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节
林一暗暗点头,却又不禁暗吁了下有关公冶干为清幽谷所带来的麻烦,使人问心有愧而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牵扯到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令其无从说出口他身在九州的一日,当尽力保清幽谷一日的安宁,不仅是道义所在,是良心的所在……
即便是不急着赶路,这御空而行还是极为的神,小半日的工夫,二人便将几万里的路程抛在了身后眼看着距清幽谷不远了,林一忽而招呼林江仙一声,并放慢了去势。
“何故如此?”回身见林一皱起了眉头,周身隐有杀气闪现,林江仙不解问道。
结婴之后,林一的《锻神鉴》突飞猛进,只须心念一动,三千里方圆之内的一切尽在眼底其神识之强大胜过元婴后期的修士,已非眼下的林江仙可比故而,前方的异常才起,他便早一步有所察觉。
林一轻声说道:“尚不知来者何人何意,还是小心为好。”
闻言,林江仙忙驱动神识往前望去片刻过后,只见两个修士迎面而来其中的老者为元婴中期的修为,另一个中年人乃是元婴初期的修士,皆神色不善那二人忽见对方有所提防,不由得面面相觑。
须臾之间,彼此相距不过百丈远林一与林江仙已于半空中站稳了身形,而对方却是神色踌躇起来,一时不再前行。
林一的眼光落在那老者的身上时,见对方神色有躲闪之意他眼瞳忽而暗缩了下,传音让林江仙靠后,便缓缓往前行了几步,很是随意地拱手说道:“在下林一,有礼了不知两位道友去往何方呀?”
林江仙会意,瞧瞧退后之际,还是看清了对方的模样他想起了什么,神色微愕……
闻声,那两人一怔,忙拱手还礼其中的老者清咳了下,脸色竟有隐约的惧意一闪即隐,转而裂开笑容说道:“原来是林道友,幸会啊我与师弟不过是闲游至此,呵呵就此别过……”那个中年人的神色中略有不忿,却又不敢忤逆,却是深深打量着林一,这便要与同伴离去。
“呵呵。”林一嘴角上扬,随着对方笑了一声,话语幽幽转冷,嘲讽道:“从鳌山专程赶至清幽谷闲游,这位道友可真有雅兴呀……
第六百七十四章 有送有迎
忽被对方一语道破了真实用意,老者脸色大变,惊道:“你……”
“我什么我……”林一双眉一竖,扬声反诘道:“鳌山一别不过三月,便佯作对面不识,真的以为我不认得你来自魔煞门?你二人鬼鬼祟祟藏于此处,莫说不是为了清幽谷而来!”
方才见这老者面善,转念间林一便明白了过来。三月前的鳌山,他曾见此人与离婴呆在一起,如今又与另一人现身此处,来意不难猜测。
不仅如此,林江仙亦察觉了对方的不良企图。不禁暗自愤恨起来!
林一傲立当空,双眸熠熠生辉,话语咄咄逼人,自有一番与往日大不相同的气势。
老者神情窘迫,支吾了一声便欲早早脱身。本以为对方只有一人独自回山,正是便宜行事的好时机。之后死无对证,任谁亦不能将这场祸事牵连到自家的头上来。要知道,夏州的修士可大都在神州门的鳌山静修呢!
而事出意外,那个林一竟是跟着一路来了。鳌山斗法的时候,老者可是在场下看着呢!早见识过对方的霸道,难免令其底气不足!不过,那小子好似不认得自己,他又心生侥幸,想敷衍几句之后一走了之。同门的师弟虽是听说过对方的名头,却是有些不忿,恼羞成怒地叫嚣道:“为了清幽谷而来又能如何?你不过同样是元婴初期的修为,何以敢如此的张狂!”
眸子里赤芒一闪,林一的衣袂长发无风自动,周身的杀气缓缓溢出。他冷笑道:“如此便好!尔等咎由自取……”话音未落,其身形倏然一动,张口喷出了金龙剑,骤然化作万千金光罩向那中年人。而那老者见状,心头一慌,欲走还留,却又禁不住盯着对方的双手,生怕再次见到那一连串的手诀与那骇人的大斧头。
想当日,那劈天大斧头如同鬼靥一般的可怖,让所有人为之震骇啊!
林一祭出飞剑之后,并未施展魔印,却还是直奔那老者扑去,抬臂伸手便是屈指一弹。对方见其并未祭出杀招,心头一缓,忙口吐法宝狠狠迎了上来。
只是刹那,老者突现惊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的飞剑去势一滞,便于“轰”的一声闷响之中斜飞了出去,而一点微不足道的黑火却是到了跟前,随之而来的却是那令人窒息的气势。
于此一瞬,那一点黑火猛然跳动了下,竟是爆出了丝丝闪烁的炽烈火焰,有焚天灭地无从阻挡的迅猛,吓得人肝胆俱裂。那老者惊惧万状,尚不及抽身躲避,便已被一团爆燃的火光吞噬。没有呼喊,不再有恐慌,只是“砰”的一下,火光散去,一抨黑色的尸屑随风坠落,便是乾坤袋亦未能有所幸免……
天煞雷火,小试牛刀,够霸道!
祭出天煞雷火,一招杀了老者之后,林一不作迟疑,转身冲向十余丈外的另一人。其人未近前,已是手指一点,口中喝道:“玄天剑阵!合!”
那中年人费尽了周折,却是难以逃脱剑阵的束缚。其焦急之时,突见金光大盛,千万道剑光骤然袭来。他忙使出浑身的解数,却还是难敌剑阵的威猛。一声惨叫响起,千缕万缕的血光乍现,又化作一阵血雨瓢泼而下……
狂暴的剑阵之下,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竟被生生斩为肉糜!
林一的身形一顿,金龙剑迅即化作一道金光入体不见。他抬手轻招,收取了对手的法宝还有一只乾坤袋,禁不住轻吁了下。结婴之后,《玄天剑阵》又可大显神威了!
查看了手中的乾坤袋,林一摸出一个身份玉牌,随即便将余下之物尽数抛向林江仙,眉梢一挑,说道:“此乃罪证,留着去寻魔煞门的晦气!那些东西送你……”
不过是几个喘息间的工夫,林一便干净利落地杀了两个修为不弱的对手。尤其是他说话之际,身上的杀气未尽,骄狂而霸道的威势油然而生,使得迎上来的林江仙兀自心惊胆跳。他苦笑了下,说道:“这些宝物与我好歹有些用处,收下便是,可你……”
少顷,林一神色如常,好奇问道:“我怎么了?”
“你……你杀起人来,便好似换了个人!便是那些元婴后期高手的威势,亦没你这般的吓人!真不知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林江仙心有余悸地摇头笑道。
闻言,林一哦了一声,默然片刻之后,轻声笑道:“有人说我温良谦恭,是君子;有人说我奸猾狡诈,是小人!我自己亦是懵懂,不知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他背负双手,神情淡然,静静立于半空之中,周身散发着宁和的气势,与方才那个狂虐的杀神判若两人!
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林兄弟,林江仙怔怔失神,随即讶然道:“林兄弟,你方才所言暗合道义呀!岂不闻典籍有云,天之小人,人之君子;人之君子,天之小人也!而你集正邪于一身,结三婴于一体,此乃奇人之兆啊!典籍又云,奇于人而侔于天,顺乎天道也!呵呵!你之仙途,不可限量……”
林江仙的这么一番话下来,换作林一错愕!典籍之中还有如此一说?好似有些道理!不过,我只杀可杀之人!交可交之友!管他什么君子小人呢,行事不外乎发自本心罢了!正如天道魔塔中的那些天魔族人,白日里于猎场殊死拼杀,夜晚的时候又何妨有温情的童谣响起呢……
这是清幽谷一处向阳的山坡。一堆坟冢的前面,矗立着一座新坟,上面浅浅覆盖着一层枯黄,于这片荒芜之中,颇显孤零!
坟前的石碑上,刻着清幽谷百草子的名讳,下首有弟子林江仙的字样。
此处乃清幽谷先人们的安寝之地,并无阵法屏蔽,四下里寒风料峭。此时,正是黄昏时分,残阳如血,天地间尽显寒怆与悲凉。
林一解下腰间的紫金葫芦,倾酒为祭。之后,他俯身四拜。想起老人的音容笑貌与传丹授道时的情景,其不禁一阵唏嘘。
林江仙则是走至坟前,缓缓跪了下去,低声道:“师父,我林一兄弟来看你老人家了……”话至此处,他满面哀容,已是出声哽咽,说道:“幸亏林兄弟出手,这才使大仇得报!若非他今日相救,只怕我清幽谷从此绝后了!弟子无用……”
看着林江仙跪在坟前的模样,林一感从心来,眼圈禁不住一红。当年,自己跪拜师父的时候,可不就是如此吗!一个凡俗小子与元婴高手看似天差地别,面对天地至情的时候,亦没什么两样!
林一转向寒风长吁了下,隐去了眸子中的湿润。他走至林江仙的身旁,轻声安慰道:“林兄,节哀顺变!你还有我这个兄弟在……”
拜祭了百草先生之后,林一暂且于清幽谷住了下来。夜间,他与林江仙守在百草先生的洞府之中,翻阅老人留下的典籍,请教丹道之术;白日里,二人于谷中闲走,不免谈天说地,并就丹道、炼器、阵法与符箓之术一一探讨。
从林江仙的身上,林一着实领悟到了不少东西。对方自幼师从百草老人,一身所学极为的渊博,非他这个来自凡俗的道士可比。两个月之中,他不仅炼丹术略有精进,便是对炼器阵法亦颇有所得。
不过,林江仙精于丹道而不喜拼杀,这才是令人担忧之处。而其性情如此,无须刻意去改变什么。林一只是将来自公冶干的“煞玲珑”与用不到的法宝相赠,以期对方多些保命的手段。
直至三个月之后,林一要返回神州门了。不仅是为了出云子的约定,他还要为即将到来的远行着手准备一番。后土仙境之中,凶险莫测,变数不定,又岂容有分毫的大意!
有兄弟相伴的日子,总好过一人的孤守。对于林一的离去,林江仙并不出言挽留。
百草老人的洞府门前,林江仙拿出一个乾坤袋,说道:“临别之际,为兄没什么好送的,一些丹药罢了……”
林一接过了乾坤袋,对方又拿出一枚传音符,说道:“留着,或许有用!”
林江仙一如从前的那般洒脱,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唯独眼神中有隐约的不舍。
“呵呵!我会为你多寻些灵药回来!这个送你……”林一很随意的拿出一枚玉简,里面是从《洞真经》中摘录的一些感悟法门。不知为何,那篇玄奥的经文上面好似有一道莫名的禁制,从来无法完整的拓印。
林江仙不晓得林一所赠玉简的来历,不以为然地笑问道:“这是何物?”
“一篇我曾参悟过的经文罢了!你记下后,可毁去,勿要轻传……”林一说道。其一身修为神异,所参悟过的经文又岂非寻常。
林江仙变得慎重起来,小心收起了玉简。
林一沉吟了下,又道:“清幽谷名声在外,若是林兄开门授徒,当应者踊跃!而幽冥涧下有荒废的灵脉,可掘出一些灵石出来为门派所用!”对方沉思不语,他又轻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不当真的!”
林江仙抬头一笑,手扶青髯微微颔首,说道:“你之所言,不无道理,我自当斟酌一番!来日……”他忽而眼皮一眨,又道:“来日,请你继任谷主如何呀?”
林一轻轻点头,眸光一闪,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若是继任清幽谷的谷主,天震门那一帮子无恶不作的散修倒是有了撒野的地方了!嗯!这法子不错……”
“那可不成……”林江仙连忙摆手。林一扬声轻笑,转而御空远去……
第六百七十五章 有毁有成
天高云淡,林一背负着双手,凌风御空。他没有返回岚城,而是直奔神州门的方向而去,只待途中遇见有传送阵再借道而行。
从鳌山来的时候,一路冬日的荒凉。转身之际,又是春意正浓。
季节总是这般于不经意间更替变换着,让人于不经意间,错过它的凋零、它的怒放!
流逝的光阴,随着清风飞扬,伴着流云轻舞,却又于身后默默的追逐,使人的脚步愈发匆忙!一道淡淡鸿影划过天空,倏然远逝……
两个时辰之后,有人来自远处,却是身形一缓,竟是于空中悠闲漫步起来。其赶路之时不忘一心二用,手上拿着一枚玉简在揣摩着不停。
这正是赶路至此的林一,发现前方两千里之外有一修士出没的小镇,却是并未急着前行,而是神有所思。少顷,他口中念念有词,用手比划了个法诀。其身影突然于半空中消失,与此刹那,下方的山谷中传来“轰隆”一声闷响--
只见山谷中一块好好的石壁,竟是被砸出了个尺深的坑来!不一会儿,又是一阵碎石飞溅,林一从中跳了出来,手上还攥着那枚玉简,却带着一脸的诧异!
回头打量了下那石坑,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简,林一不禁皱起了眉头。离开神鳌峰的时候,出云子送了两件东西。本以为那‘九州令’非同一般,未想到这枚玉简中的法术同样不简单。
这玉简之中便是出云子所赠的一个遁术,名曰‘破空遁’。他说自家没好东西送人,只有这遁术还有些用处。不过,对方曾不无得意地炫耀过,称此遁术来自化神修士‘破空术’。
仙门中不乏各种遁法,乃元婴及以下修为者所施展的神通,与这‘破空术’不可同日而语。
而所谓的破空,仅指遁速神异而言,并非是真正的破裂虚空。化神修士凭借强大的元神,只须心念一动,百里千里顷刻即至,有缩地成寸之妙。此神通,便被称之为破空之术。
不过,出云子尚未恢复修为,难以施展破空术。九州不比大夏,一个元婴修士面对化神高手时,断难有还手之力,为此,他很是为自家的安危担忧!虽说整日里躲着不露头,以后难免为他人所知晓。而若是不凑巧与道齐门的闻白子之流对阵,自己难免要吃亏啊!打不过不要紧,跑不掉才是大麻烦!
故而,出云子便依据自身的体悟与见识,将此神通衍变成了一种遁术!这“破空遁”虽略逊于“破空术”,却不妨有同工异曲之妙。而他与林一有了约定之后,又怕对方有所顾虑,便将此术当作了保命神通相赠!
“破空遁”,究竟有何威力呢?林一的心头一直好奇,却始终没工夫去修炼!好不易有一人赶路的时候,他便拿出玉简琢磨起来。法诀、手诀并不难领会,其心痒难禁,便尝试了一回。
不料,事与愿违。林一将催动法诀,尚未明白过来,便闪电一般栽下了山谷。好在身子骨强健,愣是将山石撞出了个坑,他人却浑然无事。
环顾四周,林一轻轻一阵衣袂,抖去了一身的尘屑。因其一体三婴的缘故,凭借着自身的修为施展“破空遁”不难,难的是收放自如。他一时好胜心起,干脆拿着玉简寻了块树荫席地而坐。
“破空遁”,果然有些门道!这世间什么东西最为神速?闪电?不对啊!闪电快不过闪念!
闪电尚有迹可循,心念一动则可及天地,可至万里!而这“破空遁”没有心念之来无影去无踪,却与神识之快相差仿佛。
方才,施法的一霎,神识尚未辨明去处,身形便已启动。遁法之疾,竟使得人、神前后不一,撞上了山石亦在常理之中。
出云子虽是元婴后期的修为,却元神早成,自可轻易施展“破空遁”!而自己一体三婴,筋骨强健,神识与修为皆不输元婴中期的修士,又怎会这般的不堪呢?
林一嘴角挂着苦笑,不忿地暗哼了一声。他将遁术反复看了几遍,这才收起了玉简,默默定了定神,再次驱动法诀。于其动身的一刹,神识又慢了一步。只见原地光芒一闪,顿时没了人影。
“糟了……”林一暗呼不妙,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便是风声大作,树枝横飞。尚不待他有所防备,又是“砰”的一下,再次狠狠砸进了一块山石之中。
林一这回飞的远,去势亦更为的迅猛,撞断了两棵大树,还砸出个半丈多深的坑来。他深陷于山石之中,才想脱身,便听有人惊呼道:“哎呀!吓死老子了,天上怎么乱掉东西……”
闻声,林一心头一动,随即隐去了威势,佯作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而此时又有人取笑道:“嘿嘿!胡老大倒是生了个鼠胆,那分明是个人,还是个活的……”
“放屁!你爹才是鼠辈呢!真当老子有眼无珠吗?掉来个活人与掉下来个东西有甚分别?你甲子道不就是个东西吗……”叫作胡老大的男子破空大骂起来。那甲子道不以为意地笑道:“我才不是东西……我……”其话语一窒,接着便是一阵哄笑声大作。
“哈哈!你甲子道本来就不是个东西!快与老子看看那人死了没有……”于喧闹之中,胡老大的笑声甚为的响亮!
方才说话的甲子道不情不愿地嘟囔道:“管他是死是活呢!我等去寻阮家的麻烦才是正事儿……”他渐渐走近十余丈外的石坑,不忘接着抱怨道:“在天上好好飞着不成吗,非要往着石头上撞!你要是活腻歪了,掏出十块灵石来,我帮你抹脖子便是……咦!还喘气呢……”
甲子道察觉到了什么,脚下一顿。那石坑中突然窜出了人影,其不及看清对方的模样,便‘娘呀’惨叫了一声,竟是掉头便跑!他这一叫不要紧,四周竟然呼啦一下涌上来一伙人,各自祭出飞剑,气势汹汹。
林一跳出了石坑,转眼间双脚落了地。不慌不忙整理下衣着,他这才抬头看去。这一飞三千里,真是快若惊雷,却是瞎眼撞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山坳。而此处倒是挺热闹,竟是有着这么多的修士。见情形,这是一伙散修,有二、三十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是谁?怎么没死……?”
随着一声震耳的叱问,林一的眼光落在了一个身躯健壮的中年人身上。这人方脸重髯,一双虎睛透着凶光,神情狰狞。此乃金丹中期的修士,是这伙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人。
“胡老大问你话呢,聋子不成?为何没死……”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于此时转身凑了上来,色厉而内荏。
眼光掠过四周,林一轻轻皱起了眉头。我为何要死?有这么问话的吗……不过,二三十个人之中,竟有七八个是金丹初期,而余者皆有着筑基中后期的修为。他忽而想起曾于岚城鬼市的遭遇,暗忖道,难怪这伙人如此的放肆,定时横行一方久矣,才会如此的野性难驯!
“我是林一!御剑生疏的缘故跌落下来,因自幼炼体,并无大碍!”林一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转而问道:“你等于此处作甚?甲子道所说的是要寻哪一家的麻烦啊……”
此时的林一,不过是一个筑基初期的年轻人。他面对一伙修为高强且凶悍的散修,未见惧意,反倒是带着几分的不耐烦。
见状,众人不以违忤,却是一个个收起了飞剑,响起了一片嗤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