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无力回天
“到底怎么了?”被这主仆二人一搭一唱的样子吓到了的赫连禹凡根本就顾不得其他。
可嘉懿郡主却是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赫连禹凡的脾气,她已然是清楚的,但凡是跟沈如故有关的,只怕他会恨不能将所有的一切都背在身上。
可偏偏,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禹凡,你冷静点,听我说。”长吸了口气,嘉懿按着他坐下,沉声道,“就算是你担心如故,又不能这样直截了当的冲进去。”
赫连禹凡满腔的急切都被嘉懿郡主这一句冰冷的话语彻底浇灭。
是的,就算是他有心想要替沈如故母女承担一切,也终归缺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赫连禹德呢?他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守着她们?”赫连禹凡突然起身,骂骂咧咧的就要往外走。
“给我拦住他!”嘉懿郡主突然怒喊一声,屋外的人应声而动,竟然将赫连禹凡生生的堵了回来。
从成婚到现在,赫连禹凡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嘉懿用这样独断专行的方式对待自己,一时间,他甚至忘记了反抗。
“你们下去吧。”
等手下人将赫连禹凡押送到了她的跟前,嘉懿便立刻摆手示意其他无关人等立刻离开,“在外面守着,不管是谁都不许进来。”
她冷冷的下了命令,那一刻,赫连禹凡不由得抬头多审视了眼前的人一眼。
如果不是她此刻的气场全开,他甚至都不记得嘉懿本该是个说一不二的郡主。
在她往日的生活里,想必从来都不曾有人敢对她说不吧,可她当进了赫连王府的大门,一切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赫连禹凡这一愣神,便顾不得其他了。他一个人怔怔的站着,就连嘉懿是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的都记不得了。
“我知道你着急,我也急,可是事情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急是完全没有用的。”
嘉懿郡主缓和了语调,一字一顿的劝说着。
“眼下,如故已经没了分寸,要是连我们都乱了章法,又有谁能替她们母女做决定呢?”
嘉懿郡主三句话不离沈如故,她自顾自的说着,殊不知,这些话落入了赫连禹凡的脑海里却全然是另外一番心境。
见赫连禹凡没有反对,嘉懿郡主心下一喜,便又接着道,“我已经吩咐过了,不管需要什么咱们都竭尽全力去救,只是这最后的结果,只怕是强求不来的……”
说到这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神色也不由得有些怅然。
在这人世间,最难控制的不就是生与死吗?既然留不住,他们唯一能做的是,就是竭尽全力,让自己不留下任何遗憾。
这一点,也是她一直都努力告诫赫连禹凡知晓的。
然而,过去的他一心都沉浸在自己的失落里,根本就不愿意听进去。
可现在却是到了他不得不听的时候了。
赫连禹凡好半天都没有反应,就在嘉懿郡主心怀疑惑的时候,他却突然站起身来。
“你去哪儿?”嘉懿郡主当即追问。
她生怕赫连禹凡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赫连禹凡闻言身子一滞,“我出去走走。”
听着他闷闷的声响,嘉懿郡主终是没有再强留。
他刚一开了门,外头的人便立刻下意识的看向嘉懿郡主,等着她最后的决断。
“世子爷有事要出去一趟……”嘉懿郡主淡淡的说道,一句话总算是将他放行了出去。
赫连禹凡没有说话,只自顾自的低着头往外走,他脑海里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呼喊着沈如故的名字。
是的,他很想要立刻冲到怡月馆中,紧紧的拥着那个憔悴的女人,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他都一定会跟她一起面对。
可是他不能。
因为,她只是他的弟媳。
想到这儿,他便立刻顿住了脚步,正巧此时有个奴才匆匆而过,他一把将人提溜了过来,冷声问道,“二少爷呢?”
被赫连禹凡提着衣襟的奴才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此刻,正想要高声呼救,一抬眼,却发现那人竟是自家的世子爷。
脸上那紧张的情绪才刚稍缓了几分,就听赫连禹凡又厉声质问了一句,“我问你话呢,二少爷在哪儿?”
此时的赫连禹凡本就心焦,再遇到这好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的该死的奴才,更是郁闷,不但声线拔高了几分,就连面色都是铁青的。
赫连王府的众人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色厉内荏的世子爷,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也算是人之常情。
等到他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忙不迭的应声,“二少爷,二少爷他……”
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世人都知道赫连王府的二少爷字来都懒散惯了,在青楼流连是常有的事,偏偏这些事情最是入不得世子爷的眼。
每次但凡被他知道,二少爷总免不了被他灰溜溜的提溜回家,再给那个告密的奴才一顿教训。
这样的事情,在赫连王府里上演了十几年,一众奴才自然是没由来的心生害怕。
“说。”
赫连禹凡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往往,当他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的时候,就是处于发怒的边缘。
这不,他话音刚落,那被控制住的奴才就忙不迭的道,“二少爷在老地方。”
他始终都不敢吐出青楼这两个字,要知道,当初世子爷帮着二少爷将现在怡月馆中的那位请回府之后,王爷就下了死命令,从此之后再也不允许府中上下有任何人再多提这两个字。
这之后,赫连禹德每次偷偷前去青楼,都只能是趁着夜色避开众人。
知道其中内情的奴才们,也都心照不宣的将那地方称为老地方了。
“很好。”
赫连禹凡咬牙切齿的说出一句,下一秒便放了手,快步离开,根本就没有给那家伙半点反应的时间。
青楼。
当赫连禹凡铁青着脸进门的时候,老鸨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一副后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