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沐学海紧紧拽拳,咬牙切齿:“你已打定主意,要将这黑锅往本少将身上扣了?”
  “是不是黑锅,等本庄主禀报皇上,皇上自有定夺。”慕容残月并不惧沐学海的怒意,大声道。
  沐学海怒指慕容残月:“皇上面前岂容你血口喷人,本少将根本没救什么血魔魔尊,亦不知你奉旨来灵仙镇伏击血魔,这条罪本少将不会认,我相信皇上英明,自然会还我清白。”
  “好,本庄主这就回京禀明皇上,看皇上是信你还是信本庄主!”慕容残月看了沐学海一眼,带着几名黑衣女子,大摇大摆往美人居方向而去。
  沐学海拳头拽得咯咯响,慕容残月,总有一日本少将端平你第一庄,看你拿什么资格再狂?
  因太过用力,手上的伤口一痛,他捂住手臂,气得肺都要炸了。
  都是玉绾那该死的女人,若她不用暗器打伤他的手臂,他如何会被慕容残月诬蔑?
  “将军,看沐学海那哑巴吃黄连的憋屈模样,可真是痛快!”灵仙楼上,钱浅看着楼下一脸黑沉的沐学海,对旁边的齐语堂道。
  齐语堂勾嘴一笑,把玩着手中的莲花暗器,眸中尽是毒怨:“这还只是个开始,以后有得他受的,我倒是希望他的心足够强大,能承受得住我送给他的大礼!”
  钱浅眸中亮光闪烁,似看到沐家家破人亡的情景。
  “美人居如何?”齐语堂散了眸中的戾气,轻问。
  钱浅回道:“如将军所料,沐学海碰了壁,只不过为玉绾姑娘解围的是文安。”
  “文安?”齐语堂有丝不解,文家一向低调,从来不插手别人的事,为何这次会帮玉绾解围?
  钱浅点头:“文安为了玉绾姑娘还和沐学海交了手。”
  齐语堂诧异。
  文沐两家一文一武,撑起圣都朝堂,深受皇上重视,文静与沐颜又暗斗多年,只是勉强维持着门面功夫,撕破脸是必然的,可是为了一个玉绾,他们俩竟然大打出手,这着实太奇怪。
  文安此举究竟有何目的?
  想到一事,钱浅道:“刚得到消息,沐学海知道月煞是被人谋杀,正派人抓灵仙镇所有的大夫,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不必,这事闹得越大越好,对我们只有利没有弊,你只要派人保护好玉绾便可。”
  “属下遵命。”
  美人居。
  “小绾,你没去真是可惜了,仇婶子的婚礼真的很热闹呢!”二牛看着玉绾,说得手舞足蹈。
  莫寒风则坐在桌前帮玉绾剥红鸡蛋,带着温柔的笑容。
  玉绾笑着打趣:“我看你是在羡慕仇婶子成亲吧,你也到了成亲的年龄,赶紧让你娘给你寻个媳妇,那就不用羡慕别人了。”
  “哪有哪有?”二牛的脸哗地一下红了。
  锦衣橙衫在旁边偷笑。
  莫寒风剥完一个鸡蛋递给玉绾:“来,小绾,沾沾仇婶子的喜气。”
  玉绾看向他,浅浅一笑,接过轻轻咬了一口,蛋白嫩滑,蛋黄粉香,土鸡蛋的味道就是正宗。
  “慢点吃,别噎着。”莫寒风倒了杯水递给她,满是紧张关切。
  玉绾心头一热,接过水喝了一口,再问道:“仇婶子现在是不是很幸福?”
  “当然了,她夫君可疼她了。”二牛抢了话答道。
  玉绾和莫寒风相视一笑。
  无意间看到莫寒风衣袖上有一块红色,玉绾拉过他的手想看看是不是被红鸡蛋染红的,谁知这一拉,竟让莫寒风痛得拧了眉头。
  手臂上干净的白衣立即染红一片。
  玉绾一惊:“你受伤了?”
  二牛锦衣橙衫也是大惊,赶紧过去查看。
  莫寒风快速抽回手,捂住那片血红道:“没事,不过是去上咀村时被牛车撞了一下,刮破了皮。”
  刮破皮怎么会流这么多血?玉绾不信,正欲再去拉他的手,无意间瞥见门口有一抹白影,她动作一顿,心头闪过一阵不好的预感……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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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8】我会心疼
  更新时间:2014-9-1 5:39:15 本章字数:18430
  玉绾抬头看去,见那抹白影是慕容残月,此刻他正微眯着狭长的眸子,盯着莫寒风流血的手臂,眸中一阵犀利。
  她心头不安,感觉莫寒风受伤被慕容残月看到,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一样。
  莫寒风见玉绾看着门外,也转头看去,眸中顿时一惊,更是紧了紧捂住伤口的手。
  橙衫锦衣亦随着两人的视线看去,见到名白衣俊雅公子,立即迎上去:“公子,里面请。”
  这几日灵仙镇怎么来了这么多身份不凡,长相俊美的男子?难道是美人居已远近驰名,所以引来四方‘财子’纷纷产来?
  两个丫头想到这个原因,不由得眉开眼笑,要发财啦!
  慕容残月朝身后看了一眼,示意跟着他的黑衣女子在外面等,然后大步迈了进去,径直走到莫寒风身边,似随意又似故意道:“莫公子的手臂可不像是被牛车撞的,倒是像被暗器所伤。”
  莫寒风眸子一沉,面色平静道:“月公子说笑了,我自己的伤我还不清楚是怎么来的吗?”
  “莫公子所言有理,你自己被什么所伤确实只有你自己知道。”他转过身,随意捻起肩膀上一缕头发用手指饶了饶,左右打量着美人居。
  这朦胧如仙境的地方,看似简单实则一点也不简单,这对父女显然花了许多心思。
  莫寒风看向玉绾,朝她摇头,表示没事,不用担心。
  “但本公子看过之后,便也就知道是不是暗器所伤了?”慕容残月突然将头发往肩头一甩,抬手朝莫寒风受伤的手臂抓去。
  莫寒风没料到慕容残月会突然来这样一手,坐在那里连闪躲的地方也没有,眼看慕容残月的手已到身边,他眸中一慌,手中内力骤然而起,抬手就朝慕容残月打去。
  却——
  他还未出手,唰唰两声,几片金黄的花瓣已朝慕容残月飞了过去。
  慕容残月被几道金光晃得眼前一花,定眼一看,见是几片花瓣,他脸色一变,大手转了方向,想去接住花瓣,却没曾想花瓣的速度无比之快,直逼他胸口而来,想接已经晚了。
  情急之下,他只好一个翻身,以图躲开花瓣的袭击,谁知他再回身之时,那几片花瓣仍旧如影随形,他赶紧朝身后退去,却撞到了雕花木架上。
  后路被堵,花瓣就要刺入胸口,他只得扬袖一扫,几片花瓣被扫开,疾速朝橙衫锦衣飞了过去。
  锦衣吓得呆住,动也动弹不得,橙衫见状赶紧拉住她跳到一边,花瓣从眼前擦飞而去,划断一缕发丝,再划断紫纱,扎进墙壁。
  ——发丝垂地,紫纱飘落,墙破灰飞。
  橙衫大惊,复杂地看向玉绾。
  虽没被花瓣击中,慕容残月胸口却一阵汹涌,本就重伤在身,刚刚又强行动用内力,强压在体内的血液就要冲口而出。
  他暗自调息,再次将其压下,眸光一狠,扫向朝他出手的白衣少女。
  玉绾仍旧坐在桌前,泰然自若,唯独眸子冰冷:“我爹的伤是你说看就可以看的吗?”你还没有资格动他!
  “月公子难道手又痒了?”莫寒风悬着的心微微一松了,在无人察觉之下散了内力,端坐桌前,平静如常。
  守在门外的两名黑衣女子听到动静就要冲进来,被慕容残月一个眼神阻了回去。
  慕容残月一身戾气,走向前几步道:“不过一月不见,玉绾姑娘的暗器竟如此出神入化……”他朝墙壁上那几片娇嫩花瓣扫了一眼,继续道:“连这小小的花瓣也能成为你手中夺命的暗器,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承蒙谬赞,愧不敢当。”玉绾冰冷回道。
  刚刚她不过是想挡开慕容残月看莫寒风的伤口,并没对慕容残月下杀招,否则他今日能躲开那花瓣吗?
  看着玉绾清冷淡定的小脸,慕容残月怒意横生,若非今日他受了伤,岂会被那几片花瓣弄得如此狼狈?
  四目相对,同样绝美得让人不忍直视的脸,如同镜子一般照着对方,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压抑极了。
  “哟,这是怎么了?”秋芙蓉诧异而来,看到地上断裂的紫纱,又在玉绾和慕容残月之间转了转眸子,这是又打起来了?
  她今日着一袭水粉色软罗抹胸,胸前绣了大朵大朵的芙蓉花,外披真丝手织水衫,素色腰带扎束,一条粉白相间的无花拽地裙,说不出的妩媚迷人。
  一直在用美人居的天然面药,原本就白嫩的肌肤此刻更是水润透嫩,往人前一站,仿佛双十华龄的女子,别有一番风韵。
  慕容残月见她前来,甩袖转身,满身怒火更甚。
  秋芙蓉脸上的笑容一滞,她没得罪这尊佛爷吧?这摆的是哪门子的脸子?
  玉绾浅浅起身,云淡风轻道:“没什么,有人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在这炫耀罢了。”
  秋芙蓉看了慕容残月一眼,呵呵笑道:“玉绾姑娘别介意,损坏了什么我芙蓉阁照价赔偿。”
  “岂敢让秋老板赔偿?堂堂圣都第一庄的庄主可是财大气粗,区区几两银子,会拿不出来吗?”玉绾看着那白衣男子冷道。
  秋芙蓉和慕容残月皆是一惊。
  “玉绾姑娘如何知道他是圣都第一庄的庄主?”秋芙蓉诧异问道,发髻上的芙蓉发簪都闪了一道惊光。
  玉绾看了秋芙蓉一眼,肤若玉脂,声如清泉,答:“秋老板所送之白玉琉璃锦乃是远邦贡品,圣颜国仅有三匹,当今天子分别赐给了两位宠妃和第一庄的庄主,此事但妨去过圣都的人都知道。
  恰巧常来我这买面药的赵月儿、叶青青两位姑娘,往来圣都频繁,我便随口问了问,经两位姑娘描述,第一庄的慕容庄主,喜着月白华衣,衣上绣有残月图纹,一手暗器无人能敌,张狂不羁,目中无人,不正与他一般?”
  慕容残月看向玉绾,原来那日他前来买面药,玉绾早已猜到他的身份,她是故意诈他一百两的,可恶!
  秋芙蓉暗叹玉绾行事小心谨慎,原来已将白玉琉璃锦的事调查得这么清楚,难道玉绾是怕她送白玉琉璃锦加害她?
  玉绾再道:“如果我没猜错,秋老板便是被皇上封为一品夫人,专供皇室衣料的秋夫人吧?”
  秋芙蓉亦是一惊:“这难道也是向赵月儿叶青青打听而来?”
  “不,是我猜的。”玉绾看向秋芙蓉道:“美人居开张之日,有位慕容小姐前来,称白玉琉璃锦是她的,而圣颜国人尽皆知,第一庄的慕容庄主有个极为疼爱的妹妹,恰巧她又姓慕容,由此可见,她便是慕容庄主的妹妹,慕容哓风。当时,慕容小姐称秋公子为表哥,称你为芙蓉姨,自然,你便也是慕容庄主的姨娘,皇上亲封的一品夫人,秋夫人了!”
  秋芙蓉露出赞赏的笑意:“玉绾姑娘冰雪聪明,秋芙蓉佩服,既然你已知我和残月的身份,为何没有说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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