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010谈枭回国
  乔予笙捧住帕子,摩擦着湿润的长发,宋贤好听的声音传来时,她动作瞬间僵住,眸子轻睁开,将他的俊脸紧紧收入眼底。
  很长的一段寂静。
  她没有说话,宋贤变得急不可耐,“你说好吗?”
  乔予笙的眸光,闪烁不定。
  宋爷爷曾说过,只要他们在婚前相敬如宾,互相保持干净,待到事情水到渠成后,他便同意两人结婚,宋贤当时一口答应,他还发誓在婚前绝不碰她。
  他的誓言,仅存于宋爷爷生前么?
  “宋贤,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男人打断她,“可我现在就想要你。”
  他站在茶几旁,同她的距离只有半米不到,宋贤高大的黑影打下来,足够把她整个身躯覆盖住。
  这刻,乔予笙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其实,她又何尝不想把自己完整的交给他?
  现在社会不是七八十年代,乔予笙骨子里没有那种刻板与保守,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她并不认为婚前性行为有什么不妥。
  可是——
  说到底,她名义上已经是谈枭的老婆,这个芥蒂在心中一日不除,乔予笙就做不到心安理得。
  这不是……
  偷情么?
  没有离婚,她便不能和宋贤在一起。
  宋贤那么好,那么完整,乔予笙实在不想他背上奸夫的骂名。
  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应该被人践踏!
  乔予笙别开脸,“我想等到我们结婚以后。”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是。”
  她歪侧着头,五指穿过发丝,将其梳顺。下一秒,男人一把扣住她手腕,乔予笙只觉向上一股拉力,等她回神后,整个人已站立起,放在腿间的帕子滑落于地。
  宋贤的凤目里,有种隐忍的怒意在跳跃,“你是为了把那层膜留在婚后,还是留给别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男人将她腕部高举,“我什么意思,你比我更清楚,不是么?”
  他的话,犹如一记当头棒喝。
  她想起之前在赵律师门口听到的谈话,心尖上突然涌现出绞痛,宋贤虽然没有当着她的面明说,可他心里已经开始怀疑,宋家的财产,是她和谈枭联手打的鬼主意。
  相爱的两人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一旦有了猜忌,等同于出现一道裂缝,想要再去修补,就很难了。
  乔予笙抽了下手,“宋贤,我自始至终,爱的只有你。”
  他笑下,“是吗?”
  这种口气,像一把刀,扎得她浑身颤栗。
  乔予笙凤眸一阵温热,在灯光的映射下,一双大眼看上去晶莹剔透。
  “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先是她结婚,再是遗嘱,各种问题接踵而至,冥冥中像是被谁操控着,一下一下踩进深渊。
  宋贤舍不得她哭。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她一流泪,他就慌了。
  “予笙,对不起。”
  他神色立即缓和下来,单臂微用力,将她拉入怀里,“这几天发生太多事了,我思绪有点乱。”
  “宋贤,你给我些时间,等我把某些事情解决清楚,到时候我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他说,“好。”
  半个小时左右,乔予笙目送男人离开。
  宋贤下电梯前往柜台,一口气交了一周的房钱,他单手搁上台面,修长的身子斜倚着,等待着工作人员刷卡。
  柜台小姐看眼账单,“不好意思宋先生,301刚刚有人交过钱了。”
  男人瞥在某处的视线收回,“什么意思?”
  “乔小姐的房间,已经付了三个月。”
  宋贤凤目眯了下,“谁交的?”
  “不清楚。”
  他面色突见冷硬,“给我查查。”
  柜台小姐知道他的身份,不敢怠慢,“宋先生请稍等。”
  她在电脑上敲了几分钟,一排信息显出来,柜台小姐盯着上面,照实说,“钱是从谈先生账户划走的。”
  谈枭?
  宋贤的舌尖,轻轻抵在唇角,潭底藏匿的东西,一时间难以捉摸。
  柜台小姐正好看见,他俊脸上有种铁青的颜色。
  一连数日,乔予笙都睡了个安稳觉。
  自从谈枭去到英国后,已有半月不曾出现,见不到他,她的生活步入正轨,一切像是回到从前,自由自在。
  宋贤三天两头过来一趟,带她出去吃饭、逛街、看电影,两人手拉手,仿佛又回到上大学时,那种甜蜜的恋爱状态。
  “胡巴好可爱啊,萌死我了。”
  副座内,乔予笙两手捧住胸前的绒毛娃娃,又亲又吻,恨不得把它陷入自己身体里。
  宋贤认真开车,眉宇间尽是温柔,“又哭鼻子了吧?”
  “多感人啊。”
  男人哭笑不得,“那天看煎饼侠你也这么说。”
  乔予笙皱了下鼻子,学着怀中胡巴的模样,冲他摆出个萌萌的造型。
  宋贤被逗乐,眸底染笑。
  十多分钟后,轿车在酒店门口停下,乔予笙解开安全绳,扬了扬手中绒毛玩具,“宋巴,我走了啊,不要太想我。”
  “好。”
  她随即炸毛,“我让你别太想我,你居然说好!”
  宋贤嘴唇内,溢出抹轻轻的笑声。
  “反应真快。”
  乔予笙哼了下,复又嘟唇凑上去,男人心领神会,在她嘴上啄了口。
  “发微信。”
  她推开车门,“嗯。”
  宋贤驱车离开。
  乔予笙拥着一尺多高的胡巴,坐电梯上到三楼,她掏出房卡,将门打开。
  往里走时,她腾出只手,按住微信说话键,“宋巴,我到了,你到家要马上给我回消息,哼哼,不然,我罚你一个星期不准见我。”
  她足蹬一双白色流苏鞋,踩在地毯上能发出阵细腻的摩擦声,悉悉簌簌,很好听。
  顺着屋内短暂的走廊,她的身影很快暴露在整间卧室。
  静立于落地窗前的男人,单手插兜,笔挺的身子折回。
  谈枭抬了下眸仁,茶色的潭底,深到极致。
  “好玩吗?”
  闻言,乔予笙垂在手机上的视线陡然掀起,当看清屋内男人后,她怀中的胡巴掉坠在地。
  唇色,瞬间白皙。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居然从英国,回来了?
  011被下套
  “我来看看你。”谈枭长腿走近,健硕的腰部弯下,将胡巴从地上捡起,“等下陪我去趟饭局。”
  男人两指拈住胡巴一只耳朵,伸手递给她。
  乔予笙没接,“我没空!”
  “那就把时间腾出来。”
  “我都说了没空!”她吼道。
  谈枭勾了下嘴角,把绒毛玩具丢在身侧的桌案上,一张俊脸风云不变,平静得很。
  “予笙,听话。”
  “我不想和你有牵扯,放过我行吗?”她凤目抬起,直勾勾盯入他眼中。
  这个掠夺者,一而再再而三闯进她生活,乔予笙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都快被他给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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