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这一吻仿佛用尽楚慕白全身的力气,他有一种强烈的虚脱感,抱着沈芸夏舍不得松手。
“慕白,怎么了?”沈芸夏拍了拍他的后背,他突然而来的低落情绪让她不知所措。
楚慕白缓缓松开沈芸夏,握着她的肩,艰难的勾了勾嘴唇:“没事。”
“真的没事?”虽然明知道楚慕白在说谎,但沈芸夏想不出是什么事让他这么难过,只能关切的看着他,用眼神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和他一起分担。
“没事。”楚慕白握着沈芸夏肩膀的手紧了紧,然后故作轻松的笑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了。”
沈芸夏忙不迭的点头:“我知道,放心吧,拜拜。”
“拜。”楚慕白挥挥手,走出了沈芸夏的视野。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从未感觉如此的疲惫,楚慕白拐过去之后无力的靠着墙,他的大脑乱成了一团浆糊。
他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有了力气,走进了电梯。
到公司刚刚坐下,齐司莫闻风赶来,在他的对面翘着腿,吊儿郎当的坐下:“小楚楚,昨晚我闲来无事,又把小芸夏妈妈的生平看了一遍,你有没有发现,小芸夏爸爸妈妈结婚的时间和她出生的时间只差了七个月?”
“发现了。”楚慕白面色深沉,他还发现了一件更令人震惊的事,只是不方便告诉齐司莫。
“这么说来小芸夏的爸爸妈妈是奉女成婚,还挺时髦的啊!”齐司莫却不觉得时间就这么简单,他一手托腮一手无意识的敲桌子:“你让我去查究竟想查什么,小芸夏的妈妈有什么秘密事关重大吗?”
早知道齐司莫不是省油的灯,让他去查早晚把事情抖出来,楚慕白开始后悔不该把这个事情交给他去办。
楚慕白反应也快,冷声说:“她妈妈记忆力出了问题,我们想帮她恢复记忆。”
“不是昨天才摔伤的吗?”齐司莫不解的看着神情有些不自然的楚慕白,立刻醒悟其中有些纠葛楚慕白连他也要瞒,撇撇嘴,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两个人是好兄弟,难道是说假的吗?
“摔伤之前记忆力就不好了。”楚慕白被齐司莫盯得不自在,挥了挥手:“去忙吧!”
齐司莫站起身,严肃的说:“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你去医院的时候叫我一声,我也过去看看。”
“不用了,让老人家好好休息,出院之后你再去看。”楚慕白说着打开了电脑,首先处理邮件,才能让各部门正常运转。
听到关门声,楚慕白抬起头,眉头微蹙,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他才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当中。
楚慕白让繁重的工作来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当他一停下来,大脑就像一锅粥,剧烈的沸腾起来。
不知不觉忙到中午,助理给他送来午餐,他才想起一直没给沈芸夏打电话,办公室四处没找到手机,最后去车库,在车里找到了,打开一看,竟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沈芸夏一个人就打了十个,她焦虑的心情可想而知。
连忙把电话回拨过去,沈芸夏的抽泣声传入她的耳朵:“慕白,妈妈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
“你等等,我马上过去。”楚慕白跳进驾驶位,风驰电掣赶往医院,走进病房,沈芸夏便扑入楚慕白的怀中,哀恸的哭声直击楚慕白的心。
他焦急的问:“怎么回事,早上还好好的。”
沈芸夏一边哭一边说:“我不知道……我去买午餐回来妈妈就晕倒在地上,怎么喊也喊不醒,手指也没动一动……”
“医生怎么说?”楚慕白心急如焚,搂着沈芸夏走到病床边,杨珊琼插着氧气管,面色苍白如纸,好在心跳检测仪跳动的节奏比较正常。
反手擦去眼泪,沈芸夏抽泣道:“医生说可能是突然受了刺激,血块压到神经引起昏厥。”
“受了刺激?”楚慕白凝眉,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内心深处扩散开来,他紧张的问:“受什么刺激?”
“不知道,今天我没有说爸爸的事,妈妈的心情也很平和。”沈芸夏坐在床边握紧杨珊琼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喊:“妈,你听到我的声音就动动手指,别让我担心,求求你……”
怒火在楚慕白的胸中熊熊燃烧,他快步走出病房,到走廊的尽头摸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便吼了出来:“是不是你?”
“慕白,我听我解释,我只是想补偿芸夏的妈妈,我想和她好好的谈一谈,都是半截埋在黄土里的人了,过去的事也该做个了断了。”楚正风焦急的问:“芸夏妈妈没事吧,她刚才情绪很激动。”
楚慕白牙齿咬得咯咯响,狠狠道:“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我让你不能安度晚年,你害她害得还不够吗,见不得她过两天好日子吗,怎么有你这样自私的人,为了自己赎罪不顾别人的感受,良心过意的去吗?”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我确确实实是想补偿她,你既然这么恨我,以后你就当没我这个爸爸,我也当没你这个儿子。”楚正风对楚慕白失望透顶,自己的儿子帮着外人来指责他,呼喝他,却不听他的解释,不站在他的角度考虑,太让他心寒了。
“以后别在我的面前出现。”楚慕白气急败坏的挂断了电话。
“不孝子!”楚正风气得牙痒,回过头,用他苍老满是岁月痕迹的大手拉住程晓蓉白皙柔软的小手,赌气的说:“我现在和不孝子断绝了父子关系,以后我只有你了,晓蓉,明天我们就去找医生做试管婴儿,我就不信我没儿子送终。”
沈芸夏一直守在病床边,她不停的喊:“妈,妈,快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别吓我,妈……”
她很害怕,恐惧如一双无形的手卡住了她的咽喉。
多年前沈芸夏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她最亲最爱的父亲躺在病床上,面如死灰,她喊破了喉咙,父亲也没有睁开眼睛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