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还会再见

  叶小云站在ks大楼外的咖啡店，手里拿着杯洒掉一半的咖啡。
  不远处，江峰正在和怀里娇小玲珑的女人kissgoodbye。他怀里的女人她认得，上次和他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她就坐在接待柜台的背后。刷得密而不重的睫毛，樱桃般的玻璃唇彩，叶小云都记得。
  没记错的话，这是江峰不再和她联系的第十二天。
  手机里传来短信震动的声音。她解锁屏幕，是娜娜的短信。
  “我表白啦！”
  看这个语气，应该是成功了吧？
  她顺手就回复了娜娜：“丫头不错嘛。改天庆祝庆祝，一起吃大餐～”
  手机滑入兜里，衣着亮丽的叶小云跨进ks的大楼。
  叶小云来ks是参加技术项目外包的竞标的。虽说之前也参与过类似方向的项目，但ks这么大的客户，叶小云还是第一次接触。
  几个技术服务公司的人都来了。不乏几个熟悉的面孔，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哒哒哒地踩着高跟鞋进来。
  但叶小云还是觉得全场她最美。
  坐定，杨卓一和几个部门同事小声交谈之后，开始了简短的项目要求介绍。很快，人群中就有人举起手来，试图先入为主地通过提问的方式来展示自己公司的长处。
  “看起来，这个项目对云计算要求很高，对吧？”坐在叶小云对面的人提问，也没等对方回答就说，“我们公司的数据库能够实现30毫秒的数据同步速度。”
  “不过您家的服务器好像只在asiapac有吧？据我所知，ks公司是需要这个项目cover他们在全球的技术支持，包括emea。”
  另一家也不甘示弱，“不谈稳定性地谈速率，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叶小云就喜欢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息。
  杨卓一被打断得有些生气，但只是提高了音量，“这些内容我们都会在下面几张幻灯片里讲。”
  他注意到叶小云虽然认真，却丝毫不紧张，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心里想可能gmc派了一个不懂业务的来。
  介绍结束，他坐到叶小云身边，却被她轻轻碰了下胳膊。
  “刚刚你说的那个数据备份软件很危险哦。它对序列化处理不到位导致密钥外泄的情况出现过很多次了。去年gc就遇到过这个问题。好好考虑一下哦。”
  末了，她又对他专业地一笑。
  叶小云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地落定。
  这个客户可能搞定了百分之四十吧。
  散会后，叶小云也不留下和客户部门的人套近乎，直接提包就走。
  杨卓一把她叫住了。
  “叶小姐，如果方便的话，能问一下对方本次负责技术支持的团队中有叶小姐本人吗？”
  “暂时还不确定。不过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最高的优先权给到ks，数据和网络安全方面的专家都会是最靠谱的。”
  官话说得越是圆满，回答就越是模凌两可。只要勾起了兴趣，进度就会随时间自动推进。往往当对方从等待和揣摹中拎出头绪来的时候，想要回头就为时已晚。
  “那期待你们的策划书了。”
  “好。”
  推开门，细跟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叶小云享受着这份属于所谓的社会精英的从容感。虽然她清楚地知道，当她走出电梯，跨出大楼的时候，这种虚假的从容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电梯开到17层。进来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好久不见，许之阳。”她淡定地和他打招呼。
  “哦，叶小云。”他看起来一副疲惫的样子，“好久不见。”
  和记忆里一模一样，身材挺拔，剑眉星目。干净挺括的衬衣让他显得更迷人。
  “没想到你在这里工作。什么时候回的北京？”
  “两个月前。”
  “怪不得。之前我在这里做另一个案子的时候也没看见过你。”
  她和娜娜不是好朋友吗？大学时代经常见她俩一起泡图书馆。难道她们现在没联系了？娜娜应该告诉过她我回来的消息吧？
  许之阳想了一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便说：“那以后有机会一定再聚。”
  对面的叶小云只是甜甜一笑，肩头的卷发盈盈一拂。
  “好哦。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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