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失落
这是赫连禹德第一次听到沈如故如此评价自己,也是他第一次听到不同于外人的独特评价。
但他不得不承认,沈如故的这一番肺腑之言,让他一下子就有些发怔,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曾几何时,他以为就算他对沈如故有着不同寻常的感觉,也不过就是因为她不同于过去他遇到的任何一个人,但现在,他发现,是他错了。
沈如故从来就不是一般人。
虽说她在怡月馆待的时间不长,却比赫连王爷都要了解他,这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如故……”这样的她,怎么能让他不感动呢?
赫连禹德才刚预备上前一步,就被反应过来的沈如故抢了先,早在他凑上去之前,沈如故就已经往旁边偏了偏,生生的又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许。
赫连禹德就算是再笨,也能感受到她的疏离,自然再不会上前。
“二少爷,我希望我们能一直保持着原先的状态,谁都不要轻易的踏出任何一步。”
沈如故这句话刚一出口,整个人就舒坦了许多。事实上,这件事情已经在她心底里积压了很久,她好几次都希望能找到机会跟合理鳗鱼的好好的谈一谈。
可没成想,这一来二去,竟然拖到了现在。
“你……”
赫连禹德茫然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站在他跟前的这个沈如故,是他根本就不认识的人。从头到脚都透着陌生。
可偏偏那张脸,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
他每一次在王府中停留,大多都是为了怡月馆,以至于从沈如故进门之后,他才终于想起了那个被他弃置许久的院子。可这些天来,他却是觉得,偏远的怡月馆,却比这王府中的任何地方都让他流连。
虽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可赫连禹德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然而最是郁闷的是,他才刚刚觉得欣喜,沈如故却想要硬生生的掐断她。
“二少爷,我很感谢这段时间以来你给我一切照料,若是没有你在一旁帮衬着,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挺到现在。”沈如故说着说着,不由得落下泪来,这一下,赫连禹德更是心疼。
可他却不敢上前分毫,生怕再一次被她推开。伸出的手好几次都只能无奈的垂落。
沈如故也是好容易才控制住情绪,沉声道,“就像是今日,如果没有了你的帮助,我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让洛千鸢打道回府。”
“我答应过,要护你周全,这些都是你应该要做的啊。”赫连禹德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扯出笑容来应对。
“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不论遇到什么,都让我自己一个人来面对,好吗?”沈如故突然高声拒绝。
“为什么?”赫连禹德不解,他实在是不明白,沈如故到底为何非要拒绝他的帮助,“是我哪里做的不对?还是说有什么地方惹你不快了吗?”
“没有。”沈如故摇摇头,冲着他喊,“二少爷,你做的很好,真的……”
这一下,赫连禹德就更是茫然了。
现在的沈如故身边不仅没有孩子,就连相熟的丫鬟都被留在了怡月馆,不曾带来。
她才不过做了赫连君兰一天的丫头,就有了这么多难以演说的变故,这不得不让他觉得紧张,生怕沈如故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举。
“如故,你到底遇上了什么事?跟我说说好不好?”他依旧试图安抚沈如故的情绪,想着要搞清楚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可不曾想,这话刚一出口,沈如故的情绪就变得激动了起来,她猛地向后退了几步,“什么事都没有,真的你相信我,什么事都没有!”
沈如故的表述越是坚定,赫连禹德心中就越是不安。可他却不敢再贸然的前进一步,生怕会让她变得更加激进,所以只能迂回着先安抚她的情绪。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什么事情都没有,如故,你听我说,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好不好?”赫连禹德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带着沈如故先离开这儿。
可他才刚开了个头,就遭到了沈如故坚决的反对。
“不行,我不回去,我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我不回去。”
此刻的沈如故像极了一个撒娇的孩子,看的赫连禹德直心疼。
在那个瞬间,他心下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将沈如故重新带回怡月馆照顾,不过是在君兰那儿过了一.夜就成了这个样子,要是再继续待下去还得了?
只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从天而降的冷水给浇灭了。
“那你说吧,我就在这儿,我听着好不好?”赫连禹德放缓了声音,再不敢刺激她分毫。
就怕她受不住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对于赫连禹德而言,不论沈如故遇到什么境遇都远比他自己承受这一切要来的可怕的多,若是可以的话,他宁可与沈如故互换身份。
可事实却是,他除了在一旁默默的守护,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而现在,沈如故更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她。
要不是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厚脸皮,真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有脸面继续出现在她的跟前。
赫连禹德的这些揪心,沈如故全然不管。她更希望彼此能从先前的事情中彻底解脱,不管是她还是赫连王府的兄弟两人。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再奢求什么,只希望能守着孩子安安分分健健康康的长大就好。
只是,她不知道,想要完成这个心愿,到底要走过多么艰险的征途。
“二少爷,我求求你了,到此为止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沈如故一改先前的 坚定状态,语调里陡然加了几分凄楚的味道,在赫连禹德听来,更是心疼。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想要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将沈如故揽在怀里,坚定的告诉她,不论发生什么,他都绝不会再抛下她一个人。
可又怕这话一说出口,他们之间的情义也就彻底的断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