什么啊?”
  “谢谢您了诶!”
  “敢有点真情实感吗?”
  “谢谢您。”
  “您?”
  “您比你多个心,不好么?”
  “好。”
  【真是活见鬼,我竟然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连‘你太凶我有点害怕’这种鬼话我好像都信了!】
  要说成辉连着被涮了两回,心里头还是带着气的,不然怎么电话一接通就是噼里啪啦一顿抱怨呢,然而,三两句下来,成辉发现自己莫名的不气了,甚至不自觉的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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