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离开他
见顾子熠油盐不进，顾老生气地拍了拍桌子。
可姜还是老的辣，既然顾子熠这边说不通，那他就去找颜心沫。
颜心沫被人从家里请到了一个茶楼，这个茶楼是顾老的一个朋友开的。
他们来的这天，茶馆特地清场休业。
颜心沫不知道顾爷爷要干嘛，只听佣人说顾爷爷找。
只是这架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应该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茶馆里除了顾老爷子，空无一人。就连一楼的收银台都没人，不怕有人进来偷东西的阵仗。
颜心沫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不由得双臂环抱住自己的身体，一边慢慢地踩着台阶上楼。
刚踩完最后一级台阶，她抬头便看见正前方有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坐在那。
好久没见爷爷了，人还是那个人，只是给她的感觉不一样了。
“心沫，坐。”顾老爷子慈祥地看着她，手朝前摆了个“请”的姿势。
虽然和以前一样温柔，但是颜心沫却感受到几分疏离。
“爷爷。”她乖巧地坐下，只打了声招呼，没有再多问什么。
豪门的掌舵人，喊她来必定是有事，主要任务是听。少说多听，是豪门必备生存法则。
颜心沫耳朵竖着，眼睛盯着顾老的脸“爷爷，你是不是最近没睡好脸，脸上都有黑眼圈了。”
顾老一听，下意识用手摸摸自己的脸，有点伤心“是吗？最近有点忙，估计是累的。”
知道了颜心沫的母亲和顾家人有血缘关系之后，他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顾氏这种体量肯定要有继承人的，如果颜心沫和顾子熠生孩子，很大可能会有遗传疾病。
所以即使顾老爷很喜欢她，也要拆散这两个人。
看见颜心沫关心自己，他很感动，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自觉残忍，但是还是狠心开了口“心沫，离开顾子熠吧。”
“啊。”颜心沫吓到了，脸上的表情四分五裂，还没有消化这个事情。
虽然她有预感这回找她没什么好事，但是也没想到是这种事。
如一记雷劈，将她给劈晕了。
她艰难地张口，“爷爷，我想知道为什么。”
“你们不合适。”顾爷爷虽然也难过，但是还是斩钉截铁地说道。
“具体哪不合适呢。家世吗？”颜心沫暂时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心沫，让你们分开自然有我的道理。就像你辞职，你会和公司说你真实的辞职原因吗？”顾爷爷抿了口茶，能感觉到他情绪也不高，“我很喜欢你，以前是，现在也是。我也可惜你不能做我顾家的儿媳妇了，但是这没办法。”
颜心沫是心理医生，她能观察到顾爷爷说的都是真的。难道有什么很棘手的事情吗？她想。
“所以你可以离开顾子熠吗？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但是子熠不听我的，所以我只能要求你了。”
颜心沫听到顾子熠拒绝了，心里不由一阵开心。
果然，没喜欢错人。
“爷爷，我想我无法答应。我若是答应了，顾子熠会很受伤。”
得知顾子熠拒绝了，这一举动给了颜心沫力量。
“爱情是双向的，既然他选择不妥协，那我也不会妥协的。爷爷您一直是我很敬重的人，但是这次我要说对不起了。
她勇敢地直视着顾老爷子，捍卫着自己的爱情。
“心沫，我希望你可以听我的，不要铸成大错。”
“我不明白喜欢一个有什么错？在一起有什么错？”颜心沫梗着脖子倔强道，心底的疼痛一点点自心脏蔓延到全身，密密麻麻的疼。
顾爷爷是她一直很敬爱也十分在意的长辈，被在意的人否定，是件令人挫败的事情。
茶馆里的气氛变得沉重，这两个人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发言，只是沉默地对峙着。
“离开吧，算爷爷求你。”顾爷爷的态度从之前的强硬变得软化起来，甚至带着些乞求。
顾爷爷做了这么多年顾家掌门人，颜心沫再傻也知道若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他定然是不会对小辈这种口气的。
掌门人需要将威严每天一点一滴地存在自己的血液中，对小辈要严肃中带慈爱，就算真有事相助，也不能用求的口气。
她突然觉得这背后有什么大事。
颜心沫心陡然一软，“爷爷，我可以答应您，只是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明明您之前…也挺喜欢我的，不是吗？”
顾爷爷脸上也浮现出难过，“心沫，我到现在也很喜欢你，甚至觉得你做不了我顾家的儿媳妇太可惜了。但是顾家的女主人的确不能是你。”
顾家的女主人不能是你。
颜心沫的心脏被这句话刺的粉碎，四分五裂。
全身的血液逆着倒涌冲上脑门，一阵头晕目眩。
“好，我答应您。”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自己也不能再死皮赖脸。
顾家没有了她，是顾家的损失。
她不会求着别人认可她的价值，这个世界上，她自己爱自己便好。
可尽管这样想着，颜心沫的鼻子还是有点酸楚，她低头快速告别，不想被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泪光，“爷爷，那我先走了。”
颜心沫在路上胡乱拦了一辆车回家，心情十分乱，躺在车后座上时，她觉得若是下一场大雨就好了。
冲刷掉所有一切的不愉快。她只想要开心。
等到了家，顾子熠今天回来的异常早，双腿交叠着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一副美男子的模样，秀色可餐。
若是以前，颜心沫定会好好欣赏下他的美貌，可如今也没了心情。
她面色有点凝重，“子熠，我们分开吧。”
顾子熠本来懒散地躺在那的，听到她这句话，立马腾地起身站了起来，情绪颇为激动，“你怎么会说这种话，是爷爷找你了？”
他面带怒色，十分生气。
“怎么，他也找你了？”颜心沫没有作哒，反倒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的讯息，反问道。
“…”
顾子熠有一瞬间的沉默。
“嗯。”
“所以看样子你没有答应他，也不打算告诉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