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你打算怎么办,匿名发布到网络上去?”他问。
“会被公关掉的。”沈琼宁抬指轻叩着桌面,沉吟着摇了摇头,“也不能从n.w发,玩不好怕会拖累到何砚,手段不怎么光明,还是别连累别人为好。”
“不过既然说到这里……”沈琼宁稍稍一顿,转头看向无聊地研究着沙发上的抱枕花纹的王铎,“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爆出来后别的不说,你恐怕脱不了干系。不后悔吗?”
“这话问得也太晚了……”王铎抓了抓头发,没什么精神地往沙发上一靠,神色一如既往地有点懒洋洋,“我这个职业,工作变动影响不大,市场需求也比较迫切,不管怎么说,糊口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在电视台待得也不算高兴,离职也没什么——或许我可以用这段时间,拿出积蓄好好给自己放个大假?”
他脸上露出非常强烈的向往之情,显然完完全全被自己构想的蓝图打动了。沈琼宁失笑,摇了摇头正待打趣他两句,忽而又见王铎表情一敛,看她时有些凝重。
“不过说起来,沈哥,我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萧鹤似乎……有点问题。”王铎艰难地组织了一下措辞,有点欲言又止。他鲜少让自己处于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中,一时显得非常为难,“他这个人你知道,直来直去,对这些事情大概,恩,不怎么看得惯。”
沈琼宁自己的五人团队里有王铎和萧鹤两名摄影师,虽然专业技术水平都非常出色,但是平心而论,平日里她和萧鹤关系更为亲厚,但遇事时如无意外一般会选择王铎做帮手。原因无他,萧鹤这个人实在是太直太正太坦坦荡荡,而人生往往没有他的那个世界那么简单,她其实也并不是萧鹤想象的那种光辉璀璨的世俗反叛者。
这个问题有点严重啊,沈琼宁无奈地耸了耸肩:“他的事先放下,过后我自己去给他说,沟通是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东西嘛,努力我先尽到,能不能释怀就看他了。”
“恩,让他自己冷静一下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还能避免搅局。”王铎赞同地点了点头,认可她这个想法,随后又有点好奇地问,“那你究竟打算把照片怎么用?”
沈琼宁眯起眼睛:“一式两份,一份发给他对头,一份发给他自己。”
“发给他干什么?”王铎愕然。
“让他做个选择啊,情妇和前途究竟要保哪个。”沈琼宁淡淡地说,将照片归拢到一起,“到时候难免需要他来表个态,别到时候他那儿又出什么事端。”
“我觉得……”王铎想了想,谨慎的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他真的不要江山要美人呢?”
“不会的。”沈琼宁闻言勾起唇角,极淡地笑了一下,“为了合作,那边知道如何取舍。”
“……哦,有合作啊。”王铎点点头,他不太明白沈琼宁话里的意思,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下意识环顾四周,见客房的门开了一条缝,秦鸣小朋友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
王铎进来时没看见秦鸣,眼下被吓了一跳:“沈哥你儿子这么大了啊?!”
“不是儿子,他是……”沈琼宁这才想起还有家里的小朋友没介绍,说着便转过头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看见秦鸣拉开了门。
她的视线在秦鸣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注视了两秒。
“你在给谁打电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柔地问。
“舅舅。”秦鸣眨了眨眼,显然也觉得有点困惑,“他让我不要出声,也不要挂断……”
他话收到一半又停下,有些诧异的举起说话间屏幕便已经黑下来的手机。
陆远书将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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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胜负落定
沈琼宁很清楚陆远书误会了什么。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在这个时间给秦鸣打了电话,是有意还是不小心间听到了她和王铎的交谈,事实都显而易见地摆在那里,陆远书的脾气她心里清楚,若是那天把她背回来时他只是因为沈琼宁的隐瞒,而来得疲倦而生气的话,这一次心里一定已经对她有了恶感。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沈琼宁下这种黑手整萧曼,又表现的胸有成竹,都像是她已经在被绑架的那一夜,和什么人达成了共识或是协议,因此才这样底气十足。她自己的话也印证了这点。其实这么说也没错,她确实是因为确定那边的人对萧曼也已经失去耐心,因此才敢直接把照片发到电视台领导那里,让他自行取舍。
但陆远书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他曾切身被「绿毒」事件波及到,非常清楚这个组织背后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性质。沈琼宁如果真的和这些人产生了合作,甚至不能称之为与虎谋皮,只能说是同流合污。陆远书无法接受,沈琼宁心里明白。但她的视线转过茫然不明内情的王铎和本能感到不大对劲的秦鸣,垂下眼,到底没有就陆远书再提半句。
面对萧鹤的误解,她可以找个时间去仔仔细细地解释,分析利弊,这是她交心的兄弟、挚友,她会尽力挽留。
但陆远书不同,沈琼宁抬手摸了下鼻子,淡淡地想,他就这么误会了也好。
反正她已经失去他了,既然已经下定一拍两散的决心,越干脆对彼此越好。
接下来的几天,事态一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发展。
朝华电视台对于萧曼的造势,像是条曲线一样,经过水军和各大网络知名账号的转发推荐,声势越来越大。萧曼有个很加分的方面,她长得真的不错,示意这样的新闻很容易便能打出“美女精英”“白领丽人”这种称号,一个严谨的领域,一个出色的职业新女性,哪怕是零星泼冷水旁观的评论,也都很快被人齐心协力的喷了回去。
她太适合作为一个典型来进行宣传推广,在一路攀升的过程中,渐渐脱离了朝华电视台的控制。随着关注度的升高,越来越多的人认识了她,关于她的个人资料也就难以继续维持基本的神秘。网络就是这样的一把双刃剑,想要借它锋利的势头去披荆斩棘,难免自己也被戳上一刀。
而萧曼最让人放心不下的地方也正是在这里,无论是被包养的传言,还是在沈琼宁节目的基础上复制出来的新节目,都是朝华电视台私底下流传的半公开的秘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她的私生活和个人经历,是经不住一丝半点的纰漏与曝光的。
但是时至此地,朝华电视台也已经骑虎难下,网络的舆论像是阵摧枯拉朽的飓风,虽然其中难免夹杂着真真假假,但大浪淘沙,真相总会在它该来的时候如约到来。
有关萧曼的这些劲爆真相到来的时候,沈琼宁揣着话筒坐在观众席上,一如所愿地见证了这一切的发生。
萧曼现在正在录制的,是一档网络社交平台发起的实时直播类访谈,当初为了给萧曼造势约了这期节目的访谈,虽然如今情况有些不太好控制,但毕竟暂时还没看到什么负面影响,节目也就一如既往地如约进行了下去。
这种网络平台的实时直播技术形成的时间不常,但发展很是迅速,当年几大网络直播平台因为联合直播了当红女艺人乔雁和国民小天后秦菲的一场医院对峙而一举成名,如今乔雁风头盛极,秦菲销声匿迹,除了实打实的真相之外,网络直播的实时性与互动性,确实让许多网民都深有感受。
而后在经历了直播穆庭乔雁婚礼的盛况考验之后,如今的网络直播平台已经愈改进愈流畅,因为这种无可替代的亲民性与互动性而深受好评,连现场观众都已经发展了出来,不时便有明星来直播间和粉丝互动一番,回答些问题,萧曼若是没有朝华电视台的牵线,想上这档节目其实还有点勉强。
而沈琼宁和n.w的摄影师为了之后出一篇相应的报道,也受邀坐在了观众席上。沈琼宁没有过多和同事进行交谈,专注地看着萧曼言笑晏晏地接受采访,妆容精致,笑靥甜美,偶有答不上的问题,插科打诨一番过去后也十分可爱。网友在直播间的评论区里活跃非常,沈琼宁不时便朝不断翻滚的评论区看一眼。
而不断刷新的评论区终于也无论如何刷新不走那些质疑的声音与愤怒的询问,越来越多的声音出现,留言的措辞越来越激烈,主持人也不时朝评论区看两眼,将本来预计的评论互动时间悄无声息地略过一回,鼻尖上隐隐沁出汗珠来。
这个评论区……看着不大对啊。
本来直播这种事情,能放下手头在忙的事情过来围观的应该都是粉丝和好感路人才对,一版也就是些撒花鼓励的评论,而今天评论区暴涨不说,为什么……为什么留言开始越来越趋于对萧曼的谩骂和激烈的指责?
台本当然不可能写着这条,主持人不明就里,直播却不能断,只能有些僵硬地照着准备好的问题继续与萧曼互动,台下的节目导演也示意她直接略过留言这一块。主持人点点头,不太自然地将话题往下一个方向带,却听见萧曼忽而笑着问:“主持人姐姐,怎么不见你念评论互动啊?我有看过这个节目哦,知道要互动的。”
背对着留言展示板的萧曼还不知道此时评论区里发生了什么,朝主持人眨了眨眼,笑得很是甜美。主持人心里暗骂,评论区也在短暂的迟滞之后,猛地迎来了新一轮的爆发。主持人鼻尖汗下,瞥了一眼制作组,却见他们看看评论又看看萧曼,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然后节目导演向主持人比了个手势。
进行评论互动环节。
社交网站作为一个网络媒体存在,本来就应该看网友之关注,解答引导网友之疑难。虽然萧曼上这个节目算是一个合作,但他们原本也是真的有保萧曼的意思,奈何这个女人太不懂事,自己非要提这个板块,那无论如何,这个合作也就没法正常顺利的完成了。
既然如此,不如遵照本行规矩,搞个大新闻。
主持人马上明白了制作组的意思,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再看向萧曼时笑着朝她身后指去,示意她看向后面:“萧曼小姐等不及要和大家沟通了啊,那我们就直接进入到这个环节吧。首先第一个问题,我看到网友在评论区都在说萧曼小姐被人包养,哦,好像这几条评论还自带图片——请问这是真的吗?”
萧曼微张开嘴,在看到评论区的那一刻,完全陷入了呆滞之中。主持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忽近忽远地模糊成一片嗡鸣声,萧曼僵硬着身体看着评论区,心里这段时间以来的惶恐与不安终于完完全全破出壳来,将她整个人骤然压在底下。
她此时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到底还是来了。
评论区里的这些图片,是她和金主幽会的照片,张张清晰无法反驳,而评论里不断翻滚的话语更是不堪,从她被人包养骂到她工作中媚上欺下,连她的节目是完全照扒一档老节目都被网友毫不留情地说了出来,昨天还捧着她叫她女神的这些人,今天瞬间便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踩在脚底。
为什么会这样?萧曼呆呆地看着,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沈琼宁抱臂在观众席上幽幽地看着,脸上毫无表情,同事嗅到了大新闻的气息,兴奋地举起相机开始拍个不停,用胳膊肘碰碰沈琼宁,话语间难掩兴奋:“好像是个大新闻!红得太过黑历史被翻出来了,啧啧,黑历史还不少啊……看着架势,网上应该从昨晚就开始传开了吧?”
恩,沈琼宁点点头表示同意,心中比谁都清楚情况。萧曼的这些黑历史是昨天晚上在匿名论坛被人发布出来的,料多而真,噱头不小,加上萧曼最近本身的名气,一夜过后传播甚广,在下午的这档节目中集中爆发了出来。
场上已经紧急停止了录制,萧曼对这样的问题根本不予回答,她暗中使坏可以,却是不敢这样明面对峙的,此时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来,神色间已经有点狰狞,苦心经营的形象瞬间毁于一旦,直播间的人怕将她逼到绝境,也就停止了直播。萧曼脸色可怖地一一扫过众人的脸,忽而径直朝沈琼宁扑过来。
“都是你!都是你对不对?!”她两眼血红地扑过来要掐沈琼宁的脖子,被左右拦住,手臂仍然朝着沈琼宁的方向胡乱挥舞,语气中带着声嘶力竭,“我明白了,你就是要把我捧到最高然后推下来,是不是?!沈琼宁,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我做鬼也不会——”
“你想太多了吧,冷静一下。”面对着萧曼在半空中挥舞抓挠的手臂,沈琼宁看上去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坐在座位上没动,看萧曼的视线平淡中带着一点怜悯,“萧曼小姐,别血口喷人啊,你看下网友提供的照片,虽然不是专业人士可能看不出来,但我还是得告诉你,有几张几乎可以肯定是摆拍。”
“你要是不清楚这事儿的话,估计得去问你的金主了。”
萧曼挥舞在半空的手骤然停下,脸上扭曲的表情也忽而定格,怔忡地看着沈琼宁,一时说不出话来。沈琼宁笑了笑,仍然带着那份怜悯靠近她,抬手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你冷静一下,死不了的话未来要打的仗还多着呢。”
在外人看来,这样的画面是如此的滑稽又温馨,沈琼宁慷慨的对刚才还想掐她脖子的女人进行鼓励,显得大气又得体。萧曼却在几秒之后突然全身都颤抖起来,沈琼宁离她远了些,其他人只当她是感动加上难以接受,连忙把她架远了些。
只有当时颈项相靠的两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沈琼宁贴在萧曼耳边,微笑着开口。
“我要是推你,肯定让你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萧曼,你不是没我狠,你只是没我厉害——是的,承认吧,你就是样样不如我。”
在萧曼近乎疯狂的嚎叫声中,沈琼宁挺直脊背,端正地坐直了身。
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正义,报仇还是得靠自己。
n.w的两人从摄影棚出来,同事难掩眼中的兴奋,走路都要快上些许,沈琼宁走在他身边,脸上也带着些许笑意,眼中的神色却显得心事重重。
她的心跳得很快,并不是大仇得报的喜悦,一声声急促的跳动着,让她整个人都开始不安。沈琼宁低头看着手机,似乎要将手机盯出个花来,数次解锁划开,却又什么都没干。同事纳闷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正在此时,沈琼宁的屏幕骤然亮了起来。
在见到屏幕上名字的那一刻,沈琼宁的心无意识地抽紧。她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陆远书?”
他大概已经知道了这场实时直播的情况,这时打电话来,应该是……沈琼宁敛眸,刚想到一半,却突然被电话里传来的女声打断了思绪。
“你是?”她愕然地看了眼正在通话的名字,将电话举到耳边。
“我……不,那个,陆老师他……”女生似乎陷入了严重的慌乱与六神无主,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会儿也理不清楚,最后哭着喊了一句。
“医院!您现在能到医院来一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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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急伤危情
挂断电话后是怎么拦住车直奔医院的,个中过程,沈琼宁基本上已经完全回忆不起来。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让她措手不及。她心里一团乱麻,看上去还维持着基本的冷静,有些颤抖的手却暴露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的确是慌了。
医院这个词来得实在是太过冷冰冰,一个在电话里慌乱无比的女声又实在起不到任何安抚人心的作用。一直以来她都对医院有种隐隐的抗拒情绪,这个地方从来就没给她留下过什么稍微好些的印象。她在这个地方见过从鬼门关挣扎回来的沈母,在失去挚亲的痛苦中濒临崩溃的妈妈,还有连最后一面也无缘得见的外公。
她还记得两年半前亲人离世的时候,她辗转赶到,还是没能赶得上最后的道别。彼时下着雪的街道上她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一条路怎么也到不了尽头,像是一夜之间走向了一条无依无靠的人生,个中的寒冷与灰心,至今不愿意再次想起。
沈琼宁打了个寒噤,从灰暗的回忆中挣脱出来。
陆远书肯定没出什么严重的事,她在心里笃定地告诉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老师,平常不抽烟不喝酒,遵守交通规则,性格淡泊,沉静稳重,怎么也不会与人交恶,哪会有人处心积虑地要他不好过……沈琼宁反复念叨了几遍,终于觉得心下稍安。
那要是因为你呢?心里有个声音小声问她。
沈琼宁拧紧了眉,无法抑制地因为这样的猜测,心再次揪了起来。虽然在萧曼事件中她进展的一直很顺利,但说到底和「绿毒」那边的人产生了一些联系。这个组织可没有一个人是什么善男信女,那天早上中年人也确实地提及到了陆远书这个人……电梯的数字慢慢向上攀升,沈琼宁盯着跳动的数字,只觉度日如年。
你……怎么样了?
她匆匆赶到学生在电话里通知她的地点的时候,走廊长椅上坐着几个神情慌张憔悴的学生,见到她脚步声风地走过来,几个年轻人对视一眼,赶紧站起来。
“请问您是……”有个眼睛红通通的女声被推了出来,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
虽然电话的声音会有些失真,但沈琼宁还是认出了这个声音,朝她点了点头,稍稍一顿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你们陆老师的爱人。”
“师母……”女生的眼睛里顿时就起了水汽,在她面前瑟缩了一下,低着头哽咽着开口,“对不起师母……我……”
“行了,对不起之类的先放放。”沈琼宁压着心里的焦虑拍了拍女生的肩膀,示意她先冷静一下,随即看向周围的其他几个年轻男女。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事情的经过说起来不算复杂。这个女生是陆远书班上的学生,周围的这一圈都是大学里交的朋友。趁着今天是个好天气,几个年轻男女商量着出去玩,随即便都翘了课打算出去放松一下。几人中没有本地人,又想着追求些新奇刺激,去酒吧玩的时候不知道内情,被大宰特宰了一顿,结账时几个穷学生看着金额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谁也拿不出足够的钱来。
酒吧这种地方向来龙蛇混杂,大部分都有点本地暗中的背景。这家酒吧敢要到五位数的价格,背后的来头还着实不小,几乎是公认的本市来头最大的一家。他们拿不出钱来偏偏还想据理论争,口角争执之下吃了不少暗亏,个个都显得极为狼狈。
陆远书本来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是在上课例行点名的时候才发现女生翘了课。他的课向来极看中出勤,和平时分联系很紧,女生又不是惯于翘课的人。负责考勤的学委打了电话过去时被嘈杂的声音吓了一跳,听到求救之后又转给了陆远书,情况紧急,陆远书临时找了位教师代课,当即赶了过去。