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他把她抱起来放到洗手台上,裙子从小腿一顺儿掀到腰际。人往前一抵,程迦双腿被迫打开。
程迦晃了一下神。
在流风镇客栈狭窄昏暗的门廊里,彭野就是这样,不打招呼,冲进她的身体。
高嘉远手伸到她臀后,扯断了丁字裤,低头钻进她裙子里。
程迦高跟鞋踢上他肩膀:“走开。”
高嘉远吃痛地起身。
程迦抓着洗手台子,酒精让她面色酡红,微微喘气。
她歪头靠在精致干净的大理石墙面,眼神迷茫,很颓废。
“程迦,别忍了,我知道你喜欢这个。”高嘉远上去摸她腿根,“你记不记得,我们在这家酒店的洗手间做过。有人敲门,你觉得刺激。”
程迦不记得了,她能想到的只有客栈外红色的夕阳,集市的人声,和房间里微微的木头气味,还有她蜷在那男人腰上,他每走一步,她那直戳心肝的痛与快。
“你不是喜欢刺激吗?”高嘉远抱紧她身体,舌尖挑逗她的脖颈,她的耳朵;
她仰着头,木然望着灿如繁花的装饰灯。
“你变得迟钝了。”他在她耳边呢喃,“对刺激上瘾不是坏事,别忍着。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他拿出一个小纸包:“程迦,尝尝这个,很刺激的。你一定会喜欢。”
程迦慢慢低下头,垂着眼睛,静静看着。
他手里捧着一小堆白色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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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高嘉远搂着程迦的腰,从她包里摸出钥匙。
程迦扶着门板,推他胸膛一把,可手上没半点力道。
开门进去。
程迦拦在门廊里,抓着门板,声音很低,气息不稳:“我家不进外人。”
高嘉远捏住她的手,轻易把她收回怀里。他把她打横抱起,一脚踹上门。
屋里没开灯也很亮堂。
进了卧室,高嘉远看到床头墙上巨幅的程迦裸照,黑白色,她趴在丝绸上,三点未露,手撑着头,撩拨头发。
他把程迦放在大圆床上,程迦筋疲力尽,粘着床就闭了眼。
高嘉远走上床,到那照片前,抚摸“程迦”的每一寸身体,眼睛,嘴唇,肩膀,腰肢,翘臀,脚踝。
落地窗没拉窗帘,天光朦胧。
高嘉远看着照片里程迦的眼睛,平静的,空洞的。他回头,
海蓝色的被单上,程迦双腿白皙,雪一样。
他跪下去,抚摸她的腿;
程迦睁开眼睛了,看着他:“你怎么还没走?”
高嘉远俯身吻她的眼睛,程迦别过头不让:“你走吧,我累了,想睡觉。”
“我会给你刺激,让你不累。”他跪坐起身,掀起她的裙子,把她两腿分开屈起,头低下去。
程迦踢他:“滚。”
卧室门突然被推开。
“程迦你没……”方妍站在门口,傻了眼。
青海。
彭野准备睡觉时,接到安安电话。
“彭野大哥……”安安一开口就哽咽。
彭野心里有数,但还是问:“出什么事了?”
“我现在在你们保护站对面的公路上。”
彭野穿好衣服走出站,安安立在深夜的高原上。
他几步慢跑过去,皱眉:“这时候过来,太危险了。”
“我搭了医院一个病人家属的车。”安安语气还算镇定,眼眶是红的。
安安一脸委屈,不吭声,
彭野也不擅安慰人,指指头顶的星空:“心情不好,就抬头看看。”
安安于是抬头,望着夏季灿烂的星河,一瞬间,眼泪就无声地流下来。
彭野没劝慰,同样仰望。过了不知多久,
安安低下头,哽咽:“我不知道跟谁讲,只能来找你。”
“怎么了?”
“我哥哥。”安安蹲到草地上,抱紧自己的腿。
彭野垂首,她埋着头肩膀发颤,人却没哭出声音。
他也蹲下:“怎么说?”
安安捂住眼睛,颤颤地抽气:“前些天,有警察找我,问我哥的事,什么都问。从那之后,我哥电话就打不通了。”
彭野没搭话。
“我哥好些天没联系我了,我也找不到他,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
彭野问:“你怎么想?”
安安拿开手,露出红红的眼睛:“什么怎么想?”
“你认为你哥出了什么事?”
安安脸一白。
彭野:“当我没问。”
安安反而静下来了,慢慢开口:“他赚那么多钱,或许……犯了经济诈骗之类的事。”
彭野看着她表情,问:“你知道他赚了很多钱?”
安安微紧张地揪一下膝盖,没逃过彭野眼睛。
彭野没逼问她,转问:“如果是那样,你怎么办?”
“让哥哥把钱还给别人,看能不能从轻。我以后好好工作,养他。”安安擦干眼泪。
彭野极淡地笑了声:“你一直都挺明事理的。”
安安抿着唇,低头。
彭野看一眼头顶的星空,不知在说谁:“既然做了决定,就没必要忐忑,干好自己的事,安心等结果。”
安安一愣,豁然开朗。
“彭野大哥,我就知道来找你是没错的。”
彭野看她还在揪草,说:“别揪了,小心揪到羊屎。”
安安破涕为笑。
彭野这才站起身,说:“你在这儿住一晚上,明天再走。”
“你们这儿还有女人住的地方?”
“是,队里有个熊猫。”
安安又笑了,走两步,肚子咕咕叫。
彭野挑着眉回头,她窘迫道:“晚上没吃下饭。”
彭野说:“去食堂给你找点儿吃的。”
安安坐在桌边啃馒头。
彭野站在门边抽烟,思索着是让警察查安安的账户,还是等安安自己把黑狐的钱交出来。
已出院的十六摸过来,勾住彭野的肩膀:“哥,你最近女人缘不错啊。”
彭野看了他一眼。
十六仗着自己带伤,彭野不能拿他怎么样,道:“那韩玉我听尼玛说了,看着外柔内凶,不好对付。这个不错,柔顺,年纪小。你一出手,绝对拿下。”
彭野:“越说越不靠谱了。”
十六收敛了,看了彭野一会儿,道:“其实程迦挺好的。外头看着冷,心是真好。可七哥,都这些天了她也没消息。”
彭野低头抽烟,没说话了。
上海。
客厅里的水晶吊灯开了,光华灿烂晃人眼。
餐厅却漆黑一片,只有吧台上方开了盏圆锥灯。程迦坐在高脚凳上,双手伸长平放在台面上,头枕着手臂,看不清表情。
方妍见到高嘉远伏在程迦腿间的那一刻,失声痛哭;
高嘉远则把程迦连日来的冷漠归咎于方妍,叫她滚出去。
可……和方妍一起来的还有程母。
高嘉远走了。
程迦趴在吧台上,一动不动,人像醉了,睡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