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 出言撞破
初言站在殿外，望着帘子紧闭的殿内，依旧能听到姜瑶里面传出悦耳的音铃声，张盛嘴角一个抽搐，“恐怕帝上是有些忙于朝政，不变见客，初小姐还是请回吧。”
“张公公，拿我当聋子不成，这里面帝上的声音这么清楚，明明就是在玩乐，为何就不能见。”
“这……初小姐还是请回吧，此时打扰恐多有不便。”
张盛仍旧硬着头皮打发着初言，殿内的刘尚仪站在内殿，听到初言的声音也来连忙走出去，推脱着初言。
殿内，姜瑶只穿着一身旗袍，披着一层薄透的婵衣，坐在司徒清胤的怀中，搂着他的脖颈央求着：“清胤帮我看折子，我喂你瓜果如何？”
司徒清胤的眼神微眯着，一手留着姜瑶的腰肢，一手摸着白皙修长的长腿，眼中意味未尽之色大盛。
“孤觉得甚好。”
姜瑶咯咯的笑起来，银铃的笑声在殿内响彻着，她的头靠在司徒清胤的脖颈上，闻着那温热的气息，满是她身上的清幽香气。
“胤，你说我会不会被你宠怀里，天不怕地不怕的，这要是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我该如何是好？”
姜瑶的手摸着那菱角分明的面容，摸着他好看的桃花眉眼，划过脸颊触上那温热又柔软的唇。司徒清胤一个侧头看着姜瑶的眼神中，带着眷恋的神色，令他心动不已。
“那就在院子里种一颗红梅树，孤会一直陪着你。”
姜瑶眸子立刻一蹙，捏着他的下巴，泛起怒色道：“你还想背着我去哪？”
“去……孤该去的地方……”
说罢，司徒清胤的吻落了下来，将姜瑶的唇瓣吻在空口，将她的身子压在龙榻上，姜瑶主动的索取着。他的手摸着姜瑶领口上的盘扣，一个个的解了开来。
“帝上就在里面，你们吞吞吐吐的为何不让我进去，你们在隐瞒什么……”
张盛和刘尚仪看着传言大着肚子，手上拦着劲又不敢使大，初言一着急，一下子推开他们撩开帘子走了进去，她往殿内走了几步，正撞见眼前的一幕。
“帝……帝上，你……”
初言看着姜瑶的身子缠绕在司徒清胤的身上，被压在龙椅上，袖长的双腿露出来，她面带红晕的看过来，那副迷离的神色，初言第一次瞧见。
而司徒清胤看过来的眼神，却带着暴怒的阴沉，姜瑶看着终于还是闯进来的初言，丝毫没有掩饰的神色，她搂着司徒清胤坐起。
在他耳边娇笑着耳语了几句，起身系着领口的盘口走了过来，此时张盛也走进来，对着姜瑶和司徒清胤请罪道：“帝上、先国主恕罪，奴婢没有拦住，惊扰了二位的尊驾。”
刘尚仪则拿着白色的外衫为姜瑶穿起来，初言紧皱着眉头，脸上难以言喻的别扭表情，她刚要开口，姜瑶将手指横在了嘴唇上。
拉着初言的手往后花园走去，刚走进园林中，初言就一把是甩开姜瑶的手。
“帝上，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您和皇上那么多年的情分，也不要了吗？”
姜瑶一点都没有恼，她走到园林一出的凉亭坐了下来，看着初言道：“皇上已经是过去了，休要再提。”
初言坐在姜瑶的旁边，瞧着她面色红润，眉眼间满是小女儿的甜蜜神色，哪里还是上次相见那抑制不住的哀伤，初言此时只觉得有口难开。
“是瑶池有事吗？”
“恐怕帝上这次的生辰，瑶池的衣裳不能送来了。”
“是出了什么岔子吗？”
初言看着姜瑶云淡风轻的脸上，满是一股柔情，她没想到短短不到一月间，一切就变了模样。她垂着眼眸，幽幽的道：“是被皇上带着问情楼的鸢儿抢走的。”
话一说，亭子内静了下来，姜瑶默不作声脸上刚才的笑意也消失掉，变得面无表情。刘尚仪看着初言一个示意，摇着头，初言有些胆战心惊了。
“既然这么喜欢那套浅粉海棠，光是衣裳如何出彩，你将整套的首饰送过去吧，皇上可不能委屈了人家，女子一辈子苦命，有几时能这般光鲜。”
初言以为姜瑶会像以前一般，或怒或骂，没想到如今听到段景延如此的行径，竟没有任何言语，还要将首饰们相送。
她看不懂姜瑶这心思，深得如今像是看不见底的海。
“记得送过去的时候，刻字要全部抹去。”
“是，谨遵帝上嘱咐。”
姜瑶看了一眼手上的檀丝镯子，嘴角一签，道：“以后海棠花就不必在做了，做红梅吧。”
“是。”
姜瑶说完便转身，走出亭子，向着园子外走去，姜瑶身素净的白衣，在阳光下光彩夺目。
初言也从亭子内走下来，刘尚仪扶了一把初言，叹息了一口气道：“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如今你也见着了，帝上的精神头可是这几年来最好的。”
“见着了，也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皇上一个不悦就去青楼找妓子，两个如此高傲的人，真是令人忧心。”
“你啊，还是好好的顾好自己的肚子，要我说这事都是早晚的，毕竟皇上这么多年也都没又给帝上的一个交代，女子再强也需要一个温暖的倚靠的人。”
初言一个摇头笑着：“这帝王心啊，咱们看个热闹便罢了，深似海，哪里猜得透。”
刘尚仪点着头，“是啊，咱们做好自己就行了。”
初言回了瑶池就命人将配套的珠钗送了过去，前来送首饰的小厮将是金丝楠木盒子，放在庭院内的桌上，道：“皇上，这是我家掌柜的让送过来的，说是配套的首饰。”
段景延没有说话，康德给了银子，摆了摆手立刻将人打发走，鸢儿将盒子打开看着那些首饰，精致的令她眼光大盛着，她拿起来细细的端详着。
“皇上这帝上私制的珠钗真是好看，这海棠花真是好看，粉嫩而不庸俗，华贵而有不妖艳，只是这好像是被划了，抹去了什么。”
鸢儿的话语，将段景延的心砸了一阵痛，他深知初言是不可能多给他一个珠钗，这一盒子的首饰，定是姜瑶发话送过来的。
他闭上眼睛依靠在椅背上，不用去看就知道划去的是他们之间的过去，他宠幸苍玲珑的时候她没有怪他，那日明德殿上的言语，已经将他们斩断。
如今到了鸢儿的时候，如今断的很是干净。
抹去的正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