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敛水叫醒了尚唯,尚唯揉了揉眼睛跟着敛水上了马车,马车一晃一晃的离开了他们在帝都的家,往临江县的方向走去。车子摇摇晃晃的经过一片树林,树林很茂盛,枝叶颇有些遮天蔽日的感觉,敛水感觉到了周围有不同寻常的呼吸声,三五十人这样,似乎还隐隐传来求救的声音。
  拉车的是一匹皮毛光滑的马,外表看上去跟普通马没什么两样,只是那一双眼睛倒是显得很灵动,似乎是通了人性一样。那马不紧不慢的牵引着敛水一行走到混战的地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敛,发生了什么”?由于靠得近了,所以即使是身为普通人的尚唯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好像有人在打斗。”尚唯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敛水。这个男人,居然在好奇?
  “会死人。”这是必然的,空气里的血腥味儿很是浓重,这男人还怀孕着,应该会不习惯吧。而且这血腥味儿还掺杂了一些别的味道,似乎是……狐狸精?敛水抽了抽嘴角,什么乱七八糟的,妖物怎么跑这里来了,他们不是在宁国和凌国的边境集合吗?可别告诉她是迷路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敛水低声说句快走,就算是普通人的打斗她也没有兴趣参加,更别说是一只受了伤的狐狸在跟人类打架。
  “我想看。”尚唯扯了扯脸上的袖子,一脸渴望,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个小恶魔,想要让主人尝一下堕落的味道。敛水干干脆脆的拒绝,明知道是麻烦的东西她可不想被人惦记上,就算是因为尚唯也没用,她最近一点能量都不想浪费。
  所以至于那个狐狸是被扒皮还是被抽筋,敛水一点儿也不关心。那拉车的马听了敛水的话,慢慢的往左边走去,打算是绕过去。尚唯失望的想要撩开帘布看一看,看一看就好!
  敛水抓住了尚唯的手,眼睛盯着尚唯,显现出不耐烦的情绪,“好奇害死人。”所以他别给她惹出什么篓子,她接受他可并不代表纵容他惹麻烦。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不要想着好奇,这是敛水打算教给尚唯的。
  尚唯咬了咬唇,不明白为什么敛水要对他发脾气,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再不知道好歹的话,他丝毫不会怀疑他会被扔下去。没错,是扔下去,敛水阴翳的眼睛让他觉得浑身发冷,有那么一瞬间,尚唯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最初见到敛水的时候,她威胁着要把他卖掉的模样,不会手软的。
  敛水满意于尚唯的识趣。天空突然轰隆隆的响了起来,紫红色的电蛇肆虐的在天空中划过,但是这似乎不是单纯的闪电,里面还掺杂了劫雷。
  敛水眯了眯眼睛,刚刚在发生争斗的地方一瞬间就没了鲜活的呼吸,似乎是一瞬间就解决了,那狐狸的功力,还真是不错呀,刚刚似乎是爆发了,实力更上一层楼,所以才能脱困,不然按着刚刚的状况看起来肯定得两败俱伤说不定得同归于尽,只是杀了那些人,也不见得是好事呢。
  实力是强了,但是由于是在杀戮中提升的,所以劫雷都得凶煞了几分,也不知道那只小狐狸逃不逃的过劫雷呢?敛水感觉到一股气息从马车旁边极速掠过,她不动声色的坐着,任由那只狐狸过去,互不相扰是最好的状态,如果那只狐狸不识趣,她家男人似乎还缺条围巾呢。
  下雨了,劫雷借着雨势在下雨天掩饰的很好,普通人都不会觉得奇怪。所以那劫雷倒是更加肆无忌惮的追着那只小狐狸跑。
  夏天的雨,可以说是酣畅淋漓的,雨滴大概黄豆大小,砸在树叶上倒是显得格外清脆,那一匹拉车的马似乎也好像没有认出那藏在雷雨天气中的劫雷,也没有因为下雨天而表现出什么不同,只是不紧不慢的像是在郊游一般走着,着实让人惊奇。
  久违的,淋漓尽致的雨啊……敛水显得很是兴奋,即使脸上仍旧是平淡的表情,但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有些邪性。下雨,特别是大雨,是消除痕迹的最好天气,那些死人的血液被雨水冲淡,融进了泥土里,空气清新。尚唯很开心的掀开了一旁的帘布,敛水没有阻止,刚刚没有感受到那个狐狸的气息,应该是走远了,不然,就是死了吧。
  敛水一点罪恶感都没有的想着,她本来是可以救那只狐狸的,只是为什么呢?凭什么她就得要救,死了,就说明不够强而已。
  敛水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所以她才能连尚唯的请求也拒绝,男人的确是拿来宠的没错,但是不代表要拿来容忍无理取闹的,这一点,敛水坚定的执行着。可能是是因为下雨的兴奋,让敛水松懈了几分,才没有感觉到那藏在雨势里的,细微的呼吸声。
  尚唯看着前面似乎隐隐约约有着什么红色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个脸色惨白的人!是死人吗?尚唯的脸色一下午比那生死不明还在滂沱大雨中淋着的人还要白。
  真要见到死人,尚唯毫无疑问是恐惧的,他抿着唇,用力的扯住敛水袖子,指节都有些泛白。“敛,有,有……人。”尚唯连“死”字都说不清楚,不敢说,像是犯了忌讳一般。
  敛水平平看去,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动作僵硬,眼里闪过诡异的情绪。“没死,走吧。”敛水侧了侧头,说。
  “唉?没死?”尚唯愣住了,“那,那我们救他吧。”尚唯还是善良的,“他一个人……”
  “我说了死不了。”敛水不耐烦的说。怀着她的孩子的尚唯还这么不知道好歹,知不知道他现在在那些妖物的眼里,跟十全大补丸差不多啊?
  “可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啊!”尚唯的声音拔高几度,声音也尖了些。
  “真是好心。”敛水勾了勾唇角,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家男人有这么好心,好心到,根本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胡乐
  “为什么?”敛水看尚唯不像是这么有执念的人。“为……为他积德。”尚唯摸了摸小腹,脸上似是有圣洁的光芒笼罩。她讨厌太过于圣洁的东西,敛水皱了皱眉,心里倒是意外的舒服了一些,嗯,是因为下雨吧,一定是的。敛水把她突然开朗的心境归结为下雨的缘故。
  “救命……”胡乐暗哑着声音有气无力的喊,他有些无语,旁边的那对夫妻是打算等他断了气才过来捡尸体么?虽然他并不知道这对夫妻刚刚是不是故意避开他的,但是怎么着看那小公子也是普通人的样子,应该是要得救了吧?
  “下去吧。”敛水在一旁开了伞撑着让尚唯下去,虽然伞这种东西对于敛水来说无疑是累赘的,但是为了尚唯,她还是打开了一把油纸伞,护着这个男人下了马车,马儿乖巧的停在原地。
  “你还好吗?”尚唯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人,蹲下身。“大概还好吧,你再磨蹭一点的话我就断气了。”胡乐有气无力的吐槽,磨磨唧唧什么的最令人讨厌了。“妻主……”尚唯转过头来看着敛水,脸上的哀求清清楚楚。“我知道了。”真是麻烦的男人。敛水抱怨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油纸伞递给尚唯,一手提起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来历不明的男人。“对了,如果我上了车发现你的衣服湿了的话,我就把他扔出去。”敛水随意的把提在手里的红色衣服的男人晃了晃,胡乐的脸色更显苍白。
  尚唯想要把伞递过去的手顿了顿,果断的把伞移回自己的身上,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家妻主,其实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女子呢,尚唯嘴角噙着笑意,像是刚刚偷到蜂蜜的小熊一般,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切,又被这个男人摆了一道啊。敛水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但还是没多在意,她上了车,把手上的人如同布袋一般扔到车上。还好她没有委屈自己的习惯,马车也是按照宽敞的定制,不然哪里容得下多一个陌生人呢?敛水不悦的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她的衣服,倒是一点也没有湿。
  尚唯小心翼翼的走了回来,他走得很慢,生怕有水溅到衣服上,虽然他家妻主是很温柔没错,但是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不能反驳的,他可不想好不容易让敛水救了的人重新被扔下车去,那他刚刚不是白做工了?和敛水对峙的时候差点让他的小心脏跳了出来呢。
  “痛——”胡乐几乎是用气音说的,焦炭似的衣服不堪重负的碎了一些,流露出洁白的臂膀。这家的女主人,实在是太坑了!虽然他是遭到雷劫了没错,但是这张脸他还是护的好好的好吗?至于这么不怜香惜玉么!胡乐在心中愤慨,简直跟那只臭狼一个脾气!胡乐傲娇的撇过头去。
  说实在的,胡乐那张脸的确是有狐媚子的资本,唇红齿白,丹凤眼,皮肤细滑,看上去不自觉的就带着一股子的媚气,让很多女人似乎都有些冲动的欲望。只可惜,敛水向来不能用普通人来比喻。敛水望着胡乐,眼里一丝感情波动都没有,无论胡乐那张脸长成什么样子,在她的眼里,胡乐也只不过是一只红狐狸罢了,谁能跟一只红狐狸产生什么感情呢?除非是做件狐狸围脖什么的。
  尚唯迈着小碎步好不容易的爬上了马车,敛水伸手去接,搂了个满怀。油纸伞湿答答的掉在一旁。敛水收了油纸伞,也不说话,只是抱着尚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真是的,找上门的麻烦,不过好在这只红狐狸身上还有一些熟悉的气味,也不至于让她直接下杀手。算了,就先养着吧,到时候会有人把他领回去的。敛水如此打算。
  尚唯看着敛水闭上了眼睛,也就乖乖的不再说话,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胡乐。刚刚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他救下的这个男子,长得真的是很好看呢,那双眼睛似乎能把人的魂魄给勾去,妻主居然没有反应,好棒!尚唯兀自高兴着,也是一直的看着胡乐。
  胡乐磨牙,这家的男主人也是坑货,看他做什么啊!一直看他做什么啊!要死啊!胡乐在心底默默的挂了两条宽面条泪,他怎么今天一整天都遇不上正常人呢!普通人救了人以后看见他这么狼狈不是应该帮他治伤帮他换衣服什么的吗?怎么这家人就直接把他丢在马车上不理不问了啊喂!胡乐几乎想要暴走了。马车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开始颠簸的厉害,但是那也只是对于胡乐来说,尚唯窝在敛水的怀里,倒是平平稳稳的。胡乐稳住好不容易能够略微动弹一二的身体,这家人好危险,他刚刚差点滚下去了!滚下去了!
  胡乐已经很清楚的知道了,如果他不识趣的赶紧恢复好的话,如果仍旧是这幅不能动任由别人宰割的模样说不定这家人还真的要把他宰割了做狐狸围脖啊喂。胡乐闭上眼睛,红色的妖气流转于全身,暖洋洋的感觉流露进四肢百骸。
  尚唯惊讶的看着胡乐开始发光,红色的光芒很快的就把胡乐的衣服给烘干了,就连是尚唯都能够感觉到其中的暖意。尚唯捂住小嘴,竭尽全力的想要把快要到嘴边的惊呼给压制下去,他偷眼看看敛水,看着敛水仍旧是那副闭目养神的模样,他不能吵到她。尚唯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惊讶压了下去。
  那边的胡乐也是有点惊讶,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听见尖叫的准备,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不过因为修炼已经开始了,他也没有办法再动弹,哪怕是睁开眼睛也是做不到的,所以他只能继续稳固心神的让修炼继续。妖力修补的感觉格外的舒畅,胡乐几乎要呻吟出声了。虽然胡乐仍旧能够感觉到身上那道灼热的目光在胶着,但是他也无暇顾及别的了,还是让自己恢复实力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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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临江县
  一天,两天,三天,胡乐已经进入了无我的境界修炼,敛水跟尚唯也没有再去动他,红色的光芒笼罩了胡乐的人身,暖暖的,令人感觉很是舒服,敛水笑了笑,她这算不算是捡了一个好用的暖炉?尚唯的目光也从一开始的惊讶,不相信到以后的习以为常,该干嘛干嘛去,甚至有时候因为胡乐躺在马车上有些堵路,尚唯下去散心的时候还很不小心的踩了好几脚,嗯,软软的,感觉还不错。反正他家妻主就在身边呢,怕什么?天塌下来了有妻主顶着。尚唯就这么的抱着对敛水的盲目的崇拜,对胡乐的异样豁达的脑补出奇异的东西出来。
  马车缓缓的走进临江县,逐渐熟悉的场景让尚唯觉得很是开心。敛水看着渐近夜色的天空,伏魔时刻的临江县,安静的就像是世外桃源。敛水与尚唯一路回来不曾停过,如果尚唯困了便窝在敛水的怀里睡觉,饿了便从善如流的从敛水的手里接过吃的,或者是果子,或者是一些糕点,尚唯从来都不问,这么多的不同寻常,他从来都不问。
  他只是当做习惯,习惯于敛水在他的身边,努力习惯被宠溺,也逐渐学会宠溺别人,如果敛水不说,他就不问,安静的就好像是瓷娃娃一般,格外的可爱。尚唯一直都知道,那一匹马无人驾驶,却仍旧是按着对的路在行走,他也知道,那一匹马从来都没有吃过东西,却仍旧是不停的行走,但是尚唯不问,如果敛水不说,他也不会去问,他在等,等着敛水有一天会告诉他。当然,尚唯也不是没有灰心的时候,他有时候也会在想,什么时候,他等不到那一天了,敛水也有了别人了,他是不是就可以死心。
  只希望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个女儿吧,希望敛水能够看在女儿的份上,给她接了香火,能够对他好一些。尚唯偷偷抹了抹眼泪,偷眼去看闭目养神的敛水,偷偷的舒了口气,还好,他的狼狈没有被她看到。什么时候,骄傲如他,已经沦落到考虑一个孩子能不能拴住一个女人的心。
  一颗真心的付出,到底能不能得到结果,尚唯不知道,却仍旧傻傻的坚持。他不敢去说累。
  依旧是人来人往的临江县,却不如皇都那般繁华,但是人与人之间的间隔,却好像是消了好多,就好像谁都没有带着面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单纯的幸福的微笑。
  熟悉但是交集不多的脸庞在眼前一一晃过,尚唯有些恍惚的看着那些走过的男男女女,偶尔看见熟悉的脸庞,也能够认出那些是在什么时候下见过的。
  敛水刚刚带着尚唯回了临江县安顿下来,忙了好一阵,才把家里整理干净,好在家里的灰尘也没有很多,一切仍旧是他们刚刚离开时的样子。尚唯觉得,家里还是跟往常一样,简陋,但是温馨。
  敛水随意的把仍旧在修炼的胡乐提了起来,扔到其中一间客房去,也不知道胡乐要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所以敛水也懒得去管了,留胡乐自生自灭吧。尚唯也曾说要照顾胡乐,毕竟怎么说胡乐也是一个病号,只是在敛水越来越冷的目光下,也只能任由她处理了,他乖乖的不再提及。拉着车的马自顾自的离开了,敛水也没有管,只是在做一些她该做的事情。
  尚唯看着熟悉的地方,有些恍惚,恍惚的以为回到尚府的一切都是梦境,他只不过是在临江县,等着妻主的归来,等着等着,敛水回来了,他很开心,一切就好像他没离开过的那样,但是他却是能够感受的到,他对敛水的感情,真的是深了下去,这或许是唯一的改变吧。由于是见到了熟悉的房间,所以尚唯的离愁也是冲淡了不少,不可否认的,尚唯对帝都还是有些念想的,但是敛水可不管这些。
  敛水去隔壁徐家要了些饭菜过来,徐大娘他们一家看见敛水都显得很惊喜,尤其是莫画,他仍旧在自责,敛水劝慰了几句,也没有再说什么。多说无益的道理,敛水懂。敛水也只是安静的笑,没有搭话,任由他们一句一句的问着,末了,才用要回去的借口端着满满的饭菜回去了。她说,欢迎你们来找尚唯玩。
  湿润的空气让敛水很是舒服,连带着情绪也温和了不少,尚唯乖乖的舀了一碗饭,慢条斯理的开始吃,一口一口的吃得极为艰辛。尚唯想吐,简陋的,但是精心的饭菜让他有些不习惯,喉咙里翻滚着酸水,但是他却不动声色的忍下来,他不断提醒自己,这里是临江县,不是皇都。
  直到现在,尚唯才能够反应过来,他是真真切切的回到了临江县,一张桌子,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日子。或许以后他仍旧是会孤单的,一个人在庭院里数着格子,数着到底有多久,她才能从海上回来。但是没有关系,他还有朋友,莫画。
  尚唯对敛水还是有着敬畏的,那大半年的掺杂着黑暗的生活,尚唯记住了,即使现在敛水温和了一些,有时候他也有些放纵,但是只要敛水一个不对,他又会变得唯唯诺诺的。
  敛水迁就着尚唯,一点一点的拨开鱼肉夹给尚唯,她不是没有看见尚唯痛苦的表情,但是没办法,这是必然的,除非……敛水眯了眯眼睛。
  一顿晚饭在尚唯磨磨蹭蹭中度过,敛水递过一杯清茶,尚唯抿了抿,茶的清香让尚唯觉得好多了。
  “明天我去拿些药给你喝吧。”敛水如是说,把男人搂进怀里,一片温热。敛水一下一下的用手指梳着尚唯的发,微凉的体温在夏夜让人觉得很是眷恋。
  门外不知是什么时候种上薰衣草安逸的随着风摇晃,香味一丝一丝的驱散了那些虫子,为庭院留下一片安逸的世界。
  两人和衣而睡,即使每天都窝在敛水的怀里休息,尚唯还是会觉得累。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蠢到死的存稿君~作者君已经死在书堆里了~预计五一诈尸,酷爱来想念我~
  猜猜今天几更~
  ☆、隔壁徐家
  次日,敛水依言出去拿药。尚唯迎来了熟悉的人——莫画。一别多日,莫画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有韵味,被浓浓爱恋滋润的莫画,即使是作为成了婚的男子,也仍旧保留了那份纯真。
  “好久不见,莫画。”尚唯微微笑着,眼里是满的要溢出来的温暖。可以说,莫画算是尚唯这么多年来,算得上朋友的第一个人,所以尚唯格外的珍惜这个朋友,也幸好他跟莫画相处的也算是很愉快的。莫画咬着唇,眼泪就流了下来,莫画急急的跑了过去,抱住尚唯,身子有些颤抖,力道之大让尚唯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两部。尚唯想说什么,却被莫画眼泪惊吓到了,只能默默的抱住莫画,手一下一下的摸着莫画的后背,这是第一次,有朋友愿意为他流泪,而且还是因为担心他,尚唯觉得很开心。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弄丢的。”莫画有些抽泣的说,他真的觉得很自责。
  “没关系,我不是好好的么?”尚唯安慰着莫画,“多大的人,还哭,羞不羞啊。”尚唯替莫画擦了擦眼泪,笑了。两个男人笑作一团,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回来,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
  莫画没有去问尚唯到底去了哪里,只是扯着尚唯说着临江县近来的一些趣事,谁家的孩童怎么调皮捣蛋了,谁家的夫郎夫君又怀孕了,谁家的女人又打捞到了什么好东西,零零碎碎的话题如同滋润人心的春雨一般一点一滴的渗入到尚唯的心里,有朋友的感觉,真好。这样的生活才是真实的,真实到一点假都没有掺杂,一点虚伪都没有。
  所以敛水拿着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尚唯跟莫画有一句没一句的在说着什么,说说笑笑。
  敛水在门口站定,也没有打算进去,任由两个人在那聊天。过了一会儿,看着这两个男人依旧是笑的这么开心,也想着尚唯许久都没有这么开怀了,敛水脚步一转就去了隔壁徐家。恰巧徐大娘也在,徐大娘看着敛水手里的药显得很是惊讶,“怎么回事?”徐大娘问着。
  “呵,没事,来你这坐坐,这个嘛……”敛水举了举手上的药,“就是药。”徐大娘握着酒壶的手一个趔趄,差点没滑下去,徐大娘手忙脚乱的接住那酒壶,劫后余生般的拍拍胸口,还好还好,她的宝贝酒还在。她容易么她,被她家夫君管着,好不容易偷偷喝口酒还得出这么多事端。
  徐大娘怨念的瞪了一眼敛水,都怪这个死丫头,肯定是故意的!敛水弯了弯嘴角,笑了,眉目之间的沉静如同冰雪初融一般散去。徐大娘一拍大腿大声说:“这就对了嘛,死丫头,这样才像是一个小丫头嘛,整天死气沉沉的像是什么样子?还是你家的小子有办法,居然让你正常起来了!”
  徐大娘表示很是欣慰,她跟敛水认识这么多年,敛水一直是不苟言笑的模样,有时候即使皮囊的嘴角是弯出了微笑的弧度,眼里的温度却仍旧是冰冰冷冷的,看着徐大娘就是一阵心疼。
  徐大娘不知道敛水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才能够让敛水自己一个人流落在外边,当初敛水还小的时候徐大娘就赞叹敛水懂事,多小的一个孩子啊,做事就这么的有模有样,也不知道做父母的是要心狠到什么程度才能够让这么一个娃娃一个人流落在外边。
  当初徐大娘就有想要把敛水收做义女的念头,只是可惜敛水拒绝了,但是即使敛水拒绝了,徐大娘仍旧是把敛水当做女儿来宠爱。这一份情,虽然敛水觉得她不需要,但是她还是领下了,不得不说,有徐大娘这个在临江县不知道生活了多久的老人家引路,敛水在临江县的日子好过了一份。也就是因为徐大娘的缘故,所以徐大娘的女儿徐沪也是对她很是照顾。
  “分点酒给我。”敛水随手把手里的药放在台上,就这么转身大喇喇的走进房间里,拿了一个酒杯出来,气的徐大娘吹胡子瞪眼的,她的酒啊!就这么一点,还要被这个死丫头剥削!不过生气归生气,徐大娘还是到了些酒进敛水的杯子里,徐大娘也寂寞她家亲亲夫君是很反对她喝酒的,所以连带着她的女儿徐沪,也一样是不喝酒的,所以徐大娘也只能是一个人喝酒。
  本来敛水也被金大叔劝着不要喝酒了,只是敛水也只是温和的拒绝,最多是阳奉阴违当做是给个面子,后来金大叔也看出来她喝酒也是量力而行的,也就不再多做阻拦了。这一点,让徐大娘可是怨念了,但是徐大娘她也不屑于出去跟别人喝酒,所以只有偶尔敛水过来陪她喝酒,徐大娘虽然嘴上不欢迎,但是还是显得很高兴。
  “来,干杯!”徐大娘霸气的把酒杯举得高高的,一饮而尽。这个老女人,又犯酒瘾了,敛水摇了摇头,也是干脆的一饮而尽,敛水喝酒,只不过是觉得那些酒味很香罢了。
  所以徐沪从外边好不容易忙回来的时候,回家一看就看见了一个喝的醉醺醺的老女人和一个仍旧是优哉游哉的敛水。徐沪扶额,自家娘亲还真是不长记性,每次都叫嚣着要把敛水喝的趴下,但是哪一次不是她自己先趴下?敛水也不知道是什么奇特的体质,怎么喝都不醉。
  不过……徐沪看着敛水,咧嘴一笑,“妹妹,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你家男人也回来了吧?”虽然当初徐沪是很不赞同敛水买人的,但是无可否认,敛水做的也算是公道,这次应该那个男人也回来了,这样的话她家夫君就不回一整天都有心事的想着了。
  “嗯,回来了,一起喝酒吗?”敛水微微笑着,问,手里的酒液一晃一晃的,色泽竟然有些金黄。
  作者有话要说:  【趴】还是写不出来情敌嗷嗷嗷!这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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