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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还吃?!肚子不怕撑破了?”
  杜言挠挠头,嘿嘿笑了几声,到底是抢了一块小的几口塞进了肚子里。
  白兰也拿他没办法,只是在杜言消食的时候才和他商量着去小镇给他外婆上坟的事情。杜言沉默的听着,到最后点点头,虽然一想起要去那个镇子心里还有些打鼓,可人都回来了,也就不再想那些七七八八了,想也没用。
  等到杜言消完了食,杜家老俩口就催着他去睡觉。等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就坐船过去。当天可能还回不来,估计要在那里呆上几天。
  第二天一早,杜言早早就醒了,梳洗过后去厨房做早饭,刚把粥熬到锅里,就听到门铃响,怕把老俩口吵醒了,连忙几步跑到门口,来开里层的门,隔着外层的防盗铁门说道,“谁啊?”
  “我。”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杜言一激灵,抬起头,看清楚站在眼前的男人是谁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第四十三章
  杜老爹和杜老娘齐齐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一脸的严肃,目光凌厉嘴角紧抿,杜言和另一位不速之客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若是两位老人面前的茶几上摆的不是茶杯果盘,换成新鲜出炉的蜡烛皮鞭的话,估计这情景可以十分贴切的描绘出抗战时期,日伪对我方地下工作人员严刑逼供的可怕场景。
  杜言坐在沙发上,冷汗不受控制的开始往外冒。抬起头瞄瞄脸色都有些发青的老爹和老娘,再看看自家两位老人漆黑双目歘歘刺向他的寒光,估计若不是两位老人理智尚存,就差揪着他的脖领子,架着把菜刀在他的小细脖子上,大吼一声,“你小子说是不说!!再敢不说,老虎凳辣椒水的伺候!”
  猛的缩了缩脖子,杜言觉得委屈,他要真那什么了也不冤,可事情分明就不是这样!兔子会对着老虎发、情吗?明显不可能的事情!斜了一眼坐在一边,不请自来的某人,杜言无声的磨了磨牙。
  打死杜言都想不到,怎么大清早上开了门,会看到白晖站在他家大门口冲着他呲牙?有那么一瞬间杜言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睡迷糊了在做梦?刚想关上门回头去和枕头探讨一下这个比较高深的问题,结果白某人大手一抬,撑在了门板上,杜言两只小细胳膊稍微意思意思的反抗了一下,就被白晖给捏住了下巴,硬生生的抬起杜言的脑袋,照着杜言的脖子就咬了一口,杜言嘶了一声,虽然没咬破,可还是生疼。
  而且白晖咬过了脖子还不算,一把扯开杜言的衬衫领口,露出了杜言半个肩膀,嘴一张冲着杜言的肩膀就下口了。烈焰红唇扫过,留下一个个清晰的牙印。
  要是不考虑其他的因素的话,总结一下眼前的画面,清晨,阳光和煦,美男玉立在他的面前,修身长腿,一手撑在门上,一手捏着他的下巴,薄薄的红唇正和他的脖子和肩膀做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亲密接触——当然需要忽略掉那一口白牙,把杜言的性别转换一下,这个画面不可谓不唯美,就算撇掉性别差异,也可作为小众电影里的一个经典场景。
  可问题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画面中的两个人估计谁都没有那份罗曼蒂克的心思。杜言还沉浸在自己是在做梦的幻想中,不断的和自己说这是梦这绝对是梦,眼前这人不是实在的,就一个幻觉……而叼着杜某人脖子的白姓美人估计正考虑着是不是该就地解决一下自己的早餐问题……舔了一口刚刚咬过的地方,有点咸,估计怀里这玩意早起没洗澡……
  更加不幸的是,眼前这个画面不巧被一向有早起习惯的杜家老俩口给看到了!
  一瞬间电闪伴着雷鸣,一个惊天闷雷自头顶劈下,杜家三口人都呈现一股焦黑状,六目相对,竟无语凝噎。
  至于白某人,仍旧在考虑着他的早餐问题,暂时对外物无感。
  杜老爹和杜老娘满脸的惊愕,只看到自己的儿子正被一个大男人搂在怀里啃脖子?!这问题实在是太严重了!脾气火爆在家里说一不二的杜老娘白兰女士,沉默两秒,几步走进厨房两手高举着菜刀冲出来,一脸杀气奔着门口两个人就扑过去了!还是被见机不对的杜老爹拦腰抱住,拿出当年在生产队抓猪的力气,总算暂时阻止了一场家门喋血的惨案。
  这个时候,白晖也总算察觉到了某种情况,抬起头,看看黑着脸的两位老人家,再看看怀里正濒于石化龟裂的焦黑状物体,摸了摸下巴,大手一挥,坐下,详谈。
  于是乎,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情景,怒火沸腾的老俩口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等着对面两个人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看着自己两位老人,再看看意图不明的白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的杜言低着头就没再敢抬起来过。
  终于,等得不耐烦的白兰啪的拍了一声桌子,“说!”
  杜言惊得又是一缩脖子,“说、说什么……”
  “该说什么说什么!”
  白兰瞪着杜言,那眼神像是要吃了他死的。她这儿子可真好,要么就是几年几年不回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给她带回来了这么一个“惊喜”?!难怪每次让他找个女朋友都推三阻四的!老伴还说什么儿子还年轻,估计是想着再自由几年,现在这时代和他们当初不一样了,年轻人都时兴什么晚婚的,再说了儿子现在工作又忙,自己负担着房子,他们老俩口也没能帮上儿子什么,想晚点结婚就晚点结婚吧,也不是不结婚,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她也就当是这样了,可现如今这是怎么回事?!媳妇没给她领回来倒给她招回来一个大男人?!就算这男人长得花枝招展的一副祸水样,可他能生孙子给他们老俩口抱吗?!还是说她儿子打算自己生一个?!
  杜家老娘已经出离愤怒了,导致开始胡思乱想。和白兰生活了几十年的杜老爹看这情形就知道自家老伴话都说不利索了,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了,干脆吧嗒吧嗒嘴,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开口说了一句,“儿子,你该给我和你妈好好说道说道,别让我们蒙到鼓里,到入土那天还是糊涂的。”
  杜老爹一向是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惊人,听到他这么说,杜言就是不想开口也不行了。
  “爸,妈,其实你们都误会了,真的,我和他没什么关系!”这厮压根和他就不是一个物种,能有什么关系?
  可老俩口还是不相信,他们都亲眼看到了,这男人抱着他们儿子啃!就站在大门口,连走进屋关上门都等不及!难不成他们都老眼昏花了?这还是在他们眼前,要是在外边……老俩口同时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深想了。
  又问了几句见杜言不松口,老俩口干脆转移枪口对准了白晖。
  杜言这次是真吓到了,他实在害怕尚不知来意的白晖对他爸妈动手,死死的盯着白晖,绷紧了身体,暗地里握紧了拳头。
  杜言也是急糊涂了,他这样,更是坐实了老俩口心中的想法。白晖则是出乎杜言的预料之外,面对着杜言爸妈明显带着敌意的口气,双腿交叠,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漂亮的脸蛋虽然冰冷,却丝毫看不出之前的嗜血与狂妄。
  等到杜言的父母问完了,白晖挑了挑眉毛,嘴角一勾,双眼一眯,长翘的眼睫毛颤巍巍的卷着,那张绝美的面孔瞬间便如春花初绽,夏花绚烂一般,转眼间便晃花了杜家三口人的六只眼。
  杜言更是惊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这厮竟然能这么笑?天要下红雨了吗?
  “我叫白晖,今年二十六岁。”
  “自父辈起便旅居国外,主要做古董和拍卖生意,在国外有几家拍卖行,刚刚涉足国内不久。”
  “和杜言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我们的交情‘很不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特别。”
  “今天冒昧来访,给您二老带来了困扰我很抱歉,但是我希望您二老能够体谅我和杜言,时间匆忙也来不及细心准备,这是一点心意,还请二老笑纳。”
  话落,白晖变戏法似地拿出两个外观精美的盒子放到茶几上,打开一看,一个盒子里装的一整套的翡翠首饰,翠绿的颜色,静静的摆放在红色的丝绒布面上,说不出的贵气喜人。另一个盒子里则是一只玉如意,玉光莹润,即便是杜家人不懂这些,也知道这肯定不是凡品。
  杜言此刻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面前这个一身儒商气质,谈吐得当,出手不凡的男人,怀疑这人真是之前那个咬着自己胳膊,嚷嚷着要吃自己肉喝自己血的白晖吗?是不是被谁给掉包了?!
  这人说自己二十六岁?开什么玩笑!估计说他六十二都是少的!
  他是做古董和拍卖生意的?这倒有些可能……
  他们交情不错?很特别?前者有待商榷,后者确实特别。估计自己在他眼里的样子,和一只会跑的肥鸡之余自己没什么区别。
  还请二老体谅?体谅什么?体谅他想把自己当大餐嚼吧嚼吧吞下肚子吗?
  杜家老俩口自从白晖开口之后就一直没出声,等到他把礼物放到桌子上之后,脸上的表情急速变化了几次,可却没一点喜色,看着杜言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奇怪。那眼神让杜言相容不出来,可就是让他后背发寒,冷汗淌也淌不完。
  等这事了结了,他需要补充大量的水分和盐分。
  静默了几分钟,杜言仍旧忐忑不安,白晖依旧黯然,杜家老俩口依旧严肃,眼看着气氛就向某种诡异的方向发展,这时候,门铃声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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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小杜,这只是开始……
  远方一脸狞笑着隐入黑暗中……
  ps:改了个虫子
  第四十四章
  门铃声依旧锲而不舍的响着,屋子里四个人却谁都没有起身去开门的意思。
  “儿子,开门去。”
  终于,杜老娘出声了。现在不过早上七点多点,大清早的这么按门铃,不是明摆着招邻居骂吗?
  杜言磨磨蹭蹭的站起身,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跳得厉害,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当他看到站在门外的来人是谁之后,可怕的感觉果然应验了。杜言第一反应就是立刻甩上门,结果当然没成功。杜言后悔得想去撞墙,怎么白晖进来的时候没看看外层的防盗门是不是锁好了!
  “怎么,这么不欢迎我?”
  栾冰脸上带笑,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漆黑的短发自然的搭在额前,黑色的休闲西装搭在手臂上,没系领带,白色的立领夏季衬衫解开了最上边的两颗扣子,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一条缀着不知名玉石的白金细链,一身富贵气的站在杜言面前,另一只手上,是一个看包装就知道肯定价值不菲的礼盒。栾冰一边笑着,一边低头亲了一下杜言的脸颊,微凉的触感,雨蝶一般轻触即离,让杜言来不及反对,生气又显得小题大做。
  杜言嘴角抽了抽,手握在门把上,进退两难。想把这人关在门外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放他进来自己又不愿意。家里已经坐着一尊阎王爷了,再把这位请进来,谁知道这两位一激动会不会拆了他家的房子?
  今天白晖的反常已经让杜言大受打击,要是再经历一次,杜言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想去买块豆腐撞死,变成厉鬼来找他们算账……
  气糊涂了的杜某人似乎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屋子里坐着的那位,吃鬼。
  “儿子,是谁啊?”
  白兰见杜言站在门边迟迟不回来,就起身走了过来,结果刚走到门边,正好见到栾冰亲了杜言一口,看到眼前的情景,白兰就站住了,忍不住的手痒,她又想回厨房去拿菜刀了……
  栾冰看到白兰,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俊俏的面孔带着一丝魅惑,却并不会让人觉得轻浮。
  “儿子,这是哪位?”
  杜言张张嘴,结果没等他想好该怎么说,栾冰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伯母您好!我是栾冰,可能杜言没提起过我,不过,我们是‘很不错’的朋友,关系也很‘特别’。”
  又一个关系特别的?!
  白兰被栾冰的话给噎了一下,目光灼灼的射向了站在门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杜言。白兰的眼神很清楚的表达了一连串的意思:很不错的朋友?恩?!关系很特别?恩?!招回来一个还不够,这又弄回来一个?!你小子不想活了是吧!
  杜言被白兰看得一个劲的冒冷汗,背后发凉眼前发黑,不由自主的就向后退了一步,结果凑巧就退进了栾冰的怀里,于是,正中某人下怀,单手揽住杜言的肩膀,栾冰低头在杜言的耳边吹了一口气,笑笑的抬起头,看着头顶乌云笼罩的白兰。
  “伯母,我和杜言的关系,就像您看到的这样。”
  说谎!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杜言想反驳,却被栾冰就势掐住了脖子,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栾冰做的光明正大,在白兰看来,他这不是掐,更像是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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