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2节
“宗主!”
那老者倒有股英雄气概,身子残缺成这般模样,竟然面不改色,话出口来,语气平稳至极,若非大毅力者,如何能容忍这般剧痛?
老者刚吐出两字,便窥见一边的川岛速浪,将后边的话,咽了回去。
“鬼王!”
盛田昭夫顾不得川岛速浪在此,踉跄几步扑倒老者面前,一把将之扶住,满脸惊骇欲绝,“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王躬身低头,只是不语,“千百代”传承数百年,各种帮规已然进入到这老者的骨髓里,有外人在此,没有宗主吩咐,如何能将机密宣诸口外?
“川岛将军不算外人,鬼王你如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田昭夫急得脸都变了形,
鬼王叹息一声道,“启禀宗主,‘千百代’总堂被毁,堂内一百二十一名弟子尽数被戮,无一幸免。”
老者此话一出,盛田昭夫和川岛速浪头上齐齐炸响一颗惊雷。
“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盛田昭夫连退十余步,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一脸的诡异邪密,好似看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一般。
“宗主,我岂敢报假,此刻“千百代”总堂已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说着,那老者咳嗽一声,吐出一口乌血来。
话至此处,不言自明,对“千百代”下手的正是薛老三。
原来,傍晚时分,薛老三于北海道边的那个小酒肆中招摇过市,便是为了吸引盛田昭夫手下的注意。
试想,那处距离盛田昭夫的原心宅不过四五里路,以盛田昭夫的势力,以昨日的火爆情形,盛田昭夫又怎能不调集力量环伺原心宅周围。
而薛老三要的正是引起盛田昭夫手下的注意,果然,彼时他在北海道边站了一会儿,一壶清酒还未饮尽,两只小鬼就缠上身来。
那两只小鬼甫一出手,薛老三不惊反喜。
很明显,从那两只小鬼的手段来看,柳宅遇袭的凶手必是此类无疑。
那两只小鬼的手段,在薛老三看来却不如何高明,但未经过特殊高明隐匿潜伏术训练的普通人而言,这两人的手段极具致命性。
试想,柳宅的戒备不可谓不森严,护卫的保镖不可谓不精悍。
然则,一朝遇袭,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便被人一招毙命。
此种手段和他薛老三今次所遇如出一辙,而这两只小鬼现出形来,薛老三如何不喜?
利剑大队的那两位护卫柳莺儿的战士,柳宅之中十余位随伺柳莺儿的无辜生命,这一笔笔、一条条缠着冤魂,和着血泪的孽债,他薛老三时时刻刻都铭记在心。
他此番赴岛,除了营救柳莺儿外,另一大目的便是为这十余条冤魂复仇。
第一百一十一章三派
遍数他薛老三生平,大大小小战斗无数,其过程虽多有血腥恐怖,残人身体。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但他薛老三牢记顾长刀训诫,可持技除暴安良,惩戒恶人,但决不可以武害人性命!
是以,不管如何憎恶对手,但从不曾伤人性命!
然此次赴岛,薛老三简直是换了个人,拉手无情,杀人无算!
毁社之战中,至少有十余位岛**人命丧他手!
而更让他念兹在兹的,便是制造柳宅那数十冤魂的幕后黑手,今番那两只小鬼甫一伸出手来,薛老三便知找着了正主。
先前,在小酒肆摊前他故意卖出破绽,任对方的三棱镖削断自己一缕头发,否则以他薛老三的本事,就是枪林弹雨,又如何能中招?
而他彼时,头发方断,他便做个笨拙的样子,跳上一辆货车,急速逃开。
此番表演,不过是让那二人放心,随后他便缀着那二人,径直杀入了“千百代”的老巢。
说来“千百代”传承千年,高手如云,秘技无数,可这些秘技无不跟忍者的“隐”字相关,多讲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藏在暗处,袭杀敌人。
可这招对薛老三是半点作用也无,想那薛老三神识强大,六感精妙,便是闭着眼睛,也能识破那些忍者的所谓精妙隐术。
如此一来,“千百代”所谓高手失去了隐匿术这一最大依仗之后,论其真正的战斗力,较之利剑大队的特战队员也多有不如。
薛老三狠下心来要袭杀他们,那是疯虎入狼群,快刀斩乱麻,尽流周身。法御万物,短短数分钟,“千百代”满堂一百二十余人让他杀了个干干净净。
盛田昭夫哪里会不信这老者,他不信的是他麾下最得力的“千百代”竟会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须知。这“千百代”可不是普通的杀手组织。而是绵延上千年,传承数百代的著名忍者组织。麾下无不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强大忍者。
此次突袭柳莺儿在北美的家宅,盛田昭夫也不过派出两名中忍就达到了目的,由此足见“千百代”的神秘与强大。
可如今,这鬼王汇报说。“千百代”竟在一息之间土崩瓦解,合堂一百三十一号精锐忍者除了外出执行任务和被派出去保护政要的几名忍者外,一下一百二十一口竟尽数被戮,连逃走的机会也无。
如此天方夜谭的惨案现在眼前,盛田昭夫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接受。
鬼王看出了自家宗主的疑惑和惊恐,咳嗽一声又道,“今夜突袭我‘千百代’总堂的那人简直不是凡人。是妖!是魔!是神!我‘千百代’总堂守卫是如何严密,地点是如何隐匿,麾下六十余下忍,三十余中忍。已然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存在,更不提那强大到巅峰的十余位上忍。”
“可那人撞进门来,我‘千百代’一百二十余位精锐忍者,就好像破纸烂屋一般被那人摧枯拉朽,转瞬就杀了个干净,原本我‘千百代’就是凭借千年传承的隐匿秘术纵横天下,可今遭那人突袭进门,我‘千百代”构造的三道防线,五十余次隐杀,皆告失败。”
“那人仿佛生着一双天眼,不管人藏在何处,忍术应用得是如何精妙,都被那人抬手破去。花摘叶皆可杀人,本是传说中的本领,却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龙王便是被那人从缸里掬起一捧清水,被那人轻拨水珠,生生砸死,死前连发出哀号都不能。”
“幸亏我隐在塔顶,瞧出不对,第一时间跃进湖里,快速潜行,当时那人正在堂间和兽王组织的人马搏杀,与我相距两千米开外,我原以为此番脱身必定无虞,哪里知道念头方起,肩头便传来一阵剧痛,不用去看,我便道肩头被狠狠劈了一刀,劈裂了肩胛骨。”
“可我伸手握住的却不是刀,而是一根竹枝,仔细看去,碧油油的还挂着几片叶子,我认识它,正是总堂里的那根紫竹,我亲手栽的,相距两千余米,我身在湖底,那人随手抛出一根竹枝,就能将我重伤成这样,若非恰好是湾流转道,我偏转了身子,那根竹枝一定已经洞穿了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