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怎么,你也觉得恶心了?”
  项翔不疼不痒的摇摇头,
  “不恶心,只是‘大象’……感觉有点像畜生。”
  虞斯言粲齿大笑,嘴都合不拢了。烟从嘴里滚到腿上,他腾出一只手把烟捡起来,重新塞回嘴里,笑道:
  “你丫要逗死我了,哈哈哈……”
  俗话说乐极生悲,一点不假。
  虞斯言豪放的大笑居然把交巡警给招来了。
  “前面的红色福特皮卡,渝anb007,马上靠边。”
  债主悍夫 067 躺尸
  虞斯言暗骂了一句:
  “我操!”
  他一点没慌,抬起眼皮看了后视镜一眼,慢慢的减缓了车速。
  “把安全带解开,坐稳了。”
  项翔挑挑眉,嘴角上扬,别着右手把安全带松开。
  虞斯言立马把车停了下来,熄了火。
  后面的交巡警一听见熄火的声音,副驾驶座的拿着东西就下了车。
  虞斯言紧紧地盯着后视镜,一眨不眨的看着警车驾驶座上的那个,同时余光扫着从旁走来的另一个。
  上来的交巡警刚走到虞斯言车后轮的位置,后面驾驶座上那位忙里偷闲地望了一下江面的夜景灯,说时迟那时快,虞斯言钥匙一拧,突然就发动了车,直接油门踩死,喷出滚滚黑烟,咆哮而去。
  项翔随着车身晃了几下,大笑着问:
  “然后呢?老大,咱们就逃匿了?”
  后面的交巡警车‘呼啦呼啦’的叫开,紧跟着就追了上来。
  虞斯言这么抠门儿一人,为啥要买这几百万进口豪车,最重要的一点就在这儿了!
  关键时刻,进口豪车皮卡的性能杠杠地好,还是喝柴油的主,和国产小警车pk,分分钟完胜!
  虞斯言一分钟不到就甩掉了后面的警车,把车快速开到了一没有道路猫眼儿的小道儿上,刹住了脚。
  “把你两只手给我!”
  项翔不知道虞斯言要干什么,不过虞斯言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虞斯言拽着项翔不好使的双手在方向盘上抹了几把,然后抽出车钥匙,从吊在钥匙扣上的多功能瑞士刀里弹出一小起子,冲着车门镇不留一分余力的狠撬了几下,车锁“噔”的一声弹开,他立马把钥匙揣进兜里,
  “赶紧下车跑!”
  边吼着,虞斯言跳下了车,回头一看,副驾驶座上人影儿都没一个,再一回头,项翔已经站在他身边了。
  “跑吧。”
  没多余的话,俩大长腿撒丫子就跑了。
  虞斯言跟地头蛇一样,带着项翔左拐右拐,穿出小巷子,钻进一死胡同,俩人面前一三米高的围墙。
  听着远处的警报声,虞斯言拍拍肩膀,朝项翔一扬下巴,
  “别用你那手,踩着我肩膀翻过去。”
  项翔瞥了虞斯言一眼,后退几步,助跑,蹬着墙面就翻到了墙头,右手在墙体上一撑,腾空翻了过去。
  虞斯言上挑起眼角,吹了个口哨,在墙面上一抓一蹬,也跟着翻了过去。
  项翔翻过去就站在了原地,虞斯言这一飞下来,稳稳当当的骑在了他肩膀上。
  “我操。”
  虞斯言照着项翔的头顶薅了一把,撑着项翔的肩膀跳到地上,
  “说你榆木脑袋还真是榆木脑袋,怎么没砸死你!”
  项翔默默刚才被硌了一下的后脖子,眼神儿沉甸甸的。
  虞斯言哪顾得上项翔,后有追兵呢。
  “跑啊!愣着干嘛!”
  话音刚落,俩人瞬间百米冲刺的速度接着逃匿。
  虞斯言对重庆的大小道儿比谁都熟悉,哪儿有监视器,哪儿有岗亭,都刻在他活泛的脑子里,跟一活点地图似的。
  俩人绕着偏僻无人的道儿一路奔逃,都不带停下喘口气儿的。
  奔了半个来小时,虞斯言还真带着项翔安全的逃回了公司后门。
  打开门,虞斯言率先走进去,他长吐一口气,把兜里的一大堆沉甸甸的的东西掏了出来,有些气喘地说:
  “把门儿关了。”
  项翔反手刚关上门,虞斯言就打开了楼梯灯,边往二楼走边说:
  “今天先睡我办公室,明儿再给你腾房间。”
  公司的窗户都是关着的,特别闷热,项翔跑了一身热汗,照他的体质,没一会儿就能凉快了,可进来这儿就像是蒸桑拿,只感觉更热。
  虞斯言一热心情就不好,随手推开走廊的窗户以后,他皱着眉头喝道:
  “你把楼下的窗户都打开,再把那两把风扇开开,我先冲个澡。”
  说完,虞斯言把手里的杂物丢到一边,两手抓着衣摆把汗湿的上衣脱了,一边瞪运动鞋一边走进房里。
  虞斯言的身影从房门口消失,项翔收回视线,环视了一周,没空调……
  抬头瞅了瞅天花板,他再看了看四周的墙壁,找到中央空调的控制器,打开,一点动静儿都没有。
  项翔眼里冒出一丝兴味,他勾着笑容,慢慢走到窗户前,挨个儿把窗户打开,趴在窗口吸了几口凉风。
  回身打开两把夜市用的黑色大铁风扇,听着那巨大的噪音,项翔忍不住无声的裂开嘴笑起来。
  这才刚一块儿12小时不到,虞斯言就给了他前29年都没有过的体验。
  他看着飞速旋转的扇叶,笑得身体都在微微的抖动。
  “你还再磨叽什么呢,还不赶紧上来,收拾收拾睡觉了!”
  虞斯言的声音突然后背后响起,项翔立刻收起笑容,暗自咽了咽嗓子,转过身用木然的脸平稳的嗓音答道:
  “有点热,吹一吹,这就上来了。”
  虞斯言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项翔从楼下走上来,他只穿了条大沙滩裤,刚冲完凉的身体全是水珠子,缀满了麦黄色的皮肤,带着点油腻的视觉感受。
  项翔走到虞斯言面前,低头盯着虞斯言那胸前的刀疤,垂下的眼皮挡住眼睛里异样的色泽,
  “怎么伤的?”
  伸出手摸向疤痕。
  虞斯言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一退,躲开项翔的手,右手五指张开,盖在项翔的脸上,往后推了一把。
  “废话多,赶紧冲澡去!”
  项翔顺着虞斯言的力道往办公室里退了两步,站定。
  “我没换的衣服。”
  虞斯言绕过项翔,领着他进到办公室里的休息室,也就是他的窝,
  “要什么衣服,热不死你!我给你找条短裤,你去洗你的澡!”
  项翔边走边看了看虞斯言的办公室,进到休息室他再快速把这个小房间看了一遍,然后倍儿“听话”的进了角落里的淋浴间。
  房间里的大风扇吱吱嘎嘎的响着,窗外的夏虫嗡嗡的叫。
  虞斯言点上一盘儿驱蚊檀香搁到窗口,从柜子里再掏出一条沙滩裤,搁到床头柜上,朝着淋浴间的项翔喊了一声:
  “裤子给你搁床头,我先睡了啊。”
  项翔应了一声。
  檀香一熏,虞斯言困得有些睁不开眼,挨到枕头就迷迷糊糊的了。
  项翔冲了几分钟就湿漉漉的从淋浴间走出来,一瞧,虞斯言已经背对着他睡下了。
  虞斯言身子都没转过来,反手朝着床头一指,迷瞪瞪地说:
  “这儿……裤子。”
  项翔浑身滴水的走到床头,提起那大花花夏威夷风格的短裤看了看,瞳孔一缩,沉声道:
  “你没给我裤衩。”
  虞斯言闭着眼睛皱起了眉,不耐烦地指着墙边的衣柜说:
  “真他妈事儿,衣柜下面的第一个抽屉,自个儿找。”
  项翔打开抽屉,一眼就瞅见了虞斯言那条大红色的辟邪裤衩子,他拎着大红内裤睁大了眼,又是一顿闷笑。
  再翻看了一会儿,项翔关了抽屉站起身,
  “你的小了点,我不能穿。”
  虞斯言终于把眼睛撬开了一丝缝儿,刮了眼光溜溜的项翔,又重新闭上,低声骂了一句:
  “大象鼻子。”
  项翔承受得甘之如饴,美滋滋的把短裤套上,睡到了虞斯言身边。
  床体下陷,微弱的震动猛地将虞斯言的眼皮子震开,
  “你给老子下去,睡沙发!”
  回答他的居然是项翔沉睡的轻鼾。
  “你别给老子装啊!”虞斯言推了项翔一把。
  这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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