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干妈,”阮怜惜突然提高了音量,而后见不远处的高宗翰突然看向她,遂略带抱怨的小声嘀咕了句,“干妈,你干嘛这样说我,搞的我就跟,就跟那些不好的女孩子似的。”
  韩宛若也意识到自己说重了,哎,这半年来他身边就楚寻和小皓,与这俩孩子直来直往惯了,她倒忘记了与心思细腻的孩子沟通要注意方式方法。
  沈博文在厨房内闷不吭声的剥了一会大蒜,心有不甘的问了句,“阿寻,换做是你,你会选我还是选高以泽?”
  “啊?”楚寻顿了顿,然而认真想了想,她这么想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看向厨房外的高以泽。不其然的与高以泽的目光相撞,他愣了愣,而后不甚在意的偏过头。
  楚寻转头看向沈博文,语气轻松的说道:“以泽哥哥还是用来崇拜就好了,他就像一个冷酷的王子,看着非常让人心动,但若是我绝不会选择这样的人,因为生活不是童话,我一定受不了他的漠不关心和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有他太耀眼了啊,我hold不住,找男朋友当然要找差不多的,差距太大的,往往最后都是悲剧收场。最后,你这话问错人了,我和他是姐弟啊,哈哈哈……”
  她这话才说完,就听佣人陈阿姨说了句,“大少爷,麻烦你让让。”
  楚寻与沈博文同时回头,就看到高以泽面无表情的站在厨房门口。
  背后说了人坏话的俩人面面相觑,高以泽却直接走向冰箱拿了瓶饮料后离开了。
  “他来多久了?”楚寻惴惴不安的问道。
  “不知道。”
  楚寻自我安慰道:“我们也没说他坏话对不对?我们还夸他了呢,我刚那番话的意思是他是大神一般的存在,只可仰望不可亵玩。最后我还表达了我们是一家人的美好和谐的概念,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补6月17日一更,
  ☆、第四十章
  阮怜惜觉得自己也没离开多久,可是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了。
  一直以来她虽然不是高家的女儿,可却受到所有人的瞩目与喜爱。
  那种被当做中心的感觉太好,以至于她都分不清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她那么深爱着高以泽,只要往后她能嫁给他,高家便是她名副其实的家了。
  可是一切经行的并没有她预想的那般顺利,以前她只当她和高以泽相处的时间不够,他俩没有足够的时间培养感情。可当她只身前往美国,她本以为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俩的感情一定会有突飞猛进的进展。
  但是,没有,一切都和以前一样。高以泽经常忙的见不到他的身影,她约他吃饭,他没空。她给他洗衣裳打扫房间,他说他请了家政,让她不要将学习的时间浪费掉。她说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可是他却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看着她。
  她确信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感情。
  可是,为什么?明明她能感受到他对他的欣赏,以及关心,可是那为什么不是爱?
  不是男女之间的爱?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学期,阮怜惜已经觉得自己很疲惫了,她甚至有点儿怀疑自己做的对不对了,至少她在国内,一切都还没说的那么清楚,高以泽还能自在的与她相处。现在她表白被拒,俩人反而越走越远了。没错,高以泽在回避她。他直接的用自己的行动向她表明,他对她没有特别的感情。
  然而,令她沮丧不的不仅仅是高以泽,还其他一些人,甚至就连韩宛若对她都发生了变化,她不知道不到半年的时间楚寻在她不在的时候到底对大家施了什么魔法,总之大家都不再像以前那样讨厌她了,甚至接纳她,并且爱护她。
  这些爱原本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如今却分了一部分给楚寻!
  “哥哥,这道题这么写?”半掩的房门,小皓声音从里面传出。
  “杀鸡焉用牛刀,我来!”那是楚寻的声音。
  阮怜惜经过高以泽房门的脚步突然顿住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姐弟三人的关系好像好起来了呢,听佣人说自她走后,高以泽给楚寻辅导了一段时间的功课,也许就那时候吧,呵呵……
  楚寻拿起小皓的寒假作业,抑扬顿挫的念道:“哦……”
  “没有哦。”小皓急忙纠正。
  “我知道,增加点感情使句子更充沛丰满一点,懂不懂?上回我们班同学参加诗歌朗诵就这样子的。”楚寻强词夺理道,而后继续念了,“天空对大地说:你如此的广阔,如此的富饶,如此的美丽。大地对天空说……呃,填空题。”
  楚寻念完后看向对面的高以泽。
  高以泽斜了她一眼,小皓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姐姐,后面怎么填。”
  “呃,”楚寻轻轻吐出俩个字,“谢谢。”
  “啊?”小皓糊涂了。
  “我说填谢谢啊,笨蛋,”楚寻拿着寒假作业拍了小皓的头一下,“天空都这么夸大地了,不说谢谢说什么?难道要说不客气?”
  房间内沉默数秒,而后突然楚寻惊呼一声。
  阮怜惜紧张的贴近房门,她看到楚寻抱着头趴在小皓趴着的课桌上。
  高以泽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的指关节,发出“咔咔”的脆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楚寻,虽然眉目轻佻,可嘴角却噙着笑意,“误人子弟。”
  楚寻这次脑壳是真被崩的疼了,稍微缓过神后,随便抓起桌子上的一个东西就向高以泽身上打去。
  岂料抓的不是旁的,正是高以泽搁在桌子上的钢笔,那钢笔笔套未戴,直接甩了高以泽一脸的墨水。
  楚寻抓着钢笔,顿住了。高以泽朝脸上抹了一把,待看到满手的黑色墨水,登时就翻脸了。楚寻拿着钢笔的手指向高以泽正想大笑,岂料他一把抓住楚寻的胳膊,再一个翻转就绞住她的胳膊将她脸朝下压在了桌子上。
  阮怜惜被眼前的情形吓的紧紧捂住了嘴,在他的印象中,虽然高以泽待人不是很热情,可一直都非常有礼貌,有绅士风度。她只见过他跟管震打架的时候不留情面,从来不晓得,他居然也会对女孩子动手。
  “疼死我了。”楚寻嘴上这么喊,脚却不老实的朝身后猛蹬。
  直到高以泽将她的腿也用小腿给顶住了,楚寻终于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软趴趴的趴在桌子上。
  “高以泽,我好歹是你姐姐,你这叫以下犯上,目无尊长,你知道吗?”楚寻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喊道。
  “不知道。”
  “你再这样我就喊了啊?”
  “你喊吧。”
  小皓捧着作业本,偏着头,也将脸搁在桌子上与楚寻对视,“姐姐,你的睫毛好长哦。”
  楚寻直接被气歪了嘴,色厉内荏道:“小皓,你到底跟哪一国的?”
  “我当然是跟哥哥姐姐一国的啊,我们三个是一国的,只不过,国家内部矛盾,我还是俩边都不帮比较好。”小皓笑嘻嘻的看着楚寻。
  “你们在干吗?”阮怜惜终于忍耐不住,推门而入。
  屋内的三人俱是一愣,而后高以泽松了手,直接掉转过头去了卫生间擦拭脸上的脏污。
  小皓觉得好玩儿,也屁颠颠的跟着哥哥去了卫生间。
  楚寻活动了活动胳膊,却看到阮怜惜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楚寻怔怔的指了指自己,“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怪吓人的。”
  “我吓人吗?我哪里吓人了?倒是你,已经有男朋友了,还在其他男生的房间打打闹闹,难道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才吓人?”阮怜惜声音不大,却透着满满的攻击性。
  楚寻愣了愣,转而反应过来阮怜惜定然是吃醋了。
  是啊,阮怜惜和高以泽是一对,怜惜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女孩打闹,心里不痛快当然很正常啦。
  楚寻这么想着反而释然的笑了,她站起身,心思简单的拍了拍阮怜惜的肩膀,“不是你想的那样啦,过年这几天家教老师回家过年了,所以我有不懂的就直接请教了高以泽。家里有个高智商,不用很浪费呢。”
  “那你也可以找我啊。”阮怜惜不客气的拿开楚寻的手,“难道你觉得我的智商还不如你?”
  楚寻愣住了。
  正在此时,卫生间内一直哗哗的水声戛然而止,高以泽愠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楚寻!你给我滚进来!我脸上的墨水洗不干净!”
  楚寻回神,冲着卫生间的方向喊了声,“洗不掉用84漂白!我走了。”
  她利落的收拾好自己的文具,在经过阮怜惜身边时,阮怜惜突然开口,“本来不想说的,但看你过的太无知了,不妨告诉你一声,管震最近没来找你吧?我听以前的同学说,他有个大学女同学最近天天缠着他。俩家的父辈以前是老战友,关系很铁。”
  “阮怜惜,你……好奇怪。”楚寻带着几分不高兴离开了房间。
  楚寻前脚刚走,高以泽捧着毛巾,头发*的走出卫生间,正要兴师问罪,待看到屋内只剩阮怜惜一个人时,愣了愣。
  “阿泽?脸上的墨水印还没洗掉吗?我房间有很好用的卸妆水,要不要试试?”阮怜惜展开笑脸,像一只展翅的蝴蝶。
  **
  虽然这个新年楚寻仍旧没资格去高家老太太那参加高家的新年聚会,但晚上九点过后,韩宛若还是寻了借口跑回来陪她一起过了个新年。一同回来的还有高以泽以及小皓。
  韩宛若匆匆吃了饭就回到了高老太太那,而高以泽则是作死的没有驾照还偷偷带着楚寻和小皓开车去了郊外放了烟花。
  烟花绚烂,美的炫目,楚寻觉得这个新年过的有意思极了,若是可以,真希望这一刻定格。
  “咔!”
  楚寻看向高以泽举着手机的方向。
  “你干嘛?”
  “唔,试试手机夜晚拍照功能。”高以泽耸耸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刚才,只因为,她笑的太美,似乎整个世界都明亮了,高以泽本来正在回复短信,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按了拍照功能。
  “照的好看吗?回头洗一张给我好不好?”
  “嗯?我已经删了,照的不好看。”高以泽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嫌弃。
  “看!烟花,好漂亮呀!”小皓兴奋的大叫。
  **
  作者有话要说:补6月17日第二更,今晚会努力再码一章放上来,嗯嗯。
  ☆、第四十一章
  大年初四,阮怜惜早早离开了爷爷奶奶家去给高家父母拜年。
  若按照往常习惯,阮怜惜每到新年都会随同爷爷奶奶一起去父母的工作地陪同父母过年,但今年阮怜惜借口一直在国外留学,非常想念国内,不想再将寒假的时间浪费在旅程上,直接拒绝了去父母那儿的过新年的请求。
  阮家父母虽然心里难受,但也尊重女儿的意愿,况且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的确不适合长途跋涉。
  阮怜惜还未走进高家大厅远远的就听到争执的声音,她脚步一顿,眉头微皱,“什么情况?”
  佣人莞尔一笑,尚未回答。阮怜惜已经快步跑向了大厅。
  “干爸,干妈!”
  阮怜惜的呼喊伴随着她的脚步一起进入了大厅。
  大厅内的确是在争执,不过却是因为打扑克。
  楚寻抢着将高宗翰出错的牌往高宗翰手里塞,但却被小皓死死的抓在手里不放,楚寻着急的大声嚷着,“你爸没看见你手里只有一张牌,他出错了!小鬼!你手里明明只有一只了,你怎么不报牌!”
  “我明明报牌了,我只剩五张的时候就说了,是你耳背没听到。”小皓叫唤道。
  “也不知是我耳背还是你故意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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