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石凤歌一边被明循擦着眼泪,一边瞥了眼被明循冷落在一旁的石青瑜,带着些娇嗔意味的哭道:“如果循哥哥不理凤歌,凤歌就去跳了东湖,碰了门柱,看循哥哥还敢不敢不理凤歌了。”
  石青瑜听至此,也抬眼看向石凤歌,心中为石凤歌叫了一声好。
  石青瑜这时觉得石凤歌这个妹妹虽然惹她怨憎,但着实帮了她几次。一次是上辈子,石凤歌用最简单的方法化作红颜祸水,告诉她石青瑜,明循不是个可靠的人,权势还是握在自己手里踏实。而这一次,石凤歌的娇嗔又趁了石青瑜的意,怕是不用她再多说,明循为护住石凤歌这条命,为了明循一直的期望,而成了今日之事。
  往后石凤歌再说她愿意嫁给贤王,并没存有死念,并没想伺候在明循身边的念头。明循又怎么能够信?明循可信天下女子都为得到他的宠爱而去害了石凤歌,又怎么会去信石凤歌原就是个三心二意,对他毫无情意,戏耍他的女子?
  明循听了石凤歌的话,眸光愈加黑沉,哑声应道:“朕应你,朕绝对不让你死。”
  他之前还不敢全信了石青瑜的话,如今听了石凤歌的话,明循已经确认石青瑜所言属实。明循心中情意翻涌,想到他自小视若珍宝的纯真女孩儿竟然与他一样的心思,且竟有宁死也不嫁他人的刚烈,明循恨不得即刻就把石凤歌搂在怀里,好生安抚一番。
  石青瑜冷眼看着这对小鸳鸯,心想:也就是如今宫殿中的人都是明循的人,不然石太后那边听到了这边上演着这么情意深重的戏份,怕是即刻就要冲过来抢了即将要成为她儿媳妇的石凤歌离开。在先帝驾崩时,因顾念着早年与明循生母嘉孝容皇后的情意,为明循留下一些人来助他。不然明循许连登基都撑不到,就被贤王把帝位给篡夺了。
  石凤歌见石青瑜冷眼看向她,石凤歌当石青瑜实在嫉妒她。石凤歌心中一喜,一跺脚,扭开身子,笑着小声笑道:“循哥哥最讨厌了,姐姐还在看着呢……”
  说得仿佛她与明循才是一对儿小情人,而石青瑜是哪个不知道避让的长辈。明循也看向石青瑜。
  明循不由得轻皱眉头,心中想到:石青瑜才被立为皇后不久,不好立即废后。且如今宫中局势险峻,若是即刻立凤歌妹妹为后,恐怕凤歌妹妹是要受人针对,凤歌妹妹那样个天真无邪的性子怎能斗得过奸险的石太后与宫中其他别有心思的深宫女子?只有让石青瑜继续做了皇后,等到朝堂平息再另立凤歌妹妹为后才好。只是要委屈凤歌妹妹几年了……
  ☆、第5章 成全
  石青瑜看着明循与石凤歌的表情,就已猜出他们心里转得什么念头。
  明循大约想着要等到朝堂后宫平息,再立石凤歌为后,只是要委屈石凤歌,对石凤歌心痛不已。石凤歌大约想着她将要嫁了更加俊美的贤王,但石青瑜的男人还在惦记着她,石青瑜被冷落在一旁,石凤歌心里肯定好不得意。
  这一对人也算般配,一个打算再利用她,一个打算再气她一场。
  石青瑜怎会不称他们的心意,所以石青瑜略低了下头,再抬起头来,已是满脸的强颜欢笑。看石凤歌见到她这副表情得意的哼了一声,石青瑜才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小心提醒:“陛下不是还有事务要处理么?”
  明循听着石青瑜的话,知道石青瑜这时暗示他离开,好进行下一步计划。虽然这时明循万分舍不得离开石凤歌,但若此时不舍的,就无法做出一出戏遮掩过石太后的眼线,就没有后来推脱的借口。
  看着石凤歌仍含着泪光的眼睛,明循眸光一暗,只能忍痛说道:“朕是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凤歌你先与皇后说话吧。”
  说完,明循脸色微沉,轻拢着袖子,咬牙转身离开了。
  石凤歌见明循因石青瑜一句话就起身离开,不由得起身跺脚哭道:“循哥哥……”
  只是明循已下定决心,为了长久的温柔乡愿舍一时的痴情纠缠,听了石凤歌的呼唤,也不过身形微顿,就即刻狠下心继续向前走。
  看着明循越走越远,石凤歌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转头对石青瑜笑道:“我是一贯把循哥哥当亲哥哥看得,还要姐姐不要介意。”
  石青瑜低头笑道:“本宫怎么会介意?妹妹的茶凉了吧,来人在为凤歌妹妹奉上新茶。”
  石凤歌流了好一会儿的眼泪,也着实累了,看有宫人为她奉上茶来,石凤歌就抬手预接。可那宫人大约是个新提上来的,一时没把茶盏端稳就将滚烫的茶都倒在了石凤歌身上。
  石凤歌惊叫一声就站了起来,挥手先打了那宫人一巴掌,才喊道:“该把这贱人打死!”
  石青瑜慌忙起身,看着石凤歌的裙子上沾满茶渍,惊慌道:“这可怎么是好?妹妹快将这衣裙褪下,看看烫伤了没有?”
  石凤歌咬了嘴唇,委屈的看了石青瑜一眼,冷哼道:“必然是你有意安排的!气不过循哥哥待我好,就故意找人伤我!”
  论起装委屈来,石青瑜也很是擅长,她立即就红了眼圈儿,带着些许哭腔说道:“妹妹这么说实在太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委屈了,姐姐再怎么样,也不会舍得下这个狠手。且如今哪里说旁的时候,妹妹快去偏殿把衣服换了,若是晚了,落下疤来可怎么好?不是可惜了妹妹一身冰肌玉肤?”
  石凤歌心中认定必然是石青瑜嫉恨于她,才下此狠手,但此时她也怕烫下疤痕,就含泪咬了咬嘴唇说道:“你,你且等着,等我循哥哥回来,看他怎么训斥你。”
  说完后,石凤歌却也顺着石青瑜的话到偏殿去褪下衣服查看伤势。
  石青瑜看着石凤歌被宫人扶走,石青瑜就坐回榻上,用帕子轻轻拭去刚才做戏哭出的一点儿泪花,冷声吩咐着立在一旁伺候的宫女:“刚才实在把本宫吓坏了,你们真是太过不小心,下次都要警醒着些。去传太医院的徐太医过来,给凤歌妹妹看看她的伤势如何了。再给本宫把把脉,看本宫可是吓慌了神儿,是否要服些安神的药。”
  徐太医年不过三十,却已头发花白,跪在石青瑜脚下给石青瑜把过了脉,才脸色苍白的去给石凤歌看伤。
  按照徐太医的诊断,石青瑜确实受惊吓过度需要好生休息,石青瑜用了些安神定气的药,就坐在殿里叹了一声:“本宫真是个受不住惊吓的。”
  而后,石青瑜躺在终于独属于她一个人的床榻上,轻轻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还是专属于她一个的床榻睡着舒服啊,这些天只闻着身旁明循透过来的气息,石青瑜就厌恶的睡不安宁。
  睡至朦胧中,石青瑜听得有宫女报她说是石凤歌的伤无大碍,且石凤歌已经离宫了。
  石青瑜就一边闭着眼睛一边含糊的应了声:“嗯,本宫知道了,退了吧。”
  可石青瑜自小养成了习惯,即便再困乏,一日里也睡不过三个时辰。石青瑜一觉睡到接近子时的时候就醒了过来,听着偏殿传来男女欢愉时微微声响,石青瑜知道那边就是石凤歌与明循,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从何时开始的。但偏殿那么远,石青瑜都能听到声音,看来明循真是出了把大力气呢,与早些时候明循在她石青瑜身上那副敷衍态度真不可一同做比。
  看来,这男女之事还是要情投意合,才有趣味。
  石青瑜想着,轻轻翘起了嘴角,心道:我让石凤歌毫不抵抗得躺在你的身下,明循,你怎么谢我呢?
  一点儿合欢香,就足能让石凤歌失去理智,与明循来一场火热的缠绵,圆了她石青瑜的谎话。
  石青瑜本身并没有这种东西,可她没有,徐太医有。早年冯太妃伺候先帝的时候,可用了不少徐太医手里的合欢香。如今冯太妃是薨了,但徐太医做过的事可逃不掉,更何况他还与冯太妃有过一个孩子呢,可惜那孩子早夭,不然这明家的事就更加热闹了。
  可冯太妃死了,徐太医以及他一家九族几百口子人活着。一时的行差踏错,就要用后半辈子来还。徐太医上辈子就逃不过她石青瑜的威胁,这一世怎么能逃得过?
  石青瑜知道她手段卑鄙,就这么毁了石凤歌那么个好女子的清白,可她本就是恶人,行事不卑鄙不阴损怎么陈得上恶人之名呢?
  石青琬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有了更大的响动,却不是明循与石凤歌更加激烈的欢※爱声,而是石太后派人来寻石凤歌的声音。
  石青瑜懒懒的起身,一副才睡醒的样子,皱眉问道:“这又出了什么事了?怎么闹得这么大声。”
  为石青瑜守夜的可怜宫女,早就听了半个晚上明循与石凤歌的欢愉声,这会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颤声回道:“回禀娘娘,是……是太后身边的桂嬷嬷来寻人……”
  石青瑜套上外衣,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桂嬷嬷来寻什么人?”
  那可怜的宫女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难看的转头看向偏殿。
  石青瑜也是听到了那些响动,故意笑着说道:“哦,早就跟陛下说让绿意侍寝了,不过陛下一直顾及着本宫。按本宫说来,顾及什么呢?陛下广纳妃嫔,让那些姐妹多为陛下添几个皇子,才是本宫的福气呢。甭管桂嬷嬷来寻了什么人,想让桂嬷嬷来见了本宫,毕竟是姑母那边的人,不好冷待了。”
  那可怜的宫女连忙应下,慌张的转身出了石青瑜的殿门。
  石青瑜起身换好衣服,听着偏殿那边响动还未停止,不由得有些叹服,这明循与石凤歌的身子也算好得了,还是年轻人抗折腾。她上辈子虽有不少男宠,但随着她上了岁数,又要顾着身子,每夜也就享用一个男宠一两次到头了,哪有这么大的兴头儿呢。
  不过兴头大了也好,有他们在床榻上滚来滚去的功夫,她也正好能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撇个干干净净。
  桂嬷嬷进到石青瑜宫里时,脸色就不大好,听了偏殿的响动,脸色已是铁青。大约是桂嬷嬷已经知道正在给明循侍寝的就是石凤歌,所以脸色这这般不好。
  桂嬷嬷见到石青瑜略一行礼,就冷声问道:“皇后娘娘,老奴是来奉太后之命,来请二姑娘回去的。”
  因石勇只有两女,一个就是石青瑜,另一个就是石凤歌。石凤歌现年十六,比石青瑜小了一岁。桂嬷嬷所称的“二姑娘”就是石凤歌了。
  石青瑜略一皱眉:“凤歌妹妹?今日她是来过,与本宫说笑了好一会儿。可有个宫女一时不慎,洒了些茶水到她裙子上。本宫也受了惊吓,着人安排凤歌妹妹换了衣裳看过太医就睡下了,朦胧中听的有人说是凤歌妹妹无恙,已出宫去了呀。嬷嬷怎么来这里寻?”
  说着,石青瑜拧紧了帕子:“难不成妹妹并未出宫,妹妹未出宫,那她去了何处呢?”
  桂嬷嬷冷声说道:“不正是在偏殿么?”
  石青瑜摇了摇头:“嬷嬷莫开这样吓人的笑话,那是本宫身边的宫女绿意,怎会是妹妹凤歌?”
  桂嬷嬷的脸色都已铁青:“是与不是,去看看便知道了?”
  “哦?”
  石青瑜轻声问道:“莫非嬷嬷要打断皇上宠幸一个宫女?”
  桂嬷嬷皱眉问道:“那皇后以为如何?”
  石青瑜叹了口气,拧着手中的帕子,柔声说道:“本宫能有什么主意?也只能等着了。”
  石青瑜才说完,那偏殿便响起一声女子的尖叫。
  石青瑜听着那声尖叫,心中笑道:还以为他们真要忙上一夜,我也要等上一夜呢,没想到好戏这么就开演了。
  ☆、第6章 逼死
  那声尖叫猛然响起后,就是巨大的撕扯哭闹的声音。
  桂嬷嬷听着这些声响,立时说道:“这明明就是二姑娘的声音。”
  石青瑜皱紧眉头,:“竟然真是凤歌妹妹,那绿意呢?绿意在哪里?快找绿意过来!”
  桂嬷嬷横了眼在她眼中不分轻重的石青瑜,冷声说道:“皇后,如今哪里是寻那宫女的时候?侧殿闹了起来,皇后还不让宫女进到内殿看看出了什么事儿?”
  那殿中,无论是明循伤了石凤歌,还是石凤歌伤了明循,对石青瑜都是一件好事。石青瑜怎会进到殿里阻止,石青瑜就先露出一下呆愣的表情,依旧一边哭着一边对桂嬷嬷低声说道:“这,这让我怎么与父亲母亲交代呢?”
  如今这副怯懦不堪的样子,石青瑜做来十分顺手了,她在石家就一贯是这个窝囊样子,若非有这个窝囊样子做遮掩,石青瑜也不会在何氏眼皮子下面活到现在。在她掌握权势,真正有本事飞扬跋扈之前,她一直就是这么个窝囊样子。
  桂嬷嬷见石青瑜这般怯懦不堪,心中愈加鄙夷,心道:这石青瑜果然如传闻一样,是个软弱愚钝之人。桂嬷嬷就冷声说道:“皇后娘娘是要好好思量思量了。”
  石青瑜面上一片雪白,头发似因慌忙起身,并没有仔细梳理好,略微有些散乱,倒真似一副慌张失措的样子。
  石青瑜连忙应下桂嬷嬷的话,才要吩咐人进到殿中。
  就见石凤歌衣衫不整、踉踉跄跄的自宫殿中冲了出来。石凤歌一冲出宫殿,见到桂嬷嬷,就要扑到桂嬷嬷怀中哭道:“嬷嬷……嬷嬷救我……循哥哥他……他对我……”
  石青瑜见到石凤歌从殿中冲了出来,就立即作出一副被惊吓到的样子倒退了一步,口中喃喃自语:“真是凤歌妹妹。”
  桂嬷嬷自八岁就在宫中,见过多少人命丧宫中也见过不少人飞黄腾达,但却是头遭在光天化日之下见到一个女子刚被宠信过,就一身污秽的跑到大庭广众之下。桂嬷嬷低头瞧见石凤歌裙角沾染的血迹,闻着石凤歌身上带着的异味,就轻轻推开了石凤歌,转身命跟着她来的宫女:“还不伺候着二姑娘更衣?”
  事情已然发生,自是要到太后面前回话,又是皇族中事,但总不能带着一身秽物衣衫不整的石凤歌冲到太后面前。桂嬷嬷只得先让石凤歌洗浴更衣,才能将石凤歌带到天后面前。
  随后,桂嬷嬷看着石青瑜仍旧在慌张,就忍不住提醒:“皇后娘娘,还需处理一下侧殿事宜。”
  石青瑜轻吸了一口气,一副以桂嬷嬷的话为准的样子,慌张说道:“啊,对,多谢嬷嬷提醒,本宫几乎忘了这事。快来人啊,快去殿内伺候陛下更衣,再清理下侧殿。”
  宫女虽早就做惯此事,但今日之事实在与往常不同,见石凤歌先行冲出呼救,明循反而避而不出,不似以往妃子承欢的场景,心中都已有些发慌。此时听到石青瑜下令,宫女都先是略微一顿,才缓缓进入侧殿。
  待石凤歌被桂嬷嬷带走后,石青瑜一直在门口等着,等着已换过衣衫的明循从殿中出来,看着明循脸上带着明显的抓伤,还有明循身后跪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宫女。明循的面上的表情和他的心思一样复杂,有些欣喜还有些疑惑还有些气恼。
  石青瑜知道明循的欣喜,是源于石凤歌之前对他的主动迎合,这说明石凤歌是乐于伺候他的。这说明石凤歌真是宁死也不愿嫁给贤王,真是心中念得只有他。明循怎能不欣喜?
  石青瑜知道明循的疑惑,是因为石凤歌方才的哭闹,似乎之前的迎合都非出于她的意思。既然并未处于她的意愿,但明明又是石凤歌主动缠住了他,明明是石凤歌之前说的明循若不理她,她就去死的话。明循怎能不疑惑?
  石青瑜却不知道明循的气恼,不仅仅是因为石凤歌竟然伤了他的脸,还因为石凤歌在与他欢好的时候,一会儿叫着他的名字,一会儿喊着明律的名字……
  石青瑜见明循面上不虞,仍旧上前一步提醒:“陛下,凤歌妹妹已去太后那里了。”
  石青瑜在明循面前就不能演出她在桂嬷嬷面前的那副样子,不然让明循看出她太会做戏,好疑心她在他面前是否也是在做戏。
  明循看都不看石青瑜一眼,就冷声说道:“你以往怎么说,去到太后跟前还怎么说就是!”
  石青瑜听得明循这般说,就是要她按照计划行事。虽是石青瑜提了这事,但细细勾勒了整个计划的却是明循,石青瑜不过见缝插针帮衬着明循给石凤歌下了些药,再陪着做场戏罢了。毕竟如今这皇宫里,她除了能够威胁到的徐太医,旁的没有一个是她的人。石青瑜还不能张扬她那点儿小聪明,让明循先对她生了防备。
  待石青瑜与明循走到太和殿时,石凤歌已换了衣衫,哭倒在石太后腿边。
  石太后一直皱着眉头,脸上看向石凤歌的厌恶在看到石青瑜与明循走上殿后,才掩去了,换上一副怒容,怒气冲冲的对石青瑜与明循吼道:“你们一帝一后做下的好事!”
  石太后心中十分恼怒,恼怒的是石凤歌先被明循占了身子,恼怒的是石凤歌若是不能嫁给贤王而归了明循,怕是石勇也要跟着倒戈向明循。
  明循与石青瑜有帝后身份,即便面对石太后的斥责,也不需下跪。但石青瑜还是做出微微腿软,强靠意志支撑才勉强站立的样子。明循当她为今日的谋算而心虚害怕,石太后当她为今日的错事而慌张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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