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血液不融
景浩文不会明白。
花慕青给予他的,到底是什么意义的勇气与力量!
心中冷笑。
便抬头,看向帝极,终于开口,“臣倒是不反对。这件事,总归有个尘埃落定才好。”
帝极一听他这话,脸色更加难看!
慕容尘是他儿子的事,还需要证明?!
虽然这个儿子从来不承认他的血脉,可如今却要被旁人质疑,还要证实。
他一个帝王的尊严与威仪何在?!
见他不说话。
乔兰儿心里着慌,又连忙值了身旁的另一人,道,“帝极,此人就是当年,替我父亲,验过帝极与宸王是否有血亲关系的一名极其厉害的大夫!”
怕帝极不信,又道,“这人有一种十分高明的手段,不需滴血,只用两根发丝,便能用一种特殊的药水,融合后,辨认血亲关系!”
这也就解释了,当年乔钧为何能口口声声地说慕容尘并非帝极亲生的缘由了!
要帝极的血不容易,可若要一根发丝,却是极为容易的!
那干瘦的汉子被点名,浑身发抖,磕磕绊绊地说道,“是,是,是小民跟山中的仙人,学的,学的法子。”
景浩文看他,“仙人的法子?这倒是稀奇了。如此,不妨再试一次了。你可还有那药水么?”
那人刚要说话。
慕容尘却讥笑了一声,说道,“不必了。李德海,去取一碗水来,有什么法子,比滴血认亲更合适的?”
这竟然是公然要求帝极滴血认亲了!
帝极一张脸黑沉如铁!
恶狠狠地瞪着慕容尘,忽然道,“李德海,去取!”
李德海应下,转身便去。
帝极死死地盯着慕容尘,冷声道,“待验明之后,朕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帝极的意思是,看你还敢否认你身体里躺着皇家的血!
景浩文闻言,眼中却掠过一道寒光——只怕,要叫您失望了呢,帝极。
这慕容尘,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啊!
大殿之内,无人说话。
很快,李德海就捧着一个精致的漆木托盘,内里有一碗水一根针一块干净的帕子,走到帝极跟前,小心地低下头。
帝极沉着脸,拿起针,刺破手指头,往碗里滴了一滴血后,收回手,用帕子,捂住手指。
那血眼看着就要在碗中散开,李德海赶紧地要走下台阶,到慕容尘跟前去。
不想,慕容尘却隔着甚远的距离,抬手一挥,一滴血,飞进碗中。
就在帝极眼前,两滴血,彼此散开。
没有融合!!!
帝极刚刚还阴沉的脸,骤然,如狂风暴雨般,惊讶,愤怒,羞辱,不甘!
更多的,竟然是一种似乎被背叛的震愣!
李德海隐隐皱眉——莫不是投靠慕容尘,是个错误的选择?
“哐!”
帝极猛然起身,掀翻了李德海手里的托盘。
那装着水的碗,猛地掉到地上,水也这么扑洒在地上。
台阶下,景浩文看着帝极怒发冲冠的失态模样,隐隐得意地笑了起来。
片刻后,又故作吃惊地看向帝极,“帝极,这是……怎么了?莫不成那验血出了什么状况?”
帝极理都不理他,径直走下台阶。一直来到慕容尘数步开外。
这才陡然发现,慕容尘,竟然比他还高了半个头!
他赤红着一双老目,死死地盯着慕容尘,刚要说话。
乔兰儿忽然在旁边尖叫,“帝极,定然是验出那血无法融合是不是!当年我父亲就因为知晓这秘密,才被宸王害了呀!帝极,您要替我……啊!!”
话没说完,帝极狠狠一脚踹了过来!
乔兰儿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张口吐出一口血,便趴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再不动弹了!
竟然生生被踢死了!
景浩文眼里的笑意冷淡了下去,看向帝极——莫不成是连这样的血脉混淆,都要掩盖下去不成?!
当即说道,“帝极息怒,若是真的验明慕容尘身份,还请帝极冷静处置。毕竟他的身世复杂,身后……还有镇远侯。”
他不再称呼慕容尘为宸王。
同时还暗中提醒帝极,慕容尘,可是能拿来要挟苏元德的!
帝极果然脸色微变。
一直神色慵懒的慕容尘,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景浩文,又看到帝极眼中的神色,眼底掠过一丝戾色。
他勾着唇,妖邪似魔的极致面容上,露出一抹残忍的冰冷。
低笑,“帝极是想杀了我,还是再次拿我做把柄?呵,莫不是,还当我是三岁孩童,任由你摆布不成?”
“你!”
帝极本也只是迟疑了一瞬,却被他这样挑衅,当即大怒,“口出狂言!朕要你死,你敢不死?!”
景浩文眼中当即一道异光狂闪而过!
而慕容尘,却依旧不惊不淡地看向帝极,冷笑,“是么?原来帝极是想杀了我?”
帝极怒极,死死地瞪着他。
到了嘴边的话,却又被最后一丝理智死死压制住。
景浩文看得着急,刚要说话。
突然,那边的慕容尘,猛地转过脸,朝他露出一个惊悚无比的狰狞笑容。
惊得景浩文下意识浑身紧绷,猛然觉察不对,想要逃开时!
慕容尘,却突然飞身袭来!
如一道游龙惊鸿,紫色妖娆的身影,顷刻鬼魅般来到他面前。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中尽是鄙夷与轻慢!
他微微瞪大眼,“慕容尘,你想干……呃!!!”
便被慕容尘,一把捏住脖子,硬生生给提了起来!
“宸王!你疯了么,那是你哥哥,快放下他!”帝极在旁怒吼!
慕容尘置若罔闻,单臂将景浩文从轮椅上掐着拎起来,看着他,双眸厉色如罗刹恶鬼一般。
语气阴冷冰寒,“花慕青在哪儿?”
景浩文瞳孔发紧,俊雅的脸上,因为这一刻的窒息,涨紫而扭曲!
偏偏都这样了,还不肯松口。
只艰难地说道,“宸王,帝极面前行凶,杀的还是亲王!你……”
“少废话。”
慕容尘根本连听他多说一句都不肯,手指又往那脖子上扣紧几分,“花慕青,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