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 你什么时候开始信任他的?
但疑惑归疑惑,裴娇娇却并没有失去理智和最基本的判断。
电话一挂断,她立刻说出了墨寒之的担忧。
“你怀疑这件事和陆嘉阳有关?”
温婉是她的亲生母亲,没有害她或是墨寒之的理由。
那这样要是还要隐瞒行踪,墨寒之真正想瞒的人就一定是温婉身边的人——陆嘉阳。
墨寒之轻点了下头。
“毕竟大问题是在他出现后才爆发的,再加上他这个人在我们心里的形象一直有问题,所以很难不怀疑到他的身上。”
裴娇娇对墨寒之的推测表示肯定,但紧接着也提出了新的疑惑。
“可是陆嘉阳这个人真的有这么大的能力吗?能在短时间内以天气原因为由,将雷电引到信号塔上,然后再切断整个酒店的电路。”
“还有门口的保镖又去哪了?如果是被支开,是以怎样的理由才会让他们毫无怀疑,如果是被袭击,又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让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同时失去意识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做出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不成是想趁黑要了我们两个的命吗?”
“要是谋划了这一切的主谋真的是陆嘉阳,那他为什么想要我们两个的命呢?我们活着就这么影响他活着吗?”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排着队的往裴娇娇的大脑里挤。
她也不想这样一股脑的都丢出来,可问题都赶在了一起,一问起来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听着自家小太太跟机关枪一样的问题,墨寒之的眼底划过一抹担忧,但转瞬就转变为了一抹安抚。
他牵着裴娇娇的手,将她带到沙发旁。
两个人并肩而坐,解释声也沉沉的响了起来。
“权祁风口中的那位先生,向来以神秘和难搞著称,手里可以买到很多你从别处买不到的东西。”
“既然他和权祁风有私交,而这件事是他提醒权祁风的,那么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不管幕后主使是谁,先生都一定有参与。”
“更甚者,我怀疑造成这次‘意外’的道具就是从先生那里得到的。”
裴娇娇巴掌大的小脸上印着困惑。
“这个先生这么厉害?那岂不是他要是想针对谁,谁就得死翘翘?那他也不怕被人记仇追杀。”
“这个就要涉及到一些规矩了,他能在这个圈子安全的活到现在,有一部分是仰仗他自己定下的那套规矩,只可惜这次他为权祁风破了规矩,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说完,墨寒之也意识到话题有些跑偏,便又默不作声的拉扯了回来。
“至于这个幕后主使是否是陆嘉阳,如果是他,他又为什么要针对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和证据支撑才能推断出来。”
“保镖方面,只要那边的通讯恢复,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答案,而那些所谓的‘意外’方面,就需要等到天气好转后再进行调查了。”
说来说去,就是眼下还得不出任何结论。
裴娇娇点点头,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她忽然觉得是自己重生之后的路走得轨迹和原来离得太远了,所以遇到了这么多上一世连听都没听过的匪夷所思的情况。
而现在也是两眼一抹黑,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好方法。
裴娇娇是想在心里叹气,可不知不觉竟然叹出了声音。
所以这还没回答,人就已经被墨寒之不知道第多少次拥入怀中。
“别怕,我这就安排人来接我们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
裴娇娇心头一暖,撒娇似的在他的怀中蹭了蹭,乖巧的点下了头。
“好。”
墨寒之安抚的吻了吻裴娇娇的额头,拿出手机去打电话安排了。
可一通电话挂断后,裴娇娇却发现某人又站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背对着自己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
她犹豫几秒,还是踮着脚尖走了过去,从背后拥住了他。
“又在担心什么了?”
话音落下,一秒,两秒……足足半分钟过去了,裴娇娇仍然没有等到回答。
她的眼底划过一抹诧异,果断松开手臂,想要绕到墨寒之的面前去看看情况。
但这手才刚离开他的腰就被他握住,强制性的又按了回去。
“别动。”
一声清冷的命令让她呼吸一滞,不敢再乱动。
心头的疑惑也在这一刻无声放大。
这……打电话之前还好好的,怎么打完了情绪就不对了呢?
难道是电话里知道了什么让他心情不好的消息?
“老公,你怎么了?”
裴娇娇深吸口气,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说完,又是长久的沉默。
她知道墨寒之情绪不好的时候催不得,就这样默不作声的陪着他。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站得脚都有点麻了的时候,熟悉的声音才终于沉沉响起。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这个问题问得没头没尾,听的裴娇娇一头雾水,“什么……什么时候?”
她开始什么了她?
“无条件的信任。”
“???”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无条件信任权祁风的?”
“……”裴娇娇的大脑思绪暂停了几秒,恢复正常后,脸上的担忧也转变为哭笑不得,“墨寒之同学,你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对权祁风无条件信任了?”
合着闹了半天,某个大醋坛子又是吃醋了。
哦不,准确的说是把刚才没来得及吃完的醋,又给捡起来了。
估计是权祁风走了之后,墨寒之的第一反应太过温柔,让她的潜意识里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墨寒之并没有往心里去,刚才也就没往吃醋的方面联想。
结果闹了半天,不是人家不吃这口醋,而是在正事被安排完之前,他没时间吃。
这该安排的都安排完了,才有时间正经吃醋。
行吧,反正当时她就已经做好回来要哄墨寒之的准备了。
墨寒之轻哼一声,没转身,更没多解释什么,只是强按着心头不停翻涌着情绪,以最简洁的语言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他说了,你便信,这不是无条件信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