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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少年怒气

  一个中年男人从后座上下来,抛去西装革履,光看脸和高大挺拔的身形就令人觉得他气度不凡。
  男人站在梁旭跟前,他不在意梁旭粗暴的举动,只当少年人血气方刚力气多到用不完。少年敌视的眼神他也直接忽视,反而轻松问道:“谈恋爱了?那个女孩看起来挺可爱。”
  “我说过别再跟着我!”少年情绪激动,声音里带着怒气。
  男人假装诚恳道:“你不用这么抵触我,我这次找你真的有事”。
  无论眼前的男人皮鞋再怎么程亮,西装再怎么齐整,他在梁旭眼中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
  男人知道等不来梁旭的好回应,便继续说下去:“你妈最近在海市找的合作人有问题,你给她提个醒……”
  “你他妈自己找她说去!”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
  梁旭说话声越来越大,脸上怒色沉沉,看男人的神色多了一股狠劲。
  梁江成看着眉目之间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孩,无所谓轻笑一声,淡淡说:“家里老婆管的严,我不方便和她有接触,只能来找你了”。
  梁旭气得身子微颤,双手握拳。
  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老李坐立不安。几次把手放在门把上又几次放下,他想下去保护他们梁总又怕被嫌多事。回想起他们第一次来找那少年时,老总就被少年打了几拳。拳头全砸在脸上,他们老总不还手,硬是生生挨着,脸上的青紫两周才消散。
  老李还在犹豫,梁旭下一秒红着眼睛就揪着梁江成的衬衫领口作势要打。拳头高高扬起,在拳头要砸下来的时候,梁江成闭上眼。
  瞧见这一幕,老李急忙滚下车。一打开车门,拳头落下,闷哼声响起
  接着是少年暴怒的吼叫:“你老婆怎样关我屁事!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别再来找我!”
  “看到你的脸我觉得恶心!”
  梁江成即使人到中年,身材依旧保持,186厘米的身高也还没缩水,比梁旭还高出一些。他要是想反击,还真不难,但他很愿意用言语挑衅他:“恶心吗?我们还长得有几分像呢……”
  改变不了的血缘关系让他感到无力,不用别人把他扯开他自己就松手了,没说的狠话也说不出来了,他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李本是下来劝架的,结果两人不打了又安安静静不说话。人家父子俩对峙,他一个外人在一旁看着也不合适,现在他觉得尴尬只想回到车上又觉不适宜,只得在一旁候着。
  老李看到那少年低头不语,过了几十秒听见他冷冷说:“以后别来打扰我和我妈,算我求你,看在我和你长得像的份上你应该能做到吧”。说完,少年转头离开。
  梁江成抹了抹嘴角渗出少量的血,喃喃道:“老子就是想管你们”。
  老李没听清他说什么,知道反正替他打开车门就对了。
  老李为梁江成开车有十几年了,有关这位梁总的事情他略知一二。可老李仍不明白,那孩子那么不待见他,他为什么还要上赶着来挨揍。
  老李好奇得很,于是在某次他们父子俩又不欢而散后,他斗胆问了一句为什么。他们梁总当时不爽的瞥他一眼,给他的的回答是:“因为我无聊”。
  从那之后,老李再也不敢问了……
  梁江成坐上车,老李发动车子,黑色轿车缓缓驶入深沉的夜色。
  梁江成望着车窗外寂寥的路灯,领口被扯乱了他也没整理整理,不知在想着什么。
  …………
  梁旭一路走回家,怒气消了,心里还堵得难受。每次那个男人一出现,他都要心情不好。
  回到家,何丽江正在厨房给他做宵夜——煮速冻饺子。
  他不禁想到小时候,他老是追问“我为什么没有爸爸?”为什么家里也找不到有关父亲的任何痕迹。
  何丽江的回答很直接:“死了”。不管他哭的多难过,她也只有这个回答。死了好,可以断了他所有念想。
  为此哭闹了几回后,梁旭接受了事实。两年前,在他早已认定父亲早逝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出现。
  他一开始有喜悦和期待,在知道他缺席自己的出生和成长的原因后,喜悦都化为憎恶。
  “儿子!快过来,我给你煮了饺子”。何丽江帮他盛好了放在餐桌上。
  梁旭沉默走过去,拉开凳子坐下,没几下就把碗里的饺子吃完了。期间,他一句话也不说。
  何丽江即使回了家,也常有工作上的电话打来。她忙着和别人商讨,一时也没发现梁旭的不对劲。
  梁旭吃完东西、洗了碗,洗完澡后她的电话还没停。他要回房间睡觉时,听到何丽江说:“王总,我这边的资金下个月初就可以到位了,海市那边你熟,很多细节就多麻烦你了”。
  梁旭脚步顿住,那个男人的话在他脑海里回响。虽然恨他,梁旭心里下意识却选择相信他。
  等到何丽江终于挂了电话,梁旭叫住她:“妈,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何丽江:“儿子,你要告诉我什么事,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了?前几天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她?”她很关注梁旭的青春期感情问题。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怎么会跟他说这个。他看她兴奋的模样,严肃道:“你找的海市合伙人不老实,你最好终止和他的合作”。
  何丽江惊讶,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没跟你说过我打算往海市发展”。
  梁旭不打算藏着了,还想讽刺地笑一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直直看着何丽江说:“梁江成告诉我的”。
  话毕,他打开房间门走进去把门关上,徒留何丽江在门外呆愣。
  他都知道了,他们还见了面。何丽江一声叹息,无人听见,唯有她自己。
  躺在床上,梁旭心烦意乱。他拿出手机打开陈安和发的那张照片,把手机挪近嘴唇,轻轻将唇印在手机屏幕,与照片上的可爱诱人的双唇重合。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梁旭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他甩开手机,不知多久,他睡着了。明天一定要抱她,这是他睡着前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
  梁旭:老子下次一定要打死……
  梁江成:我才是你老子!
  老李:今天我的戏份有点多……以后还有我的事吗?
  作者:晚了一些……零点过了……今天还得写……我哭……
  白天再捉虫,大家将就着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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