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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乱朝纲的贵妃(84)H

  春晓在澡桶里泡了一会,熏熏地爬起来,手边自己的衣服不见了,只有一套红色嫁衣,她拍了拍脸,竟然不知道自己衣服什么时候被偷的。
  她扬声纳闷地喊了一声:“谢春岙,你是牛郎不成,还带偷姑娘衣服的。”
  墙壁被叩了叩,隔壁房间的男声传了进来,她小时候给春岙讲过牛郎织女的故事,他还记得。
  他淡淡回:“若你打算为我生下一对儿女,我也勉为其难当回牛郎,挑着两个孩子进宫探视他们的母亲。“
  春晓:“……,倒也不必。”
  她琢磨了一下,将衣服穿好了,叽拉着鞋子要出去,墙外像是算到她的进度,又有声音传来。
  “盖头记得盖好。”
  春晓随手拎起凳子上的红盖子,捏着手里,道:“说好了的,别忘了将谢家兄弟的秘密告诉我啊。”
  隔壁没有声音。
  春晓推开门,屋内一股暖气溢出,红烛燃燃,满屋子的大红色,艳丽喜气的红绸和喜床,烛光被门外的风吹得摇曳,春晓反手将门关上,抬起头,只觉得着满室辉煌都比不上烛前男子半分风采,清冷如云上仙的青年一袭红衣,黑发云束,仿若虚幻里变化的人物,俊美清晏不容亵渎。
  春晓愣了一下,迅速将手里的红盖头胡乱往头上盖。
  春岙也在光下静静看着她,看着她柔美的眉眼,精致的鼻唇,那双多情又似无情的杏眸在一身嫁衣的映衬下,似乎盈满了难言的爱意,动静咸宜,全是令他心尖颤动的分寸。
  “没有准备瓜子花生生饺子,怕你吃坏了肚子,影响喜事。”
  他伸手牵住她。
  春晓顺从地被他牵住,在盖子下歪着脑袋,偷偷瞄他,“春岙,小阿岙,我刚刚看到房里的黄历,上面可是写着今日易出行,忌嫁娶。”
  男人的身形微不可察地滞了滞,忘记撕了,然后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淡定:“我,偏不信这个邪。”
  春晓噗嗤一下笑了,附和他,“封建迷信的东西,其实我也是不信的。”
  他松了口气,“嗯,我们一条心。”
  春晓察觉握住自己的手出了一层汗,她忍不住逗逗他,“不过,有时我还是会信一信的。”
  春岙皱起了眉,他将她摁着坐在了床上,然后掀开了她的盖头,一脸不高兴。
  “你再说一次。”
  她说:“我相信我家阿岙的。”
  他勉为其难接受,笑得露出了白白的牙齿,又将盖头给她脑袋盖起来,”一拜天地。“
  拜完天地,二人没有高堂可以拜,直接跳到夫妻对拜,春晓觉得好玩,十分配合,拜完便扑进了他的怀里,“其实,在我的家乡,拜完堂,新郎就可以亲吻新娘了。”
  他掀开她的盖头,定定看着她盈满笑意的眸子,然后压住了她的唇。
  十叁岁那年两个懵懂的孩子,像两条接吻鱼抱着接吻,只觉得那便是最快乐的时刻了。
  如今他咬着她的唇,春晓温顺地迎合着他,启唇用舌尖轻轻描摹着他的唇瓣,他的唇瓣逐渐变得滚烫,抚摸在她颈后的手掌也烫极了,春岙慢慢含住了她的舌,细细亲吻后,用舌尖顶着她的舌尖,然后交缠着启开她的牙关,闯了进去。
  他的呼吸滚烫。
  情欲对他来说十分陌生,却因为怀里的人变得热烈又汹涌,快慰至极,却又不甘地想要更多。
  他紧紧牵着她的手,将她压在喜床上,这间屋子一点一滴,都是他布置的,就连她身上的嫁衣与喜被,都是他偷偷学了,然后每夜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明明是多智近妖的白卫太子殿下,却像个莽撞扭捏的小傻子。
  春晓十分扫兴,趁着他退出舌尖的时候,出声问:“你还没和我说谢岑丘的秘密。”
  春岙的神色肉眼可见不满了一下,他压在她身上,匀了匀气,叁言两语道:“当初谢关元在南疆误入密林,是我的人将他带出来,可他发现我是前朝乱军首领后,执意要将我押去京城认罪伏法。他太过固执,我便将他关了起来。后来,又遇到了谢岑丘,也是一样,被我设计抓了起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扫了她一眼,眉头皱了皱,“不同于谢关元,谢岑丘发现我后,并没有反抗,而是投靠了我,并一直帮助我扩张征伐,甚至谢关元几次越狱,都是谢岑丘将他逮回去重新关起来。”
  春晓满脸错愕。
  好半晌,她终于理解了当初再见谢关元,这男人为什么气势汹汹要杀春岙,又对谢岑丘破口大骂,骂他愧对谢家列祖列宗……果然没骂错……
  她沉默:“小叔叔为什么会帮助你?”以谢岑丘的气节能够以身殉国,怎么会帮助叛党作乱呢?
  春岙摇摇头:“不知。”
  她抿着唇,眸色微沉,她可能知道了。
  当初谢关元与谢岑丘离开长安前,因为春岙失踪一事跟她闹翻了,所以谢岑丘发现春岙没死,因为对她的愧疚之心,才会不遗余力帮助春岙吧。
  而今年国难并非内乱,而是他国侵略。
  谢岑丘可以豁出去帮助国内前朝乱党,却不会容忍敌国侵占大梁国土,这是大梁人的脊骨。
  “人死如灯灭。不要想了。”她闭了闭眼,伸手抱住他,吻上了他的唇。
  春岙原本还要告诉她谢岑丘跳下护城河后,被他捞上来了,此刻听到她的话后,又咽下了那句话,默默决定等谢岑丘的伤养好了就骗骗他,将他丢得远远的,毕竟,人死如灯灭,这很好。
  他揽着她的腰,烛火昏昏,他抵着她的鼻尖,呼吸交缠,只是唇舌缠绵,便已经足够醉人。
  他的身下硬邦邦地咯着她,春晓屈膝,被他分开压入,隔着薄薄的衣物,紧紧相贴。
  春晓合眸蹭着他的胸膛,主动拉开了衣襟,扯开了他的腰带。
  算一算,她能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也不多了,待到小皇帝男主从肃国回来,便是她的死期了,到那时,春岙会怎么样?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春岙,你要乖。”你现在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会给你,但前提是你要乖,不能破坏我的计划,也不能阻拦我奔向该有的结局。
  “拜过了天地,我们便是上天见证的夫妻,你我永远不会散。”他的外袍褪下,一层大红单衣也跟着滑落,露出洁白坚韧的皮肤与肌肉线条,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充满了力量却不突兀,漂亮极了。
  春晓心里不将这场婚事当回事,她只当是一场哄她家乖巧安分小春岙的儿戏,“你知道永远有多远吗?”
  春岙吻着她的下颌,从纤细的脖颈,流到胸前,一寸寸温柔地舔舐,唇色因为激动而不断颤抖,“我不知。”可只要他还有一分意志,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奔向她,即便零落成泥,即便化作尘埃,不论何时不论何地,“你要相信,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们终会再见,无论不期而至的相遇,还是蓄谋已久的重逢。
  他咬着牙进入她,低低的喘息,鸦黑的发丝落在枕上,她扬起脖颈呻吟,紧紧揪住了身下的床单,鸳鸯喜被被掀去一旁,他与她衣裳半敞,肌肤紧紧相贴,肌理渗出的汗液交融,情动得仿若要溶化在一起。
  “唔……”她压抑出低低的哀鸣,被撑得拱起了腰身,伸手想要推开他,可却又忍不住将他紧紧包裹,“阿岙,阿岙……”
  春岙低着眸,长睫低垂,眼尾一抹绯红,像是盈着一层泪光,轻轻啜吻她的唇角,挺腰将自己一寸寸埋深,缓慢地抽送,巨大的带有弯度的粗长令她的每一点内壁都被刮过,触电般的快感源源不断的冲击上脑海,浑身都陷入战栗的酥麻。
  他轻声叫她的名字,灯下模样漂亮到魔魅,“小春,小春,你叫什么名字……”
  “春晓,春晓。”她的指尖在他脊背上留下红痕,身上人逐渐加速,她的呼吸跟着急促,声音都被撞得破碎,逐渐激烈的动作带动了每一寸神经为快感而工作,女子终于喊叫出声。
  屋外大雪又开始下,滴水成冰,屋内却暖春一般,轮廓相似的两人紧紧纠缠,仿佛天生便该在一起的存在,互相为之快慰,为之迷醉,为之疯狂。
  春岙是初次行情事,毫无经验地跟随本能,抱着她行事,却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不知是因为他误打误撞的技巧,还是因为,与她缠绕的人是他,他强忍着快慰,直至顶端的瞬间撞入了那个小口,闷哼一声,压吻着她的唇,灌了进去。
  她的眼角因为强烈的刺激溢出泪水,像是遭受折磨的花朵,被风雨蹂躏得残破,却又展现出另一番艳美娇媚的模样,只因为这场风雨,搅动风雨的人。
  而他同样因为她难以自制,贴着她的额头,唇舌交缠,再度交融……
  光启四年初,无人得见,天地可证,他与她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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